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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姑息

    郭有栋将那人击晕后,绑在一棵树上,就急忙跑过去帮忙。

    只见他从背包中拿出卷纱布,一大壶水,将玄幂一把推开:

    “你这样不行,快去找清水!有多少找多少。”

    玄幂见状,拿上水壶急匆匆往林子中跑去,郭有栋迅速将徐米上衣全部用小刀切开,将沾染了硫酸的衣物全部扔到一旁。

    随后他拿出水壶,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冲洗徐米的伤口,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一根牙膏,全部挤出来,对着冲洗后的位置轻轻涂抹。

    因为牙膏是碱性物质,涂抹过后可以中和硫酸的酸性,他的特种兵经历让他掌握了许多急救常识。

    可这时他肩上还在缓缓流淌出鲜血,他也没空去管,只顾着帮徐米处理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水壶里的清水已经用完,他对着山林中大喊:

    “玄幂!玄幂!还没找到吗?”

    山林中没有任何反应。

    “糟了!不知道这人还有没其他同伙,而且这林子本就诡异得很,不应该让玄幂单独去找水的。哎哟我怎么一着急啥都忘了!”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心中祈祷玄幂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随后他用纱布先将徐米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一圈又一圈包裹在他头上,只留出了口鼻和眼睛,一切处理完后,他才给自己肩膀上了药。

    他将徐米抱到木屋前平坦的地方轻轻放下,然后恶狠狠盯着绑树上的雨衣男,几步上前,一耳光想把他打醒。

    可能是刚才郭有栋下手太重的原因,一掌下去,那人毫无反应,他这才观察起雨衣男的外貌:

    只见他的右脸上竟然有一个纹身,刻着“姑息”二字,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

    郭有栋越想越来气,直接将雨衣男的手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掰弯,俗话说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让他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雨衣男对着郭有栋怒吼道。

    “你特么的,重伤我兄弟,现在装不认识了?”随后又一拳抡到雨衣男腹部。

    “咳咳咳,我不记得了。”

    看到他这反应,郭有栋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随后问道:

    “你说刚才砍伤我然后向我兄弟泼硫酸的事都不记得了?”

    “我真不记得了大哥。”

    “行,那你告诉我,这鬼地方到底是哪,你又是干什么的?如果你敢骗我,我当场就把你宰了!”

    “大哥,我就是这山里的普通山民。”

    到这后,郭有栋也不再客气,直接将雨衣男的食指用力生生掰断,哀嚎传遍了整个山林:

    “啊!我说,我说,我叫土丙,是幽都的姑息人。”

    “姑息人?”

    “嗯嗯,我们是幽都的护卫,从小被鬼主……”

    “啪!”突然,他话说一半,一声闷响,后,七窍流血,失去了生机。

    郭有栋赶忙往后退了几步,拔出军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陷入恐慌,片刻后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此时明白过来,这幽都是个极度凶险之地。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走出去,将徐米送去医院接受治疗,可玄幂的离奇失踪告诉他,想出这林子,没那么简单。

    “郭,郭有栋……”一阵沙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转过身去,说话的是徐米,他醒过来了。

    “小米,你感觉怎样?”郭有栋急忙跑过去查看他情况。

    “无妨,疼痛感没那么强烈了,我能忍住,玄幂呢?”

    郭有栋向他讲述了玄幂失踪的事情,随后他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明白了,现在要想出去,我们两个应该是不行的,必须要先找到玄幂,因为这林子像是某种阵法,估计只有他才有破阵之策。”

    “我明白,你现在先试试能自己走路吗?”

    徐米站起身子,他左手和脸上的伤势最重,下肢的话没有被硫酸灼伤,所以走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哈哈哈哈,你们是在找他吗?”

    一阵听起来有些让人心悸的女性笑声传入二人耳中:

    声音的方向就来自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那身影穿着和刚刚暴毙的雨衣男同款雨衣,看身型,说话的女子应该就是她。

    而她的身旁,还躺着一个人,正是失踪的玄幂。

    “阁下,我们无冤无仇,还请把我朋友放了。”

    “哦?你们敢擅闯我幽都圣地,还想让我放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我们三人来贵地是为了找到管事之人,得到巴人灵脉印记。”

    事已至此,徐米也不再保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们要找的管事之人,就是我啊,一直都在你们面前,没发现吗?哈哈哈。”

    徐米指了指自己缠满纱布的脸沉声道:

    “我们三人闯入贵地已经付出了代价,还请您明示,还我兄弟。”

    “你们不是想要巴人印记吗?如果能破了我这阵法,我就给你,你看这样公平吧?”

    “我二人都不是修真之人,唯一懂这个的还被你挟持了,要让我如何去破?”

    “那这个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说罢,那女子带着玄幂昏迷的身体凭空消失在了大树旁。

    “小米,该怎么办?”

    纱布之下徐米的眼神充满了冷厉,从醒来过后,疼痛感其实一直没有褪去,支撑着他站立的只有无限的疼痛。

    此时他的脸与左手就像被无数的蚂蚁噬咬一般,稍微缓解一点后,就又传来一阵刺痛。

    这样循环往复,犹如身置炼狱一般,在这样的痛苦下,他的大脑竟然开始飞速运转:

    “让我想想。”

    徐米席地而坐,望着那木屋,以及犹如鬼打墙一般无法走出去的道路,还有那名为“土丙”的雨衣男尸体。

    从进入山林后,牌坊上的字,以及那木牌告示的信息,他都想到了,连一个微小的线索也没有放过。

    他们面对的是一位强敌,这阵法以他凡人之躯自然不可能破解,所有线索都无法组合起来。

    越往下想,伤口的疼痛感就越强烈,他此时好像爱上了这感觉,就像受虐狂一般,嘴角慢慢浮现一股笑意,由于纱布挡住,郭有栋很难觉察到这点。

    “哈哈,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想让我们破解这阵法,谜题就在这。”

    徐米抬起右手,指了指土丙尸体的方向:

    “郭有栋,去把那雨衣男绳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