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观剑
耳畔响起的是，弟子们习剑的剑鸣，以及他们捏起剑诀后的轻喝。
当陆瑶再度看见这幕画面，已能说明很多问题。
她当然喜欢苏阳，但这不是丢下她如今生活的理由。
她已经习惯于看天、习剑、作画、悟道。
这种生活或许很无聊，但她喜欢，并且习惯。
而且她还有朋友在这里。
新离说要为众生请命，要还朝天大陆太平。
这宣言已经被传放出去。
照陆瑶看，这是花叶做的。
因为听说这些话的人，再只有圣教淮南属，那些人或死或伤，已没有行动力。
这段话当然吸引了很多人，只可惜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不足以吸引陆瑶。
抛弃花叶那种“冒险”之旅后，生活依旧是挺无聊一件事。
比如教习讲经就很无聊。
好在结束之后，陆瑶就可以去紫樊峰。
她喜欢作画。
喜欢笔墨记录生活的感觉。
两天的日子虽然短，但她已积累到足够的素材。
比如苏阳焚香。
比如玉树临风。
比如圣教与盗火者……
陆瑶的心情开始沉重，她不愿意回忆这些事了。
但总有人讲这些事记录，对么？
总有人得将这些事昭示天下，对么？
陆瑶叹了口气，继续想到。
比如试剑。
比如洗剑。
如果她能自己看见自己，也一定会知道有幅画面叫做《剑寒烟雨》。
只可惜她没有第三只眼。
她手头还有一幅画要完成。
道帝临别。
这幅画快要完成。
一幅画的进度，外行也看不出的。
比如向贤海。
比如柴琴。
比如左雅。
向贤海在看自己的书，他有空的时候就来这里。
柴琴想给陆瑶帮点忙，似乎是总算明白自己实际上是帮不到忙的，因此也只是翻看自己的画册。
左雅呢，在看着天空发呆，偶尔也看看几人。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阴影遮住了落入崖洞的光。
众人抬头。
便看到一个挺拔若松竹的少年。
陆瑶:……
向贤海和左雅有些发愣，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来这地方。
倒是柴琴，仿佛被点燃了热血，像是春天的……
陆瑶怎么想，苏阳都是来找自己的。
但苏阳说：“我来观剑。”
观剑应该去灵岚峰，来紫樊峰做什么，好蹩脚的理由。
陆瑶这样在心里吐槽，同时也有一个猜测得到印证。
苏阳应该还是问天宗弟子。
他加入花叶的事情，淮南属知道的人已不可能泄密。
整个圣教高层，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这种不确定，正是圣教与仙门百家有隔阂的体现。
崆峒门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苏阳大可以自由走动。
说真的，柴琴她……陆瑶哭死。
这也太热情了。
苏阳要观剑，她便带着苏阳去灵岚峰，临走还带上了其他几人。
真是毫不掩饰。
问题在于，苏阳是不是来找陆瑶的。
苏阳自己没什么表示。
陆瑶沉默跟着他们，看着他“观剑”。
向贤海只看着陆瑶。
从苏阳出现到现在，他的书卷一直开着，却只翻在同一页。
左雅嗅到了柴米油盐酱茶之外的味道，伸手搂住了陆瑶的肩膀。
陆瑶愣了一下，也没有阻止。
左雅是经常这么做的。
她总是像个知心的姐姐，围着她们转，总能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一路上柴琴倒是喋喋不休，丝毫没有注意到氛围其实已有几次变化。
“苏阳，你喜欢吃什么？”
“苏阳，问天宗里真的有神道吗？”
陆瑶听着，其实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没说。
她凭什么说呢？
她有什么立场呢？
“苏阳……”
柴琴被拉住了，是左雅。
“你慢点说，吓到人家不来了怎么办？”
实际上苏阳不必回答任何问题。
当柴琴说出一个问题之后，便会接上另外一个问题。
陆瑶有些拿捏不准。
柴琴这是所谓“一见钟情”？
若说真的喜欢，也不曾见过她去十里画廊看画，真是奇怪。
左雅解了柴琴的急躁，给几人做了介绍。
柴琴又急了起来，忙说她们在为二十二代教宗封禅作画，苏阳要不要去看看……
实际上苏阳早已见过。
这些话实际上令陆瑶有些恼火，接下任务到现在，《道帝临别》是陆瑶一手画的。
柴琴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这样理直气壮的带上自己，真的好吗？
陆瑶无法说她不对。
一方面是她的确有帮忙的心，一方面是她的确算在参与中。
不管找出什么样的理由，陆瑶就是很烦躁。
也许她烦躁的根本理由是，她不喜欢别人去跟苏阳套近乎，但她又没什么理由阻止。
正在她窝火的时候，左雅又在拍着她的肩膀，又在安抚柴琴……
陆瑶在心里说，好姐姐。
向贤海注意着陆瑶的神色变化，似乎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情起落。
他始终一言不发，是不是他的心情也起起伏伏？
一行人带着苏阳游览崆峒门。
陆瑶终于得空找了个地方坐下，左雅问了陆瑶一句。
“你怎么看苏阳。”
陆瑶前日夜里还通宵看《绯月舞剑图》呢，谁都应该知道她对这少年是极有好感的。
她自己当然不会说出口，主要是柴琴现在还绕着苏阳转。
这令她非常恼火，然后她想起苏阳那张似乎永远没有表情的脸，说了句“面瘫。”
如果苏阳将这话听了去，陆瑶一定会向天朝各位皇帝发誓，这真的只是一句口是心非的屁话。
她实在对苏阳的没有表情，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但这话是被柴琴听去的，她先恼了起来。
“陆瑶！我真是看错你了！”
“苏阳那样的少年，可是很容易受伤的！”
“还好这话没有被她听见，否则我一定要你跪下跟他道歉！”
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原来她端着茶杯，又去围绕着苏阳了。
陆瑶：？？？
她现在是真的火大！
管你柴琴什么事！
本姑娘跟他同生共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看见帅哥便走不动路，晃着尾巴简直像春天的……
要舔就自己舔，还要带上别人。
真是……
陆瑶总算想出来一个词儿，“丑陋”。
真的是，本姑娘爱怎么说怎么说，关你什么事？
丑陋！
陆瑶今天被弄了一窝火，可是等她回到城南居的时候，她一点气都没有了。
当陆瑶再度看见这幕画面，已能说明很多问题。
她当然喜欢苏阳，但这不是丢下她如今生活的理由。
她已经习惯于看天、习剑、作画、悟道。
这种生活或许很无聊，但她喜欢，并且习惯。
而且她还有朋友在这里。
新离说要为众生请命，要还朝天大陆太平。
这宣言已经被传放出去。
照陆瑶看，这是花叶做的。
因为听说这些话的人，再只有圣教淮南属，那些人或死或伤，已没有行动力。
这段话当然吸引了很多人，只可惜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不足以吸引陆瑶。
抛弃花叶那种“冒险”之旅后，生活依旧是挺无聊一件事。
比如教习讲经就很无聊。
好在结束之后，陆瑶就可以去紫樊峰。
她喜欢作画。
喜欢笔墨记录生活的感觉。
两天的日子虽然短，但她已积累到足够的素材。
比如苏阳焚香。
比如玉树临风。
比如圣教与盗火者……
陆瑶的心情开始沉重，她不愿意回忆这些事了。
但总有人讲这些事记录，对么？
总有人得将这些事昭示天下，对么？
陆瑶叹了口气，继续想到。
比如试剑。
比如洗剑。
如果她能自己看见自己，也一定会知道有幅画面叫做《剑寒烟雨》。
只可惜她没有第三只眼。
她手头还有一幅画要完成。
道帝临别。
这幅画快要完成。
一幅画的进度，外行也看不出的。
比如向贤海。
比如柴琴。
比如左雅。
向贤海在看自己的书，他有空的时候就来这里。
柴琴想给陆瑶帮点忙，似乎是总算明白自己实际上是帮不到忙的，因此也只是翻看自己的画册。
左雅呢，在看着天空发呆，偶尔也看看几人。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阴影遮住了落入崖洞的光。
众人抬头。
便看到一个挺拔若松竹的少年。
陆瑶:……
向贤海和左雅有些发愣，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来这地方。
倒是柴琴，仿佛被点燃了热血，像是春天的……
陆瑶怎么想，苏阳都是来找自己的。
但苏阳说：“我来观剑。”
观剑应该去灵岚峰，来紫樊峰做什么，好蹩脚的理由。
陆瑶这样在心里吐槽，同时也有一个猜测得到印证。
苏阳应该还是问天宗弟子。
他加入花叶的事情，淮南属知道的人已不可能泄密。
整个圣教高层，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这种不确定，正是圣教与仙门百家有隔阂的体现。
崆峒门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苏阳大可以自由走动。
说真的，柴琴她……陆瑶哭死。
这也太热情了。
苏阳要观剑，她便带着苏阳去灵岚峰，临走还带上了其他几人。
真是毫不掩饰。
问题在于，苏阳是不是来找陆瑶的。
苏阳自己没什么表示。
陆瑶沉默跟着他们，看着他“观剑”。
向贤海只看着陆瑶。
从苏阳出现到现在，他的书卷一直开着，却只翻在同一页。
左雅嗅到了柴米油盐酱茶之外的味道，伸手搂住了陆瑶的肩膀。
陆瑶愣了一下，也没有阻止。
左雅是经常这么做的。
她总是像个知心的姐姐，围着她们转，总能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一路上柴琴倒是喋喋不休，丝毫没有注意到氛围其实已有几次变化。
“苏阳，你喜欢吃什么？”
“苏阳，问天宗里真的有神道吗？”
陆瑶听着，其实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没说。
她凭什么说呢？
她有什么立场呢？
“苏阳……”
柴琴被拉住了，是左雅。
“你慢点说，吓到人家不来了怎么办？”
实际上苏阳不必回答任何问题。
当柴琴说出一个问题之后，便会接上另外一个问题。
陆瑶有些拿捏不准。
柴琴这是所谓“一见钟情”？
若说真的喜欢，也不曾见过她去十里画廊看画，真是奇怪。
左雅解了柴琴的急躁，给几人做了介绍。
柴琴又急了起来，忙说她们在为二十二代教宗封禅作画，苏阳要不要去看看……
实际上苏阳早已见过。
这些话实际上令陆瑶有些恼火，接下任务到现在，《道帝临别》是陆瑶一手画的。
柴琴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这样理直气壮的带上自己，真的好吗？
陆瑶无法说她不对。
一方面是她的确有帮忙的心，一方面是她的确算在参与中。
不管找出什么样的理由，陆瑶就是很烦躁。
也许她烦躁的根本理由是，她不喜欢别人去跟苏阳套近乎，但她又没什么理由阻止。
正在她窝火的时候，左雅又在拍着她的肩膀，又在安抚柴琴……
陆瑶在心里说，好姐姐。
向贤海注意着陆瑶的神色变化，似乎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情起落。
他始终一言不发，是不是他的心情也起起伏伏？
一行人带着苏阳游览崆峒门。
陆瑶终于得空找了个地方坐下，左雅问了陆瑶一句。
“你怎么看苏阳。”
陆瑶前日夜里还通宵看《绯月舞剑图》呢，谁都应该知道她对这少年是极有好感的。
她自己当然不会说出口，主要是柴琴现在还绕着苏阳转。
这令她非常恼火，然后她想起苏阳那张似乎永远没有表情的脸，说了句“面瘫。”
如果苏阳将这话听了去，陆瑶一定会向天朝各位皇帝发誓，这真的只是一句口是心非的屁话。
她实在对苏阳的没有表情，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但这话是被柴琴听去的，她先恼了起来。
“陆瑶！我真是看错你了！”
“苏阳那样的少年，可是很容易受伤的！”
“还好这话没有被她听见，否则我一定要你跪下跟他道歉！”
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原来她端着茶杯，又去围绕着苏阳了。
陆瑶：？？？
她现在是真的火大！
管你柴琴什么事！
本姑娘跟他同生共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看见帅哥便走不动路，晃着尾巴简直像春天的……
要舔就自己舔，还要带上别人。
真是……
陆瑶总算想出来一个词儿，“丑陋”。
真的是，本姑娘爱怎么说怎么说，关你什么事？
丑陋！
陆瑶今天被弄了一窝火，可是等她回到城南居的时候，她一点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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