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消
“昨晚这雷可真邪门啊，一丝雨都没有，莫不是这林中有什么妖邪作祟。”几个胡人士兵一边查看着残肢，一边小声的说着。
天色微亮，追来的大队胡兵看着眼前的一幕也着实一惊，放眼望去，树林倒了一大片，残缺不全的尸体散落在水潭四周一片狼藉。数不清的蛇虫在残肢间游走着，看到有人来，纷纷钻入林中藏了起来。
大队人马搜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收获。看这场景也实在恐怖，没顾得收敛就草草收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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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儿，冶儿，你爹去山中捉蛇，这都三日了还没回来。一会儿吃了早饭，你和李家的小子一道去山中寻寻吧，昨日我跟李山的娘亲招呼过了。”
天刚亮，沈冶就听到了娘亲的呼唤，连忙应了一声：“哎，娘。”翻身下床从卧房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沈冶是沈默然的独子，再过两个月就满十五岁了，早些年曾跟一逃难来的韩姓儒生识过两年字，这孩子很聪明，经史子集只是略微点拔便能举一反三，韩先生曾道，“只要此子有大志，把来必是相才。”只是那韩先生后来突发恶疾一命呜呼了。
沈冶束了发，洗把脸后就进屋坐了下来，晨光下看上去肤色白皙，眉飞如剑，眼中流光似星，一副俊俏模样。四肢修长，身着短褂，裤腿挽在膝上，倒也还算是壮实。慧娘早已经把粥米放在一张竹桌上，还有两样清淡小菜，一盘粟米做的饼子。沈冶拿起竹筷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此时东方微红，朝阳初升。
“娘，我走了，这就上山去寻。”说完，抹了一下嘴，起身就要出门。
慧娘喊了一声：“带上些吃食，看到你爹让他们早点回来。”说着递过来一个装着几块饼子和熏肉的蛇皮小袋。
沈冶接过小袋背在身上，又从门后取了一把短刀往腰里一别，推开门直接向村北走去。
朝阳照在少年的身上映出修长的影子，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想到美好的事物。
路过李家时在门外喊了一声：“李山，走了。”
“来了来了。”竹门开了个缝，从里面挤出来个和沈冶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来，大手大脚，只是个头比沈冶矮了一些。
看见沈冶，李山咧嘴一笑道：“我哥来信了，他在军中刚升了十夫长，还托人捎来一把剑呢，看！”说着手里举起一把竹制剑鞘，拔出一柄弯曲的剑来。剑身上锈迹斑斑，剑刃也满是缺口，看上去应该经历过不少征战吧。
沈冶眼睛一亮说：“我看看，我看看。”一把抢了过来。拿到手里感觉略重。之前曾听韩夫子讲过剑客的故事，也颇为神往，自己还缠着父亲做过一把竹剑。现在这把残破的凶器拿在手里，也能让他感到一丝寒气，用力挥了几下后又不舍地还给了李山。
李家是一百多年前迁来的，现在已经到第六代了。李山在家中排行老三，本来叫李三，跟着韩先生识了几天字后就缠着父亲非要改名叫李山，他的父亲李旺共有一女两子，老大是个女儿，多年前远嫁临洮去了，后来女婿在雁门关修长城时积劳成疾死在关外，女儿去收尸却再没回来，音信全无。老二叫李铁，去年因为蛇获与官军绊了两句嘴就被发配到了骊山，现在跟着章邯的大军正在函谷关与叛军对峙。
“我们走吧！”。李山关了门，与沈治一起往村外走去。两人不时用残剑砍着路边的野草杂藤，倒也觉得有趣。快到中午，瀑布声越来越近了，蛇首峰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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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敬之头痛欲裂，想挪动下身体，却是没有一丝力气。每次吸气，全身都像刀割一样。四肢早就没了知觉，回想之前的恶战，也是模模糊糊。左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轻轻转头想看下四周情况，脖颈中一阵剧痛直冲脑门，意识突然变得模糊，昏了过去。过了好久才又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在挂在一根大树枝上，四肢悬空，听见下面好像有流水声，恍惚间只见一条纤细的绿色小蛇吐着信子，吊在面前的树枝上，看到他眼珠子动了一下，就张着嘴向这只眼睛咬了过来，庄敬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摆头，整个人却从树上掉进河里，河水一激马上清醒了些，几番浮沉后奋力抓住一段浮木，顺流飘远了。
李青霄全力一击被反震之力击得倒飞出去。恰好掉进瀑布后的一个山洞里，离火镜随着主人飞过去但被卡在洞口的石缝，没有灵力加持，和一块破铜烂铁没什么区别。此刻李青霄盘膝坐下想要压制住体内乱流，试了几次还是提不起一丝灵力来。
回想起自己的修练的经过，三十岁得仙缘入道，六十岁才筑基成功，这其中的坎坷自然是一言难尽，而后跟着师门去东海仙岛游历，几经生死有了点收获，苦修两百多年才筑基圆满，然后又闭关一百多年终于窥见了金丹的门槛。本想着下山寻些机缘，一举突破。却碰到了杀死徒弟的仇人。然后一路追着来到这里，本来以为自己十拿九稳能给徒弟报仇，没想到仇家也是筑基圆满，一番恶战下来身受重伤，仅有一息尚存。这几百年的苦修怕是要毁于一旦。
仅有一步之遥就能突破金丹了，他当然不甘心。
李青霄盘膝而坐，吸收着从下面水潭里缓缓飘上来的丝丝灵气，没想到这水潭竟然是一处灵泉，隐约感觉到里面被一只巨大的妖兽占据，日夜蚕食灵力，而灵泉此刻也快要枯竭了。
李青霄深吸一口气，把离散的灵力慢慢的在灵海里汇聚起来，突然一道黑气从洞口飘进来，没入了他的体内，他连忙把灵力全部集中在起，和黑气相抗。这黑气他太熟悉了，是仇家赤鬼的一缕残魂，看来他是受了重伤。黑气在他体左冲右突一番后被他逼了出来，飞出洞外消失不见。刚凝聚的灵力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在体内爆炸开来。
李青霄感觉自己筋脉寸断，生命力正在慢慢消失，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罢了......罢了......“
天色微亮，追来的大队胡兵看着眼前的一幕也着实一惊，放眼望去，树林倒了一大片，残缺不全的尸体散落在水潭四周一片狼藉。数不清的蛇虫在残肢间游走着，看到有人来，纷纷钻入林中藏了起来。
大队人马搜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收获。看这场景也实在恐怖，没顾得收敛就草草收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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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儿，冶儿，你爹去山中捉蛇，这都三日了还没回来。一会儿吃了早饭，你和李家的小子一道去山中寻寻吧，昨日我跟李山的娘亲招呼过了。”
天刚亮，沈冶就听到了娘亲的呼唤，连忙应了一声：“哎，娘。”翻身下床从卧房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沈冶是沈默然的独子，再过两个月就满十五岁了，早些年曾跟一逃难来的韩姓儒生识过两年字，这孩子很聪明，经史子集只是略微点拔便能举一反三，韩先生曾道，“只要此子有大志，把来必是相才。”只是那韩先生后来突发恶疾一命呜呼了。
沈冶束了发，洗把脸后就进屋坐了下来，晨光下看上去肤色白皙，眉飞如剑，眼中流光似星，一副俊俏模样。四肢修长，身着短褂，裤腿挽在膝上，倒也还算是壮实。慧娘早已经把粥米放在一张竹桌上，还有两样清淡小菜，一盘粟米做的饼子。沈冶拿起竹筷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此时东方微红，朝阳初升。
“娘，我走了，这就上山去寻。”说完，抹了一下嘴，起身就要出门。
慧娘喊了一声：“带上些吃食，看到你爹让他们早点回来。”说着递过来一个装着几块饼子和熏肉的蛇皮小袋。
沈冶接过小袋背在身上，又从门后取了一把短刀往腰里一别，推开门直接向村北走去。
朝阳照在少年的身上映出修长的影子，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想到美好的事物。
路过李家时在门外喊了一声：“李山，走了。”
“来了来了。”竹门开了个缝，从里面挤出来个和沈冶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来，大手大脚，只是个头比沈冶矮了一些。
看见沈冶，李山咧嘴一笑道：“我哥来信了，他在军中刚升了十夫长，还托人捎来一把剑呢，看！”说着手里举起一把竹制剑鞘，拔出一柄弯曲的剑来。剑身上锈迹斑斑，剑刃也满是缺口，看上去应该经历过不少征战吧。
沈冶眼睛一亮说：“我看看，我看看。”一把抢了过来。拿到手里感觉略重。之前曾听韩夫子讲过剑客的故事，也颇为神往，自己还缠着父亲做过一把竹剑。现在这把残破的凶器拿在手里，也能让他感到一丝寒气，用力挥了几下后又不舍地还给了李山。
李家是一百多年前迁来的，现在已经到第六代了。李山在家中排行老三，本来叫李三，跟着韩先生识了几天字后就缠着父亲非要改名叫李山，他的父亲李旺共有一女两子，老大是个女儿，多年前远嫁临洮去了，后来女婿在雁门关修长城时积劳成疾死在关外，女儿去收尸却再没回来，音信全无。老二叫李铁，去年因为蛇获与官军绊了两句嘴就被发配到了骊山，现在跟着章邯的大军正在函谷关与叛军对峙。
“我们走吧！”。李山关了门，与沈治一起往村外走去。两人不时用残剑砍着路边的野草杂藤，倒也觉得有趣。快到中午，瀑布声越来越近了，蛇首峰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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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敬之头痛欲裂，想挪动下身体，却是没有一丝力气。每次吸气，全身都像刀割一样。四肢早就没了知觉，回想之前的恶战，也是模模糊糊。左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轻轻转头想看下四周情况，脖颈中一阵剧痛直冲脑门，意识突然变得模糊，昏了过去。过了好久才又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在挂在一根大树枝上，四肢悬空，听见下面好像有流水声，恍惚间只见一条纤细的绿色小蛇吐着信子，吊在面前的树枝上，看到他眼珠子动了一下，就张着嘴向这只眼睛咬了过来，庄敬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摆头，整个人却从树上掉进河里，河水一激马上清醒了些，几番浮沉后奋力抓住一段浮木，顺流飘远了。
李青霄全力一击被反震之力击得倒飞出去。恰好掉进瀑布后的一个山洞里，离火镜随着主人飞过去但被卡在洞口的石缝，没有灵力加持，和一块破铜烂铁没什么区别。此刻李青霄盘膝坐下想要压制住体内乱流，试了几次还是提不起一丝灵力来。
回想起自己的修练的经过，三十岁得仙缘入道，六十岁才筑基成功，这其中的坎坷自然是一言难尽，而后跟着师门去东海仙岛游历，几经生死有了点收获，苦修两百多年才筑基圆满，然后又闭关一百多年终于窥见了金丹的门槛。本想着下山寻些机缘，一举突破。却碰到了杀死徒弟的仇人。然后一路追着来到这里，本来以为自己十拿九稳能给徒弟报仇，没想到仇家也是筑基圆满，一番恶战下来身受重伤，仅有一息尚存。这几百年的苦修怕是要毁于一旦。
仅有一步之遥就能突破金丹了，他当然不甘心。
李青霄盘膝而坐，吸收着从下面水潭里缓缓飘上来的丝丝灵气，没想到这水潭竟然是一处灵泉，隐约感觉到里面被一只巨大的妖兽占据，日夜蚕食灵力，而灵泉此刻也快要枯竭了。
李青霄深吸一口气，把离散的灵力慢慢的在灵海里汇聚起来，突然一道黑气从洞口飘进来，没入了他的体内，他连忙把灵力全部集中在起，和黑气相抗。这黑气他太熟悉了，是仇家赤鬼的一缕残魂，看来他是受了重伤。黑气在他体左冲右突一番后被他逼了出来，飞出洞外消失不见。刚凝聚的灵力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在体内爆炸开来。
李青霄感觉自己筋脉寸断，生命力正在慢慢消失，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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