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赤水镇
看着出现在前方的小镇，齐平安将戒指中的长剑别于腰间，心中的警惕已经拉满。
此刻的赤水镇正被已然浓郁近似血一样的元气笼罩着。
而且除了元气外，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嗅到伴随着元气一起涌来的淡淡腥臭味。
“轩儿小姐可还记得你父亲的住处？”
墨轩儿被腥臭味弄得有些恶心，干呕两声后缓了缓说道：
“我记得，但我毕竟很久没来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儿住。”
顾惊春此刻开口道：
“墨轩小姐的父亲既然是镇长，那应该除了住宅外，在镇子中还有些不少的产业，我们或许可以去那里问问。”
墨轩儿思考片刻后说道：
“镇子接近中心的位置应该有一间客栈，我们可以去那儿。”
三人迈步进入镇子，镇子内安静的如同没有任何活物一般。
四周街道散落着各种陈旧的货物和腐烂的瓜果蔬菜，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两侧的商铺和房屋都门窗紧闭，偶尔零散开着门的铺子里也空无一人，呈现长久没有打理的状态。
就这样走在街道当中。
随着深入，齐平安能察觉偶尔有怀着各种不明意义的视线，注视着他们一行人。
将元汇集在双眼后就能发现，这些视线的源头正藏于那紧闭的一扇扇门窗之后。
看来就算镇子出现变故也不是所有人都走了。
依旧有着很少一部分人愿意冒着风险，选择继续留在这里。
没有细想原因是什么，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
继续朝着小镇中心深入，充斥在空气中的腥臭愈发浓郁起来。
加上从进入镇子开始，注意力高度集中造成的精神损耗，这让他出现了些许不适。
抬手捏了捏眉心让自身紧绷的精神放松。
回想这几个月来的经历，虽然不是很多，但还是会让他心中时不时的升起一些后悔的想法。
比如与其起死在这里，或许在临南和母亲像之前那样生活会是更好的选择。
虽然十分的憋屈和绝望，但至少不用时刻担心性命受到威胁。
“你们小心一点，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转弯。”
思绪被墨轩儿提醒的声音拉回，齐平安拍了一下脸颊让自身尽量清醒。
都走到这里了怎么能想着退缩呢？
趁着这股清醒劲，他脑海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他一直有意无意忽视的问题：
“顾惊春是怎么发现元气有问题的？
“我知道元气有问题是顾惊春提醒的。
“那顾惊春知道元气有问题是谁提醒的呢？
“身上有宝物？
“还是跟他主动消失有关？
“他说让我别管，我怎么可能不管。
“如果我判断出现失误，他真的要害我我也不管吗？
“我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一个人，就因为实力比我强？
“这不符合我的性格啊。
“难道我已经被雾气无声无息间影响了？
“还是说我潜意识中，不愿意去面对顾惊春如果真的要害我这种情况。”
“不对。
“如果顾惊春要害我早先为什么不动手。
“以他的实力一路上可以动手的机会太多了。
“不不，不能这样想。
“雪娘和麻子为了元玉都敢对齐重山动手，他或许只是想要谋求更多。
“或许顾惊春真的是宗门派来的，只是通过流长老。
“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他如果早先动手任务就没法完成了。
“带着我把任务完成之后，再回到宗门无声无息的动手。
“这样既可以从宗门领取报酬，也可以从流长老那领取报酬。
“一举两得。
“太险了，幸好我注意到了，不然真栽在这里，远在临南的母亲该怎么办。
“不过这样看来在赤水镇任务完成前他应该不会对我出手，这就是机会。
“嗯，果然还是得找机会跑路。”
看着环绕三人周围的元气，视线越过墨轩儿看向在队首领路的顾惊春。
齐平安心中算计着：
“就算顾惊春再强，体内的元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不可能一直保持外放状态。
“这期间必定有一个空挡用来恢复，这个空挡就是我可以利用的机会。
“没有元力的修炼者也不过是个身体壮实的普通人罢了。
“那我有没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杀掉他？
“不不，不能受雾气影响起贪欲，得让自身保持清醒。
“保险起见还是逃跑稳妥。
“因为我不清楚顾惊春身上有没有宝物，也对地阙境界的修炼者也缺乏足够了解。”
顾惊春在前方开路，墨轩儿快走两步指着前方的路口：“在那左拐就到了。”
行过转弯处，不远的地方就是墨轩儿所说的客栈。
等三人来到近前，齐平安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过去了。
吸引他注意的不是装饰的有些华丽的客栈门面，而是位于门侧前方的一条跟正常家犬比起来，体型极其雄壮的大黑狗。
这种品种的黑狗他见过，土名叫黑煞星。
因其体格比其他家犬粗壮，成年后直立起来有一人高，性格护主好养活
所以在临南有很多富商，或是二世祖喜欢在自家院子里养个几条拿来看门。
一般的毛贼如果碰上，还没翻墙落地就会被扑下来咬死。
少爷们出行也喜欢随身带个几条用来显威做恶。
土名中煞星的由来也在此。
但这并不是吸引齐平安注意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跟大黑狗所比的普通家犬正是个头已经很雄壮的黑煞星。
面前的这条单从体型上都快赶的上半成年的黑熊了。
而他之所以用黑煞星用来做比较也不是因为熟悉，是因为这黑狗正毫无顾忌的，对着胯下的一条黑煞星发泄着原始的兽欲。
在其胯下的黑煞星前半身被挡看不到，能看到的后半身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面对这副画面，齐平安顾惊春两位男的还好，墨轩儿已经是再也忍受不住跑到一旁吐了出来。
齐平安用元力帮其体内顺气，墨轩儿缓过来后道了一声谢谢，随后对着面前的大黑狗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黑黑？”
“卧槽！”
齐平安心中被猛的一惊，没想到墨轩儿竟然认识这黑狗，心头百般震撼。
随后就见黑狗在听到墨轩儿的声音后动作戛然而止。
慢慢的将身体半转过来，满是血丝的眼白诡异的反转一周。
将瞳孔重新显露出来并死死的盯着墨轩儿，嘴中还挂着几缕烂肉。
齐平安趁着黑狗转身的时候，就看清了地上黑煞星被遮挡的部分，已经是呈现出被撕咬致死的状态。
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齐平安，脊梁骨从头麻到尾。
腰中长剑瞬间出鞘，在黑狗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墨轩儿扑过去的同时，前走一步挡在其身前。
墨轩儿此时已经是被黑狗前冲的势头惊的不知所措，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齐平安不敢怠慢，长剑注元直刺向黑狗面门。
那黑狗见齐平安举剑刺来竟完全没做任何闪躲，直直的照着齐平安撞去。
两者在眨眼间的功夫就撞在了一起。
看着黑狗额头因顶着长剑而凹陷下去的皮肤，齐平安佯装无法力敌。
随即持剑的右臂用力，将黑狗前冲势头引向一侧的顾惊春。
顾惊春见齐平安将黑狗引向他这边，眼中丝毫没有惊慌。
在黑狗临身前的刹那跳起，一脚蹬在黑狗头上将势头再次转向的同时，借力纵身跳到到街对面的高墙上。
似乎是认定不需要他出手齐平安也能解决。
见无法逼迫顾惊春出手，齐平安也没办法，体内元力疯狂涌动注入双腿，双臂与长剑。
随手丢置一块石头砸到黑狗身上吸引注意力，在黑狗再次扑向他直至面门前的瞬间，双脚抓地身体侧翻。
如此一来黑狗就会因为扑击身处半空，无法规避的将脆弱的侧腹部位置暴露在齐平安面前。
剩下来需要做的只是将注元的长剑送入其中拉一道口子即可，任它体型再大也难逃一死。
此番结束后顾惊春从高墙上一跃而下站至齐平安身侧。
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用下巴对着墨轩儿仰了仰，意思是让他去安慰一下。
齐平安斜了一眼顾惊春，没有动作。
顾惊春回看向齐平安，两手一摊摇了摇头。
齐平安撇了一下嘴，犹豫片刻最终走向正在黑狗旁边跪坐着的墨轩儿。
墨轩儿此时眼中含泪，一直不停的在说：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当初带着你一起走就不会成现在这样子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配当你的主人。”
心中暗叹一口气，齐平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能试探性的开口道：
“比起被欲望掌控浑浑噩噩的活着，或许死亡是个不错的归宿。”
地上的黑狗看着墨轩儿双眼是泪的撕扯衣物帮它止血，但由于伤口过大肠子和内脏都已经露了出来。
黑狗能察觉到生命将逝，用尽力气将脑袋拱到墨轩儿怀里，嗷呜了两声就再没了声息。
墨轩儿抱着怀中的黑狗，情绪再也无法抑制，眼泪止不住的打落在地上。
满含悔恨的哭声在空无余人的街道上久久无法平息。
就这样一直守在在墨轩儿身边直到她的哭声停止，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三人回到镇子外将黑狗的尸体埋了。
齐平安一下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墨轩儿刚才情绪失控，现在才稍稍缓和过来。
他则是根本就不想再往镇子里进，只想等顾惊春体内元气消耗殆尽就找机会跑路。
倒是顾惊春依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甚至嘴角带着的笑容都未有丝毫减弱。
这让他对顾惊春的恶意再添一分。
此刻他的感性告诉他应该照顾墨轩儿的情绪，退到血红元气覆盖范围外面，去留再做决定。
但是理性告诉他应该继续深入镇子。
因为越是深入，顾惊春隔离干扰所需要消耗的元气就越大，他逃跑的机会也就越大，免得夜长梦多。
他在心中纠结了良久。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应该作何决定，但最终在两者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人嘛，总是要自私一点的，再说了，是墨轩儿自己非要要求跟着来的，又不是他强迫的。
他也只能这样想着，好将心中的负罪感压下。
果然，心中为自己开脱一番后，沉重的心情立马就减轻了不少。
他缓缓走到正跪坐于黑狗坟墓前的墨轩儿身边。
还没等开口，墨轩儿就先他一步低声说道：
“黑黑会成这样是我害的，和你们没关系。
“我知道，是我自己要求跟你们来的。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
说完就转过头来：
“我们继续走吧。”
齐平安将想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就这么硬生生哽在了嗓子里。
看着墨轩儿红肿的双眼，心中本已被压下去的负罪感更加猖狂的反噬了回来。
此刻的赤水镇正被已然浓郁近似血一样的元气笼罩着。
而且除了元气外，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嗅到伴随着元气一起涌来的淡淡腥臭味。
“轩儿小姐可还记得你父亲的住处？”
墨轩儿被腥臭味弄得有些恶心，干呕两声后缓了缓说道：
“我记得，但我毕竟很久没来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儿住。”
顾惊春此刻开口道：
“墨轩小姐的父亲既然是镇长，那应该除了住宅外，在镇子中还有些不少的产业，我们或许可以去那里问问。”
墨轩儿思考片刻后说道：
“镇子接近中心的位置应该有一间客栈，我们可以去那儿。”
三人迈步进入镇子，镇子内安静的如同没有任何活物一般。
四周街道散落着各种陈旧的货物和腐烂的瓜果蔬菜，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两侧的商铺和房屋都门窗紧闭，偶尔零散开着门的铺子里也空无一人，呈现长久没有打理的状态。
就这样走在街道当中。
随着深入，齐平安能察觉偶尔有怀着各种不明意义的视线，注视着他们一行人。
将元汇集在双眼后就能发现，这些视线的源头正藏于那紧闭的一扇扇门窗之后。
看来就算镇子出现变故也不是所有人都走了。
依旧有着很少一部分人愿意冒着风险，选择继续留在这里。
没有细想原因是什么，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
继续朝着小镇中心深入，充斥在空气中的腥臭愈发浓郁起来。
加上从进入镇子开始，注意力高度集中造成的精神损耗，这让他出现了些许不适。
抬手捏了捏眉心让自身紧绷的精神放松。
回想这几个月来的经历，虽然不是很多，但还是会让他心中时不时的升起一些后悔的想法。
比如与其起死在这里，或许在临南和母亲像之前那样生活会是更好的选择。
虽然十分的憋屈和绝望，但至少不用时刻担心性命受到威胁。
“你们小心一点，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转弯。”
思绪被墨轩儿提醒的声音拉回，齐平安拍了一下脸颊让自身尽量清醒。
都走到这里了怎么能想着退缩呢？
趁着这股清醒劲，他脑海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他一直有意无意忽视的问题：
“顾惊春是怎么发现元气有问题的？
“我知道元气有问题是顾惊春提醒的。
“那顾惊春知道元气有问题是谁提醒的呢？
“身上有宝物？
“还是跟他主动消失有关？
“他说让我别管，我怎么可能不管。
“如果我判断出现失误，他真的要害我我也不管吗？
“我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一个人，就因为实力比我强？
“这不符合我的性格啊。
“难道我已经被雾气无声无息间影响了？
“还是说我潜意识中，不愿意去面对顾惊春如果真的要害我这种情况。”
“不对。
“如果顾惊春要害我早先为什么不动手。
“以他的实力一路上可以动手的机会太多了。
“不不，不能这样想。
“雪娘和麻子为了元玉都敢对齐重山动手，他或许只是想要谋求更多。
“或许顾惊春真的是宗门派来的，只是通过流长老。
“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他如果早先动手任务就没法完成了。
“带着我把任务完成之后，再回到宗门无声无息的动手。
“这样既可以从宗门领取报酬，也可以从流长老那领取报酬。
“一举两得。
“太险了，幸好我注意到了，不然真栽在这里，远在临南的母亲该怎么办。
“不过这样看来在赤水镇任务完成前他应该不会对我出手，这就是机会。
“嗯，果然还是得找机会跑路。”
看着环绕三人周围的元气，视线越过墨轩儿看向在队首领路的顾惊春。
齐平安心中算计着：
“就算顾惊春再强，体内的元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不可能一直保持外放状态。
“这期间必定有一个空挡用来恢复，这个空挡就是我可以利用的机会。
“没有元力的修炼者也不过是个身体壮实的普通人罢了。
“那我有没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杀掉他？
“不不，不能受雾气影响起贪欲，得让自身保持清醒。
“保险起见还是逃跑稳妥。
“因为我不清楚顾惊春身上有没有宝物，也对地阙境界的修炼者也缺乏足够了解。”
顾惊春在前方开路，墨轩儿快走两步指着前方的路口：“在那左拐就到了。”
行过转弯处，不远的地方就是墨轩儿所说的客栈。
等三人来到近前，齐平安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过去了。
吸引他注意的不是装饰的有些华丽的客栈门面，而是位于门侧前方的一条跟正常家犬比起来，体型极其雄壮的大黑狗。
这种品种的黑狗他见过，土名叫黑煞星。
因其体格比其他家犬粗壮，成年后直立起来有一人高，性格护主好养活
所以在临南有很多富商，或是二世祖喜欢在自家院子里养个几条拿来看门。
一般的毛贼如果碰上，还没翻墙落地就会被扑下来咬死。
少爷们出行也喜欢随身带个几条用来显威做恶。
土名中煞星的由来也在此。
但这并不是吸引齐平安注意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跟大黑狗所比的普通家犬正是个头已经很雄壮的黑煞星。
面前的这条单从体型上都快赶的上半成年的黑熊了。
而他之所以用黑煞星用来做比较也不是因为熟悉，是因为这黑狗正毫无顾忌的，对着胯下的一条黑煞星发泄着原始的兽欲。
在其胯下的黑煞星前半身被挡看不到，能看到的后半身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面对这副画面，齐平安顾惊春两位男的还好，墨轩儿已经是再也忍受不住跑到一旁吐了出来。
齐平安用元力帮其体内顺气，墨轩儿缓过来后道了一声谢谢，随后对着面前的大黑狗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黑黑？”
“卧槽！”
齐平安心中被猛的一惊，没想到墨轩儿竟然认识这黑狗，心头百般震撼。
随后就见黑狗在听到墨轩儿的声音后动作戛然而止。
慢慢的将身体半转过来，满是血丝的眼白诡异的反转一周。
将瞳孔重新显露出来并死死的盯着墨轩儿，嘴中还挂着几缕烂肉。
齐平安趁着黑狗转身的时候，就看清了地上黑煞星被遮挡的部分，已经是呈现出被撕咬致死的状态。
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齐平安，脊梁骨从头麻到尾。
腰中长剑瞬间出鞘，在黑狗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墨轩儿扑过去的同时，前走一步挡在其身前。
墨轩儿此时已经是被黑狗前冲的势头惊的不知所措，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齐平安不敢怠慢，长剑注元直刺向黑狗面门。
那黑狗见齐平安举剑刺来竟完全没做任何闪躲，直直的照着齐平安撞去。
两者在眨眼间的功夫就撞在了一起。
看着黑狗额头因顶着长剑而凹陷下去的皮肤，齐平安佯装无法力敌。
随即持剑的右臂用力，将黑狗前冲势头引向一侧的顾惊春。
顾惊春见齐平安将黑狗引向他这边，眼中丝毫没有惊慌。
在黑狗临身前的刹那跳起，一脚蹬在黑狗头上将势头再次转向的同时，借力纵身跳到到街对面的高墙上。
似乎是认定不需要他出手齐平安也能解决。
见无法逼迫顾惊春出手，齐平安也没办法，体内元力疯狂涌动注入双腿，双臂与长剑。
随手丢置一块石头砸到黑狗身上吸引注意力，在黑狗再次扑向他直至面门前的瞬间，双脚抓地身体侧翻。
如此一来黑狗就会因为扑击身处半空，无法规避的将脆弱的侧腹部位置暴露在齐平安面前。
剩下来需要做的只是将注元的长剑送入其中拉一道口子即可，任它体型再大也难逃一死。
此番结束后顾惊春从高墙上一跃而下站至齐平安身侧。
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用下巴对着墨轩儿仰了仰，意思是让他去安慰一下。
齐平安斜了一眼顾惊春，没有动作。
顾惊春回看向齐平安，两手一摊摇了摇头。
齐平安撇了一下嘴，犹豫片刻最终走向正在黑狗旁边跪坐着的墨轩儿。
墨轩儿此时眼中含泪，一直不停的在说：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当初带着你一起走就不会成现在这样子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配当你的主人。”
心中暗叹一口气，齐平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能试探性的开口道：
“比起被欲望掌控浑浑噩噩的活着，或许死亡是个不错的归宿。”
地上的黑狗看着墨轩儿双眼是泪的撕扯衣物帮它止血，但由于伤口过大肠子和内脏都已经露了出来。
黑狗能察觉到生命将逝，用尽力气将脑袋拱到墨轩儿怀里，嗷呜了两声就再没了声息。
墨轩儿抱着怀中的黑狗，情绪再也无法抑制，眼泪止不住的打落在地上。
满含悔恨的哭声在空无余人的街道上久久无法平息。
就这样一直守在在墨轩儿身边直到她的哭声停止，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三人回到镇子外将黑狗的尸体埋了。
齐平安一下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墨轩儿刚才情绪失控，现在才稍稍缓和过来。
他则是根本就不想再往镇子里进，只想等顾惊春体内元气消耗殆尽就找机会跑路。
倒是顾惊春依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甚至嘴角带着的笑容都未有丝毫减弱。
这让他对顾惊春的恶意再添一分。
此刻他的感性告诉他应该照顾墨轩儿的情绪，退到血红元气覆盖范围外面，去留再做决定。
但是理性告诉他应该继续深入镇子。
因为越是深入，顾惊春隔离干扰所需要消耗的元气就越大，他逃跑的机会也就越大，免得夜长梦多。
他在心中纠结了良久。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应该作何决定，但最终在两者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人嘛，总是要自私一点的，再说了，是墨轩儿自己非要要求跟着来的，又不是他强迫的。
他也只能这样想着，好将心中的负罪感压下。
果然，心中为自己开脱一番后，沉重的心情立马就减轻了不少。
他缓缓走到正跪坐于黑狗坟墓前的墨轩儿身边。
还没等开口，墨轩儿就先他一步低声说道：
“黑黑会成这样是我害的，和你们没关系。
“我知道，是我自己要求跟你们来的。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
说完就转过头来：
“我们继续走吧。”
齐平安将想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就这么硬生生哽在了嗓子里。
看着墨轩儿红肿的双眼，心中本已被压下去的负罪感更加猖狂的反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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