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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插曲

    刚要迈出客栈门,小混蛋又收回了脚。小爷现在是有钱人了,怎么还能腿着,和身份不相配吗。高低嘚整个代步工具呀,不过牛车坐过了,太慢了急人。听师傅说过,在大陆上有一种炸街神器叫‘汗血宝马’。此马高九尺,长丈二。从头到脚一片红,不带一根杂毛。骑上它日行千里,夜跑八百,风驰电掣、腾云驾雾······

    我买上一匹,再给它配上金鞍、银登、紫铜铃。这奔驰在道路上,想想都····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呀!

    “哎掌柜的,请问你们这里哪有卖汗血宝马的”掌柜的一楞忙说:“小道长啊,我们这里就是个偏远的十八线小县城,又不靠近草原。平时连骡子、驴都难得见几匹。更别说什么汗血宝马了。你是要买个脚力吗”“啊是啊赶路用”小混蛋听说没有汗血宝马大失所望,无精打采的说。

    “那我建议道长你出去找找,买只驴子代步,这驴子矮小便于骑乘也比较好驾驭。我们这里多山,驴子走山路、小路、沙地都比马强。尤其是不需要经常的打理,给它喂粗料、一般的草料都行,省不少的事”“嗷这里的学问还真不少,多谢掌柜的指点”

    谢过掌柜的,小混蛋走出客栈。边走边想‘听人劝吃饱饭,反正驴子我也没骑过。就先买一匹骑骑看,不行咱再换吗。不过,上哪去买呢?’

    你说说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巧了吗!刚想着买驴,就看见一老一小两个人抬着一只驴呼哧带喘的迎面而来。

    ‘太有默契了,送货上门吗’小混蛋想着迎了上去。“无量天尊,老丈有礼了”二人赶忙放下驴,老者连忙拱手回礼“道长有礼”“老丈这驴子怎么了,是病了吗”“啊啊没有,挺好的“”那你们这是···“”嗷今日我和孙子进城,走在路上我骑着驴吗有人说不爱护小辈,让孙子跟着驴跑累着了。让孙子骑驴吗,又有人说不尊老,把我累着了。我们俩一起骑吗,还有人说太不仁道了,把驴累着了。都不骑吧,又笑我们有驴不知道骑。我们爷俩一生气就抬着驴走,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有个性,我喜欢。要是我和师傅遇见这事,一定也这么干。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羁'小混蛋暗挑大拇哥。“那老丈你们回去怎么办,还这样抬着”“唉别提了,我正在发愁呢。光抬了这么点路,就快把我老汉给累屁了。这要是抬回去,非要了我老命不可”

    “老丈不如由贫道解了你这个难题可好”“好啊,怎么解”“你将这驴卖给贫道,然后爷孙俩一起坐车回去,岂不美哉”“好是好,只是这驴在我家还有大用处”这是想卖个好价钱啊”哎本道爷岂会占你等的便宜“小混蛋摸出了一颗金豆子来。老者看见金子眼睛冒光,立即伸手来接,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诺诺的说:”太多了,小老儿怎敢拿道长这么多钱“”无妨,我们各取所需吗,尽管拿去“老者忙接过金豆子来,然后和孙子一起解开驴子整理妥当,喜笑颜开的走了。

    “走小爷带你去看世界”说着牵起了驴子。既然是远行,就得准备准备吧。小混蛋开启了血拼模式,一路走一路撒钱。那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不管好不好用的看见就买。幸亏有个百宝囊,不然这驴子早就撂挑子了。

    就这,当他们快出城门时驴子死活不动了。认小混蛋怎么拽也不动,气的他举起鞭子就要抽。可转念一想‘人常说驴脾气犯了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这一打,岂不是又回城里了。还是得找到关键点,才能解决问题‘”驴兄打听一下,啊呸,问驴问题如对牛弹琴“

    仔细观察一下,发现了这驴嘴巴不停的蠕动,眼睛直往卖菜的摊摊上乱瞟”嗨,驴啊驴不就是溜饿了想吃点喝点吗。你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小爷我是很人性化的,绝不会干那既要驴儿跑,又要驴儿不吃草的事“

    来到菜摊买了一堆新鲜蔬菜,在驴子咔哧咔哧啃的正开心时,小混蛋收掉了剩下的菜,挑了一个驴子最感兴趣的水萝卜拿绳一栓棍一挑。只见他翻身上驴,把水萝卜举到驴嘴前”小驴同学,无人驱赶模式开启。

    Let'sgo哒哒哒哒哒······

    “我走走走,我游游游,我逛倒姥姥家吃馍馍”这有了代步工具就是好,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产品,但贵在实用啊。可以省下不少力气看风景啊。还可以坐在驴背上运功调息,实是出门游历,赶路练功两不误的必备神器呀。那客栈掌柜确实是个实诚人,诚不欺我。出了县城没多久,就先爬小土坡,再爬大土坡,先是小山包,后是大山包······

    “嗯那是什么”忽然小混蛋看见在野地里有一个石头牌牌,跑过去一看,就见上书这有一座山五个大字。下面还画了一个箭头,指向边上的一块石头。什么这是一座山,开什么玩笑它如果是山,那我就是擎天柱。小混蛋摆了个举手托天的pose。

    “看我来揭穿这个谎言”两手抓住石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猛的向上一提,纹丝未动。不甘心,运转真气循环一个周天,聚气于双臂之上再一提,还是纹丝不动。

    “有点意思,小爷我一定要看看有什么古怪‘拿出符箓拍到脑门上,右手紧紧贴着石块,运转真气探查术开始。十丈了,二十丈了越探越深,下面的石头越变越大。一百丈了还没到底,不行了法力不够了。一百五十丈了,实在不行了要虚脱了,放弃。小混蛋睁开眼睛,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服了,你这也太低调了吧,害的小爷我得多吃多少粮食啊。知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小混蛋爬上驴背继续旅程。’真是世界最大,无奇不有。咋还有些依依不舍呢’小混蛋频频回头。

    翻过了一山,还有一山。慢慢的山高林密了起来。‘不会有劫道的吧。这里山高林密,野兽出没。是杀人越货的不二选择啊’还没有想完从草丛里噌噌噌窜出了十几条人影。‘哎呀我这个乌鸦嘴,开过光吗’小混蛋直想抽自己个大嘴巴。

    “此···山山山···是我我···开,此此···树···是是···我栽,如···如要要···从此此···过,留留···下下下···买路钱”这群人看着年龄都不大,二十左右。穿的是破破烂烂。但是都打扮的奇奇怪怪,有的在脸上贴着一眼就可以看破的假胡子,有的粘颗痣,有的拿锅底灰或草汁在脸上画上条纹。而这个说话结巴的看来是个带头的,他左眼上带了个眼罩看来是个独眼龙。

    小混蛋听见这结结巴巴的话语,就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装作害怕的样子从驴背上滑了下来。“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然后那个领头的给边上一个斜眼歪嘴的小子示意了一下。“小道士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可站好了听我说。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绿山贼,绿林好汉是也。今日设卡收过路费,凡是来往的客商旅人都得按章缴费。你小子碰上了,这是你的福报,快快将钱财物品都乖乖的交出来,省的爷爷动手”

    ‘这里原来是绿山山脉啊,想当年确实有一帮豪杰之士在此聚义号称绿林好汉。这些好汉和另外一支叫赤眉的义军相互呼应搅动天下,直接导致了一个强大王朝的灭亡。虽然绿林最后还是败亡了,但仍不失为英雄豪杰。而今已过去了数百年,还有人用其名号,可见其影响之深远’小混蛋想到。可是本应是一场豪气万丈的打劫大戏,竟然被这帮小子演绎的这么不伦不类。

    看着这群小子装腔作势的样子,小混蛋越发的感觉好笑。可他还是强忍着笑意,紧闭着嘴只是摇头。“这这···小子,不不···会···是是···哑巴···吧”那个带头的着急的抓着脑袋说。呼啦,这群人把小混蛋围了起来。“是哑巴吗,是被吓傻了吧”“小子别装模作样”“就是,别以为装哑巴我们就不抢你了,就是来个真哑巴我们也照抢不误”“没错,快把钱财拿出来”······

    “都都···住嘴,小子···再再···装···看我我···不···打你”说完抽出了一根棍子。“别···别···不敢敢···说”带头的大怒“还还···敢敢···学我我···说话”“不不···敢,没没···学”“唉,小子···讨讨···打”“不对老大,他好像没有学你,他也是个结巴所以不敢讲话”有一个机灵的解释道。“嗷,是···吗,那那····”

    “啊哈哈哈哈哈”小混蛋实在忍不住了,捂住肚子大笑来起来。“哎老大,他在耍我们呢”“揍···他”“哎等等”小混蛋退后几步连连摆手说:“你们确定要打一架吗,这后果恐怕你们承受不起啊”“别听他虚张声势,我们十几个人还收拾不了他一个”“就是,一起上”“唉好吧,小爷就满足你们这找虐的要求。看我黑虎拳”黑虎掏心、啊,饿虎扑食、哎哟,猛虎探爪、嗷~~,疯虎甩尾、哇,好疼······

    “唉,怎么没人了,人呢?”小混蛋停了下来一看,除了两三个腿脚快的跑到了一边。其他的都倒在地上,嗞哇乱叫。“快起来,快起来。你们才把小爷的瘾给勾起来,小爷一套拳还没打完呢,你们就撂挑子了。太不负责任了,太不专业了。再说小爷只用啦三成功力,不会伤着的。快起来,接着打过”小混蛋边说,边走向那个结巴老大,准备扶起他。那结巴看小混蛋走近,突然掏出个纸包向他扔了过来。

    一团白雾升起,接着就是一股刺鼻的气味。“不好,是石灰”小混蛋急忙躲避。“兄弟们,快跑呀”结巴老大喊。“小样,不结巴了,在小爷手里你还想跑”小混蛋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张符箓,念咒抛出‘水牢术’。

    正在狂奔的绿林好汉们忽然感觉脚步好沉重。怎么像是在淌水,唉水还在涨。没过小腿肚子了,拔不开腿了。到大腿根了,啊啊站都站不住了,要飘起了。就在绿林好汉们手忙脚乱之时,小混蛋以风骚的滑步来到了好汉们的身边“跑啊,咋不跑了。逃跑都这么没诚意,还怎么去从事打家劫舍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呢。对就这样,使劲啊加油”

    “我来了,我又走了”小混蛋一边唧唧歪歪,一边在好汉们身边滑来窜去。当看到好汉们一个一个的都飘在半空时,他也按捺不住了。扑通一声扎到水牢术中,畅游起来。“哎呀在水里不要这样,你要游。你那是什么呀,你那狗刨姿势也不对啊。来来来看看,看看小爷这泳姿。这是蛙泳,这是自由泳,这是······”

    没一会,绿林好汉们就被折腾的筋疲力尽了。有的翻了肚子,有的沉了底,有的开始吐泡泡“哎嗨嗨,小道士啊不不不,道士大哥道士大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是啊念我们年少无知,您就放了我们吧”“我们是和你开玩笑的”“道爷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两岁的孩子······

    ”唉行了行了,别胡扯了。小爷就问你们服不服“”服了,必须服了。您就是神仙呀,我们都服了“小混蛋见制服了众人,收了水牢术。啪嗒,啪嗒众好汉们掉到了地上,一个个趴着直喘粗气。”我来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此劫道“”是什么人,是活不下去的好人。活不下去了才出来打劫“”活不下去了,何至于此。你们可以去种田,可以去做工。怎么挣不来一口吃的“

    众人面面相觑”哼,道长你们修炼之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你们手段高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怎知这人间的疾苦“”是啊,种田,谁不想好好种田,吃口饱饭。可是你如果有好田,丰衣足食。那些有钱有势的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的将你的田产霸占。你如果只有几亩薄田,辛苦一场还不够交捐纳税的,到头来也只有卖了田地,还是一无所有“小混蛋想起了福来一家的遭遇,知道无法反驳。

    “给地主老财种田才惨呢,起早贪黑下苦干一年,到头来不要说混个肚饱了。还嘚欠一屁股债,最后要卖儿卖女来还债”“做工也好不到哪去。运气好的挨打挨骂,被克扣工钱。运气不好的,不要说拿不到工钱了,小命都有可能丢掉”“我们这些身强体壮的还好,遇事还可以抗。那些老弱病残,就更惨了。不想饿死就只有去乞讨”“哼,乞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是呀,是呀这世道,我们底层的百姓是没有活路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让小混蛋越听越心惊,但也有一些怀疑”怎会有如此凄惨,你们莫要欺骗贫道。“

    “吓,这种事怎能扯谎。不信,道长可随我们到村子里去瞧瞧”“村子,你们的村子为何要建在如此荒僻之地”“也不算是什么村庄,就是一群无家可归之人的落脚处罢了”“前面带路,贫道去看看”

    不多时,来到了所谓的村庄。这里距离道路不是很远,在一处山坳中。放眼望去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子,大多是用木棒树枝和茅草一起搭的低矮的草棚。还有的干脆在山体上找个洞,铺点干草就是窝了。

    进到村子里,可以看到有四五十号的老弱病残。如果说结巴他们穿的是破破烂烂的话,那么这些老弱们穿的就不能算是衣服了。他们有的身上的衣物已经成了布条,需要用草绳来捆扎以防止散架。有的是布条、干草、树皮的结合体。还有的干脆就是树叶,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树叶。而几个孩子,直接就光着屁股到处乱跑了。

    由于长期的饥饿,人们都是面黄肌瘦,身体单薄。更可悲的是,由于失去了希望。他们一个个面容麻木,眼神空洞似一帮行尸走肉一般。小混蛋看到这里,连忙从百宝囊中掏出在县城购买的吃食递给他们。看到了这些吃食,他们的眼睛里方出现了一些神采,有了一些生气。

    人们围拢过来,没有抢夺没有喧闹,只是有程序的默默取食。甚至还有人微笑着递给他一些采摘的野果。“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在如此的境遇之下,还能保持这份质朴”小混蛋感觉有一些压抑,喘不过来气,想哭。

    赶忙转过身叫过结巴老大他们,拿出王员外给的钱袋递给他“这些金子给你们,希望能帮到你们”听到是金子,结巴老大忙打开钱袋倒出了十几颗金豆子。惊喜之色映上脸庞,但马上又将金豆子递回来说“这这···太太···多了,不能···要”小混蛋看着这十几颗金豆子,暗恨自己挥霍了太多。否则还可以给这群苦难的人多一些保障。“收下吧,没有多少。你们不是说我是得道高人,富贵唾手可得吗”“大恩无以为报,不如我们认你作老大吧”有一个好汉说。

    “好啊,好啊,拜老大”呼啦跪倒一片。小混蛋忙一边扶他们,一边说“不必如此,贫道年纪尚小,那能收你们做小弟。再说我受师傅之命有要事需办,不能留在此处”闻言好汉们脸上的光彩又暗淡了下去。见此小混蛋忙拱手作别“贫道确有要事要办,这路途遥远我就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村民们知道他们之间差距太大,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小混蛋的。只好含泪送别。

    小混蛋牵着驴,低着头默默的走着。他的心里总感觉自己应该多做些什么,就这样走了,有一种负罪感。可是现在的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让这些人彻底的摆脱困境。踟蹰半天,他似下定了决心。从百宝囊中拿出了那块狗头金,一掰两半。掂了掂将其中一半放了回去,另一半则掰成了一个个的小块装到一个布袋子里。就在他要转身回去,将这些黄金交给村民们时。

    “道长,道长等等,等等我”

    转过身来,就见一个叫转转的村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长我们老大叫我把这个给您”接过一个包袱,小混蛋打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里面装了一尊用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雕像。

    “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啊是在县城,从一帮小尼姑那里搞到的。刚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黄金铸成的神像呢。谁知道废了老鼻子劲搞来一看,只是用块木头刻的。白忙活了一场,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打劫道长您了”

    小混蛋眼前浮现出了一个恶狠狠的小尼姑的样子”这帮小尼姑可是凶呢,你们怎么得手的“”是啊,她们个个身背长剑,一看就不好惹。但我们是什么人,久经江湖了。就用了些不太好言说的手段,轻松搞定。道长你想不想听,我可以告诉您“看着那有些猥琐的笑容小混蛋连连摆手到”唉唉唉,不必了,不要污染了我那纯洁的心灵“又一指雕像”那现在这是何意“”嗷我们老大说,道长对我们有大恩。我们无以为报,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这个雕像吗,虽然是木头的。但毕竟是尊神像,给道长您这修行之人正合用,没事您可以拜拜,能保佑您“小混蛋听了这话,直捂脸心说”没文化真可怕。

    “回去一定要转告你们老大,这尊观音像就交给我吧。我会替你们还给那些尼姑的,记住以后作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莽撞行事,否则很容易招来祸事。那,你把这个布袋子拿回去替我交给你们老大”目送转转离去,小混蛋背上了观音像。再无迟疑,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