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生的污点
张护法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冰冷。无形的威压降临，将眼前的少年笼罩。
嗡！嗡！
李淳风脑海嗡嗡响，顿感浑身上下犹如身背一座山般沉重。
他明白，张护法此时已经猜到了、自己已经知道了化灵池的真相。
是真的起了杀心。
李淳风想动，奈何双腿发软，使不出一点力气来。他此时有一种双脚不是自己的感觉，无法挪动丝毫。
后又看见张护法双眼中有血光乍现，眨眼间，血色弥漫瞳孔，透着浓郁的杀气。似有鱼死网破之意。
看来是真的猜对了。
也成功的将张护法逼到了绝路上。
这下完了。
自己被自己坑死了。
遭天杀的。
翻脸只在一瞬间，比翻书都快。好果断。
害怕自己在未来报复，选择在此时出手强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马长老到时候应该也会选择站在张护法一边。
遭天杀的。
李淳风此时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十六年来，他何曾经历过如此凶险场面。
山村人本就少，同龄人更少，往日里除了赋闲在家看书，便是干些轻微的农活。哪里有机会与人起争执。更不要说打打杀杀了。
即便是在清河镇上读书期间，他也是每日里沉浸在书海里，偶有闲暇时间外出闲逛，也是直接去往书肆。
别人打架不去凑热闹，碰到锦衣华服之人亦是躲的远远的。
生怕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因此招来祸端。
他本心性良善，加之家境贫苦，偶有同窗出言不逊也不敢还口，有人对他嘲讽辱骂，也不过唯有低头苦笑，夜中无声叹息罢了。
出身低微，又无娇纵跋扈的资本，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他内敛的性格。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喊自己贱民。
没有人喜欢将委屈压在心底。
也没有人会喜欢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有很多的不喜欢，但又无可奈何。
所以，在拥有了传说中的血滴法宝后，在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锻字诀后，他便觉得再也不用委曲求全了。
在黑书的世界中，那位前辈仗着锻字诀以及血滴法宝横扫世间一切强敌。
血滴法宝很强。锻字诀也很强。
这种认知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
冷汗从毛孔中渗出，顺着脊背往下流，一阵阵刺骨寒意直冲天灵，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这一刻，
破防了！
被一个凶狠的成年人恐吓，所有的嚣张顿时烟消云散。
现在的李淳风才是最真实的，毫无往日里的深沉、腹黑，机灵。
此刻的他有点像是，与同龄少年争吵不过，扬言要杀他全家，然后少年将自家威武凶悍的父亲喊来，进行逼问的场景。
李淳风顿时原形毕露，甚至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急忙用力辩解道：
“没有。你刚才听错了。！”
张护法依然不罢休，眼神中带着戏谑，抬起左手捏了捏李淳风稚嫩清瘦的脸颊，刺骨的戾气扑面而来：
“你将来会杀我？”
李淳风被他的凶狠吓的六神无主，声音中带着颤音道：
“不会，绝对不会！”
张护法冷冷的对着他森然一笑，神情更显狰狞：
“请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李淳风此刻脑海一片嗡鸣，哪里还能想到什么阴谋算计，毫不犹豫的立刻开口说道：
“不会。绝对不会。”
张护法觉得自己玉石俱碎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而邪魅一笑，收了术法，笑问道：
“你说的淬灵锤是什么？你得到了一件法宝？”
说罢，不等李淳风回答，张护法云淡风轻间双手后背，行云流水般潇洒转身向前走去。
此时的他，身上哪里还有一丝方才凶神恶煞的影子。尽显随和，温文尔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翻脸无情，杀伐果断的魔修。
这……
遭天杀的。
这、就完了？
就恐吓一下？
遭天杀的。
吓的老子差点没哭出来。
遭天杀的。
原来你不敢杀自己啊。
遭天杀的。张护法，此仇不共戴天。
反应过来后，李淳风想冲上去狠狠的从后面给他一脚，却忽然发现双腿还是不听使唤。
遭天杀的。
他看着前方那道身影咬牙切齿，越想越气。
此仇不报非君子。
张护法见人没有跟上来，回身邪魅的笑着说道：
“还不快跟上来。”
笼罩在李淳风身上的死亡气息早已消失不见，身体也早已恢复了自由，奈何手脚麻木酥软，已至于过了十几息都还有些僵硬，心中不禁再次暗骂不已。
张护法心中冷笑缓缓转身向前走去，只不过，步子却是小了很多，也慢了很多。
李淳风努力的让自己镇静，默默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隐隐中似是透着一股高深莫测。如雾里看花，让人怎么也看不真切。
小小护法竟然如此难缠。
看来都不是善类啊。一群老狐狸。
虽然心中暗恨不已，但经过此次恐吓倒让他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张护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待恢复了一些后，李淳风急忙跟上脚步。
张护法等他来到近前时，又问出了先前的问题。
“你说的淬灵锤是什么？你得到了一件法宝？”
李淳风见他又恢复到了开始时的温和，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喜怒无常。也看不穿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此这般恐吓，却又不杀，难道他不怕自己两罪相加，将来报仇吗？
到底意欲何为？
李淳风现在老实了很多，腆着脸笑着解释道：
“那只是弟子在世俗中，一本志怪话本上看到的一种法器而已。”
张护法明显的不相信，对此说法更是嗤之以鼻。双手后背的继续向前走着，头也不转的说道：
“哦！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本护法对待你的态度确实是变的温和了很多，那是因为，你从化灵池中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李淳风双眼一亮，果然如此，那就说明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了。继续腆着脸问道：
“那又如何？”
张护法忽的停下脚步，紧接着神情郑重的看着也同时顿足的李淳风，肃穆说道：
“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从化灵池中走出来！”
李淳风全身一颤，接着喉咙滚动了一下。
这……
遭天杀的！
此时再回想起之前他们的神情语气，看来，当时是真的准备杀自己啊。
从来没有人从化灵池中走出来过。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后的态度反差那么大！
李淳风顾不得先前的威胁，也不知张护法的用意，他此时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
“那从化灵池中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代表着什么意义！”
张护法再次邪魅一笑，接着向前继续走去。这时，眼前空中有落叶飘下，他手一招，落叶飞到手掌中，五指微微一震，落叶化作齑粉。
故意钓他胃口道：
“你先告诉我，淬灵锤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看看。不要说什么志怪话本，本护法不信。”
李淳风见他云淡风轻的举动不禁咬牙切齿。
然而心中却是万千想法连连闪过，若是此时，贸然将淬灵锤暴露了出来，那么……
张护法自打失算后，便不敢对李淳风掉以轻心。自是时刻不动声色的注意观察他神情的细微变化。
“眼睛乱动的时候是无法思考问题的。刚才见你愣神了片刻，便说明，确有淬灵锤！如果此地说话不方便，我来找一个方便的地方！赶紧跟上！”
瞬息的思虑也算破绽？
诈唬人的吧？
好敏捷的思维！
遭天杀的。
这片修仙界的人都是这么聪明狡诈吗？
呵！若是没有看过黑书，在不了解这些事情的情况下，还真的会被他们忽悠的团团转。
前辈所言不虚啊，只是，活不过三章的诅咒不会要应验在自己身上吧！
现在换成李淳风神情阴晴不定了。
张护法到时候会不会强杀我夺宝？
先前自以为是有所倚仗，又得器重，说话难免狂妄了些，现在，反而被他掌控了主动权。
去……
还是不去……
哎，刚才被他一吓，自己现在倒是有些捉摸不定了。
去的话，具体还没有测试过那滴血的威力，不敢保证是否真的如黑书中所言。而且，还有身死道消的危险。
才刚刚踏入仙门啊。
不去的话，那岂不是印证了他的猜测。无形中证明自己有一件法宝。
真是狡诈老练心思深沉的家伙啊！和白前辈一样让人难缠又看不懂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张护法头也不回的悠闲走在前，却似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悠悠道：
“如果你担心，本护法有杀你夺宝的念头，那么，你大可放心！”
哼。信你个鬼！
李淳风脑海念头漫天飞舞，略作思虑，双手隐秘的掐决，心中诵念着口诀，先是施展敛息术将修为尽数隐藏。而后又稍微催动法诀释放了一些体内灵力，使其运转到双脚。
蓦然间，一缕缕血色的雾气自脚底涌出，李淳风顿感身轻体盈，试着一步迈出，人已在一丈之外，这让李淳风猛然一惊，心中又是一阵狂喜。
灵力运转双脚，可以增加速度，竟然真的可以！
张护法自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灵力波动，猛然回头，神情阴晴不定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
无人教授竟然懂得运转法力的窍门。
李淳风自信的悠悠一笑，说道：
“我为何要担心，你会有杀我夺宝的念头？”
张护法忍不住想要探出神识仔细打量一番，不料神识刚刚进入他的体内便犹如泥牛入海，不起丝毫波澜。他虽心中惊撼，却没有就此发问，而是略显诧异的问道：
“你似乎，还懂得运转灵力的功法？之前的你肯定不会。化灵池中得到的？为何此时又察觉不到你体内的灵力波动了？”
当神识临身的那一刻，李淳风就察觉到了异常，心念一动，脑海中的血滴随之忽的开始闪烁不停，一层层淡淡的雾气在脑海扩散，转眼便将渗透进来的神识悉数吞噬殆尽。
李淳风虽不懂得何谓神识，但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力量。
眼见神识眨眼间被消弭于无形，心中不禁再生狂喜。
嗡！嗡！
李淳风脑海嗡嗡响，顿感浑身上下犹如身背一座山般沉重。
他明白，张护法此时已经猜到了、自己已经知道了化灵池的真相。
是真的起了杀心。
李淳风想动，奈何双腿发软，使不出一点力气来。他此时有一种双脚不是自己的感觉，无法挪动丝毫。
后又看见张护法双眼中有血光乍现，眨眼间，血色弥漫瞳孔，透着浓郁的杀气。似有鱼死网破之意。
看来是真的猜对了。
也成功的将张护法逼到了绝路上。
这下完了。
自己被自己坑死了。
遭天杀的。
翻脸只在一瞬间，比翻书都快。好果断。
害怕自己在未来报复，选择在此时出手强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马长老到时候应该也会选择站在张护法一边。
遭天杀的。
李淳风此时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十六年来，他何曾经历过如此凶险场面。
山村人本就少，同龄人更少，往日里除了赋闲在家看书，便是干些轻微的农活。哪里有机会与人起争执。更不要说打打杀杀了。
即便是在清河镇上读书期间，他也是每日里沉浸在书海里，偶有闲暇时间外出闲逛，也是直接去往书肆。
别人打架不去凑热闹，碰到锦衣华服之人亦是躲的远远的。
生怕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因此招来祸端。
他本心性良善，加之家境贫苦，偶有同窗出言不逊也不敢还口，有人对他嘲讽辱骂，也不过唯有低头苦笑，夜中无声叹息罢了。
出身低微，又无娇纵跋扈的资本，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他内敛的性格。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喊自己贱民。
没有人喜欢将委屈压在心底。
也没有人会喜欢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有很多的不喜欢，但又无可奈何。
所以，在拥有了传说中的血滴法宝后，在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锻字诀后，他便觉得再也不用委曲求全了。
在黑书的世界中，那位前辈仗着锻字诀以及血滴法宝横扫世间一切强敌。
血滴法宝很强。锻字诀也很强。
这种认知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
冷汗从毛孔中渗出，顺着脊背往下流，一阵阵刺骨寒意直冲天灵，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这一刻，
破防了！
被一个凶狠的成年人恐吓，所有的嚣张顿时烟消云散。
现在的李淳风才是最真实的，毫无往日里的深沉、腹黑，机灵。
此刻的他有点像是，与同龄少年争吵不过，扬言要杀他全家，然后少年将自家威武凶悍的父亲喊来，进行逼问的场景。
李淳风顿时原形毕露，甚至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急忙用力辩解道：
“没有。你刚才听错了。！”
张护法依然不罢休，眼神中带着戏谑，抬起左手捏了捏李淳风稚嫩清瘦的脸颊，刺骨的戾气扑面而来：
“你将来会杀我？”
李淳风被他的凶狠吓的六神无主，声音中带着颤音道：
“不会，绝对不会！”
张护法冷冷的对着他森然一笑，神情更显狰狞：
“请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李淳风此刻脑海一片嗡鸣，哪里还能想到什么阴谋算计，毫不犹豫的立刻开口说道：
“不会。绝对不会。”
张护法觉得自己玉石俱碎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而邪魅一笑，收了术法，笑问道：
“你说的淬灵锤是什么？你得到了一件法宝？”
说罢，不等李淳风回答，张护法云淡风轻间双手后背，行云流水般潇洒转身向前走去。
此时的他，身上哪里还有一丝方才凶神恶煞的影子。尽显随和，温文尔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翻脸无情，杀伐果断的魔修。
这……
遭天杀的。
这、就完了？
就恐吓一下？
遭天杀的。
吓的老子差点没哭出来。
遭天杀的。
原来你不敢杀自己啊。
遭天杀的。张护法，此仇不共戴天。
反应过来后，李淳风想冲上去狠狠的从后面给他一脚，却忽然发现双腿还是不听使唤。
遭天杀的。
他看着前方那道身影咬牙切齿，越想越气。
此仇不报非君子。
张护法见人没有跟上来，回身邪魅的笑着说道：
“还不快跟上来。”
笼罩在李淳风身上的死亡气息早已消失不见，身体也早已恢复了自由，奈何手脚麻木酥软，已至于过了十几息都还有些僵硬，心中不禁再次暗骂不已。
张护法心中冷笑缓缓转身向前走去，只不过，步子却是小了很多，也慢了很多。
李淳风努力的让自己镇静，默默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隐隐中似是透着一股高深莫测。如雾里看花，让人怎么也看不真切。
小小护法竟然如此难缠。
看来都不是善类啊。一群老狐狸。
虽然心中暗恨不已，但经过此次恐吓倒让他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张护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待恢复了一些后，李淳风急忙跟上脚步。
张护法等他来到近前时，又问出了先前的问题。
“你说的淬灵锤是什么？你得到了一件法宝？”
李淳风见他又恢复到了开始时的温和，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喜怒无常。也看不穿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此这般恐吓，却又不杀，难道他不怕自己两罪相加，将来报仇吗？
到底意欲何为？
李淳风现在老实了很多，腆着脸笑着解释道：
“那只是弟子在世俗中，一本志怪话本上看到的一种法器而已。”
张护法明显的不相信，对此说法更是嗤之以鼻。双手后背的继续向前走着，头也不转的说道：
“哦！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本护法对待你的态度确实是变的温和了很多，那是因为，你从化灵池中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李淳风双眼一亮，果然如此，那就说明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了。继续腆着脸问道：
“那又如何？”
张护法忽的停下脚步，紧接着神情郑重的看着也同时顿足的李淳风，肃穆说道：
“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从化灵池中走出来！”
李淳风全身一颤，接着喉咙滚动了一下。
这……
遭天杀的！
此时再回想起之前他们的神情语气，看来，当时是真的准备杀自己啊。
从来没有人从化灵池中走出来过。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后的态度反差那么大！
李淳风顾不得先前的威胁，也不知张护法的用意，他此时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
“那从化灵池中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代表着什么意义！”
张护法再次邪魅一笑，接着向前继续走去。这时，眼前空中有落叶飘下，他手一招，落叶飞到手掌中，五指微微一震，落叶化作齑粉。
故意钓他胃口道：
“你先告诉我，淬灵锤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看看。不要说什么志怪话本，本护法不信。”
李淳风见他云淡风轻的举动不禁咬牙切齿。
然而心中却是万千想法连连闪过，若是此时，贸然将淬灵锤暴露了出来，那么……
张护法自打失算后，便不敢对李淳风掉以轻心。自是时刻不动声色的注意观察他神情的细微变化。
“眼睛乱动的时候是无法思考问题的。刚才见你愣神了片刻，便说明，确有淬灵锤！如果此地说话不方便，我来找一个方便的地方！赶紧跟上！”
瞬息的思虑也算破绽？
诈唬人的吧？
好敏捷的思维！
遭天杀的。
这片修仙界的人都是这么聪明狡诈吗？
呵！若是没有看过黑书，在不了解这些事情的情况下，还真的会被他们忽悠的团团转。
前辈所言不虚啊，只是，活不过三章的诅咒不会要应验在自己身上吧！
现在换成李淳风神情阴晴不定了。
张护法到时候会不会强杀我夺宝？
先前自以为是有所倚仗，又得器重，说话难免狂妄了些，现在，反而被他掌控了主动权。
去……
还是不去……
哎，刚才被他一吓，自己现在倒是有些捉摸不定了。
去的话，具体还没有测试过那滴血的威力，不敢保证是否真的如黑书中所言。而且，还有身死道消的危险。
才刚刚踏入仙门啊。
不去的话，那岂不是印证了他的猜测。无形中证明自己有一件法宝。
真是狡诈老练心思深沉的家伙啊！和白前辈一样让人难缠又看不懂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张护法头也不回的悠闲走在前，却似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悠悠道：
“如果你担心，本护法有杀你夺宝的念头，那么，你大可放心！”
哼。信你个鬼！
李淳风脑海念头漫天飞舞，略作思虑，双手隐秘的掐决，心中诵念着口诀，先是施展敛息术将修为尽数隐藏。而后又稍微催动法诀释放了一些体内灵力，使其运转到双脚。
蓦然间，一缕缕血色的雾气自脚底涌出，李淳风顿感身轻体盈，试着一步迈出，人已在一丈之外，这让李淳风猛然一惊，心中又是一阵狂喜。
灵力运转双脚，可以增加速度，竟然真的可以！
张护法自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灵力波动，猛然回头，神情阴晴不定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
无人教授竟然懂得运转法力的窍门。
李淳风自信的悠悠一笑，说道：
“我为何要担心，你会有杀我夺宝的念头？”
张护法忍不住想要探出神识仔细打量一番，不料神识刚刚进入他的体内便犹如泥牛入海，不起丝毫波澜。他虽心中惊撼，却没有就此发问，而是略显诧异的问道：
“你似乎，还懂得运转灵力的功法？之前的你肯定不会。化灵池中得到的？为何此时又察觉不到你体内的灵力波动了？”
当神识临身的那一刻，李淳风就察觉到了异常，心念一动，脑海中的血滴随之忽的开始闪烁不停，一层层淡淡的雾气在脑海扩散，转眼便将渗透进来的神识悉数吞噬殆尽。
李淳风虽不懂得何谓神识，但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力量。
眼见神识眨眼间被消弭于无形，心中不禁再生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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