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刺杀
奶油面包果真名不虚传，隔着包装都可以嗅出香味。昨天由于纱织灵敏的鼻子，害我不得不去四溢丹重新购买，好在那里刚刚经历阳之老师的摧残，奶油面包还剩余几个。
但价格竟高昂些许，我就纳闷了，是面涨价了，还是发酵粉涨价了，还是中间商赚差价了？
文化祭真是转瞬即逝，都不记得自己参加了什么活动，只记得自己是从寻找志愿者开始的第一步。
今天校园内容重新步入正轨，我依旧是学生会的悲惨成员。
顺带一提，我献祭了一条手巾才得到Davidoff雪茄，虽然手巾是没用过的，可名智音还是欣然接受了，总感觉有点欺骗她的味道。
一如既往地回到学生会室，或许是上帝祝我，偌大的会议室中只有天之梦一人在静悄悄地看书。
她注意到微弱的动静，微微抬头，瞥我一眼，继而又低下头顾起自己的事。这种傲慢无礼的态度真是令人火大。
“今天有个小礼物送给你。”我将通勤包丢在桌面上说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天之梦头也不抬地回复道：“无论是什么东西……”
我将散发浓郁奶香的面包从包里缓缓拿出，天之梦的眼睛瞬间直了，忘记刚才没说完的言语，欠起身朝我这边偷瞄。
“好熟悉的味道，不会吧……”天之梦喃喃自语着。
我洋洋得意地把奶油面包捧在手心中，注视着她羞涩的双眸，说道：“用这个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天之梦在书本的掩护后咽口水，心中明白接下来的计划基本是十拿九稳了。
“我需要知道黑山淳父亲，也就是你家集团第三大股东的黑料，你能帮我套套他的话吗？”
“他的黑料？”天之梦一愣，“你要他的黑料干什么？”
“卖钱。卖给狗仔队和相关媒体，他们会用一大笔钱作交换。”我随口编织了个还说得过去的谎言。
天之梦霎时露出看垃圾的神色：“太缺德了，我的良心……”
“真希会很喜欢它的。”我摆弄摆弄手中的奶油面包，果不其然，天之梦逐渐躁动不安。
“为什么就不给真希提要求……好了我知道了。黑山淳是黑山先生在外面与情妇的私生子，由于他妻子是个看中钱的俗货，只要黑山先生每月给她足够的钱，她从来不管黑山先生在野外是怎样的一副淫荡的面孔。可以了吧？”
“嗯，很不……嗯？”我刚才是不是听见了很劲爆的消息？
天之梦见我呆住，不解地歪起头：“有问题吗？”
“不，那个……”我轻咳两声，“远远不够，我需要能够一举让他彻底身败名裂，永远无法翻身的黑料，并且要伴有足够的证据。”
“太狠毒了吧！”天之梦发出感慨，但立即又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是想借助我来惩治那个穷凶极恶的人渣。”
“不愧是你，脑袋很灵光。”我叹了一口气，“你可以拒绝我，不必勉强，毕竟他的下台肯定会损伤你们家族的元气，我可以理解。”
“我早说过我不是那种人！”天之梦气鼓鼓地说道，“真希当时悄悄对我说，说我们的干涉极可能会引来他的报复，所以我才缄默不语，里面不含其它个人因素。”
“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我？可他在你们集团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是我，在权衡利弊之下肯定会果断拒绝。”
“那种废物……”天之梦斜过一边脸，阴阳怪气地说道，“去年对他定下的最低指标是净收益2000万円以上，而他仅仅只赚了1500万円，亏了500万円。”
“欸，不是赚了1500万円吗？什么逻辑？”我稍微有些摸不着头脑，有钱人家都是这样算账的吗？
“总之，”天之梦撩撩头发，“我认为你的方法很可靠，如果取得了他的把柄便可以消除对他的顾虑。届时我会邀请你到我家与他会面，我尽量套话，你选择录音或视频等其它物品保留证据。”
“哦……比我预想中要简单的多……”
“什么简单的多？”天之梦伸出白皙的玉手，“我要面包。”
既然她同意了，我也就把面包给她了，盯着她满足的模样，我在一旁皱起眉。
根据月野的计划，负责收集证据的是她，现在却变成了我……都差不多，我在明处她在暗处，只要得逞就好。
但愿到时不会出现差错，任何细微的差错都有可能改变最后精心设计的结局。
“对了，”天之梦突然搭话，嘴边还残留纸屑般的面包渣，“昨天是文化祭最后一天，昨天晚上的篝火晚会，你没有参加。”
“参不参加都一样。”我漫不经心地说道，忽然觉得天之梦也许会借此训斥我，急忙补充道，“买奶油面包时忘记了。”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真实状况是当时的我在家安心的睡觉，面包也是阳之老师的功劳。
天之梦并未察觉到不对劲，反而眼眸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咽下面包说道：“我看错你了，你不是无恶不作暴戾恣睢丧尽天良的人，是还残留丝丝良知的普通人。”
“我一时竟分不清你在骂我还是夸我。”
“在篝火晚会，名智音找了你许久。对你而言应该挺重要。”
“是指她的行为吗？”
“你内心是潭明镜。我认为最好尽快给她答复。”
“我站在火堆旁会感知不到火的温度吗？”我顿了顿说道，“你提醒了不止一次了，我想我的回复够狠绝干脆，可不能突然与她拉开相当大的距离，那对学生会的工作极不妙。”
“你身上的黑暗处完全可以盖住闪光点，她真是恋爱脑学霸。”天之梦把奶油面包的外包装袋丢进垃圾桶，“我联络黑山先生，做好准备，他基本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我点点头表示回应。我和名智音期间不仅仅是夹杂着学生会，还有更多的，我无法言喻的复杂关系。
正在我苦苦哀叹悲催的现实时，学生会的门被推开，一脸愁苦相的真希缓缓进入。
她的步伐中夹杂着疲惫，眉宇之间流露着苦涩，右手如朽木般悬挂在半空中，竟有滑稽的味道。
“你怎么了，平常应该早早就到了。”天之梦疑惑不解地问道。
“呜呜，月瑶……”真希突然大哭起来，防不胜防的一幕让我和天之梦愣在原地，真希抽泣着轻轻开口说道，“由于长时间的打字和活动鼠标，导致我患了腱鞘炎，呜啊啊，手腕好痛。”
“谁让你非要盯着平台的全勤不放，生活中有比写小说更轻松工资更多的工作。”天之梦转身去取茶叶，看来在真希康复前，沏茶的任务就落在天之梦肩上了。
“我又没本事，什么都干不了，人家不要我。”真希不满地鼓起两边脸颊。
“你为什么对写小说如此执着，你追梦的态度值得赞扬。虽称不上体力活，但脑力活对你而言也不是轻松的。”天之梦说道。
真希听罢，嘻嘻傻笑起来：“虚拟作品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逻辑。我就喜欢写这种东西，痛苦留给读者，快乐留给自己。”
“我看你也不快乐。”天之梦端正地泡茶，溢出的清香中传过她的一声叹息，“据我所知，全勤并没多少。找份兼职吧。”
“我可以努力，我相信，我以后不仅可以千订，精品甚至万订，直至发家致富走向人生巅峰。”
“现实往往比那些虚拟作品更离谱。你不努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真的要穷一辈子。”我冷不丁插口道。
真希的脸色因我的话语瞬间冷下来：“煞风景，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吗？”
“星野说的有道理，初接触某个行业的新人往往会诞生自己能一夜爆火的奇怪臆想，最后无一例外均被残酷的现实击打的体无完肤。”天之梦将茶杯放到桌面上，“名智音呢，她没请假，我可连她的那份茶水都准备了。”
说来也是，名智音平常不会晚来太久。莫不会是半路遇见某些特殊情况？
“七竹啊，”真希捏起饼干塞到嘴中，“她的管家有事情找她，让我们稍等。不对啊，饼干的口感怎么与空气中香甜气味不符啊？”
面对她的疑惑，我和天之梦纷纷心虚地转过头。
流通在空气中的是奶油面包的香味，不得不吐槽一句，面包做那么香干嘛。
等了些许，名智音果然来到，我们便正式开始乏味的学生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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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几节课过后，又处理了社团之间的部分杂事，转眼便到了放学。
天之梦的行动力惊人，竟然在短短几小时就邀请到黑山淳父亲，会面地点正是她家，而她也刻意强调了，会有随从陪她一同谈话。
由于开展时间迅速，我提醒月野做好万全之策，拉紧脑袋里的神经线，找准时机溜进天之梦家中。
出来校门口，果然，伊玉玉在等候，至于如何支走她，名智音说交给她，我还是可以相信名智音的，自然不再多问。
当我们走到伊玉玉旁边时，伊玉玉诧异地看看我，接着便用澄澈的瞳孔与天之梦进行眼神交流，半晌过后，她让开道路，同时拉开车门。
“你去坐副驾驶，伊玉玉平常都是和我坐的后排，她不习惯前面的座位。”
我点点头，自顾自去拉开前面的车门，通过后视镜看见伊玉玉布满警惕的眼神，身后竟掠过阵阵寒意。
“金师傅，去南束郊的别墅，麻烦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天之梦对司机师傅吩咐道。
“好的小姐。”
汽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也在不断变换，配合着挥挥洒洒的落日余晖，产生无状的心灵之美。
虽有它们治愈我焦躁的心情，可伊玉玉警惕的眼神始终让我脊背发凉。让她晓得我们的目的倒无关紧要，天之梦会嘱托她忘记听见的所有。
但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保险，并且月野的行动并未告知天之梦，否则她肯定会根据自身安危来追问更深层的东西，谎言需要无数层布料来盖住最初的缺洞，更重要的是被伊玉玉发现并当场抓获就糟了，到时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总之，只能拜托名智音了。
“伊玉玉小姐，”司机师傅打破寂静的空间，说道，“天之梦先生有新任务安排给你，请看你的手机。”
伊玉玉半信半疑地掏出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些许，眉头一皱，说道：“嗯，麻烦停车。天之梦大人若出现任何状况请像我汇报。”
在汽车刚刚停稳的刹那，伊玉玉便像一只脱缰的野马般冲向远方。
汽车随即正常移动，亲眼目睹的我不禁疑惑，伊玉玉就这么离开了？难道是名智音从中作梗？可她能凭借什么权利调动的天之梦父亲？还是说碰巧的偶然？不管如何，我只能祈祷她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南束郊是别墅区，里面错落有致的坐落着富丽堂皇的古代建筑风格的别墅，据说每座都价值不菲，许多打工人的终极目标就是买到这里的一块地皮。
经过短暂的跋涉，我们在别墅前停下，司机师傅立即下车拉开后车门，把我晾在一旁。虽然你们服侍的大小姐是天之梦，但前后过于明显的反差还是让我有种被冷落的滋味。
“我们进去吧，小心灰尘，很久没有来过了。”天之梦轻声提醒道，走在前边带路。
我望着缓缓打开的别墅门，仔细观察，圆弧形的门框上的确落下不少灰尘。
如此豪华的别墅，买了竟然不住，太浪费了，我不禁感慨。
好在面前的别墅并不是大到过分的那种，和周围的别墅相比，它算的上小巧了。
沉闷的开门声传入耳际，本以为很快便能拆解地雷，没想到的是，踩中的是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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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亲？”
随着天之梦的惶恐不解，此刻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他身着稳重的风衣，相貌堂堂，身躯凛凛，两弯眉浑如刷漆，眉宇之间透露着与天之梦平日里如出一辙的威严冷峻，因此我判定他是天之梦的父亲。
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位气势不逊色于天之梦父亲的男人，俊俏的鹰钩鼻给他与周边渲染出众不同的肃穆的氛围。他大概就是黑山淳父亲。
“月瑶，你找黑山先生做什么？”天之梦父亲口中吐出几字，这几字却让我不寒而栗，天之梦更是呆在原地，呼吸清朗的急促。
状态进入胶着，我不由得咽唾液，天之梦父亲嘴角下弯，目光蓦地落在我的身上：“我不记得有雇过这样一幅面孔的随从。”
“我是星野清泉，天之梦的同学。”我颇有眼力见的介绍自己。
黑山淳父亲儒雅淡笑，文质彬彬的模样很难把他与恶魔联系在一起。
“既然是同学，请坐吧。”天之梦父亲说道。
我和天之梦坐到他们的对面，因为长方形大理石桌子只有两张沙发，穹顶式的客厅更是增添庄严感。
我对面是天之梦父亲，他黑如深渊的眼眸直射寒光，令人胆怯。
“需要喝茶吗？”天之梦父亲伸出手问道。
我们纷纷摇头表示回应。
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镌刻共济会图徽的戒指，另只垂下的手在微弱的灯光下可隐隐约约瞧见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在大拇指下面，约莫四公分的长度。
如此的场景，我心中的尘埃落地，计划指定是完不成了。
伊玉玉的离开基本确定是天之梦父亲本人所为，月野不知躲在何处，并且，有天之梦父亲坐场，我们肯定无法询问有价值的问题。
我瞥瞥目光呆滞的天之梦，脑海中忽的想起，月野貌似说过他们父女关系很差劲，至于差到何种程度，我未多问，倒不如说我从来没把它放在心上。
计划有变，改为全身而退。
“我是黑山山口蛍，初次见面。”黑山父亲朝我伸出一只手，试图与我握手，但我未给出任何回应。和他的肢体接触无异于脏了我的手心。
黑山父亲见我无动于衷，苦笑着收回手臂。他的举动为冰冷的空间带来一丝可融化的契机。
“父亲，”我本以为会进入短时间的沉默，没想到天之梦竟率先开了口，“我没邀请过你。”
“难道我回到我的房子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他的回复让天之梦哑口无言，天之梦从坐下的那刻起就没再抬头，始终保持低头的姿态，与她父亲避开眼神对视。
天之梦父亲见女儿未反驳，态度稍稍温和一些，转头看向我，说道：“月瑶也有朋友，竟然交了男朋友。出人意料。”
“不，我们只是普通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更不要说男朋友，距离太遥远了。”我纠正道。
天之梦父亲冷哼着：“你误会了，我指的是男性朋友。你说你不是她的朋友？我看未必，或许你心中是这么认为，可月瑶绝不会帮助普通同学的，更不会邀请普通同学到自己家。”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如果不是套黑山父亲的把柄，她肯定一辈子都不会邀请我任何东西的，随便你怎么说，惹恼了你对我可没有好处。
我不再回应，天之梦父亲似乎把我的态度当成了默认，表情松缓下来，但天之梦的几句话又让他眉头变成八字形。
“会对他造成困扰的，父亲，我们应该……”
“他擅自找你帮忙，又擅自进入我们的房子，姑且算是你放他进来的，但他居然通过你来会见黑山先生，黑山先生平日里很忙，他是给你面子才到的。”
“请冷静一些，其实我……”
“你有什么问题找黑山先生，请吧，我倒要看看籍籍无名的高中生能搞出什么名堂。”
天之梦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茬，并为我让出时间。
麻烦了，根据计划内容，负责套话的是天之梦，我不过充当一个看客，顶多插几句无用的暖气氛的话语而已，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我没有做任何准备。
天之梦父亲见我始终无动于衷，闭口不言，继续用那布满威严的面孔问道：“是啊，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找黑山先生。你难道是有很重要的消息吗？抑或是，因为不速之客的到访不便开口？”
“够了父亲！”天之梦轻吼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请您不要再插入我的私人生活。”
“我愿意监督你？倘若你能和伊玉玉一般优秀，我早就不管你了。我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不仅仅只因为你是我女儿的关系，你的性格对充满人情世故的社会格格不入，如果放任你胡作非为，会发生意外。”
说罢，他瞥眼瞧瞧我，我尴尬的扭过脸。不愧是父女，“难对付”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过度保护她就是夺走她成长的权利。”（我）
“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天之梦父亲）
“我是您的女儿，但不代表您可以掌控我的一生，我的身体和心灵不是您的。”（天之梦）
面对闹戏般的三人簧，黑山父亲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你们父女在家里面也是这样闹吗？倒是很有趣。”他边说边看向我，“你有话不妨直说，我喜欢爽快的家伙。”
“是我找的你。”天之梦插嘴道。
黑山父亲依旧笑面迎人：“天之梦小姐，你能有什么事特意告知我前来荒废许久的这里赴约呢？我发现不对劲，所以才和你父亲同来。”
看了他们两个都不好忽悠，好忽悠也坐不稳现在的位置，老奸巨猾的老家伙。说再多都没有用了，我必须想出全身而退的计策。
现在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我的身上，不妙，我要放出怎样的话语才能度过面前的危机……不如把天之梦告诉我的黑料说出来吧？那样做的话估计我也活不久了。
“我其实……”
“锵锵！”在我们的身后，响起清脆的开门声，伴随着富有喜感的招呼语。
“你是？”天之梦父亲眯缝着眼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名智音家族的长女？”
“名智音家族只有一个女儿吧，还是独生女。”黑山父亲同样不解，“她来做什么？”
我见到名智音飒爽的英姿与在光滑的地板砖上被夕阳拉的颀长的倒影。现在的她简直像个英雄。
“两位，找了你们好久。”名智音过来挽住我和天之梦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打扰了两位先生。你们走的好快，文化祭的器材忘记搬了，休想偷懒。”
“你是为他们解围的吧？”天之梦父亲冷声道。
我们刚刚站起，放松的心境随着天之梦父亲的话语又升到顶端。
“让他们走吧，还是孩子嘛。”黑山父亲婉言劝告。
“我高中时期就已经是黑帮老大了，当时整个蒙特拿破仑都归我管辖。”
他是乔鲁诺·乔巴纳的兄弟吗？不能小觑啊。
“以后有时间，单独聊聊。”黑山父亲温雅地说道，接着挥挥手。
“月瑶迟早会出问题，到时还要我来为她收拾乱摊子。”
身后响彻天之梦父亲的呢喃细语，而天之梦不予回应，脸色阴翳，直到走出门后，才见一点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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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梦没有去坐门口停着的轿车，而是和我们一同漫步于夕阳西下的街道。
我们走过荒凉的别墅区，抵达商业街时，街道上的人员才逐渐繁多，他们的笑脸在无形中治愈着我们的心。
“我听说伊玉玉接到任务暂时离开，便感知到不对劲，于是趴在门口处偷听谈话。你们不介意有人偷听你们的隐私吧？”
“星野真是布了个大局，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其他人参与其中。”天之梦冷眼瞧我，无奈化作叹息吐出，“我们要怎么办，黑山先生是个异常警惕的人，通过这次事件，恐怕套话什么的，难度会升高数个层次。”
“不止，他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就算我们走运。”名智音补充道，在走了几步路后，她又说道，“不要自责，更不要道歉，你父亲也是为了你，这不怪你。”
“你们真是包容，大大咧咧的。计划要不要继续，还是说制定一个新计划？”
天之梦明白道歉只是浪费时间，她也深知我们的性格，道歉只会引得我们的反感与不知所措，于是步入正题。
结局毋庸置疑，她们纷纷看向我，我的回答是最关键的因素。
现在的我也无法擅自做结论，月野不知在何处，需要采纳她的意见。
“黑山父亲和我家往来比较密切，我可以派人在暗中打听，比你们要方便的多。不要往深处想，这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恶魔混迹在我家集团的周围。”
“你是家里的长女吗？你有其他兄弟姐妹吗？”名智音突发奇想地询问道。
“没有，”天之梦回答，“我是家里的独生女。”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之梦先生对你如此上心。”
原本的讨论目的逐渐变了味道，开始聊起生活中的杂事。
名智音不是菩萨心肠，既然天之梦独自甘愿接下这个与她无关的事情，我又未发出任何求助，她巴不得不再陷入这场风波。
我们慢慢走到一家精致的甜点店面前，我揉揉肚子，有些饿了。
她们两个初意是帮忙的，虽然最后以失败收场，不管怎么样，她们也是好心，我的计划中也疏忽了天之梦父亲可能见缝插针的因数。
“你们要吃甜点吗？”我停下脚步问道，她们也随之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我。
“喂我的话可以。”
“好，名智音不吃，天之梦肯定饿了吧？”
“谁说我不吃了？我可没说。我要吃蛋挞。”
“天之梦呢，想吃什么？”我问道。
“那个……”天之梦扭捏起身体，轻捏裙摆，羞涩的表情让我感知到危机。
“我只有一万円。”我急忙说道。
“那什么也买不了吧？”
“能吃点正常的东西吗？”
“草莓奶油蛋糕。”
购买完甜品后，我们来到僻静的公园长椅品尝。
对于我而言，味道是不错的，轻微的夹杂淡草香的风擦耳呼过，颇有野餐的气味了。
但天之梦和名智音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她们眉头紧皱，仿佛在吃天之梦做的黑暗料理一般。
“味道变质了，是放了一整天剩下的吧？如果不是看在清泉的面子上，肯定会丢掉。”
“怎么办，不太妙，黑心商家……”
“毕竟是我买的，这样让我很难下台啊。”
看着她们痛不欲生的模样，我也略显尴尬。
缺乏与他人交流的家伙，不懂人情世故，说的话通常会在无意中伤害听者的心。
“对了，”名智音绾起青丝，蛋挞叼在嘴中，模糊不清地说道，“过两天就是真希的生日，我记得她生日是在3月14日，要为她庆祝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从来没听她讲过。”天之梦问道。
“她邮件账号的资料中有。过生日这种事对女生而言不太容易开口吧。”
我和天之梦互相对视，眨巴眨巴眼，异口同声地回复道：“她可是真希。”
真希平日给人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的，我对她的初印象就是如此。总感觉没什么事情是她不好意思张口的。
名智音见我们仍有些动摇，献出一计：“我们可以简单的买些礼物，万一邮件资料是她乱填的也不至于尴尬，如果邮件信息属实，到时尴尬的就是两手空空的我们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名智音说的挺有道理。
关于信息是否属实，我们不太好过问，直接询问真希难免会引起她的反感，还是采纳名智音的建议，买些简单又不敷衍的礼物，做到足以应付两种可能性结局的准备。
“今天是3月11日，明天要一起去选购礼物吗？”名智音补充道，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感觉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物色生日礼物。
天之梦低沉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她缓缓张口：“黑山先生的事，确定要告一段落吗？”
“你是在不甘心吗？”名智音黑如深渊的眼眸注视着她，“你刚才不是说，你不会容忍有恶魔在你家族集团里面吗？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想改变主意寻找寄托？”
“和你无关，”我厉声喝住名智音的胡言乱语，“她自己的意愿与我们的意愿并不相冲突。你说会暗中派人调查她，能把调查出的有用的信息转交给我吗？”
“说白了你是想利用天之梦调查黑山父亲啊，切，刚才还凶人家。”名智音赌气般的鼓起脸颊，不满的抱起胳膊，浑身上下透露着海豚圆滚滚的可爱。
我真是对她无语了，心底明白就行了，何必挑明呢？
我转头望向天之梦，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叹了口气：“内心黑暗的人会相互吸引，你为了我，我为了你。不值得奇怪。”
名智音在旁边依旧忿忿不平，嚷嚷道：“所以明天几点，在哪里汇合？”
“不着急，不是有两天嘛，大不了到时给真希买个七层蛋糕。”
“啊，好恶心。”名智音朝我投来厌恶的目光，“你是打算为她买个结婚蛋糕吗？你要和她成婚？”
“所以说去医院治疗你的恋爱脑，刻不容缓！”我无奈道。
“民间不是说每层蛋糕代表十岁吗，准备一层的小蛋糕就好了，不需要太华丽。”天之梦说道，“我知道星泽河有家手艺很不错的蛋糕店，价格也很亲民，我们可以去定制……”
话语未完，便被清脆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天之梦掏出颤抖震动的手机，眉间在瞄下手机屏幕后紧皱起来：“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我们望着她徐徐渐远的窈窕背影，心中不免泛起嘀咕，平常在学生会室，我们都是直接拨听电话，莫非是附近太过安静的原因，让她略微不适应？
我和名智音等待着她回来，在残阳的照耀下，名智音坐在长椅上晃动着双腿，淑女形象诞生在我脑海中。或许她始终是个淑女，只不过在我面前不是。
很快，天之梦神色慌张的朝我们跑来，红润的面色甚至泛起死一般的雪白，我心中冒出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天之梦带来一个意料之外并匪夷所思的消息。
“黑山先生，他死了！”
得到消息的刹那，不仅仅是我，就连一向稳重的名智音都惊愕地倏地从长椅跳起。要知道，我们离开黑山父亲不过才半个时辰，人突然就没了，实在难以置信。
“冷静，慢慢说。”我抚平天之梦的心情，同时往周围扫视一圈，确定安全无人后，问道，“给你打电话的是谁；你是否可以信任他；既然黑山父亲死了，你父亲是否安然无恙；黑山父亲是如何死的。先回答我以上问题。”
幸亏天之梦的性格沉稳镇定，很快便从惊悸中跑脱出来，说道：“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正是我父亲，他很安全。他说我们走后不久，他和黑山先生便也离开别墅，但刚走出几步路，黑山先生忽的倒地，我父亲上前查看，发现他脑门上出现一个与大拇指相当的血洞—不幸运的他吃了发子弹。他只说了这些。我父亲已经报警，并要我们速度前往别墅，警察和保镖会保障我们的安全。”
“怎么可能！”名智音大叫道，“普通人不会持有枪支，会不会是他平日祸害的困难人前来寻仇的？”
名智音说的不错，普通人很难搞到枪支，即便是月野，她的目标是利用黑山父亲，没有理由冒如此大的风险刺杀她。
“我们快原路返回别墅，伊玉玉正在寻着定位朝我们走来。”天之梦瞟了一眼手机说道。
“不，我要回家。”我毫不在意她们疑惑的眼神，说道，“倘若我们也在凶手的目标之内的话，我必须要去保护纱织，我不能置她于可能出现的危险中而不顾。”
“不用担心，伊玉玉就是从你家过来的。现在你家附近皆是精种保镖，星野妹妹比我们的处境安全的多，还是不要打扰到她。”
“果真？”我半信半疑地问道。她们考虑的如此周全吗？话说伊玉玉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我不会再这种节骨眼上开玩笑。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天之梦说道。
“不论怎样的情况下你都鲜有的开玩笑。”得知纱织安全后，我的心情也舒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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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熟悉的别墅，天之梦父亲神态凝重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而他的旁边，空无如也。
在来时，我们已经看见别墅外的警戒线与四五辆闪烁警灯的警车，至于黑山父亲的尸首，我们不易看见。
“随便坐吧。伊玉玉不必沏茶，去仓库搬两个凳子，你也坐吧。”天之梦父亲吩咐道。
伊玉玉依照吩咐搬来简约朴素的乳白色凳子，递给名智音一个。伊玉玉坐在天之梦右边，名智音则是在我左边，我和天之梦的位置不变。
天之梦父亲见我们正襟危坐，交叉手指撑住下颚，表情严肃，说道：“我无法判断此次凶杀案凶手的目标是否包括我们，依我之见，凶手的目标只有黑山先生一人，如果我们在刺杀名单上，他完全可以在我弯腰查看黑山先生时轻松杀了我。”
“我看未必，”名智音反驳道，“凶手有可能是想通过你把我们引诱聚集，然后一锅端掉。如果是我设想的这样，现在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我最先抛弃的便是这一点，”天之梦父亲说。他的眼神在始终不在质疑他的名智音身上，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搞的我浑身不自在，他解释道，“你们得罪过什么危险人物吗？谁会刺杀几个高中生？你们能给某些组织或家族带来威胁吗？”
他的一席话让我们顿时哑口无言，默不作声。
他的言语尽管带有轻蔑意味，可话无问题，谁会杀害我们呢？自始至终都是我们自我意识过剩在作祟。
天之梦见我们不说话，转转眼珠，说道：“我出去配合警察，今天晚上就请各位委屈暂住寒舍，如有不满可随时离开，倘若在别墅外出现任何意外我绝不负责。”说罢，天之梦父亲起身离开。
通过他的话语分析，他并不算坏人，竟然主动为我和名智音提供安全保障……也有可能是看在名智音父亲的面子上，而我只是捎带的……不管如何，天之梦骨子里很善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根据遗传因素，她父亲大概率不会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
“各位，楼上有数个房间，均配置基础家具，可任意选择。别墅外安置二十名保镖巡逻，不要搞出奇怪的声响，以免误伤。”伊玉玉提醒道，转身离开，“我去准备饭菜，食材样式不多，将就着吃吧。”
“我来帮你。”
“天之梦大人不踏进厨房半步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好过分……”
敛容屏息的气氛瞬间瓦解，我决定先回去联系纱织。
但价格竟高昂些许，我就纳闷了，是面涨价了，还是发酵粉涨价了，还是中间商赚差价了？
文化祭真是转瞬即逝，都不记得自己参加了什么活动，只记得自己是从寻找志愿者开始的第一步。
今天校园内容重新步入正轨，我依旧是学生会的悲惨成员。
顺带一提，我献祭了一条手巾才得到Davidoff雪茄，虽然手巾是没用过的，可名智音还是欣然接受了，总感觉有点欺骗她的味道。
一如既往地回到学生会室，或许是上帝祝我，偌大的会议室中只有天之梦一人在静悄悄地看书。
她注意到微弱的动静，微微抬头，瞥我一眼，继而又低下头顾起自己的事。这种傲慢无礼的态度真是令人火大。
“今天有个小礼物送给你。”我将通勤包丢在桌面上说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天之梦头也不抬地回复道：“无论是什么东西……”
我将散发浓郁奶香的面包从包里缓缓拿出，天之梦的眼睛瞬间直了，忘记刚才没说完的言语，欠起身朝我这边偷瞄。
“好熟悉的味道，不会吧……”天之梦喃喃自语着。
我洋洋得意地把奶油面包捧在手心中，注视着她羞涩的双眸，说道：“用这个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天之梦在书本的掩护后咽口水，心中明白接下来的计划基本是十拿九稳了。
“我需要知道黑山淳父亲，也就是你家集团第三大股东的黑料，你能帮我套套他的话吗？”
“他的黑料？”天之梦一愣，“你要他的黑料干什么？”
“卖钱。卖给狗仔队和相关媒体，他们会用一大笔钱作交换。”我随口编织了个还说得过去的谎言。
天之梦霎时露出看垃圾的神色：“太缺德了，我的良心……”
“真希会很喜欢它的。”我摆弄摆弄手中的奶油面包，果不其然，天之梦逐渐躁动不安。
“为什么就不给真希提要求……好了我知道了。黑山淳是黑山先生在外面与情妇的私生子，由于他妻子是个看中钱的俗货，只要黑山先生每月给她足够的钱，她从来不管黑山先生在野外是怎样的一副淫荡的面孔。可以了吧？”
“嗯，很不……嗯？”我刚才是不是听见了很劲爆的消息？
天之梦见我呆住，不解地歪起头：“有问题吗？”
“不，那个……”我轻咳两声，“远远不够，我需要能够一举让他彻底身败名裂，永远无法翻身的黑料，并且要伴有足够的证据。”
“太狠毒了吧！”天之梦发出感慨，但立即又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是想借助我来惩治那个穷凶极恶的人渣。”
“不愧是你，脑袋很灵光。”我叹了一口气，“你可以拒绝我，不必勉强，毕竟他的下台肯定会损伤你们家族的元气，我可以理解。”
“我早说过我不是那种人！”天之梦气鼓鼓地说道，“真希当时悄悄对我说，说我们的干涉极可能会引来他的报复，所以我才缄默不语，里面不含其它个人因素。”
“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我？可他在你们集团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是我，在权衡利弊之下肯定会果断拒绝。”
“那种废物……”天之梦斜过一边脸，阴阳怪气地说道，“去年对他定下的最低指标是净收益2000万円以上，而他仅仅只赚了1500万円，亏了500万円。”
“欸，不是赚了1500万円吗？什么逻辑？”我稍微有些摸不着头脑，有钱人家都是这样算账的吗？
“总之，”天之梦撩撩头发，“我认为你的方法很可靠，如果取得了他的把柄便可以消除对他的顾虑。届时我会邀请你到我家与他会面，我尽量套话，你选择录音或视频等其它物品保留证据。”
“哦……比我预想中要简单的多……”
“什么简单的多？”天之梦伸出白皙的玉手，“我要面包。”
既然她同意了，我也就把面包给她了，盯着她满足的模样，我在一旁皱起眉。
根据月野的计划，负责收集证据的是她，现在却变成了我……都差不多，我在明处她在暗处，只要得逞就好。
但愿到时不会出现差错，任何细微的差错都有可能改变最后精心设计的结局。
“对了，”天之梦突然搭话，嘴边还残留纸屑般的面包渣，“昨天是文化祭最后一天，昨天晚上的篝火晚会，你没有参加。”
“参不参加都一样。”我漫不经心地说道，忽然觉得天之梦也许会借此训斥我，急忙补充道，“买奶油面包时忘记了。”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真实状况是当时的我在家安心的睡觉，面包也是阳之老师的功劳。
天之梦并未察觉到不对劲，反而眼眸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咽下面包说道：“我看错你了，你不是无恶不作暴戾恣睢丧尽天良的人，是还残留丝丝良知的普通人。”
“我一时竟分不清你在骂我还是夸我。”
“在篝火晚会，名智音找了你许久。对你而言应该挺重要。”
“是指她的行为吗？”
“你内心是潭明镜。我认为最好尽快给她答复。”
“我站在火堆旁会感知不到火的温度吗？”我顿了顿说道，“你提醒了不止一次了，我想我的回复够狠绝干脆，可不能突然与她拉开相当大的距离，那对学生会的工作极不妙。”
“你身上的黑暗处完全可以盖住闪光点，她真是恋爱脑学霸。”天之梦把奶油面包的外包装袋丢进垃圾桶，“我联络黑山先生，做好准备，他基本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我点点头表示回应。我和名智音期间不仅仅是夹杂着学生会，还有更多的，我无法言喻的复杂关系。
正在我苦苦哀叹悲催的现实时，学生会的门被推开，一脸愁苦相的真希缓缓进入。
她的步伐中夹杂着疲惫，眉宇之间流露着苦涩，右手如朽木般悬挂在半空中，竟有滑稽的味道。
“你怎么了，平常应该早早就到了。”天之梦疑惑不解地问道。
“呜呜，月瑶……”真希突然大哭起来，防不胜防的一幕让我和天之梦愣在原地，真希抽泣着轻轻开口说道，“由于长时间的打字和活动鼠标，导致我患了腱鞘炎，呜啊啊，手腕好痛。”
“谁让你非要盯着平台的全勤不放，生活中有比写小说更轻松工资更多的工作。”天之梦转身去取茶叶，看来在真希康复前，沏茶的任务就落在天之梦肩上了。
“我又没本事，什么都干不了，人家不要我。”真希不满地鼓起两边脸颊。
“你为什么对写小说如此执着，你追梦的态度值得赞扬。虽称不上体力活，但脑力活对你而言也不是轻松的。”天之梦说道。
真希听罢，嘻嘻傻笑起来：“虚拟作品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逻辑。我就喜欢写这种东西，痛苦留给读者，快乐留给自己。”
“我看你也不快乐。”天之梦端正地泡茶，溢出的清香中传过她的一声叹息，“据我所知，全勤并没多少。找份兼职吧。”
“我可以努力，我相信，我以后不仅可以千订，精品甚至万订，直至发家致富走向人生巅峰。”
“现实往往比那些虚拟作品更离谱。你不努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真的要穷一辈子。”我冷不丁插口道。
真希的脸色因我的话语瞬间冷下来：“煞风景，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吗？”
“星野说的有道理，初接触某个行业的新人往往会诞生自己能一夜爆火的奇怪臆想，最后无一例外均被残酷的现实击打的体无完肤。”天之梦将茶杯放到桌面上，“名智音呢，她没请假，我可连她的那份茶水都准备了。”
说来也是，名智音平常不会晚来太久。莫不会是半路遇见某些特殊情况？
“七竹啊，”真希捏起饼干塞到嘴中，“她的管家有事情找她，让我们稍等。不对啊，饼干的口感怎么与空气中香甜气味不符啊？”
面对她的疑惑，我和天之梦纷纷心虚地转过头。
流通在空气中的是奶油面包的香味，不得不吐槽一句，面包做那么香干嘛。
等了些许，名智音果然来到，我们便正式开始乏味的学生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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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几节课过后，又处理了社团之间的部分杂事，转眼便到了放学。
天之梦的行动力惊人，竟然在短短几小时就邀请到黑山淳父亲，会面地点正是她家，而她也刻意强调了，会有随从陪她一同谈话。
由于开展时间迅速，我提醒月野做好万全之策，拉紧脑袋里的神经线，找准时机溜进天之梦家中。
出来校门口，果然，伊玉玉在等候，至于如何支走她，名智音说交给她，我还是可以相信名智音的，自然不再多问。
当我们走到伊玉玉旁边时，伊玉玉诧异地看看我，接着便用澄澈的瞳孔与天之梦进行眼神交流，半晌过后，她让开道路，同时拉开车门。
“你去坐副驾驶，伊玉玉平常都是和我坐的后排，她不习惯前面的座位。”
我点点头，自顾自去拉开前面的车门，通过后视镜看见伊玉玉布满警惕的眼神，身后竟掠过阵阵寒意。
“金师傅，去南束郊的别墅，麻烦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天之梦对司机师傅吩咐道。
“好的小姐。”
汽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也在不断变换，配合着挥挥洒洒的落日余晖，产生无状的心灵之美。
虽有它们治愈我焦躁的心情，可伊玉玉警惕的眼神始终让我脊背发凉。让她晓得我们的目的倒无关紧要，天之梦会嘱托她忘记听见的所有。
但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保险，并且月野的行动并未告知天之梦，否则她肯定会根据自身安危来追问更深层的东西，谎言需要无数层布料来盖住最初的缺洞，更重要的是被伊玉玉发现并当场抓获就糟了，到时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总之，只能拜托名智音了。
“伊玉玉小姐，”司机师傅打破寂静的空间，说道，“天之梦先生有新任务安排给你，请看你的手机。”
伊玉玉半信半疑地掏出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些许，眉头一皱，说道：“嗯，麻烦停车。天之梦大人若出现任何状况请像我汇报。”
在汽车刚刚停稳的刹那，伊玉玉便像一只脱缰的野马般冲向远方。
汽车随即正常移动，亲眼目睹的我不禁疑惑，伊玉玉就这么离开了？难道是名智音从中作梗？可她能凭借什么权利调动的天之梦父亲？还是说碰巧的偶然？不管如何，我只能祈祷她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南束郊是别墅区，里面错落有致的坐落着富丽堂皇的古代建筑风格的别墅，据说每座都价值不菲，许多打工人的终极目标就是买到这里的一块地皮。
经过短暂的跋涉，我们在别墅前停下，司机师傅立即下车拉开后车门，把我晾在一旁。虽然你们服侍的大小姐是天之梦，但前后过于明显的反差还是让我有种被冷落的滋味。
“我们进去吧，小心灰尘，很久没有来过了。”天之梦轻声提醒道，走在前边带路。
我望着缓缓打开的别墅门，仔细观察，圆弧形的门框上的确落下不少灰尘。
如此豪华的别墅，买了竟然不住，太浪费了，我不禁感慨。
好在面前的别墅并不是大到过分的那种，和周围的别墅相比，它算的上小巧了。
沉闷的开门声传入耳际，本以为很快便能拆解地雷，没想到的是，踩中的是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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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亲？”
随着天之梦的惶恐不解，此刻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他身着稳重的风衣，相貌堂堂，身躯凛凛，两弯眉浑如刷漆，眉宇之间透露着与天之梦平日里如出一辙的威严冷峻，因此我判定他是天之梦的父亲。
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位气势不逊色于天之梦父亲的男人，俊俏的鹰钩鼻给他与周边渲染出众不同的肃穆的氛围。他大概就是黑山淳父亲。
“月瑶，你找黑山先生做什么？”天之梦父亲口中吐出几字，这几字却让我不寒而栗，天之梦更是呆在原地，呼吸清朗的急促。
状态进入胶着，我不由得咽唾液，天之梦父亲嘴角下弯，目光蓦地落在我的身上：“我不记得有雇过这样一幅面孔的随从。”
“我是星野清泉，天之梦的同学。”我颇有眼力见的介绍自己。
黑山淳父亲儒雅淡笑，文质彬彬的模样很难把他与恶魔联系在一起。
“既然是同学，请坐吧。”天之梦父亲说道。
我和天之梦坐到他们的对面，因为长方形大理石桌子只有两张沙发，穹顶式的客厅更是增添庄严感。
我对面是天之梦父亲，他黑如深渊的眼眸直射寒光，令人胆怯。
“需要喝茶吗？”天之梦父亲伸出手问道。
我们纷纷摇头表示回应。
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镌刻共济会图徽的戒指，另只垂下的手在微弱的灯光下可隐隐约约瞧见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在大拇指下面，约莫四公分的长度。
如此的场景，我心中的尘埃落地，计划指定是完不成了。
伊玉玉的离开基本确定是天之梦父亲本人所为，月野不知躲在何处，并且，有天之梦父亲坐场，我们肯定无法询问有价值的问题。
我瞥瞥目光呆滞的天之梦，脑海中忽的想起，月野貌似说过他们父女关系很差劲，至于差到何种程度，我未多问，倒不如说我从来没把它放在心上。
计划有变，改为全身而退。
“我是黑山山口蛍，初次见面。”黑山父亲朝我伸出一只手，试图与我握手，但我未给出任何回应。和他的肢体接触无异于脏了我的手心。
黑山父亲见我无动于衷，苦笑着收回手臂。他的举动为冰冷的空间带来一丝可融化的契机。
“父亲，”我本以为会进入短时间的沉默，没想到天之梦竟率先开了口，“我没邀请过你。”
“难道我回到我的房子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他的回复让天之梦哑口无言，天之梦从坐下的那刻起就没再抬头，始终保持低头的姿态，与她父亲避开眼神对视。
天之梦父亲见女儿未反驳，态度稍稍温和一些，转头看向我，说道：“月瑶也有朋友，竟然交了男朋友。出人意料。”
“不，我们只是普通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更不要说男朋友，距离太遥远了。”我纠正道。
天之梦父亲冷哼着：“你误会了，我指的是男性朋友。你说你不是她的朋友？我看未必，或许你心中是这么认为，可月瑶绝不会帮助普通同学的，更不会邀请普通同学到自己家。”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如果不是套黑山父亲的把柄，她肯定一辈子都不会邀请我任何东西的，随便你怎么说，惹恼了你对我可没有好处。
我不再回应，天之梦父亲似乎把我的态度当成了默认，表情松缓下来，但天之梦的几句话又让他眉头变成八字形。
“会对他造成困扰的，父亲，我们应该……”
“他擅自找你帮忙，又擅自进入我们的房子，姑且算是你放他进来的，但他居然通过你来会见黑山先生，黑山先生平日里很忙，他是给你面子才到的。”
“请冷静一些，其实我……”
“你有什么问题找黑山先生，请吧，我倒要看看籍籍无名的高中生能搞出什么名堂。”
天之梦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茬，并为我让出时间。
麻烦了，根据计划内容，负责套话的是天之梦，我不过充当一个看客，顶多插几句无用的暖气氛的话语而已，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我没有做任何准备。
天之梦父亲见我始终无动于衷，闭口不言，继续用那布满威严的面孔问道：“是啊，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找黑山先生。你难道是有很重要的消息吗？抑或是，因为不速之客的到访不便开口？”
“够了父亲！”天之梦轻吼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请您不要再插入我的私人生活。”
“我愿意监督你？倘若你能和伊玉玉一般优秀，我早就不管你了。我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不仅仅只因为你是我女儿的关系，你的性格对充满人情世故的社会格格不入，如果放任你胡作非为，会发生意外。”
说罢，他瞥眼瞧瞧我，我尴尬的扭过脸。不愧是父女，“难对付”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过度保护她就是夺走她成长的权利。”（我）
“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天之梦父亲）
“我是您的女儿，但不代表您可以掌控我的一生，我的身体和心灵不是您的。”（天之梦）
面对闹戏般的三人簧，黑山父亲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你们父女在家里面也是这样闹吗？倒是很有趣。”他边说边看向我，“你有话不妨直说，我喜欢爽快的家伙。”
“是我找的你。”天之梦插嘴道。
黑山父亲依旧笑面迎人：“天之梦小姐，你能有什么事特意告知我前来荒废许久的这里赴约呢？我发现不对劲，所以才和你父亲同来。”
看了他们两个都不好忽悠，好忽悠也坐不稳现在的位置，老奸巨猾的老家伙。说再多都没有用了，我必须想出全身而退的计策。
现在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我的身上，不妙，我要放出怎样的话语才能度过面前的危机……不如把天之梦告诉我的黑料说出来吧？那样做的话估计我也活不久了。
“我其实……”
“锵锵！”在我们的身后，响起清脆的开门声，伴随着富有喜感的招呼语。
“你是？”天之梦父亲眯缝着眼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名智音家族的长女？”
“名智音家族只有一个女儿吧，还是独生女。”黑山父亲同样不解，“她来做什么？”
我见到名智音飒爽的英姿与在光滑的地板砖上被夕阳拉的颀长的倒影。现在的她简直像个英雄。
“两位，找了你们好久。”名智音过来挽住我和天之梦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打扰了两位先生。你们走的好快，文化祭的器材忘记搬了，休想偷懒。”
“你是为他们解围的吧？”天之梦父亲冷声道。
我们刚刚站起，放松的心境随着天之梦父亲的话语又升到顶端。
“让他们走吧，还是孩子嘛。”黑山父亲婉言劝告。
“我高中时期就已经是黑帮老大了，当时整个蒙特拿破仑都归我管辖。”
他是乔鲁诺·乔巴纳的兄弟吗？不能小觑啊。
“以后有时间，单独聊聊。”黑山父亲温雅地说道，接着挥挥手。
“月瑶迟早会出问题，到时还要我来为她收拾乱摊子。”
身后响彻天之梦父亲的呢喃细语，而天之梦不予回应，脸色阴翳，直到走出门后，才见一点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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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梦没有去坐门口停着的轿车，而是和我们一同漫步于夕阳西下的街道。
我们走过荒凉的别墅区，抵达商业街时，街道上的人员才逐渐繁多，他们的笑脸在无形中治愈着我们的心。
“我听说伊玉玉接到任务暂时离开，便感知到不对劲，于是趴在门口处偷听谈话。你们不介意有人偷听你们的隐私吧？”
“星野真是布了个大局，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其他人参与其中。”天之梦冷眼瞧我，无奈化作叹息吐出，“我们要怎么办，黑山先生是个异常警惕的人，通过这次事件，恐怕套话什么的，难度会升高数个层次。”
“不止，他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就算我们走运。”名智音补充道，在走了几步路后，她又说道，“不要自责，更不要道歉，你父亲也是为了你，这不怪你。”
“你们真是包容，大大咧咧的。计划要不要继续，还是说制定一个新计划？”
天之梦明白道歉只是浪费时间，她也深知我们的性格，道歉只会引得我们的反感与不知所措，于是步入正题。
结局毋庸置疑，她们纷纷看向我，我的回答是最关键的因素。
现在的我也无法擅自做结论，月野不知在何处，需要采纳她的意见。
“黑山父亲和我家往来比较密切，我可以派人在暗中打听，比你们要方便的多。不要往深处想，这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恶魔混迹在我家集团的周围。”
“你是家里的长女吗？你有其他兄弟姐妹吗？”名智音突发奇想地询问道。
“没有，”天之梦回答，“我是家里的独生女。”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之梦先生对你如此上心。”
原本的讨论目的逐渐变了味道，开始聊起生活中的杂事。
名智音不是菩萨心肠，既然天之梦独自甘愿接下这个与她无关的事情，我又未发出任何求助，她巴不得不再陷入这场风波。
我们慢慢走到一家精致的甜点店面前，我揉揉肚子，有些饿了。
她们两个初意是帮忙的，虽然最后以失败收场，不管怎么样，她们也是好心，我的计划中也疏忽了天之梦父亲可能见缝插针的因数。
“你们要吃甜点吗？”我停下脚步问道，她们也随之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我。
“喂我的话可以。”
“好，名智音不吃，天之梦肯定饿了吧？”
“谁说我不吃了？我可没说。我要吃蛋挞。”
“天之梦呢，想吃什么？”我问道。
“那个……”天之梦扭捏起身体，轻捏裙摆，羞涩的表情让我感知到危机。
“我只有一万円。”我急忙说道。
“那什么也买不了吧？”
“能吃点正常的东西吗？”
“草莓奶油蛋糕。”
购买完甜品后，我们来到僻静的公园长椅品尝。
对于我而言，味道是不错的，轻微的夹杂淡草香的风擦耳呼过，颇有野餐的气味了。
但天之梦和名智音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她们眉头紧皱，仿佛在吃天之梦做的黑暗料理一般。
“味道变质了，是放了一整天剩下的吧？如果不是看在清泉的面子上，肯定会丢掉。”
“怎么办，不太妙，黑心商家……”
“毕竟是我买的，这样让我很难下台啊。”
看着她们痛不欲生的模样，我也略显尴尬。
缺乏与他人交流的家伙，不懂人情世故，说的话通常会在无意中伤害听者的心。
“对了，”名智音绾起青丝，蛋挞叼在嘴中，模糊不清地说道，“过两天就是真希的生日，我记得她生日是在3月14日，要为她庆祝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从来没听她讲过。”天之梦问道。
“她邮件账号的资料中有。过生日这种事对女生而言不太容易开口吧。”
我和天之梦互相对视，眨巴眨巴眼，异口同声地回复道：“她可是真希。”
真希平日给人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的，我对她的初印象就是如此。总感觉没什么事情是她不好意思张口的。
名智音见我们仍有些动摇，献出一计：“我们可以简单的买些礼物，万一邮件资料是她乱填的也不至于尴尬，如果邮件信息属实，到时尴尬的就是两手空空的我们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名智音说的挺有道理。
关于信息是否属实，我们不太好过问，直接询问真希难免会引起她的反感，还是采纳名智音的建议，买些简单又不敷衍的礼物，做到足以应付两种可能性结局的准备。
“今天是3月11日，明天要一起去选购礼物吗？”名智音补充道，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感觉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物色生日礼物。
天之梦低沉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她缓缓张口：“黑山先生的事，确定要告一段落吗？”
“你是在不甘心吗？”名智音黑如深渊的眼眸注视着她，“你刚才不是说，你不会容忍有恶魔在你家族集团里面吗？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想改变主意寻找寄托？”
“和你无关，”我厉声喝住名智音的胡言乱语，“她自己的意愿与我们的意愿并不相冲突。你说会暗中派人调查她，能把调查出的有用的信息转交给我吗？”
“说白了你是想利用天之梦调查黑山父亲啊，切，刚才还凶人家。”名智音赌气般的鼓起脸颊，不满的抱起胳膊，浑身上下透露着海豚圆滚滚的可爱。
我真是对她无语了，心底明白就行了，何必挑明呢？
我转头望向天之梦，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叹了口气：“内心黑暗的人会相互吸引，你为了我，我为了你。不值得奇怪。”
名智音在旁边依旧忿忿不平，嚷嚷道：“所以明天几点，在哪里汇合？”
“不着急，不是有两天嘛，大不了到时给真希买个七层蛋糕。”
“啊，好恶心。”名智音朝我投来厌恶的目光，“你是打算为她买个结婚蛋糕吗？你要和她成婚？”
“所以说去医院治疗你的恋爱脑，刻不容缓！”我无奈道。
“民间不是说每层蛋糕代表十岁吗，准备一层的小蛋糕就好了，不需要太华丽。”天之梦说道，“我知道星泽河有家手艺很不错的蛋糕店，价格也很亲民，我们可以去定制……”
话语未完，便被清脆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天之梦掏出颤抖震动的手机，眉间在瞄下手机屏幕后紧皱起来：“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我们望着她徐徐渐远的窈窕背影，心中不免泛起嘀咕，平常在学生会室，我们都是直接拨听电话，莫非是附近太过安静的原因，让她略微不适应？
我和名智音等待着她回来，在残阳的照耀下，名智音坐在长椅上晃动着双腿，淑女形象诞生在我脑海中。或许她始终是个淑女，只不过在我面前不是。
很快，天之梦神色慌张的朝我们跑来，红润的面色甚至泛起死一般的雪白，我心中冒出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天之梦带来一个意料之外并匪夷所思的消息。
“黑山先生，他死了！”
得到消息的刹那，不仅仅是我，就连一向稳重的名智音都惊愕地倏地从长椅跳起。要知道，我们离开黑山父亲不过才半个时辰，人突然就没了，实在难以置信。
“冷静，慢慢说。”我抚平天之梦的心情，同时往周围扫视一圈，确定安全无人后，问道，“给你打电话的是谁；你是否可以信任他；既然黑山父亲死了，你父亲是否安然无恙；黑山父亲是如何死的。先回答我以上问题。”
幸亏天之梦的性格沉稳镇定，很快便从惊悸中跑脱出来，说道：“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正是我父亲，他很安全。他说我们走后不久，他和黑山先生便也离开别墅，但刚走出几步路，黑山先生忽的倒地，我父亲上前查看，发现他脑门上出现一个与大拇指相当的血洞—不幸运的他吃了发子弹。他只说了这些。我父亲已经报警，并要我们速度前往别墅，警察和保镖会保障我们的安全。”
“怎么可能！”名智音大叫道，“普通人不会持有枪支，会不会是他平日祸害的困难人前来寻仇的？”
名智音说的不错，普通人很难搞到枪支，即便是月野，她的目标是利用黑山父亲，没有理由冒如此大的风险刺杀她。
“我们快原路返回别墅，伊玉玉正在寻着定位朝我们走来。”天之梦瞟了一眼手机说道。
“不，我要回家。”我毫不在意她们疑惑的眼神，说道，“倘若我们也在凶手的目标之内的话，我必须要去保护纱织，我不能置她于可能出现的危险中而不顾。”
“不用担心，伊玉玉就是从你家过来的。现在你家附近皆是精种保镖，星野妹妹比我们的处境安全的多，还是不要打扰到她。”
“果真？”我半信半疑地问道。她们考虑的如此周全吗？话说伊玉玉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我不会再这种节骨眼上开玩笑。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天之梦说道。
“不论怎样的情况下你都鲜有的开玩笑。”得知纱织安全后，我的心情也舒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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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熟悉的别墅，天之梦父亲神态凝重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而他的旁边，空无如也。
在来时，我们已经看见别墅外的警戒线与四五辆闪烁警灯的警车，至于黑山父亲的尸首，我们不易看见。
“随便坐吧。伊玉玉不必沏茶，去仓库搬两个凳子，你也坐吧。”天之梦父亲吩咐道。
伊玉玉依照吩咐搬来简约朴素的乳白色凳子，递给名智音一个。伊玉玉坐在天之梦右边，名智音则是在我左边，我和天之梦的位置不变。
天之梦父亲见我们正襟危坐，交叉手指撑住下颚，表情严肃，说道：“我无法判断此次凶杀案凶手的目标是否包括我们，依我之见，凶手的目标只有黑山先生一人，如果我们在刺杀名单上，他完全可以在我弯腰查看黑山先生时轻松杀了我。”
“我看未必，”名智音反驳道，“凶手有可能是想通过你把我们引诱聚集，然后一锅端掉。如果是我设想的这样，现在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我最先抛弃的便是这一点，”天之梦父亲说。他的眼神在始终不在质疑他的名智音身上，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搞的我浑身不自在，他解释道，“你们得罪过什么危险人物吗？谁会刺杀几个高中生？你们能给某些组织或家族带来威胁吗？”
他的一席话让我们顿时哑口无言，默不作声。
他的言语尽管带有轻蔑意味，可话无问题，谁会杀害我们呢？自始至终都是我们自我意识过剩在作祟。
天之梦见我们不说话，转转眼珠，说道：“我出去配合警察，今天晚上就请各位委屈暂住寒舍，如有不满可随时离开，倘若在别墅外出现任何意外我绝不负责。”说罢，天之梦父亲起身离开。
通过他的话语分析，他并不算坏人，竟然主动为我和名智音提供安全保障……也有可能是看在名智音父亲的面子上，而我只是捎带的……不管如何，天之梦骨子里很善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根据遗传因素，她父亲大概率不会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
“各位，楼上有数个房间，均配置基础家具，可任意选择。别墅外安置二十名保镖巡逻，不要搞出奇怪的声响，以免误伤。”伊玉玉提醒道，转身离开，“我去准备饭菜，食材样式不多，将就着吃吧。”
“我来帮你。”
“天之梦大人不踏进厨房半步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好过分……”
敛容屏息的气氛瞬间瓦解，我决定先回去联系纱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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