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想当皇帝的人
“啊！”
儿子的话，让郑贵妃惊得捂住了唇，惊声说道。
“这，这……常洛也是厚道善良的人，怎么会这样对你。”
“娘，厚道善良？”
朱长寿冷笑一声，反问道。
“娘，这些年常有人说，有内官为了讨好你，苛刻对待皇长子，克扣他的用度、饮食、衣物、木炭，使得皇长子只能穿旧衣、吃粗食、忍受寒冷，这些都是出自你的授意吗？”
“这……”
郑贵妃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说到。
“孩子，你知道母后为什么能够一直陪伴在你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始终得到他的宠爱吗？”
“是因为在娘的眼里，父皇只是家人，而非皇帝。”
没错，万历之所以至死都对郑贵妃恩宠不变，因为她是唯一把他当成一个“人”的女人，他们之间是爱人、是家人，而不是君臣。
“既是家人，娘又何必让人苛待你爹的骨肉呢？这么做除了被骂名环绕，娘又能得到什么呢？在宫里，如果想要让一个人消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娘只是想和你父皇和和美美的相处一世。”
朱长寿一愣，看着母亲的脸色，摇了摇头。
心道……你也太天真了！
早点除了他，又哪会有动摇大明国本的“国本之争”。
“洵儿，你可能觉得娘的想法太过幼稚，那你知道你父皇他为什么十几年不上朝吗？”
郑贵妃反问之后，又低声说道。
“当年张居正身故后，你爹也曾想过有一番作为，也曾希望励精图治，可到最后你父皇却发现他想做的事情统统不能做到，无论他做什么事情，文官总能找到种种理由加以反对，于是他想励精图治的念头就一天天减退。”
“随之而来的是臣下的奏疏中指斥他荒怠的字眼也越来越无忌讳。有大臣上奏折说，如果皇帝不接受他的意见，天下臣民必将视之为无道，而列祖列宗也必将痛哭于九泉。皇帝刚刚批示说此人语无伦次，应当降级外调，就有人跟着奏上一本，内称皇上的未批不甚合适，那位进谏的人乃是忠臣，不但不应降级，而且应当表扬奖励，以表现虚怀纳谏的人君风度。”
这个皇帝做的可真憋屈！
能不憋屈嘛，双拳难敌四手。当皇帝的刚一开口，就有那么多文官在那里等着他。
“洵儿，这就是文官的同气连枝，面对皇帝的时候，那些文官无论是什么立场，都会互相为援，都会共同进退。皇帝虽然贵为天子，可却也不能随心所欲，甚至被文官用一张无形的网困着，左右而不得，甚至压根就是个摆设。因为文官集团的力量太大，皇上虽然贵为天子，但是也制衡不了他们。慢慢的，你爹他也就不愿意上朝了，不愿意做那个摆设。”
说罢，郑贵妃看着自家儿子说道。
“你爹曾说过，君臣相争不下的时候，臣僚可以“乞骸骨”，如果被革职，反倒被视为荣誉，但作为皇帝却不能让位推贤，皇帝瞧着光鲜，可其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这般憋屈的皇帝，那有当个安乐藩王自在……”
提到“安乐藩王”时，郑贵妃不但满面的渴望，就连眼中也闪烁着羡慕的光芒。她的内心深处，是多么渴望能够离开皇宫，不再成为风波的中心。不再被文官指责皇帝“溺爱郑氏，偏宠贵妃”，甚至被指责为立己子，施行厌胜之术，诅咒李太后。她渴望的，只是和万历做真正的夫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看着面前这张满面无奈却又充满渴望的脸，朱长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史书上宣称郑贵妃一再要求万历立朱常洵为太子，而最大的障碍朱常洛却能在紫禁城里好好地活上十几年。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就在这里。
和着弄了半天，是你们一个不想当皇帝，一个不想当贵妃。
这下轮到朱长寿感到惆怅了。
能不惆怅吗？
你们不想当皇帝，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当。
望着郑贵妃，朱长寿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朱长寿默默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他的脑海浮现出朱常洵的记忆，记忆中的她，只是一个母亲，从来不是皇宫里的妃子，在这个吃人的紫禁城里，能保持这样“天真”是何其难得。
她从来没有为他争过太子之位，只希望他能做个“安乐藩王”，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然而，这个简单的愿望似乎也无法实现了。
朱长寿凝视着郑贵妃，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温暖。他看到的是一个母亲，一个渴望孩子平安一生的好母亲。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无奈和选择，同样，他自己也有自己的选择。
“娘！”
他抬起头，直视着郑贵妃，感受着她那无修饰的母爱，说道。
“可是，孩儿想活！”
他强调道，语气坚定。
是的，他想活下去！
无论未来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他都要活下去！
郑贵妃看着他坚定的目光，不无爱意地轻轻抚摸他的脸庞，长叹道：
“娘知道，娘知道。在这吃人的宫廷里头走下去，要么去吃人，要么被人吃……”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流出了泪水。
她一生都想逃离这个充满阴谋和诡计的宫廷，但现在，她的儿子却一头扎进了这个紫禁城，这个残酷而致命的地方。
说罢，郑贵妃擦了擦眼泪，看着儿子，道：
“洵儿，这件事发生后，我就明白，会是这个结果。那天，你爹回家后，就曾说过，你行事果断颇有高皇帝之风，全不像他那般优柔寡断，若是将来由你继承大统，对于大明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郑贵妃的话，让朱长寿感到一阵惊愕。
“这是……他说的？他不怪我？”
“他就是你爹啊，当爹的那有怪儿子的。”
郑贵妃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额头，然后给他一个白眼，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妇女，让人感觉无比的亲切。
“别说只是杀了一个文官，就是再杀上几个，你爹生气也是一时的。对了，你知道吗，知道有人想要谋害你后，你爹雷霆大怒下，为了给你报仇，竟然让人把黄辉抓到了镇抚司……”
说到这里，郑贵妃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爹要杀人了……”
儿子的话，让郑贵妃惊得捂住了唇，惊声说道。
“这，这……常洛也是厚道善良的人，怎么会这样对你。”
“娘，厚道善良？”
朱长寿冷笑一声，反问道。
“娘，这些年常有人说，有内官为了讨好你，苛刻对待皇长子，克扣他的用度、饮食、衣物、木炭，使得皇长子只能穿旧衣、吃粗食、忍受寒冷，这些都是出自你的授意吗？”
“这……”
郑贵妃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说到。
“孩子，你知道母后为什么能够一直陪伴在你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始终得到他的宠爱吗？”
“是因为在娘的眼里，父皇只是家人，而非皇帝。”
没错，万历之所以至死都对郑贵妃恩宠不变，因为她是唯一把他当成一个“人”的女人，他们之间是爱人、是家人，而不是君臣。
“既是家人，娘又何必让人苛待你爹的骨肉呢？这么做除了被骂名环绕，娘又能得到什么呢？在宫里，如果想要让一个人消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娘只是想和你父皇和和美美的相处一世。”
朱长寿一愣，看着母亲的脸色，摇了摇头。
心道……你也太天真了！
早点除了他，又哪会有动摇大明国本的“国本之争”。
“洵儿，你可能觉得娘的想法太过幼稚，那你知道你父皇他为什么十几年不上朝吗？”
郑贵妃反问之后，又低声说道。
“当年张居正身故后，你爹也曾想过有一番作为，也曾希望励精图治，可到最后你父皇却发现他想做的事情统统不能做到，无论他做什么事情，文官总能找到种种理由加以反对，于是他想励精图治的念头就一天天减退。”
“随之而来的是臣下的奏疏中指斥他荒怠的字眼也越来越无忌讳。有大臣上奏折说，如果皇帝不接受他的意见，天下臣民必将视之为无道，而列祖列宗也必将痛哭于九泉。皇帝刚刚批示说此人语无伦次，应当降级外调，就有人跟着奏上一本，内称皇上的未批不甚合适，那位进谏的人乃是忠臣，不但不应降级，而且应当表扬奖励，以表现虚怀纳谏的人君风度。”
这个皇帝做的可真憋屈！
能不憋屈嘛，双拳难敌四手。当皇帝的刚一开口，就有那么多文官在那里等着他。
“洵儿，这就是文官的同气连枝，面对皇帝的时候，那些文官无论是什么立场，都会互相为援，都会共同进退。皇帝虽然贵为天子，可却也不能随心所欲，甚至被文官用一张无形的网困着，左右而不得，甚至压根就是个摆设。因为文官集团的力量太大，皇上虽然贵为天子，但是也制衡不了他们。慢慢的，你爹他也就不愿意上朝了，不愿意做那个摆设。”
说罢，郑贵妃看着自家儿子说道。
“你爹曾说过，君臣相争不下的时候，臣僚可以“乞骸骨”，如果被革职，反倒被视为荣誉，但作为皇帝却不能让位推贤，皇帝瞧着光鲜，可其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这般憋屈的皇帝，那有当个安乐藩王自在……”
提到“安乐藩王”时，郑贵妃不但满面的渴望，就连眼中也闪烁着羡慕的光芒。她的内心深处，是多么渴望能够离开皇宫，不再成为风波的中心。不再被文官指责皇帝“溺爱郑氏，偏宠贵妃”，甚至被指责为立己子，施行厌胜之术，诅咒李太后。她渴望的，只是和万历做真正的夫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看着面前这张满面无奈却又充满渴望的脸，朱长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史书上宣称郑贵妃一再要求万历立朱常洵为太子，而最大的障碍朱常洛却能在紫禁城里好好地活上十几年。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就在这里。
和着弄了半天，是你们一个不想当皇帝，一个不想当贵妃。
这下轮到朱长寿感到惆怅了。
能不惆怅吗？
你们不想当皇帝，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当。
望着郑贵妃，朱长寿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朱长寿默默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他的脑海浮现出朱常洵的记忆，记忆中的她，只是一个母亲，从来不是皇宫里的妃子，在这个吃人的紫禁城里，能保持这样“天真”是何其难得。
她从来没有为他争过太子之位，只希望他能做个“安乐藩王”，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然而，这个简单的愿望似乎也无法实现了。
朱长寿凝视着郑贵妃，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温暖。他看到的是一个母亲，一个渴望孩子平安一生的好母亲。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无奈和选择，同样，他自己也有自己的选择。
“娘！”
他抬起头，直视着郑贵妃，感受着她那无修饰的母爱，说道。
“可是，孩儿想活！”
他强调道，语气坚定。
是的，他想活下去！
无论未来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他都要活下去！
郑贵妃看着他坚定的目光，不无爱意地轻轻抚摸他的脸庞，长叹道：
“娘知道，娘知道。在这吃人的宫廷里头走下去，要么去吃人，要么被人吃……”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流出了泪水。
她一生都想逃离这个充满阴谋和诡计的宫廷，但现在，她的儿子却一头扎进了这个紫禁城，这个残酷而致命的地方。
说罢，郑贵妃擦了擦眼泪，看着儿子，道：
“洵儿，这件事发生后，我就明白，会是这个结果。那天，你爹回家后，就曾说过，你行事果断颇有高皇帝之风，全不像他那般优柔寡断，若是将来由你继承大统，对于大明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郑贵妃的话，让朱长寿感到一阵惊愕。
“这是……他说的？他不怪我？”
“他就是你爹啊，当爹的那有怪儿子的。”
郑贵妃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额头，然后给他一个白眼，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妇女，让人感觉无比的亲切。
“别说只是杀了一个文官，就是再杀上几个，你爹生气也是一时的。对了，你知道吗，知道有人想要谋害你后，你爹雷霆大怒下，为了给你报仇，竟然让人把黄辉抓到了镇抚司……”
说到这里，郑贵妃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爹要杀人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