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濯军
望着远方的山脉，陆毅的心中不禁沉了又沉。那里是铜州古战场，一段记忆飘入了他的脑中。当年德业大帝——他的父亲陆坚命他出征博瑞利恩特，他仅领5万精兵于铜碳关击败了对手的20万大军。那一战给他带来了至高无上的辉煌荣耀，却也给他带来了永生难忘的刻骨悲伤。
诏书已经下达。陆毅心中暗想，新仇旧恨是该一起报了。
2012年，博瑞利恩特发动第二次铜州战争，意图夺回铜州，哈泽玛尼太子率领精英部队3万前往迎战。时博军自大轻敌，哈太子亲自率军由氮州突袭，不料正面佯攻部队不敌，共同上阵的哈太子妃被俘。博军遂以此要挟哈方退出铜州，哈太子忍痛继续进攻，而派出携两万兵前来支援的天下兵马元帅李烨救援太子妃。可惜哈方军中指挥官泰安正叛变，导致李烨失败，太子妃殉国。李烨甚至被诬陷谋反，被迫辞职，转弗莱尔任光之团名誉长老。后哈太子寡不敌众，亦撤退，博军追击，哈军于铜碳关设伏，博军大败而归，仅剩不到万人。但由于哈泽玛尼正两线作战，无奈之下决定以铜-碳一线作为边境。
在帝都另一端的郊区，李刃也望着高高在上的月亮。他当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星球，却觉得它与地球的月亮、与他的内心一样孤寂。李刃天生是一个孤高傲世的人，几年前得知的家仇血恨使他这种性格格外凸显出来。但他从心中奇怪，为何陆清融不是一个这样的人。按传闻，当朝大帝在青年时害死了自己的妻子，陆清融的母亲，令她自幼恨透了哈泽玛尼与她父亲。为何她能做到不把自己关在一个思想的囚笼中？
午夜时分，李刃突然用元能量感知到房子周围有人。他召出机甲，穿梭到房顶，释放威慑性的四象阵法，俯身查看。
星光下，他的门前有几十个头戴黑色钢盔，身披红色铠甲，手持长刀的蒙面人。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人看到李刃之后，一齐单膝跪地，左手搭右肩，异口同声地说：“最高领袖永康。”
李刃收起法阵，跳了下去，说：“你们是谁？”
“最高领袖应是不知，”领头一人说，“领袖乃是李濯高祖的后代，我等是高祖亲建濯军之将士。令尊几年前不幸牺牲，令兄又失踪不见，濯军也尽皆解散。现今濯甲已经现身，您就是濯军的最高领袖。末将甘谦特领帝都中原濯军白虎团众兵卒前来追随！”
“甘先生请起，您是濯军之人？”
“某不才，担任白虎团统领。”
“您竟是白虎团统领？”李刃读过家族的史书。他曾看到过濯军的相关信息：濯军是战意师中最为出色的精英战队，不过千人却能于百万阵中取上将首级。一直以来，李刃的家族都统领这一军队。濯军由青龙团、白虎团、朱雀团和玄武团组成，白虎团是其中最擅长正面交锋的部队1。（1作者注：《战意师》一书中对此段论述亦有引述，故不重复引用。）
公元7世纪，唐帝国诸侯王李濯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私人战意师组织——濯军。
“濯军保留下来了吗？”
“当初弗莱尔一战，濯军大半伤亡，但还是幸存了一部分。现在我们都将受您指挥。”
李刃十分激动，濯军的回归能大幅度增加他们的胜算。
“甘统领，您还能寻找到其他濯军将士吗？我们要尽可能地集结更多人，报仇的胜算也就增加一分。”
“您已经准备好为铠领袖报仇了？末将会立即前去召唤其他三团，前来领命！”
暗中袭来的危险正在悄然而至。理查德·阿尔法在上一次踏上哈泽玛尼的五年后再次进入了帝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次的任务，竟然是杀了五年前救了自己的李刃。但科特给出了充足的证据证明李刃即将领兵挑起战争，理查德也亲自证实了这一点，于是他坚定地会执行这个任务。
既然李刃决定帮助哈泽玛尼挑起战争，那理查德便一定要杀死他。理查德相信自己的实力能够成功，经过五年的魔鬼训练，他已经达到了5.8阶，正式晋升为神使，尊号狂风使。但他的内心竟有一丝不愿意：李刃怎么会堕落呢？
理查德决定在正午帝都神策军换防时行动，这样便于脱身。他提前毁掉了李刃家周围的引力波信号塔，并且联系好了穿梭通道。他知道李刃十分强大，所以在一垛草丛后一边暗中观察一边等着时间。他成功确定了李刃在二层。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理查德召唤风势，瞬间吹倒了整栋房子。他展开一双机甲上安装的血色翅膀，飞上天空，手中出现了一杆方天画戟。他一甩手，挥舞出一道光芒，直冲着废墟劈去。
废墟突然被炸开了，周围充满了黑色的雾气。四象阵法从李刃脚底出现，在四方升起强烈的能量柱。由于理查德戴着面具，李刃并没有认出他。他脚一蹬，也飞上天空，手一抬，头顶的麒麟向理查德吼出一股黑色的能量柱。理查德提戟一挡，又一刺，能量柱反向着李刃袭去。
“竟然不使用元能量？”理查德暗想着。他用画戟一指，两道龙卷风随着能量柱杀去。
李刃连连在空中退后几步，缓缓举起双臂，五只神兽向他双手中汇聚能量。他把两个能量球在空中合拢，再慢慢压到胸前一推，一个巨大的能量球冲开了理查德的攻击，瞬间炸开。一眨眼的功夫，四周全部变成了黑暗的空间，李刃举起右手，一攥拳，所有的龙卷风都破碎了。
理查德调动周围全部的空气形成一股飓风，试图冲开李刃的能量压制。他同时向内注入了大量元能量，使这风变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
“风，永远比我这暗物质要差点。”李刃踏着暗雾走上前，一刀斩断了冲击波。
理查德刚想飞走，李刃举手向下一挥，形成了引力场，理查德瞬间被迫落地，他也跟着落地。理查德见势不妙，深知哈泽玛尼的帝都神策军即将到来，立刻将全部风力加注到方天画戟之中，使画戟向前旋转着飞去，直杀向李刃。
却见李刃纹丝不动，四周的四象阵法也逐渐向内收缩。理查德一愣，刚想一跃而起，跳出包围，猛然间，他被旁边袭来的一股冰墙击倒。李刃一挥手，斩断了理查德的画戟。
陆清融从旁边跑过来，双手释放出两道冰柱，控制住了理查德的双臂。她刚想扔出冰刀，却被李刃拦住了。
“信使，敢问封号？”
“信使？”理查德咆哮道，“我是不曾堕落的神使，是和平的护卫者，是诛杀企图制造乱世的人！可惜，执行委员会泾渭告诉我叛徒多了一个！否则计划绝不会失败！”
陆清融一把摘下了理查德的面罩，她与李刃惊呆了。李刃把手掌伸到理查德面前，用元能量侵入他的思想，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有人控制他，清除了他表层的一切情感。”
“有办法挽救吗？”陆清融心中由憎恶、惊异变成了担忧和怜悯。
李刃直接以脑中的战意冲击控制理查德的那股能量，后者的面孔中不断充斥着痛苦、惊讶和煎熬的表情。
李刃猛地退后两步，理查德亦晕了过去。李刃知道他成功击退了控制理查德精神的那股力量。但是这股力量莫名地强大，竟然重新与李刃隔空对抗起来，李刃突然跌倒在地，感到脑中撕心裂肺般疼痛，陆清融急忙冲上前，但被李刃用手势拦下。他勉强地用精神与敌人说：“你-不-是-光-之-团-的-人——你-是-黑-暗-战-意-师！”
“记住我——”
李刃躺在地上，像一个刚刚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地喘着气，面部的肌肉不由得颤抖，最终也晕死了过去。他的身体毫发未损，精神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袭击。但他尽力集中起强大的精神力量，终于在最后一刻击退了对方。
陆清融感到无比的惊吓——她当然没有看到过有人被精神袭击的样子，更何况遭受袭击的是李刃。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她先用元能量恢复了李刃的房子，又抵消了理查德的重力，使其飘向屋中，然后抱起李刃，跟着向房中走去。她把他们分别靠在两把椅子上(她并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地方)。
当她想向两人输入一定的元能量以唤醒神志时，李刃已经醒来，缓缓地摆手阻止了她。
“没有什么意义的，清融，这种精神攻击与元能量相关不大，他在直接以战意冲击我。这是一个黑暗帝国的人，他利用了理查德，肯定也利用了部分的光之团。”
这时，理查德也逐渐醒来，似乎听到了李刃的话。
“我早就怀疑光之团内有间谍了。有人为了隐蔽选择了影响我的情感和决定，才使我选择来刺杀你，李刃。五年了，没想到重新见面的方式是这样。”
“你们其他人怎么样？待你略恢复后能否与我们说一说？”陆清融迫不及待地问，但她的眼神很快回到李刃身上。李刃笑了笑，似乎给了她一种安慰。
10分钟的静寂过去后，理查德开始了他的叙述：“我们五人带着通行证成功来到了因克鲁申，联系上了光之团，并在巴尔德斯找到了慕容彻，与光之团的残部会合。可是，本就群龙无主的光之团在这次袭击后更加分崩离析。旧派主张绝不主动开战，墨守成规；新派主张集中人马，主动出击。两派废除长老，双方协调之下组建了一个光之团执行委员会，每方各派遣六人担任委员并推举慕容徵担任主席。
“但双方的摩擦依旧没有停止，慕容彻和科特竟然加入了旧派——这导致在旧派在执行委员会中掌握了大权。虽然我们的训练当时已经基本完成，但詹姆与杉朵突然失踪，剩下的一位委员无奈下也加入旧派，慕容徵只得归隐，我也是在那时仿佛被影响，听从于旧派的指挥。
“光之团需要一个强大而具有信服力的新领袖。”理查德以一句感叹结束了他的话。
“当我们毁灭黑暗帝国后，光之团的问题自然会好处理一些。”李刃说，“快开战了。”
“光之团不能帮你们什么了，但我可以去号召一些不愿陷入两派纷争的神使、圣使来支援你们。”
“那我们，战场上再见吧。”三人一起说。
理查德穿梭走了，陆清融立刻问：“你真的没事？”
李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上有一团黑色的雾气。
“别担心了，否则我也不会随便与他精神对决的。”
李刃突然一愣，然后说：“你去什么战场啊？”
“对啊，这才要来找你。”陆清融皱了皱眉，“你不是决定要出征吗？把我也带上吧。”
“你？为什么？”李刃一回身，疑惑地看着陆清融。
“我父亲说，征讨布亚德是举国大事，他命我在帝都行使皇帝职权，自己亲征。他说如若我决意不想这样，就只能担任承制总督军出征。与其管理这个连年征战、法令严苛的血腥帝国，我宁愿去杀了泰业，重新恢复光之团。”
李刃忍不住笑了笑。陆清融瞪着他的眼睛，问：“笑点在哪？”
“你怕是担心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亲征会出事吧？”
“怎么可能——”
“大帝果真是用心良苦。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你如此心怀仇恨？我本以为你不会因为旧事把自己关在思想的囚笼里，原来你与我一样。”
陆清融装作吓唬李刃：“我劝你不要问太多，不然对待你的态度就和对待他一样！”
突然，一个人穿梭到李刃身后。李刃回头一看，是几日前的濯军白虎团统领甘谦。
“最高领袖，已集结剩余濯军。”他向李刃致意。
“情况如何？”
甘谦看了看陆清融，李刃连忙说：“无碍。”
“朱雀团保留较好，正由杨无疾带领从因克鲁申赶来；青龙团原200位高手仅剩十几位，现今统领崔圣已经动身，其余人随后；玄武团死伤亦很严重，还有40余人，毋丘勇统领正带兵行军，不日便到。”
“几日后当要出师了，直接前去哈泽玛尼帝都总军营集合便可。”
“遵命！”甘谦再次穿梭走了。
陆清融有些愕然，但她没动声色，李刃也没做解释。
战争的号角即将吹响。
又过了些时日。一天，陆毅召集左右丞相、各部部长及太傅、太尉、左右都督等人，宣布关于准备征讨布亚德的诏书。虽说高官权贵各自想法不同，但依然赞同这一行动。接着，李刃和陆清融走进皇殿。
第二道诏书正要下达时，被一声叫喊打断了——一个头顶金盔、身披蓝甲、项戴一圈刻有虎纹的护颈、足踏轻机械靴的人突然闯入大殿，四周金吾卫正要拦截，那人立即亮出官牌。
金吾卫退回，他下跪行礼，高喊：“圣上请三思！”
李刃转头仔细看他的面孔，竟是太尉之子克莱门特·弗莱特。
据现有记载，弗莱特也是哈泽玛尼稷下学院的天才学生之一，曾在2024年也就是哈-布战争三年前，与李刃拜在同一导师门下。弗莱特恃才傲物，一直要与李刃决出高低。可是传闻中两人在这三年里的29次比拼均以弗莱特失败告终。李刃从不在乎这个挑战者，可弗莱特却从未放下，执念要打败李刃。
见陆毅毫无怒容，太尉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弗莱特便不满地继续说:“臣以为大军作战并非儿戏，李刃资历尚浅，无法与帝国诸位大将相比，当另择佳选！”
“李刃何为无才无能?”陆清融与之辩论，李刃用眼神拦下了她。
陆毅以手势示意，弗莱特继续说：“若陛下与诸位帝国重臣均认为李刃有能力担此重任，那末将便以为自己也有这陋才。”
“啊——你原来是毛遂自荐啊。”陆毅依旧毫无怒色，陆清融却对他虎视眈眈——两人不知在何时也结过仇。
“既然这样，不如两位将军比试一场，胜者领兵。”一位武将在太尉的眼色下劝谏。
陆毅决断道:“就依你所言，两将军比试一场，胜者领兵，也好稳定军心。”
“可——”陆清融刚想开口，李刃又阻止了她。
“尊谕。”
下殿后，陆清融满怀气愤地抱怨道：“本就是你的位置，难道你输了还要让我跟着他去攻打布亚德？岂不是更不靠谱。”
李刃微微笑了笑：“清融，你不是对政治挺敏感的吗？大帝其实已经通过我的态度能断定我一定会获胜，才同意这场比试的。再说，你不信我能赢他，以正军心？”
陆清融突然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只好说：“别让他输得太难看了，不然太尉可就恨上你了。”
“好，这两天就先别上课了。”
“嗯，比试那天见。”陆清融一甩披风，穿梭走了。
插曲七
慕容彻是谁影响的？现在科特的狂有点过了。尊王暗想道。
“告诉丁定世。”他对第二名誉领袖说。
“真的吗？！”
“我们没法出手，就只能逼他出手。”
“大哥！”第四名誉领袖走进来，“濯军，出现了。”
尊王感受到，有一阵风，吹过了棋盘。
“濯军机甲呢？”
“也到了他的手里。”
“唉……”
诏书已经下达。陆毅心中暗想，新仇旧恨是该一起报了。
2012年，博瑞利恩特发动第二次铜州战争，意图夺回铜州，哈泽玛尼太子率领精英部队3万前往迎战。时博军自大轻敌，哈太子亲自率军由氮州突袭，不料正面佯攻部队不敌，共同上阵的哈太子妃被俘。博军遂以此要挟哈方退出铜州，哈太子忍痛继续进攻，而派出携两万兵前来支援的天下兵马元帅李烨救援太子妃。可惜哈方军中指挥官泰安正叛变，导致李烨失败，太子妃殉国。李烨甚至被诬陷谋反，被迫辞职，转弗莱尔任光之团名誉长老。后哈太子寡不敌众，亦撤退，博军追击，哈军于铜碳关设伏，博军大败而归，仅剩不到万人。但由于哈泽玛尼正两线作战，无奈之下决定以铜-碳一线作为边境。
在帝都另一端的郊区，李刃也望着高高在上的月亮。他当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星球，却觉得它与地球的月亮、与他的内心一样孤寂。李刃天生是一个孤高傲世的人，几年前得知的家仇血恨使他这种性格格外凸显出来。但他从心中奇怪，为何陆清融不是一个这样的人。按传闻，当朝大帝在青年时害死了自己的妻子，陆清融的母亲，令她自幼恨透了哈泽玛尼与她父亲。为何她能做到不把自己关在一个思想的囚笼中？
午夜时分，李刃突然用元能量感知到房子周围有人。他召出机甲，穿梭到房顶，释放威慑性的四象阵法，俯身查看。
星光下，他的门前有几十个头戴黑色钢盔，身披红色铠甲，手持长刀的蒙面人。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人看到李刃之后，一齐单膝跪地，左手搭右肩，异口同声地说：“最高领袖永康。”
李刃收起法阵，跳了下去，说：“你们是谁？”
“最高领袖应是不知，”领头一人说，“领袖乃是李濯高祖的后代，我等是高祖亲建濯军之将士。令尊几年前不幸牺牲，令兄又失踪不见，濯军也尽皆解散。现今濯甲已经现身，您就是濯军的最高领袖。末将甘谦特领帝都中原濯军白虎团众兵卒前来追随！”
“甘先生请起，您是濯军之人？”
“某不才，担任白虎团统领。”
“您竟是白虎团统领？”李刃读过家族的史书。他曾看到过濯军的相关信息：濯军是战意师中最为出色的精英战队，不过千人却能于百万阵中取上将首级。一直以来，李刃的家族都统领这一军队。濯军由青龙团、白虎团、朱雀团和玄武团组成，白虎团是其中最擅长正面交锋的部队1。（1作者注：《战意师》一书中对此段论述亦有引述，故不重复引用。）
公元7世纪，唐帝国诸侯王李濯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私人战意师组织——濯军。
“濯军保留下来了吗？”
“当初弗莱尔一战，濯军大半伤亡，但还是幸存了一部分。现在我们都将受您指挥。”
李刃十分激动，濯军的回归能大幅度增加他们的胜算。
“甘统领，您还能寻找到其他濯军将士吗？我们要尽可能地集结更多人，报仇的胜算也就增加一分。”
“您已经准备好为铠领袖报仇了？末将会立即前去召唤其他三团，前来领命！”
暗中袭来的危险正在悄然而至。理查德·阿尔法在上一次踏上哈泽玛尼的五年后再次进入了帝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次的任务，竟然是杀了五年前救了自己的李刃。但科特给出了充足的证据证明李刃即将领兵挑起战争，理查德也亲自证实了这一点，于是他坚定地会执行这个任务。
既然李刃决定帮助哈泽玛尼挑起战争，那理查德便一定要杀死他。理查德相信自己的实力能够成功，经过五年的魔鬼训练，他已经达到了5.8阶，正式晋升为神使，尊号狂风使。但他的内心竟有一丝不愿意：李刃怎么会堕落呢？
理查德决定在正午帝都神策军换防时行动，这样便于脱身。他提前毁掉了李刃家周围的引力波信号塔，并且联系好了穿梭通道。他知道李刃十分强大，所以在一垛草丛后一边暗中观察一边等着时间。他成功确定了李刃在二层。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理查德召唤风势，瞬间吹倒了整栋房子。他展开一双机甲上安装的血色翅膀，飞上天空，手中出现了一杆方天画戟。他一甩手，挥舞出一道光芒，直冲着废墟劈去。
废墟突然被炸开了，周围充满了黑色的雾气。四象阵法从李刃脚底出现，在四方升起强烈的能量柱。由于理查德戴着面具，李刃并没有认出他。他脚一蹬，也飞上天空，手一抬，头顶的麒麟向理查德吼出一股黑色的能量柱。理查德提戟一挡，又一刺，能量柱反向着李刃袭去。
“竟然不使用元能量？”理查德暗想着。他用画戟一指，两道龙卷风随着能量柱杀去。
李刃连连在空中退后几步，缓缓举起双臂，五只神兽向他双手中汇聚能量。他把两个能量球在空中合拢，再慢慢压到胸前一推，一个巨大的能量球冲开了理查德的攻击，瞬间炸开。一眨眼的功夫，四周全部变成了黑暗的空间，李刃举起右手，一攥拳，所有的龙卷风都破碎了。
理查德调动周围全部的空气形成一股飓风，试图冲开李刃的能量压制。他同时向内注入了大量元能量，使这风变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
“风，永远比我这暗物质要差点。”李刃踏着暗雾走上前，一刀斩断了冲击波。
理查德刚想飞走，李刃举手向下一挥，形成了引力场，理查德瞬间被迫落地，他也跟着落地。理查德见势不妙，深知哈泽玛尼的帝都神策军即将到来，立刻将全部风力加注到方天画戟之中，使画戟向前旋转着飞去，直杀向李刃。
却见李刃纹丝不动，四周的四象阵法也逐渐向内收缩。理查德一愣，刚想一跃而起，跳出包围，猛然间，他被旁边袭来的一股冰墙击倒。李刃一挥手，斩断了理查德的画戟。
陆清融从旁边跑过来，双手释放出两道冰柱，控制住了理查德的双臂。她刚想扔出冰刀，却被李刃拦住了。
“信使，敢问封号？”
“信使？”理查德咆哮道，“我是不曾堕落的神使，是和平的护卫者，是诛杀企图制造乱世的人！可惜，执行委员会泾渭告诉我叛徒多了一个！否则计划绝不会失败！”
陆清融一把摘下了理查德的面罩，她与李刃惊呆了。李刃把手掌伸到理查德面前，用元能量侵入他的思想，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有人控制他，清除了他表层的一切情感。”
“有办法挽救吗？”陆清融心中由憎恶、惊异变成了担忧和怜悯。
李刃直接以脑中的战意冲击控制理查德的那股能量，后者的面孔中不断充斥着痛苦、惊讶和煎熬的表情。
李刃猛地退后两步，理查德亦晕了过去。李刃知道他成功击退了控制理查德精神的那股力量。但是这股力量莫名地强大，竟然重新与李刃隔空对抗起来，李刃突然跌倒在地，感到脑中撕心裂肺般疼痛，陆清融急忙冲上前，但被李刃用手势拦下。他勉强地用精神与敌人说：“你-不-是-光-之-团-的-人——你-是-黑-暗-战-意-师！”
“记住我——”
李刃躺在地上，像一个刚刚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地喘着气，面部的肌肉不由得颤抖，最终也晕死了过去。他的身体毫发未损，精神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袭击。但他尽力集中起强大的精神力量，终于在最后一刻击退了对方。
陆清融感到无比的惊吓——她当然没有看到过有人被精神袭击的样子，更何况遭受袭击的是李刃。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她先用元能量恢复了李刃的房子，又抵消了理查德的重力，使其飘向屋中，然后抱起李刃，跟着向房中走去。她把他们分别靠在两把椅子上(她并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地方)。
当她想向两人输入一定的元能量以唤醒神志时，李刃已经醒来，缓缓地摆手阻止了她。
“没有什么意义的，清融，这种精神攻击与元能量相关不大，他在直接以战意冲击我。这是一个黑暗帝国的人，他利用了理查德，肯定也利用了部分的光之团。”
这时，理查德也逐渐醒来，似乎听到了李刃的话。
“我早就怀疑光之团内有间谍了。有人为了隐蔽选择了影响我的情感和决定，才使我选择来刺杀你，李刃。五年了，没想到重新见面的方式是这样。”
“你们其他人怎么样？待你略恢复后能否与我们说一说？”陆清融迫不及待地问，但她的眼神很快回到李刃身上。李刃笑了笑，似乎给了她一种安慰。
10分钟的静寂过去后，理查德开始了他的叙述：“我们五人带着通行证成功来到了因克鲁申，联系上了光之团，并在巴尔德斯找到了慕容彻，与光之团的残部会合。可是，本就群龙无主的光之团在这次袭击后更加分崩离析。旧派主张绝不主动开战，墨守成规；新派主张集中人马，主动出击。两派废除长老，双方协调之下组建了一个光之团执行委员会，每方各派遣六人担任委员并推举慕容徵担任主席。
“但双方的摩擦依旧没有停止，慕容彻和科特竟然加入了旧派——这导致在旧派在执行委员会中掌握了大权。虽然我们的训练当时已经基本完成，但詹姆与杉朵突然失踪，剩下的一位委员无奈下也加入旧派，慕容徵只得归隐，我也是在那时仿佛被影响，听从于旧派的指挥。
“光之团需要一个强大而具有信服力的新领袖。”理查德以一句感叹结束了他的话。
“当我们毁灭黑暗帝国后，光之团的问题自然会好处理一些。”李刃说，“快开战了。”
“光之团不能帮你们什么了，但我可以去号召一些不愿陷入两派纷争的神使、圣使来支援你们。”
“那我们，战场上再见吧。”三人一起说。
理查德穿梭走了，陆清融立刻问：“你真的没事？”
李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上有一团黑色的雾气。
“别担心了，否则我也不会随便与他精神对决的。”
李刃突然一愣，然后说：“你去什么战场啊？”
“对啊，这才要来找你。”陆清融皱了皱眉，“你不是决定要出征吗？把我也带上吧。”
“你？为什么？”李刃一回身，疑惑地看着陆清融。
“我父亲说，征讨布亚德是举国大事，他命我在帝都行使皇帝职权，自己亲征。他说如若我决意不想这样，就只能担任承制总督军出征。与其管理这个连年征战、法令严苛的血腥帝国，我宁愿去杀了泰业，重新恢复光之团。”
李刃忍不住笑了笑。陆清融瞪着他的眼睛，问：“笑点在哪？”
“你怕是担心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亲征会出事吧？”
“怎么可能——”
“大帝果真是用心良苦。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你如此心怀仇恨？我本以为你不会因为旧事把自己关在思想的囚笼里，原来你与我一样。”
陆清融装作吓唬李刃：“我劝你不要问太多，不然对待你的态度就和对待他一样！”
突然，一个人穿梭到李刃身后。李刃回头一看，是几日前的濯军白虎团统领甘谦。
“最高领袖，已集结剩余濯军。”他向李刃致意。
“情况如何？”
甘谦看了看陆清融，李刃连忙说：“无碍。”
“朱雀团保留较好，正由杨无疾带领从因克鲁申赶来；青龙团原200位高手仅剩十几位，现今统领崔圣已经动身，其余人随后；玄武团死伤亦很严重，还有40余人，毋丘勇统领正带兵行军，不日便到。”
“几日后当要出师了，直接前去哈泽玛尼帝都总军营集合便可。”
“遵命！”甘谦再次穿梭走了。
陆清融有些愕然，但她没动声色，李刃也没做解释。
战争的号角即将吹响。
又过了些时日。一天，陆毅召集左右丞相、各部部长及太傅、太尉、左右都督等人，宣布关于准备征讨布亚德的诏书。虽说高官权贵各自想法不同，但依然赞同这一行动。接着，李刃和陆清融走进皇殿。
第二道诏书正要下达时，被一声叫喊打断了——一个头顶金盔、身披蓝甲、项戴一圈刻有虎纹的护颈、足踏轻机械靴的人突然闯入大殿，四周金吾卫正要拦截，那人立即亮出官牌。
金吾卫退回，他下跪行礼，高喊：“圣上请三思！”
李刃转头仔细看他的面孔，竟是太尉之子克莱门特·弗莱特。
据现有记载，弗莱特也是哈泽玛尼稷下学院的天才学生之一，曾在2024年也就是哈-布战争三年前，与李刃拜在同一导师门下。弗莱特恃才傲物，一直要与李刃决出高低。可是传闻中两人在这三年里的29次比拼均以弗莱特失败告终。李刃从不在乎这个挑战者，可弗莱特却从未放下，执念要打败李刃。
见陆毅毫无怒容，太尉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弗莱特便不满地继续说:“臣以为大军作战并非儿戏，李刃资历尚浅，无法与帝国诸位大将相比，当另择佳选！”
“李刃何为无才无能?”陆清融与之辩论，李刃用眼神拦下了她。
陆毅以手势示意，弗莱特继续说：“若陛下与诸位帝国重臣均认为李刃有能力担此重任，那末将便以为自己也有这陋才。”
“啊——你原来是毛遂自荐啊。”陆毅依旧毫无怒色，陆清融却对他虎视眈眈——两人不知在何时也结过仇。
“既然这样，不如两位将军比试一场，胜者领兵。”一位武将在太尉的眼色下劝谏。
陆毅决断道:“就依你所言，两将军比试一场，胜者领兵，也好稳定军心。”
“可——”陆清融刚想开口，李刃又阻止了她。
“尊谕。”
下殿后，陆清融满怀气愤地抱怨道：“本就是你的位置，难道你输了还要让我跟着他去攻打布亚德？岂不是更不靠谱。”
李刃微微笑了笑：“清融，你不是对政治挺敏感的吗？大帝其实已经通过我的态度能断定我一定会获胜，才同意这场比试的。再说，你不信我能赢他，以正军心？”
陆清融突然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只好说：“别让他输得太难看了，不然太尉可就恨上你了。”
“好，这两天就先别上课了。”
“嗯，比试那天见。”陆清融一甩披风，穿梭走了。
插曲七
慕容彻是谁影响的？现在科特的狂有点过了。尊王暗想道。
“告诉丁定世。”他对第二名誉领袖说。
“真的吗？！”
“我们没法出手，就只能逼他出手。”
“大哥！”第四名誉领袖走进来，“濯军，出现了。”
尊王感受到，有一阵风，吹过了棋盘。
“濯军机甲呢？”
“也到了他的手里。”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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