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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滂沱的前兆

    如梦似幻,时间来到在一处居民住宅内,这时的联合城武士还在四处的巡逻...

    那时候,天上还下着雪。

    年幼的缪澜,这时还在帮着爸爸,用布料擦拭着刚刚锻造好的兵刃。

    那时的生活还算富裕,并不像邻里之间过得那么结据。

    家中还能供得起食物,比起外面饥饿的流浪者们来说,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铿锵!!!”

    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碰撞声,仿佛在他的耳边响起。

    “铿锵......”

    坚硬的生铁在淬火中熔炼,并与爸爸手中那把铁锤相互碰撞。

    “呼呼呼~”

    “呼呼呼...”

    站在火炉一旁的女人,甩着膀子,大力在用扇子煽动火势,试图在用热度帮助爸爸加快锻造进度。

    那是缪澜的妈妈,也是撑起他那狭小内心的温室。

    很快,在一男一女的配合下,除了缪澜的那个房间以外,整个房间内的温度,顿时灼热无比。

    “铁匠,那批兵器打好了没有?”

    一个声音从屋外传入屋内,听起来,态度似乎还有点不耐烦。

    “诶,好了,请您稍等一下!!!!”

    爸爸的声音,即使在夹杂着金属敲击声同时,也依旧贯耳。

    “好啦,我知道了...”

    外面的声音,反而在这时变得狭小,似乎是因为父亲大嗓门的产生惊吓,所导致的。

    很快,伴随着推窗声,爸爸又完成了一单,整个人也在关窗户时卸了一口气。

    “啪嗒,啪嗒,啪嗒...”

    零零散散的武器甲胄声响,传至各个街道,哗哗啦啦的响了一路。

    就在这时,一批“催债鬼”路过了这里,他们身上还带着武器,兜着袋子,迈着那宛如催命符般的步伐。

    “什么!!”

    屋子内,窗边的缪澜,正好在擦拭兵刃同时,就听到街道外面的人嚷着。

    这时,脑子也不禁将注意力投向外面。

    “额...嗯...”

    沉重沙哑的声音,就像被人踩断了脖子,说话没有一丝活气。

    “交不起税?”

    伴随着尖锐而又苛责的语气。

    那种感觉,就像是刺痛着缪澜的心神与耳膜。

    “你再说一遍!!”

    当听到这句话时,缪澜撇过头去,急忙的他,又开始了擦拭工作。

    因为他害怕了,这批收债的武士,用了不仅一次,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旁边。

    “可是...”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些“催债鬼”不要来到他的家。

    “我真的交不起啊...”

    没错...这里的大部分人...就连“基本”的税都付不起。

    “不...不....”

    那人急急忙忙地摇着头,而身体却被一股力量强制拖出。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随后,那个人就被两名武士强迫地给拉了出去,面黄饥瘦,脸上无颊,一看就是好久没吃东西了。

    就是这样的人,活得就已经够惨了,而联合城都市里的贵族们看着不爽。

    他们只是认为,想要让这片地区再也没有贫穷,那就要做了一个极其快捷的决定。

    是什么呢......

    “你想死吗?”

    那就是...

    “去你的,来人!!”

    “不要...”

    “让新人见见血!!”

    “求求你们了...”

    “给我拉出去砍了!”

    猎杀穷人...

    一名“催债鬼”双手掐腰,一副高傲的姿态命令手下,将那付不起税的人给宰了。

    “大人...不...”

    这是他们认为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猎杀贫穷。

    “噗嗤!!!”

    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在我的眼前出现,只是因为我的眼前被盖住了一双手。

    不知何时赶来的妈妈,知道会发生什么,早就准备用手,去盖住缪澜的双眼。

    只要你身上没有什么钱,且一旦被他们发现到,那么你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

    “啪嗒,啪嗒,啪嗒...”

    零零散散的武器和甲胄声响,就像敲钟一样,再次传至各个街道,哗哗啦啦的响了一路。

    而这片声音,响来响去,最终在他的家门前停了下来。

    坐在地上缪澜见状,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挣开妈妈的手就站了起来。

    他看向窗外,除了一侧流淌的血液,以及一个断掉的手掌之外,其他的,他就看不到了。

    [呼呼呼~]

    随后,他将目光很快投向自己的爸爸,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会发生什么,他还揣着不安的情绪,心中还在喘着粗气。

    妈妈战战兢兢的走到缪澜身后,用手护住了他,似乎是家里要来强盗了。

    “砰砰!!”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似乎有些不耐烦。

    “呼.......”

    爸爸放下忐忑的心情,为了不引起事端,便把一直摸着门的手,将门缓缓推开。

    “嘎嘎...”

    即使在我们没有准备好的前提下,嘎吱的门响,依旧传入了我们的耳边。

    一群穿着盔甲的“铁皮怪人”,伴随着一声怒吼,就闯入了整个房屋。

    “卑民!不要乱动,等待进屋排查!”

    在门打开一瞬间,他们身上的样貌,一一呈现在缪澜的眼前。

    那一把把锋利的兵刃,正对着他们一家三口。

    他们闯过来的一瞬间,就让缪澜感受到了压迫。

    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就冒了出来,占据了他的所有视野。

    武士们刚进屋,就快速地来回翻找,似乎是在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样。

    而其中为首的“铁皮怪人”来到爸爸面前说道。

    “最近,天狗皇帝急匆着扩充兵员,然后我们就开始涨价了。”

    “所以...”

    他对着爸爸,还搓了搓手指。

    爸爸自然听懂什么意思,但也不敢绕弯子。

    “那...你们要多少啊”

    “不多...”

    那人声音特意一扬,还在卖着关子,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对我们最终还是逃不掉。

    “那多少啊...”

    爸爸也知道逃不掉了,所以也不想让他卖关子。

    这一刻,我们把目光全部聚焦在那个人的嘴上,试图希望价格便宜一点。

    [噗通...噗通...]

    “这回就一次...”

    每次都这么说。

    我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还在加快。

    “多少...”

    我们的内心越来越忐忑,一旦付不起这次的钱,那么...

    “三万开币。”

    当那人说出价格的时候,我的心脏更是咯登一下,随后不禁往后退,因为我知道,家里根本就负担不起。

    “什么!!!”

    爸爸也是第一时间喊了出来,因为他实在是惊讶于,这次的收税之高。

    而提高的音量,瞪大的眼睛,仅仅在短暂的时间内又收了回去,他紧张的看向那个“收债”的人。

    “不好意思啊,武士老爷们,我们是真的没那么多钱啊...”

    而那名收债人至今还在和颜悦色,下一秒却立刻翻脸。

    “你一家开铁匠铺的,还缺这点钱?”

    “那这有1万开币,您看通融一下,行不行”

    “贱民,你知道这个地方最不允许的是什么”

    “我知道,但是...这次的税收,实在是太高了点吧”

    “天狗皇帝已经给足了你们的面子...”

    那名武士对着爸爸的身体上去就是一脚。

    噗!!!

    被踹倒的爸爸没敢吱声,只是一味的投来求饶的目光。

    “说吧,这次是剁手还是剁脚?”联合城武士戏谑地说道。

    而倒地的爸爸,正看向自己唯一的左臂。

    那犹豫的神情看向对方,似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快点!!!!”

    而这时的联合城武士突然显得不耐烦。

    这一嗓子给爸爸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他也真的害怕,联合城武士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能给我留一个手臂吗?我还要养活老婆孩子。”他跪在地上诚恳的求饶着。

    “什么?!?”

    “你居然还有老婆和孩子?”这时,后方的几名联合城武士显得极其兴奋。

    “哈哈哈,不错!!”

    “不行...”

    “也不知道这女人能值几个开币~”

    “你们不能这么做...”

    这些畜牲,有的甚至会搓动手掌,似乎是这种事情没有少干。

    爸爸见他们的反应有些异样,神色未变,依旧跪在地上求饶。

    “你们就放过我老婆和孩子吧!!”

    而这时的联合城的武士们似乎早已不把这个爸爸说的话放在眼里,一心只能脑补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到这里,他们就会越兴奋。

    爸爸察觉出了武士们的异样,瞳孔紧缩,随后立马向联合城武士们喊道。

    “求求你们!!冲我来!”

    而一些联合城的武士们,早已在这时候跃跃欲试,纷纷向前,正要路过爸爸。

    “求求你们了...”

    脱缰的牧牛还在心里酝酿,周围的强盗早已虎视眈眈。

    ...

    “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风瞬间吹过,就宛如刀片一样,让所有的事物发生了静止。

    “噗嗤!!!”

    突然袭来的切肉声,让这些武士不禁心神紧张。

    “额啊啊啊啊!!!!”

    一名联合城武士,在这狭窄的房间内,发出了凄厉般的惨叫。

    “什么情况?!!”

    “什么!!”

    “!!!”

    “......”

    众武士们,一时间十分震惊,因为眼前的一幕是他们前所未有的。

    正是那名只剩下一个手臂的男人的杰作。

    那是爸爸...

    [爸爸??]

    他刚刚...明明还在跪地求饶来着。

    而现在,他的神态发生了骤变,一双大眼一凝,直直给那些武士瞪了个遍。

    这一股只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气息,让这些欺软怕硬的武士们顿时有些惊慌。

    武士们收费这么多年,也头一次遇到石头。

    以前他们收取“税”人家,都得一直点头哈腰,别说是杀气了,眼睛都不敢看一眼。

    而现在这位,属实是颠覆了武士们的认知与权利。

    身旁的肃杀之气,伴随着一把无为武士刀,将那名武士的脚给死死的固定住。

    整个室内的气氛,突然发生了骤变。

    当那名武士脚被固定,刚想要从背后掏出野太刀的时候。

    “噗嗤!!”

    大量血花,从那武士脚部四溅,同时溅在他的脸上。

    之前狠狠插在脚背上的武士刀,早已拔出。

    武士因脚被刀刺穿,嘴猛的一张,身体一震,从而感觉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往后倾斜。

    爸爸见状,将那名武士,用带血的刀抵住了其脖子。

    “你!!!”

    那名武士疼痛难忍,咬着牙,却又不忍惨嚎一声。

    “唰!!!”

    伴随着齐刷刷的声响。

    “唰!!!”

    这帮人的内心也开始慌张。

    “唰!!!”

    围绕男子周边的武士,重新将目光聚焦在爸爸身上。

    “唰!!”

    “唰!!!”

    “唰!!!!”

    随后,他们熟练地拔出了武器,开始在下窄的房屋内与男人对峙。

    而爸爸虽只有一臂,但在独自面对一个联合城武士的时候,却丝毫不落下风。

    爸爸没有犹豫,立马呵道:

    “怜澜,你带着孩子赶快跑!!”

    “唰!!”

    他刚说完,一名联合城武士想要趁机偷袭,却被爸爸轻松晃过,

    随后,爸爸利用对方的攻击空隙,成功用刀将其抹腹。

    “噗嗤!!!”

    那名联合城武士,正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腹部,难以置信的用手触碰着...

    “砰”

    然后,一头栽在地上,倒在了血泊中。

    爸爸其实并不是为了杀死更多的人,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

    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为自己的妻儿创造逃离的机会而已。

    “唰!!”

    就在爸爸砍翻一个人的同时,另外一个武士因为受其耻辱,忍着痛,就将背后的太刀给拔了出来。

    然后...

    “噗!!”

    “砰...”

    一个握刀的手掌,掉落在地上。

    那名武士,惊恐地看着自己断掉的手掌。

    “老实点!!”

    随后,那武士,又被父亲劫持着,与那些武士对峙。

    而就在爸爸与武士们周旋之际。

    一旁观看的怜澜,早已带着年幼的缪澜顺着无人的路段,逃出了无外数十米。

    由于武士们的精力,全部集中在爸爸身上,所以,这才为他们娘俩争取了时间。

    而爸爸见状,也跟着跑出了屋外。

    “妈妈....”

    “我好害怕,呜哇........”

    而年幼的缪澜则在这时,发出不争气的哭喊。

    爸爸顿时转过身,怒瞪着追击过来的武士们。

    “啊!!!”

    爸爸的脸庞粘着血,他那咬牙切齿,再加上,他那个洪大的嗓门,只要怒吼起来,就像发狂的凶兽。

    他的眸光就像会吃人一样,直逼着,那群追逐过来的联合城武士们又开始倒退。

    这与先前怯懦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这种强烈的反差,也让他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这些武士,似乎只能遵从着身体的本能,一点点的都想绕到爸爸的背后,要乘机偷袭。

    但谁也不是怨种,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勾引“野兽”的人,都想身处后面。

    而爸爸,也在被包围中,不断换着身位。

    于是大批的联合城武士,只能开始绕着爸爸绕圈。

    由于先前的“前车之鉴”还躺在血泊中,使得他们,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只是不断地保持距离。

    并等待着他们的首领指示。

    而此时的怜澜,带着年幼的缪澜,两人暂停在了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怜澜眼神复杂,她没有选择阻止丈夫。

    她不清楚这场战斗究竟谁胜谁败,但她知道,自己如果进去了,恐怕也帮助不了丈夫。

    站在远处的爸爸,回头看了一眼怜澜,又看了看旁边,那瑟瑟发抖的小家伙,露出的微笑,瞬息间就换为了坚毅。

    他楠楠道:“怜澜,照顾好小缪。”

    说着,他不再回头,单手将刀刃朝内,劫持着还在处于惊恐中的联合城武士。

    “嘶…”

    他深吸一口气,便朝着前方的武士们,再次一步步逼去...

    “敌袭!!敌袭!!”

    伴随着一声怒吼,听到的联合城武士们,在短时间,一批接着一批,从城里中的各个胡同,各条路线纷纷集合于此。

    “嗒嗒嗒嗒嗒~”

    他们迅捷的疾步声,就婉如马蹄。

    “嗒嗒嗒嗒嗒~”

    这些没吃饭的苍蝇,就像闻到了屎一样,拼命顶上去。

    “嗒嗒嗒嗒嗒~”

    他们终将把这个房间围的水泄不通。

    怜澜转过头,看着眼前那单薄的背影,眼眶发红,眼角不禁湿润。

    此时的武士们似乎是因为爸爸手上有着人质,而不敢轻举妄动,就在那里僵持着绕圈,让爸爸彻底被围在里面。

    “该死!!”

    “你会粉身碎骨!!”

    “卑民!”

    他们只敢用嘴里嚷着,似乎是害怕伤到同伴,又或者是这个武士的级别,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高。

    她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随后擦拭掉泪水,带着年幼的缪澜,向着家中的暗道跑去。

    那时的外面,正下起瓢泼大雨,使得阴郁的气氛,变得愈加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