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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潭 -7- 诉衷肠

    夜,白耀昱回到房间时发现冬儿正在房内坐着等她。

    “他们说你一天都没有离开郡主府。”白耀昱望着冬儿。

    “冬儿在等陛下。”冬儿站了起来。

    “等朕?”

    “嗯,想和陛下说说话。”

    白耀昱向里面走去,“来吧。”

    冬儿跟着白耀昱往里走去,才发现白耀昱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这房间的格局,在房间侧墙打了个门,连通了后面的浴池。

    “水是热的,泡一下放松一下吧。”白耀昱褪去了外衣,着里衣下了池子。冬儿摸了摸水,温度正好,随即也下了池子。

    两个人之间隔了些距离。白耀昱靠在墙上,似是闭目养神,也似是在等着冬儿开口。

    “有个男孩,在他6岁那年,被娘亲遗弃。虽然遇到了一个心善的小姐姐给了他一个披风,但最终让他活了下来的恩人是青衣馆的馆主。不管那个地方在外人眼里有多么不堪,男孩在青衣馆那七八年,恩人是护了他周全的,就像护了所有其他青衣馆男孩一样。青衣馆可以护住所有未成年的男子,因为有律法可以依仗。可一旦过了十四岁,主动的,被动的,都要面临着接客。所以,男孩一直在找机会离开。许是上天垂怜,在十三岁即将到十四岁时,男孩竟然又遇到了当年那个心善的小姐姐。男孩抓住了机会,留了下来,和当年的恩人告了别。”冬儿自顾得讲起了故事,白耀昱没有睁开眼睛,但倒是没有打断他,继续听他说着。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十六年前男孩离开了。北原的生活正如他想象的那般自由,但又不如他预想的那般惬意。只是他本也不打算再强求什么,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十年前,疫情爆发,他终于是放不下,演了一出假死,离开了北原,回到了天安。可是那时候,马师傅不在京城,除了马师傅冬儿不知道该去找谁才信得过,只得蹲守在宫外。蹲了很多天,终于有一天蹲来了郑昭郑将军,可是那一日郑将军面色匆匆,一行人几乎是飞奔着进了皇宫。幸运的是,郑将军余光还是看到了他,没多久,郑将军便来到宫外找到了他。”

    白耀昱听到此,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得望向冬儿。十年前,自己带着染了疫的秋儿飞奔回宫时,在宫门外和冬儿擦肩而过?!

    “郑将军说秋儿染了疫,陛下正寸步不离的守在秋儿身边,谁都不见。我只能托郑将军,待陛下得空见她时,和陛下说自己回来了。可是,等了很多天,却在那年初雪的那天,等到了陛下册封秋儿为贵公的诏书,以及宫内不得再谈及冬儿这个名字的口谕。”

    白耀昱突然想起来,当时一切确实有些匆忙,下决心册封秋儿时一直没有及时和郑昭再见面。待郑昭找进宫内时,自己已经下过了旨。那时候郑昭欲言又止,自己从未多想过什么。如今想来,当时郑昭应该本事打算来告知冬儿的事情,却发现晚了一步,便闭口不谈了。

    “那一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后来因为遇到了砺寒,才又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带着砺寒,我回到了一雪阁。没多久,马师傅回京了。她回京没几天,果然来了一雪阁,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见到了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我。”冬儿回忆起那段往事。

    当年白耀昱和秋儿染疫出事的时候马师傅正在外地帮忙抗疫,没有在京中。等马师傅回到京城进宫时却正好遇上白耀昱清理了一个盒子正交给宫人丢掉。马师傅瞥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陛下,这不是?……”马师傅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白耀昱厉声打断了:“马师傅!”。马师傅想起来白耀昱下过不得提及冬儿的口谕,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事后悄悄找到宫人讨到了被白耀昱清理的东西。等马师傅无意在一雪阁得知冬儿回来的时候,秋儿已册封贵公多时,白耀昱和秋儿的佳话也早就传遍了京城。马师傅看到眼前冬儿这么一个大活人,激动得上下打量了许久,拉住冬儿的手便想连忙进宫把这件事情跟白耀昱说。

    可是却被冬儿阻止了,“错过了陛下,是冬儿没有这个福气。陛下现在生活幸福,冬儿不好再去叨扰。”

    最后马师傅只好依了冬儿,顺便将白耀昱清理的盒子转给了冬儿。

    冬儿打开盒子,是一幅画和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打开画,是一名女子骑坐着白马出现在草原的夜空下,侧转头望向后方。这是冬儿亲手画的草原上那晚的白耀昱,冬儿没有想到白耀昱竟然一直收藏着这幅画。

    她该不会是以为自己那天晚上,为了继续利用白耀昱而给了她自己的身子吧。冬儿想到白耀昱有可能这么以为,心下就一阵烦躁和不安。虽然那段时间,冬儿的确还想着要离开白耀昱离开天安,对待白耀昱也总是有着那么一丝利用的态度。可是,草原上的那个晚上,自己所做得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真的动了情。

    冬儿深深叹了口气,打开了红布,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终于绷不住了,立马红了眼眶。冬儿轻轻摸了摸红布裹着的头发,想起那夜二人身披红妆,白耀昱拿着二人剪下的头发笑着说道:“以后,我们就是结发夫妻了。”

    “是的,那盒子里,是一副画,和一块被红布包裹的头发。冬儿自知当年辜负了陛下的心意,只是为时已晚,不敢再去打扰陛下。后来,大概七八年前,我在京城里遇见了年幼时救了我的恩人,青衣馆馆主。才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因为疫情,青衣馆生意惨淡,已经有些维持不下去了。馆主是我的恩人,他的临终嘱托,我自是不能不顾,就这样我接手了青衣馆。砺寒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加上我不愿意她遇到衍仙子,从小就把她放到了青衣馆,也因此让她性格跳脱,不拘管束。泓风是我在青衣馆门口捡的,捡到她时她已经十几岁了,也是一个因为疫情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便也让泓风待在了青衣馆,所以她喊我馆主,喊顺口了。直到后来我发现泓风性格稳妥,做事细心,才让她平时有空也去一雪阁帮帮忙。”

    冬儿说完,转过头,望向白耀昱:“冬儿自知有罪,只不过,冬儿害怕。冬儿害怕说出这些,会让陛下误会。但是青衣馆馆主是不接客的,我也很少露面,随着砺寒长大了,越来越多的事情便都让砺寒出面了。冬儿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等到了和陛下重新见面的机会,冬儿害怕得而复失。对不起,这些,便是先前隐瞒陛下的事情了……”

    冬儿挪到了白耀昱身边,低头道:“冬儿参加比武,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大将军的头衔。只是因为马师傅说,陛下应了九儿,若是九儿赢了便要接纳他。”

    白耀昱有些尴尬,“朕不是……”

    “冬儿自私,不想要随了九儿的心思,不想要陛下与他人亲近。”冬儿说着就将身体靠在了白耀昱身上,在白耀昱的耳边幽怨得说着。白耀昱其实不好色,冬儿是知道的,换做他人冬儿是不信能靠色相勾引去了白耀昱,但是九儿那模样长得……冬儿实在不放心……

    “陛下,您原谅冬儿了么?”冬儿将头离开白耀昱的耳边,而是直面对着白耀昱,委屈得问道。

    白耀昱点点头,“朕是气你对朕的隐瞒,但本也没有真的怪你……”

    冬儿随即红润的眼眶窸窸窣窣得落下一连串的泪水,满是抱怨得说道:“陛下本说要与冬儿一起从西川去北潭,可是第二天早上便不辞而别。前一夜,冬儿还听到您房内有男子的声音。冬儿还以为……还以为陛下不要冬儿了……”

    白耀昱一愣,男人的声音,随后反映了过来,“你说的是汪良升?”

    冬儿一怔,“西川时,在您房内的男子,是汪良升?”这冬儿倒是属实没有想到,毕竟在今日之前,冬儿一直认为是汪良升背叛了白耀昱和李怀仁联手进行了旸阶山的行刺。

    原来当初找到汪良升的黑衣人的确是李怀仁,但汪良升并没有真的选择背叛,而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得讲与了白耀昱,于是白耀昱便让汪良升顺势而行,只是为了看看对方究竟想要干嘛。就这样,引出来了行刺的那一行人。后来白耀昱失踪,汪良升也私下找了她许久,前不久才在西川找到了白耀昱。

    “汪良升给朕带来了消息,许将军已经和华姐碰头,前往了北潭。朕不敢耽搁,才连夜启程,赶来了北潭。故,未能与你当面道别。”白耀昱解释着,手也下意识得搂住了冬儿腰,“朕留给冬儿的两份诏书,冬儿可做好了选择?”

    “嗯。”冬儿点点头,此时二人此时身体紧紧相依,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炙热。冬儿的一只手扶住白耀昱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她的后脑,轻轻用力,将白耀昱的头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吻上了刚刚还在一张一合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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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潭-8-床上(h)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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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潭-9-桌前(h)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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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潭-10-水下(h)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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