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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窗外的月光清冷,静静地洒在墙边的积雪上。一片枯了的斑竹依墙挺立,些许枯叶随风摇曳。

    坐在书房中的老者心中明白这绝非简单的刺杀。这显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这阴谋的背后必定有着深远的动机和目的。甚至还有刚刚浮出水面的另一方势力!

    远处寺院里的钟声悠扬。老者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他第一次发现事情似乎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随着这个意外事件的发生,使得原本就微妙的局势变得更加险恶了,让人感到一种不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在深深的皱纹之间,老者的眼神凝视着那张纸。纸上的“三”字,鲜明而刺眼。

    是他吗?

    这个疑问像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心头,引发了他眉头的紧锁。

    他的记忆里,浮现出那张洋溢着阳光的、骄横的、带着一丝稚嫩的脸庞。那笑容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而那稚气未脱的模样,更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这可是个敢杀人的孩子!

    每当想到那天他持剑杀死刘幼安,又逼陛下罢免百官的狠毒,老者的眉间便如同被寒霜覆盖,皱纹更加深刻。

    “似乎一切都和他有关……”

    老者的目中闪过一丝疑虑,却也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期待,似乎是种棋逢对手的期待。

    盯着那个“三”字,就是解开这个谜团的线索。老者的内心充满了困惑,而他的眉头,也因此锁得更紧了。

    “此子留不得啊!”

    说出这番话后,老者再一次提起了笔,尽管窗外的寒风不时从敞开的窗户里吹入房间,但老者却像没有感觉似的,只是于桌案书写着。

    “虎毒不食子,人毒不堪亲!”

    ……

    这一夜,看似寂静的京城实则暗潮涌动,三皇子遇刺和黄辉遭受酷刑致死的消息震撼了大朝朝野。接连的消息,让官场上下在震惊之余,更意识到——大明朝又将掀起一场未知的风波。

    “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坐在书房中的沈一贯,长叹着,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无奈,更多越是发自内心的苦涩。

    沈一贯这位首辅大人,曾经算尽了机关,“迫使”陛下同意册立国本。他原本以为,困扰大明朝政多年的“国本之争”终于可以就此落下帷幕。然而,谁能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意外。

    先是刘幼安责难三皇子“杀兄”,然后身死在三皇子的剑下,再到百官尽被罢免。现在,三皇子遇袭、皇长子的老师被拷问致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人感到无比头痛!

    更让沈一贯这个首辅头痛的是,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他深知,这个局面不是那么容易收拾的,甚至可能愈演愈烈。

    文官、三皇子……表面上看起来,他们是风波的中心,可是实际上呢?

    他才是风波的中心啊!

    要是不能寻找到一个平息风波、安抚人心的法子。他这个首辅恐怕第一个玩完!

    然而,这个法子究竟在哪里呢?

    疲惫地闭上眼睛,沈一贯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焦虑和不安。作为大明朝的首辅,他所能做的非常有限。

    “一边是皇帝,一边是同僚……难哪!”

    这个夜晚,对沈一贯来说,注定是无眠的。

    当然,这一夜,许多人都无心安睡。

    不知道多少书斋里,不知多少人在那里讨论眼前的变故,他们心思各异,他们各怀鬼胎,他们有人欢喜,有人愤慨,有人目光游离,有人若有所想,人们都在等待着风波到来。

    风越大,鱼越贵。

    这句话,不是卖鱼佬才懂,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混水好摸鱼”,都知道只有在风波中才能从中获利。

    这就是官,官嘛……总能在变化中嗅到利益的味道。

    这场风波到底会掀起的多大?

    没有人知道,但是在讨论着期待着这场风波时,人们都会把目光投向十王府,投向大明的那两位皇子。

    “父皇知道了,父皇知道了……”

    朱常洛惶恐不安的来回走动着,房门紧闭的他,甚至都不敢让外人看到他的惶恐。

    老师死了!

    被父皇命人活活打死的。

    为什么要这么干?

    “肯定是父皇知道黄师,黄师……”

    就在朱常洛喃喃自语时,有内官轻轻敲门说道。

    “爷,叶先生让家人捎来口信说,”

    “啊,叶师,叶师说什么?”

    朱常洛急忙拉开门,满面惊喜的问道。

    门外的小太监连忙答道。

    “回大爷话,叶师捎来口信说,虽然天寒可免讲读,但是课业一日都不能荒废,所以给您布置了一篇课业。”

    “叶师说的是,说的是……”

    朱常洛连连点头,然后小太监说道。

    “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就这些?”

    “就这些。”

    “没有其它的了?”

    “没有。”

    “大爷,若是没有吩咐,奴婢先退下了。”

    关上房门,朱常洛的眉头锁成了一团儿,唇间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意思?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突然,朱常洛像是有所领悟似的,说道。

    “莫非叶师是在告诉我,黄师是为大道舍生取义,他与黄师是志同道合,让我暂且安心……安心,可,可孤怎么能心安!说黄师是涉及刺杀老三,可黄辉一介文人又怎么会干那种事情,老三……”

    嘴里念叨着,朱常洛的目光中充满了戾气。

    “老三,你好狠毒的心啊,必定是你雇人行凶,然后再嫁祸于人,先杀刘师,又杀黄师,如此剪我羽翼,实在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最后,朱常洛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

    “他日待我为君时,若不杀你,又如何能泄心头不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