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卫芸之死
这天卢令见闫远江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脸上似乎有一种凄凉的感觉，想着他是不是调查那个红党负责人遇到了困难，又不好主动跟自己开口，怕自己以为是他推诿搪塞。
于是卢令便主动问他：“老闫，你怎么了？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闫远江没想到他突然问到自己，一愣然后尴尬地笑着说：“哦，没有，没什么。”
他说完，低下头不知想了什么，又抬起头和卢令说：“组长，您知道吗？卫芸她死了！”
卢令听他提起“卫芸”这个名字，一愣，然后马上就想起来了，说：“吴本明的老婆？她死了？”
“是啊，之前她丈夫被抓了以后，她就到处闹事，可是谁会理她呢？”
“我记得之前她闹到过区长那里，然后区长也给她安排工作了啊。”
卢令之前因为受不了卫芸的纠缠，所以跑了，没想到后来这摊麻烦跑到姐夫那里去了。
他为此还特别不好意思地请了姐夫一顿饭，不过姐夫特别赞赏他这次的行动，觉得他出其不意，没费什么成本却收益极大，反而表扬了他。
闫远江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道：“哎，组长，区长虽然是说让下面的人给她安排工作，可是谁会要她呢？最后推到了季组长那里，季组长说她现在没什么有价值的工作线索，就给她停职了，说等她找到工作路线后再给她恢复工作关系。”
卢令听这事又牵扯到了季宗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替他找补道：“季组长这话也没错，如今她丈夫依然进去了，她也确实是没办法再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闫远江听卢令这么说，连忙跟着说：“是，季组长当然是有道理的，不然每个月40块大洋养个废物吗？”
“后来呢？她没回娘家吗？”
“没有，她先是丈夫被抓，紧接着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又没了着落，受了这么多刺激，没多久就精神失常了，有人在街上看到过她到处抓人问：看见自己丈夫了吗？还打人，质问人家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丈夫抓走。”
卢令听说了卫芸的惨状，心里不忍，觉得终究还是自己害了她。
“那你有见过她吗？”
“我没见过，这不是有手下人跟她住得近嘛，听说上周她倒在马路上，没人管她，就死了。”
卢令想起上次见她，还不到一年，自己就活生生逼死了一个普通的妇人。
“那她的孩子呢？”
“她死了以后，娘家哥哥来收尸，听说了这些事，又想跑到咱们这来闹，好在季组长有先见之明，拿了些钱打发走了，孩子也跟着回去了。”
卢令松了口气，“倒要谢谢你告诉我，我回来要好好感谢季组长，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
闫远江听他这么说，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劝道：“嗨，组长，您也不能这么说，干咱们这行的，没点特殊手段哪行呢？”
卢令抬起头盯着他说：“我问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闫远江立刻坐直说：“组长您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件事让兄弟们寒心了吧？”
闫远江被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抿着嘴，皱着眉，纠结了一会说：“不瞒组长，有些了解这件事内幕的兄弟们，确实是有点寒心。”
卢令点点头说：“这也是人之常情。”
闫远江看他没生气接着说：“还有个情况，也跟您反映下。现在大家伙儿都不敢让老婆了解自己的活动了，老婆要是问起自己去干什么，都是死活不说或者随口扯谎，老婆就怀疑他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最后总要吵一架收场。”
卢令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嘲笑道：“怎么，是怕组织上暗中运用他们的老婆去做他们的工作吗？”
“确实是怕的，所以现在夫妇之间也都心存戒备了。”
卢令听到这话想起自己和汤娇，点点头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说：“是啊，夫妇之间往往也不能坦诚相见啊！”
闫远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做此感慨，没接话。
“诶，老闫，你和你老婆之间有隔阂吗？”
“嗨，啥叫隔阂呢？我老婆没读过书，除了做家务啥也不懂，我按月往回拿钱，不出去乱搞就行！至于我在外面干啥，她也不问，我也不说。”
卢令听了这话，又想起汤娇，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安心过这样的日子的。
别说自己在外面干什么了，就连自己在想什么，她都想管。
想起这些事，卢令就心烦，还是想工作吧。
想到这他就问闫远江：“哎，老闫，上次你提过的那个红党负责人怎么样了？”
“八九不离十了！”
“这么有信心？”卢令听他这么说，高兴起来，刚才对卫芸的愧疚，对害死一条人命的不安，对汤娇的怨恼全都烟消云散了。
对于卢令来说，工作可算是能让他永远感到慰藉和快乐的舒适区了。
闫远江得意洋洋地说：“当然了！您可是不知道，就为了这一个姓马的，我们这半年可是又出钱又出力！”
之前闫远江从未提过这个人的一丁点儿消息，如今却说出他是姓马的，卢令知道他是快收网了。
他笑着拍了拍闫远江的肩膀说：“我知道，我看了你支出的记录，光活动费就用去1000多元，你私下搭的还不知多少呢！为了他一个人，我们倒动员了20多个人，这些兄弟也辛苦了，回来抓到了，给你们都发奖金！”
卢令当然知道像闫远江这样的老油条，怎么会自己搭钱呢，他不从中扣钱就算是有良心了，但是他要这样说，现在快到收网的时候了，一定得再给他们添把柴才行。
闫远江听了很高兴说：“组长，有您这么体恤下属的领导，我们再不卖命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你们先别动手，我和戴老板汇报一下，看他有没有别的指示，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收网。”
“好的，组长，随时听您指示。”
于是卢令便主动问他：“老闫，你怎么了？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闫远江没想到他突然问到自己，一愣然后尴尬地笑着说：“哦，没有，没什么。”
他说完，低下头不知想了什么，又抬起头和卢令说：“组长，您知道吗？卫芸她死了！”
卢令听他提起“卫芸”这个名字，一愣，然后马上就想起来了，说：“吴本明的老婆？她死了？”
“是啊，之前她丈夫被抓了以后，她就到处闹事，可是谁会理她呢？”
“我记得之前她闹到过区长那里，然后区长也给她安排工作了啊。”
卢令之前因为受不了卫芸的纠缠，所以跑了，没想到后来这摊麻烦跑到姐夫那里去了。
他为此还特别不好意思地请了姐夫一顿饭，不过姐夫特别赞赏他这次的行动，觉得他出其不意，没费什么成本却收益极大，反而表扬了他。
闫远江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道：“哎，组长，区长虽然是说让下面的人给她安排工作，可是谁会要她呢？最后推到了季组长那里，季组长说她现在没什么有价值的工作线索，就给她停职了，说等她找到工作路线后再给她恢复工作关系。”
卢令听这事又牵扯到了季宗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替他找补道：“季组长这话也没错，如今她丈夫依然进去了，她也确实是没办法再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闫远江听卢令这么说，连忙跟着说：“是，季组长当然是有道理的，不然每个月40块大洋养个废物吗？”
“后来呢？她没回娘家吗？”
“没有，她先是丈夫被抓，紧接着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又没了着落，受了这么多刺激，没多久就精神失常了，有人在街上看到过她到处抓人问：看见自己丈夫了吗？还打人，质问人家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丈夫抓走。”
卢令听说了卫芸的惨状，心里不忍，觉得终究还是自己害了她。
“那你有见过她吗？”
“我没见过，这不是有手下人跟她住得近嘛，听说上周她倒在马路上，没人管她，就死了。”
卢令想起上次见她，还不到一年，自己就活生生逼死了一个普通的妇人。
“那她的孩子呢？”
“她死了以后，娘家哥哥来收尸，听说了这些事，又想跑到咱们这来闹，好在季组长有先见之明，拿了些钱打发走了，孩子也跟着回去了。”
卢令松了口气，“倒要谢谢你告诉我，我回来要好好感谢季组长，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
闫远江听他这么说，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劝道：“嗨，组长，您也不能这么说，干咱们这行的，没点特殊手段哪行呢？”
卢令抬起头盯着他说：“我问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闫远江立刻坐直说：“组长您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件事让兄弟们寒心了吧？”
闫远江被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抿着嘴，皱着眉，纠结了一会说：“不瞒组长，有些了解这件事内幕的兄弟们，确实是有点寒心。”
卢令点点头说：“这也是人之常情。”
闫远江看他没生气接着说：“还有个情况，也跟您反映下。现在大家伙儿都不敢让老婆了解自己的活动了，老婆要是问起自己去干什么，都是死活不说或者随口扯谎，老婆就怀疑他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最后总要吵一架收场。”
卢令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嘲笑道：“怎么，是怕组织上暗中运用他们的老婆去做他们的工作吗？”
“确实是怕的，所以现在夫妇之间也都心存戒备了。”
卢令听到这话想起自己和汤娇，点点头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说：“是啊，夫妇之间往往也不能坦诚相见啊！”
闫远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做此感慨，没接话。
“诶，老闫，你和你老婆之间有隔阂吗？”
“嗨，啥叫隔阂呢？我老婆没读过书，除了做家务啥也不懂，我按月往回拿钱，不出去乱搞就行！至于我在外面干啥，她也不问，我也不说。”
卢令听了这话，又想起汤娇，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安心过这样的日子的。
别说自己在外面干什么了，就连自己在想什么，她都想管。
想起这些事，卢令就心烦，还是想工作吧。
想到这他就问闫远江：“哎，老闫，上次你提过的那个红党负责人怎么样了？”
“八九不离十了！”
“这么有信心？”卢令听他这么说，高兴起来，刚才对卫芸的愧疚，对害死一条人命的不安，对汤娇的怨恼全都烟消云散了。
对于卢令来说，工作可算是能让他永远感到慰藉和快乐的舒适区了。
闫远江得意洋洋地说：“当然了！您可是不知道，就为了这一个姓马的，我们这半年可是又出钱又出力！”
之前闫远江从未提过这个人的一丁点儿消息，如今却说出他是姓马的，卢令知道他是快收网了。
他笑着拍了拍闫远江的肩膀说：“我知道，我看了你支出的记录，光活动费就用去1000多元，你私下搭的还不知多少呢！为了他一个人，我们倒动员了20多个人，这些兄弟也辛苦了，回来抓到了，给你们都发奖金！”
卢令当然知道像闫远江这样的老油条，怎么会自己搭钱呢，他不从中扣钱就算是有良心了，但是他要这样说，现在快到收网的时候了，一定得再给他们添把柴才行。
闫远江听了很高兴说：“组长，有您这么体恤下属的领导，我们再不卖命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你们先别动手，我和戴老板汇报一下，看他有没有别的指示，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收网。”
“好的，组长，随时听您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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