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第十二章 赤岩
再行两日，陆绍明行至黑岩山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城。
小城依山而建，山上有零星建筑在山林中隐现，山下密密麻麻的房屋错落有致，分出了明显的两边。整体看去整座城呈“品”字型的分布。
说来也怪，陆绍明自从踏入这地界之后，发现方圆几十里都寸草不生，光秃一片。
此处的低矮平缓，山体延绵数里绿山却是植林密布，苍翠欲滴，与身后亮灰色的黑岩山显得格格不入。
唯独有一点令人难受的是，平平的山头上立了一块巨大的红色岩石，浑然不似天成，将山头塑造的如同绿毛鸡头的鸡冠一样。
陆绍明撇了撇嘴：
“岩石好生碍眼，整得这山看头还没咱村鸡冠峰足。”
再一策马挥鞭，地上扬起了大片尘土，一人一马疾速的向山下的小城奔去。
…
“赤…岩…仙城。”
陆绍明勉强辨认出了城门上匾牌的几个大字，还好他跟陆长衡学认了字，不然还真认不出来这偏僻写法。
骑着马就这么进了城，城门头也无一个人镇守收过路费。
微风吹过，黄土铺就的主道上烟尘滚滚，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都是行色匆匆埋头赶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陆绍明这个异乡之客。
偌大的赤岩仙城，简陋中隐隐透露着一丝诡异。
陆绍明也不着急去问路，独自骑着马在城内转了一圈，将仙城内道路行径摸清，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可寻路身退。
炽阳高照，跃至正空。
城内着实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行人抬起头注意到了陆绍明，也是见怪不怪地继续赶路。
陆绍明寻路向东出了城，一座满是白墙青瓦房的村庄映入他的眼帘。
村口有一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大树，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树下有一人影，陆绍明远远的就注意到了。
稍一骑马靠近，陆绍明就看见一个老道人静静地侧着他坐在树的密荫之下。
老人身前有一张桌案，案上三两小杯，零散的摆在桌上。
老道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陆绍明的靠近，只是自顾自的提起桌上的一盏茶壶，慢慢地往面前的杯子倒入水。
壶口冒出的水流金黄，在荫密里的光斑中拉出一条光透的色带。
杯中过半，老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也不去看牵着马站在身后的陆绍明就开口：
“外乡人，何事于此，不妨先坐下与吾品茗一番。”
陆绍明抱了抱拳：
“小子一介武夫，品不来这香茗，多谢道长好意了。只是想打听一下这村里的消息，若有道长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说着他转身就好像准备牵着马要随时告辞而去。
老道士不急不慢，似乎是漫不经心：
“这村你进不去…但你也莫急着先走，或许我手中有你想要之物呢？”
陆绍明身形一滞，转过身来：
“道长说笑了，道长怎地知道我所求之物。”
“无非是一缕火之烛气罢了。”道人低声开口。
“什…什么…”正准备离去的陆绍明心中一惊，神色惊疑的上下打量着老道人。
其白须一尺，相貌堂堂，霜鬓不羁地向上飞扬着，颇有点仙风道骨的韵味。
陆绍明越发看不透此人，只得缓步行至老人对位坐下，行了一礼：
“原来是前辈当面，恕小子无礼了。”
老人默不作声，只是端起茶杯示意着陆绍明，微风轻轻拂过，一阵燥热之风吹过来，大树竟落叶纷纷。
感到莫名口干舌燥的陆绍明拿起小杯一饮而尽，一股沁凉的香韵涌上升阳，让他忍不住赞叹：
“好茶！”
“茶是好茶，但不是这么饮的。”
老人幽幽地开口，继续道：
“且放松点，你身上的那点东西，还不值得我贪图。”
陆绍明闻言讪讪地笑了笑，随后开口切入正题：
“还请道长为我解惑。”
“你且放出玄轮一观。”
闻言陆绍明迅速的将其施展了出来，自己有求于人，自是不敢怠慢。
“阴属之火，色幽反旺，地燎而执烛…想必小友所求之物是这【燎虚浊气】吧？”
道人打量评价了一番陆绍明之玄轮，慢慢开口道。
“道长慧眼如炬，还请道长成全，在下愿以任意条件换取此物。”陆绍明诚恳道。
道人伸手捻了捻胡须，笑道：
“将你那马换来此气你可愿意？”
陆绍明陷入了纠结之中，修练之物与这赶路的牲畜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
但这匹灵驹可是帮他省下了大量的赶路时间，他又想到自己一旦取得此气就可入得练气境拥有御空飞行之能，咬了咬牙：
“自是可以，不过还请道长先取出此气让在下一观。”
老人好似心里有了数，心道：
“此人求道之心坚定，竟肯将此等灵驹送出换得一气，日后必定有大成就。不妨让这等人物在此结下因果，或许子孙有朝一日有希望脱离这苦海。”
道人摆了摆手：
“方才不过说笑而已，小友要此气，老头我可以赠送给你，不过要小友答应我一件事…”
话语间，道人取出两个拇指大小的玉质小瓶，介绍道：
“此为两缕上等的【燎虚浊气】，另一缕就当是我赠送给小友的见面之礼，这等品质的气这么多年来，我不过得到了几缕而已…呵呵…”
不等陆绍明开口，他接着说：
“小友眼下还帮不了我…不过需立下道誓：如日后修为有成，必须重返此地…”
“老夫到时自是有事相求…”
“好。”陆绍明也不废话，干净利落的接下两个瓶子，双指指天发了一个道誓，然后对老人行礼道：
“在下之后定会赴约，眼下无事，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老人看出了陆绍明眼中的急切之意，也不挽留：
“一路顺风。”
陆绍明上马之前再次对他作了个揖，纵身上马操着缰绳向北奔去。
白发老头回到原地坐下，向空中挥了挥手，像是在招呼着什么人。
不多时，一个年轻男子从树后走出，见到老人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今儿你这老公鸡怎么如此大方了，往日怎么没见你这般？”
老人温和地笑了笑：“你这毒柯莫说这俏皮话，方才的动静可是你整出？”
那男子刚还嬉皮笑脸的表情严肃起来，叹了口气，并不回答老人的话：
“老头你却是看错人了，此人走的是借阳木生阴火的路子。眼下宁江以南辛金相正盛，而其迟早会过江来接管此地，这对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人闻言神情平静，开口道：
“不像你，我不过是一道基都未炼筑的小辈罢了，几十年后的事，又关我什么事呢？不过是为子孙尽力再谋一条生路罢了。”
年轻男子也不说什么，淡淡地回了句：“记住你的承诺便好，你去后，我最多再帮你后人压制这毒火二十年就会自行离去。”说完就身形隐去消失在树荫中。
“子孙自有子孙福啊…”
说完这话的老人似乎自己也不相信，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满是复杂。
小城依山而建，山上有零星建筑在山林中隐现，山下密密麻麻的房屋错落有致，分出了明显的两边。整体看去整座城呈“品”字型的分布。
说来也怪，陆绍明自从踏入这地界之后，发现方圆几十里都寸草不生，光秃一片。
此处的低矮平缓，山体延绵数里绿山却是植林密布，苍翠欲滴，与身后亮灰色的黑岩山显得格格不入。
唯独有一点令人难受的是，平平的山头上立了一块巨大的红色岩石，浑然不似天成，将山头塑造的如同绿毛鸡头的鸡冠一样。
陆绍明撇了撇嘴：
“岩石好生碍眼，整得这山看头还没咱村鸡冠峰足。”
再一策马挥鞭，地上扬起了大片尘土，一人一马疾速的向山下的小城奔去。
…
“赤…岩…仙城。”
陆绍明勉强辨认出了城门上匾牌的几个大字，还好他跟陆长衡学认了字，不然还真认不出来这偏僻写法。
骑着马就这么进了城，城门头也无一个人镇守收过路费。
微风吹过，黄土铺就的主道上烟尘滚滚，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都是行色匆匆埋头赶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陆绍明这个异乡之客。
偌大的赤岩仙城，简陋中隐隐透露着一丝诡异。
陆绍明也不着急去问路，独自骑着马在城内转了一圈，将仙城内道路行径摸清，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可寻路身退。
炽阳高照，跃至正空。
城内着实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行人抬起头注意到了陆绍明，也是见怪不怪地继续赶路。
陆绍明寻路向东出了城，一座满是白墙青瓦房的村庄映入他的眼帘。
村口有一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大树，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树下有一人影，陆绍明远远的就注意到了。
稍一骑马靠近，陆绍明就看见一个老道人静静地侧着他坐在树的密荫之下。
老人身前有一张桌案，案上三两小杯，零散的摆在桌上。
老道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陆绍明的靠近，只是自顾自的提起桌上的一盏茶壶，慢慢地往面前的杯子倒入水。
壶口冒出的水流金黄，在荫密里的光斑中拉出一条光透的色带。
杯中过半，老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也不去看牵着马站在身后的陆绍明就开口：
“外乡人，何事于此，不妨先坐下与吾品茗一番。”
陆绍明抱了抱拳：
“小子一介武夫，品不来这香茗，多谢道长好意了。只是想打听一下这村里的消息，若有道长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说着他转身就好像准备牵着马要随时告辞而去。
老道士不急不慢，似乎是漫不经心：
“这村你进不去…但你也莫急着先走，或许我手中有你想要之物呢？”
陆绍明身形一滞，转过身来：
“道长说笑了，道长怎地知道我所求之物。”
“无非是一缕火之烛气罢了。”道人低声开口。
“什…什么…”正准备离去的陆绍明心中一惊，神色惊疑的上下打量着老道人。
其白须一尺，相貌堂堂，霜鬓不羁地向上飞扬着，颇有点仙风道骨的韵味。
陆绍明越发看不透此人，只得缓步行至老人对位坐下，行了一礼：
“原来是前辈当面，恕小子无礼了。”
老人默不作声，只是端起茶杯示意着陆绍明，微风轻轻拂过，一阵燥热之风吹过来，大树竟落叶纷纷。
感到莫名口干舌燥的陆绍明拿起小杯一饮而尽，一股沁凉的香韵涌上升阳，让他忍不住赞叹：
“好茶！”
“茶是好茶，但不是这么饮的。”
老人幽幽地开口，继续道：
“且放松点，你身上的那点东西，还不值得我贪图。”
陆绍明闻言讪讪地笑了笑，随后开口切入正题：
“还请道长为我解惑。”
“你且放出玄轮一观。”
闻言陆绍明迅速的将其施展了出来，自己有求于人，自是不敢怠慢。
“阴属之火，色幽反旺，地燎而执烛…想必小友所求之物是这【燎虚浊气】吧？”
道人打量评价了一番陆绍明之玄轮，慢慢开口道。
“道长慧眼如炬，还请道长成全，在下愿以任意条件换取此物。”陆绍明诚恳道。
道人伸手捻了捻胡须，笑道：
“将你那马换来此气你可愿意？”
陆绍明陷入了纠结之中，修练之物与这赶路的牲畜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
但这匹灵驹可是帮他省下了大量的赶路时间，他又想到自己一旦取得此气就可入得练气境拥有御空飞行之能，咬了咬牙：
“自是可以，不过还请道长先取出此气让在下一观。”
老人好似心里有了数，心道：
“此人求道之心坚定，竟肯将此等灵驹送出换得一气，日后必定有大成就。不妨让这等人物在此结下因果，或许子孙有朝一日有希望脱离这苦海。”
道人摆了摆手：
“方才不过说笑而已，小友要此气，老头我可以赠送给你，不过要小友答应我一件事…”
话语间，道人取出两个拇指大小的玉质小瓶，介绍道：
“此为两缕上等的【燎虚浊气】，另一缕就当是我赠送给小友的见面之礼，这等品质的气这么多年来，我不过得到了几缕而已…呵呵…”
不等陆绍明开口，他接着说：
“小友眼下还帮不了我…不过需立下道誓：如日后修为有成，必须重返此地…”
“老夫到时自是有事相求…”
“好。”陆绍明也不废话，干净利落的接下两个瓶子，双指指天发了一个道誓，然后对老人行礼道：
“在下之后定会赴约，眼下无事，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老人看出了陆绍明眼中的急切之意，也不挽留：
“一路顺风。”
陆绍明上马之前再次对他作了个揖，纵身上马操着缰绳向北奔去。
白发老头回到原地坐下，向空中挥了挥手，像是在招呼着什么人。
不多时，一个年轻男子从树后走出，见到老人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今儿你这老公鸡怎么如此大方了，往日怎么没见你这般？”
老人温和地笑了笑：“你这毒柯莫说这俏皮话，方才的动静可是你整出？”
那男子刚还嬉皮笑脸的表情严肃起来，叹了口气，并不回答老人的话：
“老头你却是看错人了，此人走的是借阳木生阴火的路子。眼下宁江以南辛金相正盛，而其迟早会过江来接管此地，这对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人闻言神情平静，开口道：
“不像你，我不过是一道基都未炼筑的小辈罢了，几十年后的事，又关我什么事呢？不过是为子孙尽力再谋一条生路罢了。”
年轻男子也不说什么，淡淡地回了句：“记住你的承诺便好，你去后，我最多再帮你后人压制这毒火二十年就会自行离去。”说完就身形隐去消失在树荫中。
“子孙自有子孙福啊…”
说完这话的老人似乎自己也不相信，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满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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