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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太子初入凤翔府

    岐王李茂贞,原名宋文通,字正臣,深州博野人。

    李茂贞初入镇州博野军,以军功升任队长,之后所属军队击败了黄巢的部将尚让,累迁神策军指挥使。

    光启二年,李茂贞以护唐僖宗之功拜武定节度使,获赐“李茂贞”之姓名。

    光启三年,唐僖宗由凤翔返回长安,遭遇藩镇李昌符拦截,僖宗命李茂贞追击,李茂贞不负僖宗所托,将李昌符击败斩杀,随后晋升为凤翔、陇右节度使,大顺元年,封陇西郡王。

    之后南征北战,发展了大片地盘,并开始干涉朝政,使嗣位的唐昭宗十分不满。

    景福年间,朝廷与李茂贞发生多次冲突,先后数次出兵讨伐,结果连战连败。

    景福二年,李茂贞领兵攻入长安,昭宗皇帝为图自保,不得不下召先后赐死杜让能、李溪、韦昭度以平息其怒火。

    此事过后,李茂贞不但未获罪,反被封为岐王。

    可以说,对大唐来说,李茂贞正是唐末年间藩镇割据势力的代表,并非什么忠直之臣。

    相反,历史上的李克用和其子嗣李存勖反而对大唐忠心耿耿。

    可惜的是,李瑛所在的并非历史世界,而是一个架空世界。无论是晋王,还是岐王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从温韬口中,李瑛却敏锐的发现,岐王李茂贞前后的表现严重不一,最明显的就是岐国的军事力量上的变化。

    最初几年,李茂贞领兵作战颇有章法,无论是对其他藩镇,还是对朝廷军队,皆是胜多败少,曾一度割据五十州。天下藩镇之中,唯有朱温,李克用能稍加压制。

    可近几年间,岐国面对东面的梁国可谓是连战连败,只能堪堪维持一个不失地的局面。这和岐王李茂贞早期能征善战的形象大相径庭。

    听到这里,李瑛心里便有了数:恐怕如今坐在岐王宝座上的恐怕已经不是李茂贞,而是他的妹妹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李茂贞应该是被袁天罡那个老乌龟以龙泉宝藏为由,设计引到了娆疆。

    所以,他的妹妹才会假扮成他的身份,代理岐国军政。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岐国前后军事能力变化如此之大了。

    但反过来,这对于李瑛来说,却正好是一个好机会。

    女帝不善权谋军政,唯以岐王身份统领岐国,他正好鸠占鹊巢……哦,不对,词用的不对,应当是收复失地!

    凤翔城外的一家饭馆内,李瑛的眼中闪烁着精光思索着。

    填饱了肚子,李瑛便安排温韬留在城外,自己则是单人匹马进了这凤翔城。

    和之前所遇到的子午镇不同,凤翔算是李瑛一路上遇到的第一座藩镇诸侯坐镇的城池了。

    虽然尚且比不上李瑛记忆中的很多城池,可从凤翔沿街两侧热闹的街市来看,在这乱世已实属不易了。

    随便找了家热闹的酒馆,叫了两个下酒菜,找了个二楼临街的位置,李瑛便一个人独自小酌了起来。

    人一喝大了之后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所以酒楼向来是消息灵通之所在,只要有耐心,总能听到一些有价值的蛛丝马迹。

    李瑛一身功力深厚,是以听力远超常人,哪怕是坐在二楼这沿街一侧,整个酒楼内不管是大厅,还是二楼客人的交谈都能被他听的清清楚楚。

    起初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消息,内容涉及张家寡妇怎样润,许家三郎又在哪儿发了小财,赵家老爷子没撑过昨晚什么的,基本上没什么价值。

    不过,李瑛照样听的有滋有味,这些八卦拿来下酒最是不错了。嗯,小寡妇什么的除外。

    孤可是正人君子!非礼勿听。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李瑛从二楼的窗口上瞧见了四个身穿圆领长袍,头戴软脚襥头的人携手走了过来。

    看四人身上的服饰花纹,虽为常服,但仍旧带着一些官员的特征。更明显的特征则是四人的靴子,那是官靴,和寻常百姓的鞋有着极大的区别。

    四人似乎是刚刚下值,出来喝上两口消遣。

    随着四人进入酒楼,他们之间的谈话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他们叫来了跑堂的小二,留下一人点菜之后,其余三人则是上了二楼,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几人起初聊的还是些没营养的话,很快就聊起了官面上的事情。

    “唉……王兄说的是啊……”

    一个年轻一些的官员端着酒杯无奈的摇了摇头:“近几日在下在招贤馆审查学子卷宗。唉……那些个自视甚高的,写出的文章简直是让在下恨不得洗洗眼睛啊!”

    “谁说不是呢,一个个才学不足,反而还自视甚高,总以为自己怀才不遇,说什么要封侯拜相,还偏偏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若非岐王叮嘱,要以礼待人,我还真恨不得让人把这等腌臜货给叉出去乱棍打死!”

    “岐王虽常年开设招贤馆,可举凡大才,无不心高气傲,怎会自请上门啊。”

    “是啊,岐王想的太简单了。打从几年前开始,咱们这招贤馆可就是冷板凳喽,娘亲不疼,舅舅不爱的。”

    “几位……”就在这时,四人中那个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说道:“身为人臣,若有建议,面呈岐王便是了,岂能背地里妄议主上!”

    “额……刘兄,咱们私底下说说,没什么吧。”

    “君子慎独,背地里妄议乃小人行径。”

    其余三人顿时讨了个没趣,讪讪的喝了口酒,迅速的结束了话题,转到了其他方向。

    李瑛倒是心神一动:招贤馆?有些意思。

    端起酒杯,李瑛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走向了楼下结账,出门牵着马找了个乞儿询问了一下路,直奔岐国的招贤馆而去。

    让李瑛很是意外的是,这所谓招贤馆,竟然就在岐王的王府之中。

    岐王似乎有效仿天子的意图,将这王府分成了前后两部分,采用了前朝后宅的布局。前半部分,用来给岐国官员进行办公,这招贤馆就在其中。

    而后宅,才是岐王的居所。

    牵着马从岐王府门前的街道上走过,李瑛趁机瞥了一眼岐王府大门,门口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甲士,看起来戒备森严。

    今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办公的官员也已经下值,先找温韬打听清楚,明日再来试试不迟。

    想到这里,李瑛牵马离开了王府门前大街,上了马便策马奔向城外。

    ……

    “招贤馆啊……”

    城外,温韬听到李瑛所询问的地方不由得挠了挠头:“那是岐王李茂贞效仿太宗皇帝设下的文学馆,所设立的招揽人才之所在。

    不过,这几年随着岐国走下坡路,招贤馆也就逐渐成了个摆设。就连岐国官场都知道,那是个坐冷板凳的清水衙门。”

    “如今招贤馆主事的人是谁?”

    “我想想啊……”温韬思索了一阵,回答道:“应该是岐王府的一个主簿,叫……范宁。

    听说此人乃是范阳卢氏的分支远房,后来因为避黄巢之祸,改了姓投了岐王。”

    “范阳卢?呵……”李瑛不由得哂笑:“不知道卢家那帮老顽固知道他们的后人落到了不得不改姓的份儿上,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温韬全当没有听到,而是继续解释道:“此人虽出身范阳卢氏,但在岐王府内并不受重视,因为……”

    “因为什么?”

    “此人太过固执,一向以太宗朝的魏征大人为表率。所以就……”

    “哦……懂了。所以,惹恼了李茂贞,被发配来坐冷板凳了。”

    “正是如此。李茂贞评价此人,说是胸无点墨,徒逞口舌。”

    “李茂贞让这么一个人主持招贤馆,真不知该不该说他眼瞎,也难怪招不来大才了。”

    “也许,是那范宁故意的呢。”

    李瑛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

    晚唐年间,世家门阀把持上升通道,使得科举形同虚设,往往科举还没开始,榜单便已经排出来了。

    晚唐著名的诗人杜牧就曾参加科举,以他的才华,加上宰相之孙的身份,去参加科举却连前五都排不进去。就这,还是托人找关系了。

    而且黄巢当年正是参加科举不中,所以才写下了那篇:不弟后菊赋,然后起兵将这些个世家门阀杀了个干干净净。

    可以说,大唐的衰亡也有这群世家的功劳。

    如果,这范宁真是范阳卢出身,恐怕还真有可能是刻意如此行事,以堵塞岐国人才上升通道呢。

    李茂贞对此事是否知晓,女帝又是否知晓,可就不太清楚了。

    想到这里,李瑛眼睛微微一眯:“去查一下范宁此人执掌招贤馆前后通过招贤馆入仕之人的数量变化。”

    “啊?”温韬连忙慌张的摆起了手,示意不行:“公子,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啊,我……”

    李瑛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密封好的信丢给了他,随即转身便上了楼,走向了自己的房间:“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看到卷宗摆在我的桌面上。”

    温韬伸了伸手,可李瑛却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扭头瞧了一眼这封信,上面以铁画银钩写了三个字:不良人。

    看到这里,温韬一巴掌捂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下完了!”

    温韬无奈的起身,走向了客栈的柜台,敲了敲柜台。

    “这位爷,有什么需要?”客栈掌柜的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笑容。

    温韬扫了眼,确认不会泄露之后,便低头道:“传信大帅,我暴露了。另外,取岐国卷宗来。”

    “唉?属下遵命。”

    “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藏兵谷。”

    ……

    藏兵谷,一只信鸽飞入了谷中。

    袁天罡将其接住,拆下了信鸽脚上的信纸展了开来。

    “嗯?”

    “呵,殿下这一手,还真是出乎臣的预料。”

    “李靖?呵,卫国公恐怕也想不到,他都死了几百年了,还能有这种荣幸!”

    “也罢,臣就助殿下一把!”

    对于温韬暴露一事,袁天罡不以为意。当初太子殿下能在玄宗那样的帝王眼皮子底下拉出来一支军队,行玄武门之事。其才智也是十分出众的,区区温韬,还瞒不过殿下的眼睛。

    反倒是殿下信件中让他办的事,让袁天罡颇为在意。

    殿下本就是大唐太子,虽不具九五之相,但一身气运惊人,仅差一个机会,便足够和天子抗衡。

    玄宗年间,二龙相争乃不祥之兆。因此,经多方考虑,他仍旧遵从天子诏命。

    但经过这百年来他所布下的风水局蕴养之后,殿下一身气运已然登峰造极,想以卦象推断极其困难。所以,哪怕是他也难以知晓殿下未来。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