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算计
帕比特走在平民窟的街道上。街巷间的路中央时不时出现的脏水塘和墙上斑驳的色块交相辉映。不楼房顶上挂着一块做工很精致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一串他看不懂的字符。
据几个路过这里的外地痞子所述，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们都有向往天空的权利。”不过鉴于他唯一识字的朋友已经死了，这句话的真假也无从查证。
死因是给私人医院卖血换钱，染了病，死了。因此，除非是要某些必要的药品，他不想跟那些耗子开的医院沾上半点关系。
不知道yuri有没有好好听话呆在家里学习呢？帕比特穿梭在街巷间的时候这么想着，随身的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染上了些血迹的砂金。
然后在他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一根铁棍当头落下。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铁棍在半空中似乎撞上了什么坚硬而透明的物体。帕比特抬头，血红的眸子里面带着戏谑。
“小紫，别杀人就可以，动静太大会很麻烦的。”他对着空气中的什么东西这样说道。
被称呼为“小紫”的透明生物很配合地禁锢住了抢劫者的四肢——这是个长着鹿角一头红发的中年男人，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
啧，同样是鹿，你怎么这么差劲呢？帕比特瞅着这人的样子一脸不屑，全然忘了自己有“小紫”之前不比这位好多少。
他从抢劫者的衣服内侧拿出来一个磨损严重的布包裹，里面只有零星的几粒砂金。
然后他挥挥手，男人感觉自己的视角因为一股大力变得天旋地转，最后一幕是路边民居漆快要掉完了的砖墙。
帕比特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原路返回了。在后来的路上，他发觉路上多了许多行迹诡异的人，他不想多生事端，所以一一绕开了。
不过这破街道天天都有这种人窜来窜去，他也没有多想。就这样，在不算长的路程后，他终于到了自己的家。
一个相当破旧的二层楼房，因为建筑安全隐患没人想来这里凑热闹。这倒是方便了帕比特两兄妹，帕比特还为此加固了一楼的房屋。
他踹开了地上的某块板砖，从里面拿到了家门钥匙。这样，哪怕是他有一天被杀了，别人也没办法拿走钥匙来伤害yuri。
他是这么想的。
他用钥匙打开门，然后随手把钥匙扔了回去，一脚把板砖踹了回去。
他走进了自己的家。
只有他和yuri的家。
他缓步晃过了卧室，把自己弄来的财物都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朝着卧室走去。
得益于伊赛城的地理环境，卧室的窗户正好能俯瞰下方的平民窟和远处的海洋。
腐烂的体制在消磨这里的居民，这里成为了一些人的地狱，也是唯一的归宿，于是折翼的鸟儿被蒙上了看向天空的眼睛。
yuri趴在卧室的床上拿着画笔涂涂改改：这管画笔本来是帕比特和某个合作伙伴联络用的暗号，但是那人被打断了腿之后再没联系过他，大概应该确实是死了。
什么你问帕比特怎么知道的？那个人把他交易的一批东西私吞了。
不过现在的帕比特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工作事宜了，他坐在卧室的床看着自己从孤儿院领出的小女孩，一抹笑意不自觉地涌上了嘴角。
灰发的狐耳女孩聚精会神地捏着画笔描绘着眼前的景色：朝阳之中的灰色建筑托举着望不到边际的海洋，生命自其中诞生而后又消逝。
从海中而来，又何必走向天空？
过了不知道多久，帕比特被yuri晃醒。她靠的是如此之近，帕比特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矢车菊的气味，这令血气方刚的帕比特虎躯一震。
“咳，yuri酱，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跟男人靠那么近。”
“如果是哥哥的话，没关系的哦。”
帕比特很难想象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他的注意力全在yuri一脸计划得逞的样子上。
“小妖精，你看我治不治你就完了。”他把yuri扑倒在床上，两人一如既往地打闹起来。阳光柔柔地洒下，在另一侧安静地晒干yuri洗过的衣服。
打闹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又触到了帕比特以前术后留下的伤口，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空气中飘荡着哀婉的歌声，这令帕比特想起了今天是安魂节。不过那是城里人的节日，对像帕比特这种做脏活的只意味着一个坏消息。
今天是暂时接不到什么活计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搂着yuri沉沉地睡去。哪怕是再怎样糟糕的土壤，也可能长出茁壮成长的新芽。
无论这是否是他们自己的意愿。
在梦里，帕比特看到了“小紫”的全貌：一只扇叶形的生物垂下几根触须，通体呈紫色。如果他见过蝠鲼和水母，他会觉得这玩意很像那两种生物的混合体。
但是他连海边都没去过：去深夜去城里干活，然后在凌晨赶回家，陪yuri，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每次见到小紫的时候，他和对方都会坐在一片星光下看着漫天星辰。
当那次手术结束之后，“小紫”便伴随他左右，同时出现的还有这个偶然会发生的梦。
不时有星星划过天空，据说那是一个人逝去的预兆。但是这次不同，一颗星星在向他们飞来，越来越近…
帕比特从梦中惊醒，yuri毫发无损地躺在他的怀里，这令他松了口气。
一声巨响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一道人影撞破了卧室的窗户，破碎的玻璃遍布地面，夹杂其间的还有一滩血迹。
一个人影倒在地上，位于窗户和大床之间。在她的双手之间有一个东西在发着光，在漆黑的夜幕中颇为显眼。
像是一颗坠落的星星。
对于帕比特而言，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yuri和两人的物件另寻住处，反正他俩是黑户，住哪里都没人管。
他想起来了他的那个合作伙伴：她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治疗绝症私吞了那批货物。
那天的她是不是也是像这样死在了无人的角落呢？
他叹口气，向地上的人伸出了手。
据几个路过这里的外地痞子所述，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们都有向往天空的权利。”不过鉴于他唯一识字的朋友已经死了，这句话的真假也无从查证。
死因是给私人医院卖血换钱，染了病，死了。因此，除非是要某些必要的药品，他不想跟那些耗子开的医院沾上半点关系。
不知道yuri有没有好好听话呆在家里学习呢？帕比特穿梭在街巷间的时候这么想着，随身的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染上了些血迹的砂金。
然后在他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一根铁棍当头落下。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铁棍在半空中似乎撞上了什么坚硬而透明的物体。帕比特抬头，血红的眸子里面带着戏谑。
“小紫，别杀人就可以，动静太大会很麻烦的。”他对着空气中的什么东西这样说道。
被称呼为“小紫”的透明生物很配合地禁锢住了抢劫者的四肢——这是个长着鹿角一头红发的中年男人，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
啧，同样是鹿，你怎么这么差劲呢？帕比特瞅着这人的样子一脸不屑，全然忘了自己有“小紫”之前不比这位好多少。
他从抢劫者的衣服内侧拿出来一个磨损严重的布包裹，里面只有零星的几粒砂金。
然后他挥挥手，男人感觉自己的视角因为一股大力变得天旋地转，最后一幕是路边民居漆快要掉完了的砖墙。
帕比特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原路返回了。在后来的路上，他发觉路上多了许多行迹诡异的人，他不想多生事端，所以一一绕开了。
不过这破街道天天都有这种人窜来窜去，他也没有多想。就这样，在不算长的路程后，他终于到了自己的家。
一个相当破旧的二层楼房，因为建筑安全隐患没人想来这里凑热闹。这倒是方便了帕比特两兄妹，帕比特还为此加固了一楼的房屋。
他踹开了地上的某块板砖，从里面拿到了家门钥匙。这样，哪怕是他有一天被杀了，别人也没办法拿走钥匙来伤害yuri。
他是这么想的。
他用钥匙打开门，然后随手把钥匙扔了回去，一脚把板砖踹了回去。
他走进了自己的家。
只有他和yuri的家。
他缓步晃过了卧室，把自己弄来的财物都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朝着卧室走去。
得益于伊赛城的地理环境，卧室的窗户正好能俯瞰下方的平民窟和远处的海洋。
腐烂的体制在消磨这里的居民，这里成为了一些人的地狱，也是唯一的归宿，于是折翼的鸟儿被蒙上了看向天空的眼睛。
yuri趴在卧室的床上拿着画笔涂涂改改：这管画笔本来是帕比特和某个合作伙伴联络用的暗号，但是那人被打断了腿之后再没联系过他，大概应该确实是死了。
什么你问帕比特怎么知道的？那个人把他交易的一批东西私吞了。
不过现在的帕比特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工作事宜了，他坐在卧室的床看着自己从孤儿院领出的小女孩，一抹笑意不自觉地涌上了嘴角。
灰发的狐耳女孩聚精会神地捏着画笔描绘着眼前的景色：朝阳之中的灰色建筑托举着望不到边际的海洋，生命自其中诞生而后又消逝。
从海中而来，又何必走向天空？
过了不知道多久，帕比特被yuri晃醒。她靠的是如此之近，帕比特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矢车菊的气味，这令血气方刚的帕比特虎躯一震。
“咳，yuri酱，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跟男人靠那么近。”
“如果是哥哥的话，没关系的哦。”
帕比特很难想象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他的注意力全在yuri一脸计划得逞的样子上。
“小妖精，你看我治不治你就完了。”他把yuri扑倒在床上，两人一如既往地打闹起来。阳光柔柔地洒下，在另一侧安静地晒干yuri洗过的衣服。
打闹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又触到了帕比特以前术后留下的伤口，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空气中飘荡着哀婉的歌声，这令帕比特想起了今天是安魂节。不过那是城里人的节日，对像帕比特这种做脏活的只意味着一个坏消息。
今天是暂时接不到什么活计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搂着yuri沉沉地睡去。哪怕是再怎样糟糕的土壤，也可能长出茁壮成长的新芽。
无论这是否是他们自己的意愿。
在梦里，帕比特看到了“小紫”的全貌：一只扇叶形的生物垂下几根触须，通体呈紫色。如果他见过蝠鲼和水母，他会觉得这玩意很像那两种生物的混合体。
但是他连海边都没去过：去深夜去城里干活，然后在凌晨赶回家，陪yuri，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每次见到小紫的时候，他和对方都会坐在一片星光下看着漫天星辰。
当那次手术结束之后，“小紫”便伴随他左右，同时出现的还有这个偶然会发生的梦。
不时有星星划过天空，据说那是一个人逝去的预兆。但是这次不同，一颗星星在向他们飞来，越来越近…
帕比特从梦中惊醒，yuri毫发无损地躺在他的怀里，这令他松了口气。
一声巨响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一道人影撞破了卧室的窗户，破碎的玻璃遍布地面，夹杂其间的还有一滩血迹。
一个人影倒在地上，位于窗户和大床之间。在她的双手之间有一个东西在发着光，在漆黑的夜幕中颇为显眼。
像是一颗坠落的星星。
对于帕比特而言，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yuri和两人的物件另寻住处，反正他俩是黑户，住哪里都没人管。
他想起来了他的那个合作伙伴：她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治疗绝症私吞了那批货物。
那天的她是不是也是像这样死在了无人的角落呢？
他叹口气，向地上的人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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