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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比试

    清风吹,流水吟,夕阳邀落叶,共绘一幅美。好一幅和谐至美的画面,远离尘世喧嚣,没有俗世纷纷扰扰,轻风弄柳,花香醉人,唯美而已!

    一席白衣一把剑,两袖飞摆叶满天,他随风踏叶,跃过水面,在清澈见底的水中留下一个惟妙的身影,手中握长剑,来回舞于林间与水面,张弛有节,收缩有度。剑气收放自如,灵活多变,或犀利锥心刺骨、或柔媚沁人心扉、或刚强无坚不摧、或柔和无孔不入……一手剑法使得如此游刃有余,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实乃罕见至极!

    正当白衣少年舞得兴起时,一个须发皆银,身着灰白,仙风道骨的老者“乱入”景中,打破了原有的和谐,一上来就和白衣少年一通见招拆招,虽然都是以剑法来对攻,所不同的是这位老人是以手指为剑和白衣少年比划,尽管如此,他依然占据着上风,不管少年如何出招,他似乎都可以预先预判,然后将其破解,使得少年处处受压制!

    两人的身影伴着剑气,来回在空中游走,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左右来回,轻柔快意,犹如空中漫舞,美不胜收!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剑法精湛的少年就败下阵来,双方停止了剑搏跃回亭中,剑气犹在空中飘散,伴着夕阳西下留下一幅美丽的画卷挂在空中!

    在这位老人的面前,少年剑法可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就被击败,由此可见这位老人的剑法是何其高深,何其的精妙绝伦,打得少年只能拜谒长叹:“师傅,您的剑法真的是出神入化,已到了无我无剑的境界,让人望尘莫及,我要是有您这样的修为就好了!”

    和蔼可亲的老人抚摸着少年的头说到:“彦麒,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已经是人中翘楚,当年为师在你这个年纪时远不如你,但是你要达到这种无我无剑的境界,你还要经历一些磨练才可以,只有达到了无他才能练就无我无剑的境界,才能达到人剑合一。”说完便顺捋胡须,目及远方,让一旁的少年心中存疑,陷入思量……

    过了一会儿,老人转向少年并说到:“彦麒,今天是你弱冠之日,为师没有贵重的礼物给你,就将这柄剑送你,作为你的弱冠之礼。”说话间剑气从指尖迸出,将亭中的石桌击碎,一柄锈剑落入眼中,看着这把其貌不扬的剑,少年疑惑不解,不知所以,不知所然!老人看出了少年的疑问并解释到:“不要小瞧它,虽然它其貌不扬,却是剑中之王,无坚不摧,发丝可断,乃是种剑人当年用极稀有的天外玄铁所锻造,看似锈迹斑斑,实则乃此天外玄铁的本色而已,你千万不要被它的外表所诱导!这是一把上好的利器!此剑自锻成之日到如今从未沾过一滴血,我也希望今后它不要轻易出鞘,除非是在大是大非的紧要关头,或是在威胁生命的时刻才可以出鞘,切记!”

    少年的师傅又语重心长地说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来来往往,皆有因果,执着于外,便为肤浅,不惑于外,方可悟心!切记不要被事物的外表所诱导,有些东西华而不实,有的东西不在于外,而在于心!”

    听了师傅的一番教诲,少年惭愧的说到:“谢谢师傅的教导和礼物,徒儿明白了。”于是他取出锈剑,舞舞舞……所到之处,剑气逼人,水起波澜,飞沙走石,风出林中,好不快意!诚如师傅所说,此乃剑中极品,劈山断石不费吹灰之力,难有利器可出其右!

    舞罢,收剑拜道:“谢谢师傅的厚礼!”

    师傅默不作声,依然顺捋胡须,但一副满意的表情却画在慈祥得面孔上。

    然后师徒两便一起跃过水面,穿过丛林,纵身跃到山之腰间的住所!一路比试轻功,一路快乐相随!

    话说,此师徒到底何许人也?

    原来,师傅乃剑法超然,独步天下,无人可出其右的剑神李亦枫,因为在江湖难求一败,且已渐渐淡泊虚名地位,所以便封剑归隐在这山清水秀,洞奇石秀的人间天堂,不理世俗尘埃,享受着人生天地间,身在红尘外的生活,惬意于世,莫过于此!

    白衣少年名叫李彦麒,乃名剑山庄李吾坤之后,但其在刚出生不久便遭灭庄之祸,幸得李吾坤和李亦枫略有交情,保住了他的血脉!

    至于名剑山庄灭门之祸从何而来,缘由何起,何人所为,诺大的江湖无人知晓,只知道赫赫威武的名剑山庄在一日之间便消失于江湖,只留下斑斑血迹,尸横满院,好不凄惨悲凉!

    可叹江湖杀伐无由起,为名或利藏杀机,欲入江湖须谨慎,生生死死在旦夕!

    当然,这一切李彦麒并不知道,因为他的母亲临终前向他的师傅再三嘱咐,不要让他涉足江湖,不要卷入武林的是是非非,让他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远离江湖杀戮,远离武林勾心斗角,争权夺名,这该是多么深刻的领悟啊!

    就在李彦麒被师傅三招两式击败后不久,有一天他跑到师傅的面前,跟师傅讨论了一些剑术上面的问题后,他轻声地对师傅说:“师傅,为什么您不让我进入武林呢?我都问你很多次了!您既不让我下山,又不告诉我原因,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紧接着他又说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到底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长这么大,除了咱们练剑的地方,我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到山脚打水。”

    说完,一脸委屈的地看着他的师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切的渴望!

    李亦枫听了徒弟的一番话后,若有所思地走向窗前,而后面露难色地说到:“不是为师不让你下山去闯荡江湖,只是武林实在过于残酷,稍不留神就会身首异处,甚至自己到底是怎样被杀害的都不知道,而你又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为师怕你敌不过江湖有心人居心叵测和暗箭伤人。虽然你的武功在而今的江湖上能够战胜你的寥寥无几,但是比武功更致命的是难测的人心!”

    说到这里,当年血淋淋的一幕似乎又重现了眼前!

    李彦麒听师傅说了这么多,虽然师傅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但是作为一个练武之人,岂能没有一个闯荡武林,快意江湖的梦想?于是又向师傅进言道:“我知道师傅您是为我好,但是我总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一辈子吧,我也想向师傅您一样闯荡江湖,走遍天涯,做一个让武林人士都信服的剑客,还望师傅您成全徒儿!”

    听了徒弟的说辞,李亦枫陷入了沉思,但是又想到了于晓晓的临终遗言,这位名震江湖,剑御天下的剑神也是左右为难!

    一方面是临终的委托,一方面是爱徒的真情流露,他一时之间也很难下决断!

    就在师傅犹豫不决之际,一股强劲有力的声音停在窗前,回响在草庐周围,说到:“老朋友,好久不见,一切可好?我来找你兑现诺言了,你可千万不要食言而肥!咱们的之间的约定马上就要到了,我等着你和传人的到来,我和我的传人等着你!”

    说完便鬼魅一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而且身法奇特无比,当风停叶止后,一切又回到了神秘人出现前的模样!

    显然,这个神秘人和李亦枫是认识的,而且两者之间应该有过一种协定,快到了约定的日期,所以对方就来催促,以防李亦枫忘记,所以李亦枫也没有追着出去,从神秘人得口吻来看他和李亦枫是好朋友无疑,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约定,就不得而知了!

    人走之后,首先反映过来的李彦麒向师傅说到:“师傅,刚才的哪个是什么人?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为什么他要来提醒师傅您?还说什么带着传人一起!到底是什么事?”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李亦枫不再隐瞒,而是直言说到:“彦麒,刚才的那个人就是打造锈剑的种剑人,为师当年和他有一个约定,就是二十年后后人有一场比剑的较量,现在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所以他就来提醒我了。”

    说完又感叹道:“这老鬼,二十年没见了,脾气一点也没变!”

    当师傅说完,李彦麒带着疑问说:“师傅,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约定呢?”

    李亦枫解释着:“他和为师其实很要好的朋友,他喜欢造剑,而且他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所以江湖人送他外号种剑人,此人性格怪异,行事乖张,我行我素,从不按常理出牌。”

    接着李亦枫又说到:“他虽然不会丝毫武功,鬼魅般的轻功和深厚的内力却是一绝,他深谙剑术之道,对剑术的见解可谓颇有心得,为师在追求剑术的道路上也曾受到他的指点,受益匪浅,所以我们两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李彦麒随后说到:“原来如此,那你们为什么又会有二十年后后人比武的约定呢?”

    李亦枫解释说:“其实关于剑术,我和他一个是实践派,一个是理论派,他认为天下剑法都是如出一辙,只要给他一个徒弟,他也会把他调教成一个剑术高手,而且为了证明他说的是对的,他提议我们两人各收一徒,二十年后一较高下!而我也想见识一下是否确有其事,所以便答应了。”

    李彦麒跃跃欲试地心想道:“不知道他徒弟的剑术怎么样?真想会一会他!”

    李亦枫看穿了李彦麒的心思,也想亲自看一看自己的老朋友是否所言非虚,便说到:“彦麒,你愿意代为师出战那老鬼的徒弟吗?”

    李彦麒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非常愿意,况且我是你的唯一弟子,你们的约定也只能由我和他的徒弟完成,放心吧师傅,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完,师徒便会心一笑,静等比试的到来。

    当然,这个小插曲也暂时打断了李彦麒强烈下山闯荡江湖的想法。

    过了几天,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两位须发皆银,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分别要带着自己的爱徒来到比武的地方,只见这里山清水秀,绿意盎然,一片祥和的景象映入眼帘,偶有几只白鸟飞过,好不诗情画意。

    先到的李亦枫师徒欣赏了这里奇山异石,潺潺流水,犹如走进画里,深深沉迷其中!

    正当他们眼福大饱的时候,种剑人带着徒弟也来了,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刚刚的宁静。

    首先开口的种剑人说到:“老鬼,没想到你比我还心急,这么早就到了!”

    李亦枫道:“昔日之约,岂敢忘却,所以便提前到了。”

    说完,两位高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为这婉约的景色添了几分豪放,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就在两位老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却苍蝇看绿豆,盯上了!只见他们紧握手中剑,点燃心中火,战意浓浓,一股剑气随风起舞,可谓人未动,心已经动了!

    看着这个架势,恨不得把酒言欢的二老掺合了进来,种剑人首先开口:“这是我徒弟司亦武,话随不多,但剑法还算过得去,接下来就由他出战。”

    话说这个司亦武从外表看来,面无表情,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让一般人见了或许还有几分害怕,喜行不露于色,让人捉摸不透!

    李亦枫随后道:“这是小徒李彦麒,对剑法颇有专研,但是却没有真正与比人交过手,今天就让他和亦武比试!”

    说完又叮嘱说:“点到即止,切勿互相伤害!”

    种剑人附和道:“使出所学,切勿伤人!”

    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说到:“是,师傅!”

    于是各自摆好架势,准备出招制敌,顷刻间两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战斗力瞬间飙升,都像对方疾步跑去,冲向对方的过程中都拔出自己手中的剑,两人眼神相撞,瞬时两剑相击,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从平地打到山上,从山上打到树上,又回到地面上,就这样来来回回在山间奋力战斗,缠斗良久,依然还是在伯仲之间。

    他们在现场不断进攻对方,两人的师傅却轻松写意的聊着天,似乎对自己的爱徒都很放心,胜券在握!

    种剑人说:“以他两人的剑术,在当今的武林,应该很难有人可与其匹敌,不过我的徒弟应该更胜一筹,一招蜻蜓点水使得游刃有余,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如果他使出全力,你的徒弟可要败下阵来了!”

    说完,满意地微笑了起来!

    李亦枫却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到:“等着看吧,到底是你的《随心》厉害还是我的《剑易》厉害,马上就有分晓!”

    看着自己的爱徒对剑法掌控得如此纯熟,也是满意地笑了!

    当两人在“喋喋不休”的过程中,两人的比试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此时两人谁都不敢稍有懈怠,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击败,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高手过招,胜败就在毫厘之间吧!

    他们两人你来我往,你来一招天外飞仙,我还一招回头望月、你出一招半里绝尘,我来一招风平浪静、你使一招落花飞絮,我祭一招轻叶还声……就这样见招拆招了无数个回合,依然胜负难分。

    剑气不绝于周围,飞沙走石不绝于“战场”,尘埃未落定,战鼓又敲响,两人心中的战意没有让他们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有的只是越战越勇。

    这时,一旁观战的李亦枫感叹道:“两人的天赋不知高于常人多少倍,同龄时期的我远远不及,真是后生可畏啊!”

    种剑人也回应道:“所言不错,当初我和你相识时,同龄时你的剑法水平确实稍有不及,但是他们现在有如此的剑法和我们的指点也是有莫大的关系的!”

    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越旧人,假以时日,剑法必当世无人可及,剑神李亦枫说到!

    一旁的的种剑人点头表示赞同。

    这场比试可谓是惊天动地,比精彩的表演有过之而无不及,任何说辞在其面前都显得黯淡无光,实乃人间罕见!

    他们打到山上,越过树稍,飞跃湖水,走过丛林,天上地下来回撺掇,剪影与如诗如画的景色融为一体,这其实就是一幅画,所不同的这幅话从没有一成不变,一直都是在变化之中,被勾绘得线条灵动,活灵活现。

    “战争”虽然如火如荼,但依然必须分出胜负,在这关键的时刻,招式上的东西已经成为次要的存在,求胜的意志才是这场胜负的关键。

    说到求胜的意志,两人越战越勇,似乎不把对方击败,这场战斗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打了快两个时辰了,这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体力消耗,这种毅力实在是太强了!

    终于,决战时刻来了,这场比试的决战不是以招式或是内力的之类的形式所主导,而是由于长时间的比试,体力消耗殆尽而终止,就在双方都要使出各自剑法中最厉害一招来终止这场比武时,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呼吸仓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把两位师傅吓得不轻!

    他们分别来到各自徒弟的身边,检查可一下没有什么大碍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这场比试没有胜负,有的只是证实了种剑人所言非虚,有的只是证明师傅是高人徒弟是奇才,有的只是见证了两人求胜心切和顽强的毅力……

    年纪轻轻就把高超的剑法展现得淋离尽致,精彩绝伦,可谓风起山中天下变,世间自有后起现。我辈俗尘又何妨?一朝入世写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