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泽河
今天是第一次和女生约会，是不是精心打扮打扮比较好？
我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制服和礼服，我从来没有买过便服。
即使是礼服服也从来没穿出去过，不会有人邀请我去什么场合，我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我没有哭，我很冷静。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做为资深家里蹲，在空闲时间基本不会出门，当然，除了偶尔代替妹妹出门买菜。
对了，妹妹在家，是否可以请教她呢？
从小老师就教授我们，要学会不耻下问，尽管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不耻下问有些丢人，但对于我来说，脸皮已经厚到堪比城墙了。更何况还是对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亲生妹妹。
“纱织，过来一下。”
我的妹妹星野纱织，性格可以说和我恰恰相反，她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是归于现充一派的，但是没有哥哥会讨厌自己的妹妹，即使妹妹是哥哥最讨厌的那类人。
“怎么了哥哥？”
纱织趿拉着鞋走了过来。
“过来帮我看看，那一套服装适合出门。”
我从衣柜前让出位置，给纱织腾出空间。
“哥哥要去什么地方呢？还有这种事情哥哥可以自己解决吧？”
纱织开始翻倒衣柜。喂！都给我弄乱了啊！
“正常出门。”
“哥哥要去什么地方？”
“正常出门，你是没听清吗？”
“什么地方？”
纱织难道小小年纪就耳背了吗？
“正常出门。话说你问了几遍啦？”我特意加强语调，增添几丝怒气。
纱织把头扭过来，完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我。看来没听出刚才那句话所包含的愤怒。
“只是没想到，哥……哥哥竟然会正常出门！”
什么叫没想到？还有我正常出门很奇怪吗？虽然以前很少出过门就是了。
假期周末，顾名思义就是用来休息的，如果用来出门或它做其它与休息不相关的事不就是违反它的本意了吗？所以我肯定要遵循这种规则，我可是听话的好孩子。
“哥哥要去什么地方……衣柜里貌似没有正常出门的衣服。”
能告诉纱织我是被女生邀请去星泽河吗？不，那样肯定会出乱子。
我有这种预感。
面不改色的随口扯谎话也是我的特长之一。善意的谎言是美好的，现在正是这种时候。
“去万星咖啡馆品一下新出的咖啡。”
很完美的理由，完全找不到破绽。就连我都认同我的人品差劲到了极点……
“咦～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是有哥哥的风格。”
毕竟去咖啡厅的大部分都是孤独的优雅者，从咖啡的苦涩中品味出人间百态。的确很有我的风格。
“所以那一款衣服合适？”
纱织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纯黑色的西装制服:“就这套吧，很配咖啡厅的沉稳气质。”
我瞟一眼那套西服，虽然庄严气质直线上升，但是用来约会的话，总感觉不太适合。
“除了这件呢？”
纱织往衣柜里瞥了瞥，摇摇头:“就这件制服还有适合正常出门的感觉，别的衣服都太正式了。”
其实校服是可以穿出门的。浅藤高中的校服是淡灰色的制服，外套边边有一抹白线。可我不想听到“哇，我们学校原来有那么恶心的人”的杂话，所以首先排除校服。
我轻叹一口气，现在去买便服肯定来不及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没有特别重视这件事的必要。
“谢谢妹妹。”
“哼！”
妹妹受到夸奖的样子真是可爱。
换好衣服后，就去往和真希约定好的地方——星泽河。
低头看眼紧紧套在手腕上的手表。我可不会提前去了，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自欺欺人，不会自作多情。看清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避免受到伤害。
腕表上的指针精准指向七点四十分，到星泽河差不多二十分钟，不迟到太久就可以。最起码的礼仪我还是会遵守的。
一想到这，放下心，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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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泽河指示牌下，真希着一袭明黄淡雅长裙，秀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犹如为约会精心准备过的青春少女。
但我好像迟到了……
“清泉！”
真希率先发现我，大声呼唤我名字，我听见后，内心萌生出一种违合感。或许是第一次有人呼喊我的缘故。
我迈着略微沉重的步子向真希走去。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内疚的气息。
“抱歉，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才刚到。”
真希急忙摇手否认，想以此消除我内心的负罪感。
仅凭两句话怎么可能会骗过我，被微风吹凌乱的发丝证明你绝不是刚刚抵达。
真希用天真的微笑望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被别的女生用热情的眼神围绕，感觉脸有点发烫，将头缓缓扭到一边。虽然也没有被男生热情招待过。
时间缓缓流淌，流动的全是空气中的尴尬。
现在应该怎么办，找个话题打破现在的尬境吗？找个什么话题比较好？谈谈家里的事？不行，那样直接就成妹控了。还是去挑选礼物比较好吧。
“那、那个，我们先……”
“哥哥好笨，这个时候应该先夸赞对方的穿搭漂亮才对！”
什么？什么情况？纱织？她在搞什么啊？
“喂，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现在不是应该在家里复习吗？”
对于纱织的突然出现，真希在旁边不知所措，只呆呆的看着我们。
“只是觉得哥哥不可能会普通的出门，肯定有阴谋，所以就偷偷跟过来了。”
说完还摆出洋洋得意的表情，有点火大。
“我不是说过去咖啡店了吗？”
我用冷冰冰的眼神瞪着纱织，但纱织好像并没看见。从刚才起，目光就没真希身上移开。
“初次见面，我是星野纱织，是清泉哥哥的妹妹。”
“啊……啊，我叫真希凉子，是清泉的……”
她说到这里停住了，对啦，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好像连熟人都不算。
纱织盯着真希，这种情况很容易给对方无形的压力。
纱织你没这么笨吧？打破砂锅问到底太无礼了，并且还是对陌生的女孩。
“够了纱织，不要这么……”我出言阻止纱织的无礼之举。
“和清泉是朋友的关系！”
真希羞答答地回答，耳根处于发烧状态。喂！千万不要这样！
“什么？哥哥竟然有朋友？！”
纱织惊讶之余还瞟我一眼，试图在发出“哥哥，竟然会有人和你这种烂人做朋友”的灵魂铐问。
“没什么问题就回去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听到我的话后，纱织很有眼色，知道如果再一昧跟过来就太不识趣了。于是她退后几步。
“那么祝哥哥和真希姐姐玩的开心，纱织回去复习功课啦！”
“不要说出如此无礼的话，叫真希学姐。”我训斥纱织，避免她再说出这种有误会的歧义话让真希难堪。
比起学习，我认为经常出去玩更有利于她的健康。但学习更有利于她的前途。
“其实……其实叫我姐姐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笨蛋吗？是超出我预想期的大笨蛋吗？
“既然真希姐姐都同意了，哥哥就不要再认死理了。”
不是有句歌词叫“用死板的定理来填补空白，本应是正确无比”吗？
纱织调皮地跳到我旁边，对我耳语：“好可爱的姐姐，哥哥真有你的。”
“请不要误会！”
我试图敲敲她的头顶以作惩罚，但敏捷的纱织小跳几步闪开，挥起左手。
“再见啦，真希姐姐。”
“再见星野妹妹。”真希也挥手以示告别。
有时候真的挺迷惑这些行为的，我没有从中感到任何意义。
对陌生的人回以各种礼仪，对熟悉的人却各种傲慢无礼，破坏双方一点一点构建的好感，最终不欢而散，各奔东西。而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办法，就是永远不和特意的人友好，不与任何人搭建关系，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同理，没有羁绊就没有伤害。
这样在互相分开时就不会伤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谁可以陪谁一辈子，聚散每个人都会经历。
我排斥一切人，纯粹是自我保护。
“走吧，清泉，那边有家很好吃的小笼包店。”真希走到我旁边，和我并肩。
我们的举动很像情侣，不过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我很喜欢小笼包。”
“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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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好有趣。”
真希不知是找话题还是话中有话，总感觉带刺。毕竟温柔的玫瑰布满荆棘。
“也很可爱。”
“出现了，清泉的变态型妹控语……”
好可恶！纱织原本就很可爱好不好，根本不是因为我是妹控的原因……不对，我不是妹控！
好狡猾的真希，竟然给我挖坑，成功套出我的话。
我往她那瞥了一眼，果然她眼上闪着狡黠的目光。
“比起这个，小笼包店在哪里？”
小笼包鲜嫩多汁，咸淡适宜，油而不腻，吃后令人回味无穷，堪称小吃一绝！
小时候我打工时能吃到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小笼包了，它带给我的非凡的味道以及刻在内心深处的记忆是任何东西无法比拟的，如果有，那就是妹妹的蛋炒饭……
“就在前面。跟着我走。”真希快走几步和我拉开一点距离'“我也喜欢吃玉米牛肉馅的小笼包，皮薄多汁。”
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了，声音也大了许多。
“那种馅的小笼包卡路里含量是百分之一百……”
真希突然停了一下，扭头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厌恶起来。
“你是指我胖吗？”
糟、糟糕！女生禁忌之一，不能被别人说胖，尽管她们自己心里明白，但还是不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现在正面临着这样的紧急情况，星野快动用你取之不尽的歪理格言库，想啊想……
“看来你有天天运动呢，身材没有任何走样。”
只要说对方没有长胖就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真是聪明。
心里逐渐开始自我夸耀，简称开始自恋。
“唔……算你反应快。”
真希长吐一口气，吐的仿佛全是刚才的怨气。
“你加入学生会了？”
刚刚想起这一点，现在也没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就多套一下情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尽管真希不是我的敌人。
但是独行者是没有朋友的，反过来说，独行者可以与任何人为敌。
“是啊……”真希回应了我，不过语气略微有些遗憾，“那边是玩具店，先去玩具店玩吧！”
说完就欢快的朝玩具店走去。刚才的阴暗一哄而散。
该说她是过于乐观还是没心没肺呢？虽然句义一样。没心没肺才可以快乐，可以不去苦恼那些烦事。我曾经试图通过装傻来改变他人对我的看法，但后来我错了，根本就不会有人闲到对我有看法。
我跟上真希的步伐。星泽河两边都是商业街，因此十分热闹，到处都是聚集的现充团伙以及一对对感受青春的小情侣。
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的，因为在这种地方呆着只会感到更加孤独。当周围喧嚣热闹，周围人谈笑风生时，被孤立的人，被排斥的人会感到更深的空虚。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没有比这句话更能体现被笑声围绕着的孤独者的心情。
今天姑且也是和真希一起来的，并不是自己一人，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孤独的呆着会特别引人注目的。例如那边小街道的那个人……诶？永山本高岛？
那家伙怎么在这里，还是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街道墙上，行为举动又可疑又可笑。
现在没有必要去理会他，即便他发现我并且向我打招呼，我也只要简单的回应一声“哦”“嗯”之类的与他擦肩而过就可以了，并且还可以拉远彼此的距离，真是一举两得！
“快，快跟上！”真希转过身向我挥挥手，“今天进了新货，很多玩偶，好可爱的！”
果然是女孩，女孩子都喜欢可爱的东西，或许这就是反磁铁定律的同性相吸吧。
百无聊赖地跟随真希走进玩具店，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么热闹的店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外表装的比较冷静罢了。
“看！”真希抱起了侧柜的一只大熊猫，“可爱吧？”
我走向前，柜台上写着“大熊猫威斯，送女友的最佳选择！”
以简短标签语抓住部分情侣的心理，让某些笨蛋男生误以为送熊猫玩偶是目前的不二之选，谁让大部分男生都不擅长挑选礼物呢，真是强大的销售方式。
价格标签上赫然写着12000円，果然爱情都是有钱人的游戏。
“很可爱。”
“是吧？是吧？”
真希紧紧抱起熊猫玩偶，仿佛很享受玩偶带来的软绵绵的触感。玩偶看起来真的很丝丝入扣，但是价格也真的难以让人恭维。
“好了，快去吃小笼包，然后再去挑选礼物。”
我上前夺过熊猫玩偶，放回柜台上，为避免碰到真希的手，抓起她的衣袖就向门外走去。
作为男人，还是尽量和女生不要有肢体接触比较好，更何况还是有心上人的真希。
“欸……欸？熊猫……”
拜托不要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盯着我，看到价格后你会感谢我的。与其感受无法获得的痛苦，不如直接斩断和它的因缘。
“唔……”
不要吸气膨胀脸颊，好了，我知道你和河豚一样可爱了，还一样有剧毒。
过了也就一分钟，真希又恢复活力了，好像刚才根本就没见过熊猫玩偶，真不愧是她。
在她的带领下，一家名为“七星早餐店”的牌子映在眼前。
“就是这啦。”真希指着招牌说。
“啊……哈，话说现在几点了？”
“十点四十分。”
看来真的很好吃，不然不可能一家早餐店能在这个点排队排到小径。
小径无限延伸，估计还有四五十人。
对一家早餐店来说过分了……我做的菜也不错啊，纱织经常夸我做的好吃，但为什么没有餐饮店雇我做厨师呢？
“要不下次吧，下次早点来。”
真希也感觉到排队的压力，并且排到了也不一定还有小笼包，浪费时间的概率所占比太大。
“下次来？还是你和我？”
“嗯嗯。”
“我突然不想吃小笼包了。”
“欸？”
与其感受无法获得的痛苦，不如直接斩断和它的因缘。再见小笼包……回家去吃纱织做的蛋炒饭吧……
真希露出略含低落的神色，不过还是强装笑容。即便是和别人关系不怎么样，但被拒绝了还是会伤心，大部分人都这样吧。
不过这样真没关系吗？我会把可爱的真希当成河豚去毒吃掉的。河豚超好吃的，味美汁甜……
“那边就是黄金超市，里面说不定有看得上的礼物。”
我提案，鼓着脸颊的真希听从了，像只听话的小猫一样走向黄金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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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特别是门口两侧的柜台上，摆满价格昂贵的黄金首饰，或许这就是黄金超市名字的由来。真是够奢华的。
里面人并不太多，可能是场地比较大所以才会产生的错觉。同样的人数在大场地肯定更显稀疏一些。
我的真希并肩走在超市走廊上，经过一排排摆满商品的货柜旁，但始终没有特殊的商品映入她的法眼。
“星野，你是否有喜欢的或特别想要的东西？”真希走到娃娃机旁边停下脚步。
“为什么问我啊，我只喜欢钱。”
“星野你好差劲……”
差劲什么啊？虽然喜欢钱在大部分人眼中十分俗气，但是这又不丢人，这个社会没有人可以离开钱生活下去。
“请认真回答。”真希清清嗓子，表情严肃起来。
我仔细想了想，从小到大还没有收到过任何礼物，没有任何感兴趣的东西。我不需要任何爱好，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为现充准备的。
愚蠢的家伙们总是在追逐妄想的路上热血沸腾，因为莫名其妙的所谓成就而轩轩甚得，并称呼那为青春。失败了则欺骗自己，并称失败是青春必不可少的调味料。
“我没有收到过其他人的任何礼物，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无比认真地回答，说的全是实话。
真希可能没想到我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愣住片刻，随即挤出了一丝微笑。差点忘记她就是追梦的现充之一，自然有现充必备技能——随机应变。
“也是呢，其实在学校里就该注意到这点的。”
无意的话总是最伤人，不然就不会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名言了。
“去别处看看吧。”我想迈出步子，却发现真希盯着娃娃机一动不动，“想夹娃娃吗？”
对于这么明显的意图，恐怕只有木头脑袋才发现不了吧。
“哇～可以吗？”真希露出了表面上看似无邪的笑容。
“你喜欢就可以，没必要问我。”
她喜欢什么完全没必要经过我同意，刚才询问我的意见可能是出于她本人的教养，其实对于我这种人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真希掏出一枚硬币投入进币口，娃娃机开始亮起五颜六色的彩灯，突然感觉好幼稚，别人看见两名高中生玩这个东西会不会在背后嘲笑呢？
经常听纱织说，最童心未泯的事情就是疯狂的去夹娃娃，她以前经常缠着我一起去抓娃娃，所以我抓娃娃十分厉害，绝非捧哏。
“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胸有成竹的我迫不及待想在真希面前展露技巧。
“不要，自己夹上来的才有意义。”
被无情的拒绝了呢。
“还有，不要面无表情的说出自信满满的话，话说你的情绪波动会在脸上表露出来吗？”
被无情的补刀了……
“我的脸很奇怪吗？”
我转向娃娃机的透明玻璃窗上，上面可以模糊的映照出我的样貌。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帅哥呢。
“清泉，你好恶心，特别是那对腐烂的眼睛……”被真希毫不留情的吐槽了。
娃娃机最大的陷阱是“玩一个币就走”，可它和暧昧一样，一旦陷入，就不能轻易脱身了。
真希熟练操作的手法，夹子熟练掉落的手法。嗯，今天应该是走不了了。
“要不我帮你吧……”
看着气地直跺脚的真希，内心实在于心不忍，害怕她心一恨把钱全花光，急忙拦住她。
“最后一次！”
好有底气的话，突然产生一种你可以把娃娃夹上来的错觉。
投币，摇方向盘，下抓，娃娃掉落，结束，一气呵成。不得不佩服她，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女孩，除了猴王。
“你来吧。”
真希让出位置，用极其低落的语言，让我有种不夹上来就应该被桎梏的感觉。好可怕的心理反应。
“你想要那个？”我走到操作盘前。
“那个。”
真希细长的手指指向了那只黑白色熊猫玩偶。看来目标就是它了。
“那、那个，工作人员……”
“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要这个，麻烦你了。”
于是工作人员麻利的将熊猫夹出，强调一下，只用了一次哦，和真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然好差劲……”
“请不要说这么难听，我这叫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清泉你不仅仅是差劲了……”
麻烦不要给别人乱加奇怪的标签，没有什么人喜欢别人乱起的外号，那种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太差劲了，虽然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当我看到有人比我还倒霉，比我还悲惨，比我还没同学漠视的时候，我心情指教就上调了许多，好吧我承认我很差劲。
心里经过一瞬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后，把熊猫玩偶塞到真希的怀中。
“啊……啊？我不要。”
“那请你不要攥这么紧。”
明明很想要的吧，不然为什么脸颊泛起红晕呢，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俏皮指数+1。
“清泉请不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恶心……”
真希连连后退，可怜的小熊猫趴在她的胸前俯首就擒。感觉我有和非生命体通灵的能力了，不然为什么能感觉到它的无奈呢？
“什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五颜六色的黑色秀发一个意思吗？”
“拜托请不要拿稀奇古怪的句子作对比，完全就是跨服交流。”
“我感觉在同一个频道啊！”
女人心，海底针。我闲到可以去海底捞针，但没有精力去探讨女人的心。
“去二楼吧，说不定有相中的礼物。”
我转换话题，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我从没想到我竟然会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
明明名智音的邀请都拒绝了，但是为什么没有拒绝见面次数不多的真希呢？直觉告诉我应该跟她出来，我相信我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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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超市二楼都是衣服鞋子等衣服。总感觉送男生衣服不太合适，便想拉真希去别的地方。
真希不为所动，仔细端详了一下我。请不要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我，我真的会喜欢上你的。
“清泉，去看看衣服吧。”
我感到疑惑，这笨蛋是真的笨到会送人家衣服吧，这会让人家很困扰的。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送衣服太不合适。”
准备启步迈前，但真希却紧紧拉住我的衣袖。
“那个，是给你买衣服。”
“什么？”
刚才她是在观察我的衣服吗？
“你没有便服吧？择日不如撞日，你又不出门，所以今天在这里挑几件吧。”
“你怎么知道的？”
突然感觉身边的人都好恐怖，还是说女人第六感真的这么灵？不然为什么男人出轨，女方一般都能察觉到呢。
“啊……这个……”
真希眼中闪烁着油滑的目光，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是纱织告诉你的吧？”
“欸？你怎么知道，我可没说！”
你不应该感到惊讶，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答案，应该是在你意料之中才对。
“刚才那一会儿你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我轻叹一声，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刚见面就可以融在一体。纱织也真是，怎么可以把哥哥的隐私告诉刚认识的人……尽管我的隐私秘密也没人想知道。
“我只是朝星野妹妹询问一些普通的问题，譬如和你出门要如何消磨时间。”
“平常和朋友出门应该考虑怎么节省光阴才对吧，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问题。”
更何况是你主动邀请的我，好无奈，感觉心里空空的。
“看，那边是男生衣服的区域，过去看看吧。”
“什么？我不要紧的，比起这个，先去处理今天的目标吧。”
“哇！那件一定很适合你……”
完全没听进我的话。
我在搞什么……
我出来的意义是什么，是因为我喜欢小猫吗……
其实我讨厌猫，因为小时候被猫抓过。妹妹经常说我狂犬病犯了。
我只是喜欢它的可爱，并不喜欢它的本体。就像有些人只喜欢你的钱，不喜欢你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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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好适合你！”
镜子里面倒映出身着便装的自己。很简洁的黑色服饰，身姿酷似钢琴家，衣服的尺寸还算合身。如果只看背影可能无法想象到我有一对“腐烂的眼睛”和永远悲催的“面瘫脸”吧。
“真希同学眼光不错。”
“多谢，感觉都认不出你了。”
“那我是不是不用付钱了？”
的确不错，就连我自己都有点认不出自己了，人靠衣装马靠鞍，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可能，”真希摇摇头，“下次约会不要在穿这么正式了，好像要向我求婚一样。”语毕，白嫩的脸蛋浮出片片红云。
“啊，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求婚什么的更是不可能。”我不加思索地拒绝道。
她在开玩笑，所以我绝对不能听到蕴含误会的话而手足无措。
她在试图一步步拉进我们的距离，我早料到这一点，所以从最初就在给自己足够的心理暗示——永远保持适当距离。作为一名资深独行客，不会相信任何人的甜言蜜语。
我不会跨过那条危险的境界线，对任何人亦是如此。我永远会秉承我的原则。
“清泉说话好过分。”
请不要语气低落下去，这样会让我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以后麻烦加敬词。”
“什……什么？不要，你也可以叫我真希，叫我凉子吧，凉子。”
“不要……感觉叫多了会凉在阳之老师那里……”
“那就真希，我不介意的。”
好真诚的语气，好乞求的眼眸，让我顿时哑口无言，找不到理由回绝她。
“去玩具城如何？男生都喜欢机车一类的。”
转换话题可是我的强项。
“欸，可是……”
我先去收银台结账，把真希甩到旁边，如果让她开启十万个为什么大话闸可就麻烦了，不给她机会说话最为妥当。
“我倒是没意见……但是机车真的很酷吗……男生真的都喜欢吗？”
“因为你是女的，所以没兴趣。”
“……”
机车超帅的，有那个男生可以拒绝速度与激情并存的机车呢，车后再坐个抱着自己的萌妹子……咳咳。
我的手在不断探寻着口袋。
钱包，找到啦！
钱……钱……没找到！
糟糕！钱在刚才逛食品街的时候花光了。
和女孩一起出去的话，出现这种状况很难堪吧，但是愣在这里更不妙吧。
我窥视了一眼在旁边专心致志玩弄手机的真希。
“那个，真希，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香资……”
真希貌似听到什么奇怪的话，盯着我眨巴眨巴眼睛，随即扑哧一笑，不知道是嘲笑我还是什么，让我感到脸滚烫滚烫的。那有男生跟女孩子出门还没带够钱的。
“你好笨，不会看看剩余吗？看来你不太会顾家呢。”
唯独不想被你说笨。
“我很顾家的，纱织经常说我做蛋炒饭好吃。”
“顾家不仅仅指做饭……”
“我当然知道，做为以家庭妇男为目标的高质量人类男性，顾家肯定在第一线。”
说完这句话，内心涌起一股自豪感，真希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你是不是一个无耻脸皮厚理所应当的让女生付款的超垃圾男生？”
“那是被包养之后的事情。”
真希可能被我震惊到了，焉焉的去付了款。
“那个，多少钱，下次见面还你。”
“不用还，是我自作主张把你拉来买衣服的，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么好意思。”
被包养的奇妙感涌遍全身。不过还是找机会还回去，我不想因此欠她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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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城四周墙壁都设有淡蓝色的墙纸，纸上印有各种二次元角色，宛如置身于奇妙又充满魔法的异世界。
“真希，你的稿子做的怎么样了？”
瞅着墙纸上的二次元角色，让我想到真希的轻小说作家梦。
“还好啊，只是临近截稿日期了，时间赶的有点紧。”
“没关系吗？现在不去赶稿而是在……”
说到这我急忙刹车，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意中人挑礼物，她的私事我没有任何资格提案。
“没关系啦，现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吗？”
看着真希满怀憧憬的微笑，美丽的嘴角弧度，看来那个人的地位已经超过她的梦想了。竟然为了可能不会有结果的人而背叛自己，真是愚蠢。她最后会把结果当成青春的调味品来安慰自己吗？
“是啊，说起来纱织也快中考了，如果没有中考日期她会放松许多。”
如果没有截止这一词，世界会放松许多。只可惜没有如果，每个人都在忙碌的生活，没有人愿意长大，只是没办法再当一个小孩子罢了。
因此我在能生存下去的情况下，尽量不会去工作，我并没有做错。工作可以获得相应的报酬，不工作也什么都得不到，完全成正比，但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后者是错误的呢？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醒就会成为一种罪。
好酷的感想，赶快记下来，回去讲给纱织听。
“星野妹妹的志愿高中是那个？”
差点忘记真希在我旁边，都怪我想象力的翅膀太大，把她挡住了。
“浅藤高中。”
“和我们是同一所高中耶，那帮我转告给她，我给她加油，祝她考上浅藤高中，然后加入学生会。”
“不要，天之梦会吓坏她的……”
那女人光是冷酷的眼神就足以让他人退避三舍，更不要说我可爱的妹妹了。
绝对不能让她见到我妹妹！为了我妹妹的生命安全，我愿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突然感觉我好伟大。
“还是有点哥哥的样子嘛。”
什么叫有点，我可是多次被误以为妹控的好哥哥！
我俩向玩具城内部走去，期间真希像个小孩子一样哼着欢歌。明明之前还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关于学生会……”真希试探性的提出了话题。
“因为阳之老师的原因，我会好好考虑的。”
千万不要看我的眼睛，现在我的眼睛布满钞票，嗯，我的眼里从来就只有钞票。
“那我拜托拜托月瑶，让你们冰释前嫌。”
“根本没产生过冲突，和冰释前嫌没有关系。”
我和天之梦在相处上的确弥漫着火药味，但确确实实没有冲突，起码没有物理冲突。
总之先去物色礼物……欸？
真希好像听到了我的惊奇，循声望去，在那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个背影……好像是……不对，就是她，名智音怎么会在这儿？
糟了，拒绝她的时候是以没时间为由推拖的，如果让她看到我和真希在一起的话恐怕会埋了我。
“那个背影好熟悉，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当然熟悉啊，同校同学，曾经以对手称号对待的，幸亏她弃权没去演讲，不然我就当场去世了。
“啊、啊，你看谁的背影都感觉熟悉，快走吧。”我敷衍了事，在这里有种如履薄冰的压迫感，走为上计，“那边好像有不错的礼物，快点过去物色一个吧。”
快点进入她的盲区，然后再离开这里，就安全了。
真希没有起什么疑心，跟在我的身后。但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清泉？”
死亡之钟敲响。
“她好像认识你……欸？她不是名智音七竹吗？”
死亡之言宣告。
要完蛋了。
我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制服和礼服，我从来没有买过便服。
即使是礼服服也从来没穿出去过，不会有人邀请我去什么场合，我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我没有哭，我很冷静。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做为资深家里蹲，在空闲时间基本不会出门，当然，除了偶尔代替妹妹出门买菜。
对了，妹妹在家，是否可以请教她呢？
从小老师就教授我们，要学会不耻下问，尽管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不耻下问有些丢人，但对于我来说，脸皮已经厚到堪比城墙了。更何况还是对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亲生妹妹。
“纱织，过来一下。”
我的妹妹星野纱织，性格可以说和我恰恰相反，她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是归于现充一派的，但是没有哥哥会讨厌自己的妹妹，即使妹妹是哥哥最讨厌的那类人。
“怎么了哥哥？”
纱织趿拉着鞋走了过来。
“过来帮我看看，那一套服装适合出门。”
我从衣柜前让出位置，给纱织腾出空间。
“哥哥要去什么地方呢？还有这种事情哥哥可以自己解决吧？”
纱织开始翻倒衣柜。喂！都给我弄乱了啊！
“正常出门。”
“哥哥要去什么地方？”
“正常出门，你是没听清吗？”
“什么地方？”
纱织难道小小年纪就耳背了吗？
“正常出门。话说你问了几遍啦？”我特意加强语调，增添几丝怒气。
纱织把头扭过来，完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我。看来没听出刚才那句话所包含的愤怒。
“只是没想到，哥……哥哥竟然会正常出门！”
什么叫没想到？还有我正常出门很奇怪吗？虽然以前很少出过门就是了。
假期周末，顾名思义就是用来休息的，如果用来出门或它做其它与休息不相关的事不就是违反它的本意了吗？所以我肯定要遵循这种规则，我可是听话的好孩子。
“哥哥要去什么地方……衣柜里貌似没有正常出门的衣服。”
能告诉纱织我是被女生邀请去星泽河吗？不，那样肯定会出乱子。
我有这种预感。
面不改色的随口扯谎话也是我的特长之一。善意的谎言是美好的，现在正是这种时候。
“去万星咖啡馆品一下新出的咖啡。”
很完美的理由，完全找不到破绽。就连我都认同我的人品差劲到了极点……
“咦～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是有哥哥的风格。”
毕竟去咖啡厅的大部分都是孤独的优雅者，从咖啡的苦涩中品味出人间百态。的确很有我的风格。
“所以那一款衣服合适？”
纱织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纯黑色的西装制服:“就这套吧，很配咖啡厅的沉稳气质。”
我瞟一眼那套西服，虽然庄严气质直线上升，但是用来约会的话，总感觉不太适合。
“除了这件呢？”
纱织往衣柜里瞥了瞥，摇摇头:“就这件制服还有适合正常出门的感觉，别的衣服都太正式了。”
其实校服是可以穿出门的。浅藤高中的校服是淡灰色的制服，外套边边有一抹白线。可我不想听到“哇，我们学校原来有那么恶心的人”的杂话，所以首先排除校服。
我轻叹一口气，现在去买便服肯定来不及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没有特别重视这件事的必要。
“谢谢妹妹。”
“哼！”
妹妹受到夸奖的样子真是可爱。
换好衣服后，就去往和真希约定好的地方——星泽河。
低头看眼紧紧套在手腕上的手表。我可不会提前去了，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自欺欺人，不会自作多情。看清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避免受到伤害。
腕表上的指针精准指向七点四十分，到星泽河差不多二十分钟，不迟到太久就可以。最起码的礼仪我还是会遵守的。
一想到这，放下心，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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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泽河指示牌下，真希着一袭明黄淡雅长裙，秀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犹如为约会精心准备过的青春少女。
但我好像迟到了……
“清泉！”
真希率先发现我，大声呼唤我名字，我听见后，内心萌生出一种违合感。或许是第一次有人呼喊我的缘故。
我迈着略微沉重的步子向真希走去。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内疚的气息。
“抱歉，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才刚到。”
真希急忙摇手否认，想以此消除我内心的负罪感。
仅凭两句话怎么可能会骗过我，被微风吹凌乱的发丝证明你绝不是刚刚抵达。
真希用天真的微笑望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被别的女生用热情的眼神围绕，感觉脸有点发烫，将头缓缓扭到一边。虽然也没有被男生热情招待过。
时间缓缓流淌，流动的全是空气中的尴尬。
现在应该怎么办，找个话题打破现在的尬境吗？找个什么话题比较好？谈谈家里的事？不行，那样直接就成妹控了。还是去挑选礼物比较好吧。
“那、那个，我们先……”
“哥哥好笨，这个时候应该先夸赞对方的穿搭漂亮才对！”
什么？什么情况？纱织？她在搞什么啊？
“喂，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现在不是应该在家里复习吗？”
对于纱织的突然出现，真希在旁边不知所措，只呆呆的看着我们。
“只是觉得哥哥不可能会普通的出门，肯定有阴谋，所以就偷偷跟过来了。”
说完还摆出洋洋得意的表情，有点火大。
“我不是说过去咖啡店了吗？”
我用冷冰冰的眼神瞪着纱织，但纱织好像并没看见。从刚才起，目光就没真希身上移开。
“初次见面，我是星野纱织，是清泉哥哥的妹妹。”
“啊……啊，我叫真希凉子，是清泉的……”
她说到这里停住了，对啦，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好像连熟人都不算。
纱织盯着真希，这种情况很容易给对方无形的压力。
纱织你没这么笨吧？打破砂锅问到底太无礼了，并且还是对陌生的女孩。
“够了纱织，不要这么……”我出言阻止纱织的无礼之举。
“和清泉是朋友的关系！”
真希羞答答地回答，耳根处于发烧状态。喂！千万不要这样！
“什么？哥哥竟然有朋友？！”
纱织惊讶之余还瞟我一眼，试图在发出“哥哥，竟然会有人和你这种烂人做朋友”的灵魂铐问。
“没什么问题就回去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听到我的话后，纱织很有眼色，知道如果再一昧跟过来就太不识趣了。于是她退后几步。
“那么祝哥哥和真希姐姐玩的开心，纱织回去复习功课啦！”
“不要说出如此无礼的话，叫真希学姐。”我训斥纱织，避免她再说出这种有误会的歧义话让真希难堪。
比起学习，我认为经常出去玩更有利于她的健康。但学习更有利于她的前途。
“其实……其实叫我姐姐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笨蛋吗？是超出我预想期的大笨蛋吗？
“既然真希姐姐都同意了，哥哥就不要再认死理了。”
不是有句歌词叫“用死板的定理来填补空白，本应是正确无比”吗？
纱织调皮地跳到我旁边，对我耳语：“好可爱的姐姐，哥哥真有你的。”
“请不要误会！”
我试图敲敲她的头顶以作惩罚，但敏捷的纱织小跳几步闪开，挥起左手。
“再见啦，真希姐姐。”
“再见星野妹妹。”真希也挥手以示告别。
有时候真的挺迷惑这些行为的，我没有从中感到任何意义。
对陌生的人回以各种礼仪，对熟悉的人却各种傲慢无礼，破坏双方一点一点构建的好感，最终不欢而散，各奔东西。而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办法，就是永远不和特意的人友好，不与任何人搭建关系，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同理，没有羁绊就没有伤害。
这样在互相分开时就不会伤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谁可以陪谁一辈子，聚散每个人都会经历。
我排斥一切人，纯粹是自我保护。
“走吧，清泉，那边有家很好吃的小笼包店。”真希走到我旁边，和我并肩。
我们的举动很像情侣，不过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我很喜欢小笼包。”
“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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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好有趣。”
真希不知是找话题还是话中有话，总感觉带刺。毕竟温柔的玫瑰布满荆棘。
“也很可爱。”
“出现了，清泉的变态型妹控语……”
好可恶！纱织原本就很可爱好不好，根本不是因为我是妹控的原因……不对，我不是妹控！
好狡猾的真希，竟然给我挖坑，成功套出我的话。
我往她那瞥了一眼，果然她眼上闪着狡黠的目光。
“比起这个，小笼包店在哪里？”
小笼包鲜嫩多汁，咸淡适宜，油而不腻，吃后令人回味无穷，堪称小吃一绝！
小时候我打工时能吃到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小笼包了，它带给我的非凡的味道以及刻在内心深处的记忆是任何东西无法比拟的，如果有，那就是妹妹的蛋炒饭……
“就在前面。跟着我走。”真希快走几步和我拉开一点距离'“我也喜欢吃玉米牛肉馅的小笼包，皮薄多汁。”
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了，声音也大了许多。
“那种馅的小笼包卡路里含量是百分之一百……”
真希突然停了一下，扭头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厌恶起来。
“你是指我胖吗？”
糟、糟糕！女生禁忌之一，不能被别人说胖，尽管她们自己心里明白，但还是不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现在正面临着这样的紧急情况，星野快动用你取之不尽的歪理格言库，想啊想……
“看来你有天天运动呢，身材没有任何走样。”
只要说对方没有长胖就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真是聪明。
心里逐渐开始自我夸耀，简称开始自恋。
“唔……算你反应快。”
真希长吐一口气，吐的仿佛全是刚才的怨气。
“你加入学生会了？”
刚刚想起这一点，现在也没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就多套一下情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尽管真希不是我的敌人。
但是独行者是没有朋友的，反过来说，独行者可以与任何人为敌。
“是啊……”真希回应了我，不过语气略微有些遗憾，“那边是玩具店，先去玩具店玩吧！”
说完就欢快的朝玩具店走去。刚才的阴暗一哄而散。
该说她是过于乐观还是没心没肺呢？虽然句义一样。没心没肺才可以快乐，可以不去苦恼那些烦事。我曾经试图通过装傻来改变他人对我的看法，但后来我错了，根本就不会有人闲到对我有看法。
我跟上真希的步伐。星泽河两边都是商业街，因此十分热闹，到处都是聚集的现充团伙以及一对对感受青春的小情侣。
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的，因为在这种地方呆着只会感到更加孤独。当周围喧嚣热闹，周围人谈笑风生时，被孤立的人，被排斥的人会感到更深的空虚。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没有比这句话更能体现被笑声围绕着的孤独者的心情。
今天姑且也是和真希一起来的，并不是自己一人，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孤独的呆着会特别引人注目的。例如那边小街道的那个人……诶？永山本高岛？
那家伙怎么在这里，还是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街道墙上，行为举动又可疑又可笑。
现在没有必要去理会他，即便他发现我并且向我打招呼，我也只要简单的回应一声“哦”“嗯”之类的与他擦肩而过就可以了，并且还可以拉远彼此的距离，真是一举两得！
“快，快跟上！”真希转过身向我挥挥手，“今天进了新货，很多玩偶，好可爱的！”
果然是女孩，女孩子都喜欢可爱的东西，或许这就是反磁铁定律的同性相吸吧。
百无聊赖地跟随真希走进玩具店，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么热闹的店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外表装的比较冷静罢了。
“看！”真希抱起了侧柜的一只大熊猫，“可爱吧？”
我走向前，柜台上写着“大熊猫威斯，送女友的最佳选择！”
以简短标签语抓住部分情侣的心理，让某些笨蛋男生误以为送熊猫玩偶是目前的不二之选，谁让大部分男生都不擅长挑选礼物呢，真是强大的销售方式。
价格标签上赫然写着12000円，果然爱情都是有钱人的游戏。
“很可爱。”
“是吧？是吧？”
真希紧紧抱起熊猫玩偶，仿佛很享受玩偶带来的软绵绵的触感。玩偶看起来真的很丝丝入扣，但是价格也真的难以让人恭维。
“好了，快去吃小笼包，然后再去挑选礼物。”
我上前夺过熊猫玩偶，放回柜台上，为避免碰到真希的手，抓起她的衣袖就向门外走去。
作为男人，还是尽量和女生不要有肢体接触比较好，更何况还是有心上人的真希。
“欸……欸？熊猫……”
拜托不要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盯着我，看到价格后你会感谢我的。与其感受无法获得的痛苦，不如直接斩断和它的因缘。
“唔……”
不要吸气膨胀脸颊，好了，我知道你和河豚一样可爱了，还一样有剧毒。
过了也就一分钟，真希又恢复活力了，好像刚才根本就没见过熊猫玩偶，真不愧是她。
在她的带领下，一家名为“七星早餐店”的牌子映在眼前。
“就是这啦。”真希指着招牌说。
“啊……哈，话说现在几点了？”
“十点四十分。”
看来真的很好吃，不然不可能一家早餐店能在这个点排队排到小径。
小径无限延伸，估计还有四五十人。
对一家早餐店来说过分了……我做的菜也不错啊，纱织经常夸我做的好吃，但为什么没有餐饮店雇我做厨师呢？
“要不下次吧，下次早点来。”
真希也感觉到排队的压力，并且排到了也不一定还有小笼包，浪费时间的概率所占比太大。
“下次来？还是你和我？”
“嗯嗯。”
“我突然不想吃小笼包了。”
“欸？”
与其感受无法获得的痛苦，不如直接斩断和它的因缘。再见小笼包……回家去吃纱织做的蛋炒饭吧……
真希露出略含低落的神色，不过还是强装笑容。即便是和别人关系不怎么样，但被拒绝了还是会伤心，大部分人都这样吧。
不过这样真没关系吗？我会把可爱的真希当成河豚去毒吃掉的。河豚超好吃的，味美汁甜……
“那边就是黄金超市，里面说不定有看得上的礼物。”
我提案，鼓着脸颊的真希听从了，像只听话的小猫一样走向黄金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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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特别是门口两侧的柜台上，摆满价格昂贵的黄金首饰，或许这就是黄金超市名字的由来。真是够奢华的。
里面人并不太多，可能是场地比较大所以才会产生的错觉。同样的人数在大场地肯定更显稀疏一些。
我的真希并肩走在超市走廊上，经过一排排摆满商品的货柜旁，但始终没有特殊的商品映入她的法眼。
“星野，你是否有喜欢的或特别想要的东西？”真希走到娃娃机旁边停下脚步。
“为什么问我啊，我只喜欢钱。”
“星野你好差劲……”
差劲什么啊？虽然喜欢钱在大部分人眼中十分俗气，但是这又不丢人，这个社会没有人可以离开钱生活下去。
“请认真回答。”真希清清嗓子，表情严肃起来。
我仔细想了想，从小到大还没有收到过任何礼物，没有任何感兴趣的东西。我不需要任何爱好，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为现充准备的。
愚蠢的家伙们总是在追逐妄想的路上热血沸腾，因为莫名其妙的所谓成就而轩轩甚得，并称呼那为青春。失败了则欺骗自己，并称失败是青春必不可少的调味料。
“我没有收到过其他人的任何礼物，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无比认真地回答，说的全是实话。
真希可能没想到我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愣住片刻，随即挤出了一丝微笑。差点忘记她就是追梦的现充之一，自然有现充必备技能——随机应变。
“也是呢，其实在学校里就该注意到这点的。”
无意的话总是最伤人，不然就不会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名言了。
“去别处看看吧。”我想迈出步子，却发现真希盯着娃娃机一动不动，“想夹娃娃吗？”
对于这么明显的意图，恐怕只有木头脑袋才发现不了吧。
“哇～可以吗？”真希露出了表面上看似无邪的笑容。
“你喜欢就可以，没必要问我。”
她喜欢什么完全没必要经过我同意，刚才询问我的意见可能是出于她本人的教养，其实对于我这种人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真希掏出一枚硬币投入进币口，娃娃机开始亮起五颜六色的彩灯，突然感觉好幼稚，别人看见两名高中生玩这个东西会不会在背后嘲笑呢？
经常听纱织说，最童心未泯的事情就是疯狂的去夹娃娃，她以前经常缠着我一起去抓娃娃，所以我抓娃娃十分厉害，绝非捧哏。
“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胸有成竹的我迫不及待想在真希面前展露技巧。
“不要，自己夹上来的才有意义。”
被无情的拒绝了呢。
“还有，不要面无表情的说出自信满满的话，话说你的情绪波动会在脸上表露出来吗？”
被无情的补刀了……
“我的脸很奇怪吗？”
我转向娃娃机的透明玻璃窗上，上面可以模糊的映照出我的样貌。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帅哥呢。
“清泉，你好恶心，特别是那对腐烂的眼睛……”被真希毫不留情的吐槽了。
娃娃机最大的陷阱是“玩一个币就走”，可它和暧昧一样，一旦陷入，就不能轻易脱身了。
真希熟练操作的手法，夹子熟练掉落的手法。嗯，今天应该是走不了了。
“要不我帮你吧……”
看着气地直跺脚的真希，内心实在于心不忍，害怕她心一恨把钱全花光，急忙拦住她。
“最后一次！”
好有底气的话，突然产生一种你可以把娃娃夹上来的错觉。
投币，摇方向盘，下抓，娃娃掉落，结束，一气呵成。不得不佩服她，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女孩，除了猴王。
“你来吧。”
真希让出位置，用极其低落的语言，让我有种不夹上来就应该被桎梏的感觉。好可怕的心理反应。
“你想要那个？”我走到操作盘前。
“那个。”
真希细长的手指指向了那只黑白色熊猫玩偶。看来目标就是它了。
“那、那个，工作人员……”
“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要这个，麻烦你了。”
于是工作人员麻利的将熊猫夹出，强调一下，只用了一次哦，和真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然好差劲……”
“请不要说这么难听，我这叫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清泉你不仅仅是差劲了……”
麻烦不要给别人乱加奇怪的标签，没有什么人喜欢别人乱起的外号，那种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太差劲了，虽然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当我看到有人比我还倒霉，比我还悲惨，比我还没同学漠视的时候，我心情指教就上调了许多，好吧我承认我很差劲。
心里经过一瞬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后，把熊猫玩偶塞到真希的怀中。
“啊……啊？我不要。”
“那请你不要攥这么紧。”
明明很想要的吧，不然为什么脸颊泛起红晕呢，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俏皮指数+1。
“清泉请不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恶心……”
真希连连后退，可怜的小熊猫趴在她的胸前俯首就擒。感觉我有和非生命体通灵的能力了，不然为什么能感觉到它的无奈呢？
“什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五颜六色的黑色秀发一个意思吗？”
“拜托请不要拿稀奇古怪的句子作对比，完全就是跨服交流。”
“我感觉在同一个频道啊！”
女人心，海底针。我闲到可以去海底捞针，但没有精力去探讨女人的心。
“去二楼吧，说不定有相中的礼物。”
我转换话题，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我从没想到我竟然会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
明明名智音的邀请都拒绝了，但是为什么没有拒绝见面次数不多的真希呢？直觉告诉我应该跟她出来，我相信我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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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超市二楼都是衣服鞋子等衣服。总感觉送男生衣服不太合适，便想拉真希去别的地方。
真希不为所动，仔细端详了一下我。请不要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我，我真的会喜欢上你的。
“清泉，去看看衣服吧。”
我感到疑惑，这笨蛋是真的笨到会送人家衣服吧，这会让人家很困扰的。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送衣服太不合适。”
准备启步迈前，但真希却紧紧拉住我的衣袖。
“那个，是给你买衣服。”
“什么？”
刚才她是在观察我的衣服吗？
“你没有便服吧？择日不如撞日，你又不出门，所以今天在这里挑几件吧。”
“你怎么知道的？”
突然感觉身边的人都好恐怖，还是说女人第六感真的这么灵？不然为什么男人出轨，女方一般都能察觉到呢。
“啊……这个……”
真希眼中闪烁着油滑的目光，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是纱织告诉你的吧？”
“欸？你怎么知道，我可没说！”
你不应该感到惊讶，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答案，应该是在你意料之中才对。
“刚才那一会儿你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我轻叹一声，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刚见面就可以融在一体。纱织也真是，怎么可以把哥哥的隐私告诉刚认识的人……尽管我的隐私秘密也没人想知道。
“我只是朝星野妹妹询问一些普通的问题，譬如和你出门要如何消磨时间。”
“平常和朋友出门应该考虑怎么节省光阴才对吧，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问题。”
更何况是你主动邀请的我，好无奈，感觉心里空空的。
“看，那边是男生衣服的区域，过去看看吧。”
“什么？我不要紧的，比起这个，先去处理今天的目标吧。”
“哇！那件一定很适合你……”
完全没听进我的话。
我在搞什么……
我出来的意义是什么，是因为我喜欢小猫吗……
其实我讨厌猫，因为小时候被猫抓过。妹妹经常说我狂犬病犯了。
我只是喜欢它的可爱，并不喜欢它的本体。就像有些人只喜欢你的钱，不喜欢你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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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好适合你！”
镜子里面倒映出身着便装的自己。很简洁的黑色服饰，身姿酷似钢琴家，衣服的尺寸还算合身。如果只看背影可能无法想象到我有一对“腐烂的眼睛”和永远悲催的“面瘫脸”吧。
“真希同学眼光不错。”
“多谢，感觉都认不出你了。”
“那我是不是不用付钱了？”
的确不错，就连我自己都有点认不出自己了，人靠衣装马靠鞍，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可能，”真希摇摇头，“下次约会不要在穿这么正式了，好像要向我求婚一样。”语毕，白嫩的脸蛋浮出片片红云。
“啊，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求婚什么的更是不可能。”我不加思索地拒绝道。
她在开玩笑，所以我绝对不能听到蕴含误会的话而手足无措。
她在试图一步步拉进我们的距离，我早料到这一点，所以从最初就在给自己足够的心理暗示——永远保持适当距离。作为一名资深独行客，不会相信任何人的甜言蜜语。
我不会跨过那条危险的境界线，对任何人亦是如此。我永远会秉承我的原则。
“清泉说话好过分。”
请不要语气低落下去，这样会让我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以后麻烦加敬词。”
“什……什么？不要，你也可以叫我真希，叫我凉子吧，凉子。”
“不要……感觉叫多了会凉在阳之老师那里……”
“那就真希，我不介意的。”
好真诚的语气，好乞求的眼眸，让我顿时哑口无言，找不到理由回绝她。
“去玩具城如何？男生都喜欢机车一类的。”
转换话题可是我的强项。
“欸，可是……”
我先去收银台结账，把真希甩到旁边，如果让她开启十万个为什么大话闸可就麻烦了，不给她机会说话最为妥当。
“我倒是没意见……但是机车真的很酷吗……男生真的都喜欢吗？”
“因为你是女的，所以没兴趣。”
“……”
机车超帅的，有那个男生可以拒绝速度与激情并存的机车呢，车后再坐个抱着自己的萌妹子……咳咳。
我的手在不断探寻着口袋。
钱包，找到啦！
钱……钱……没找到！
糟糕！钱在刚才逛食品街的时候花光了。
和女孩一起出去的话，出现这种状况很难堪吧，但是愣在这里更不妙吧。
我窥视了一眼在旁边专心致志玩弄手机的真希。
“那个，真希，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香资……”
真希貌似听到什么奇怪的话，盯着我眨巴眨巴眼睛，随即扑哧一笑，不知道是嘲笑我还是什么，让我感到脸滚烫滚烫的。那有男生跟女孩子出门还没带够钱的。
“你好笨，不会看看剩余吗？看来你不太会顾家呢。”
唯独不想被你说笨。
“我很顾家的，纱织经常说我做蛋炒饭好吃。”
“顾家不仅仅指做饭……”
“我当然知道，做为以家庭妇男为目标的高质量人类男性，顾家肯定在第一线。”
说完这句话，内心涌起一股自豪感，真希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你是不是一个无耻脸皮厚理所应当的让女生付款的超垃圾男生？”
“那是被包养之后的事情。”
真希可能被我震惊到了，焉焉的去付了款。
“那个，多少钱，下次见面还你。”
“不用还，是我自作主张把你拉来买衣服的，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么好意思。”
被包养的奇妙感涌遍全身。不过还是找机会还回去，我不想因此欠她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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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城四周墙壁都设有淡蓝色的墙纸，纸上印有各种二次元角色，宛如置身于奇妙又充满魔法的异世界。
“真希，你的稿子做的怎么样了？”
瞅着墙纸上的二次元角色，让我想到真希的轻小说作家梦。
“还好啊，只是临近截稿日期了，时间赶的有点紧。”
“没关系吗？现在不去赶稿而是在……”
说到这我急忙刹车，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意中人挑礼物，她的私事我没有任何资格提案。
“没关系啦，现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吗？”
看着真希满怀憧憬的微笑，美丽的嘴角弧度，看来那个人的地位已经超过她的梦想了。竟然为了可能不会有结果的人而背叛自己，真是愚蠢。她最后会把结果当成青春的调味品来安慰自己吗？
“是啊，说起来纱织也快中考了，如果没有中考日期她会放松许多。”
如果没有截止这一词，世界会放松许多。只可惜没有如果，每个人都在忙碌的生活，没有人愿意长大，只是没办法再当一个小孩子罢了。
因此我在能生存下去的情况下，尽量不会去工作，我并没有做错。工作可以获得相应的报酬，不工作也什么都得不到，完全成正比，但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后者是错误的呢？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醒就会成为一种罪。
好酷的感想，赶快记下来，回去讲给纱织听。
“星野妹妹的志愿高中是那个？”
差点忘记真希在我旁边，都怪我想象力的翅膀太大，把她挡住了。
“浅藤高中。”
“和我们是同一所高中耶，那帮我转告给她，我给她加油，祝她考上浅藤高中，然后加入学生会。”
“不要，天之梦会吓坏她的……”
那女人光是冷酷的眼神就足以让他人退避三舍，更不要说我可爱的妹妹了。
绝对不能让她见到我妹妹！为了我妹妹的生命安全，我愿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突然感觉我好伟大。
“还是有点哥哥的样子嘛。”
什么叫有点，我可是多次被误以为妹控的好哥哥！
我俩向玩具城内部走去，期间真希像个小孩子一样哼着欢歌。明明之前还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关于学生会……”真希试探性的提出了话题。
“因为阳之老师的原因，我会好好考虑的。”
千万不要看我的眼睛，现在我的眼睛布满钞票，嗯，我的眼里从来就只有钞票。
“那我拜托拜托月瑶，让你们冰释前嫌。”
“根本没产生过冲突，和冰释前嫌没有关系。”
我和天之梦在相处上的确弥漫着火药味，但确确实实没有冲突，起码没有物理冲突。
总之先去物色礼物……欸？
真希好像听到了我的惊奇，循声望去，在那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个背影……好像是……不对，就是她，名智音怎么会在这儿？
糟了，拒绝她的时候是以没时间为由推拖的，如果让她看到我和真希在一起的话恐怕会埋了我。
“那个背影好熟悉，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当然熟悉啊，同校同学，曾经以对手称号对待的，幸亏她弃权没去演讲，不然我就当场去世了。
“啊、啊，你看谁的背影都感觉熟悉，快走吧。”我敷衍了事，在这里有种如履薄冰的压迫感，走为上计，“那边好像有不错的礼物，快点过去物色一个吧。”
快点进入她的盲区，然后再离开这里，就安全了。
真希没有起什么疑心，跟在我的身后。但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清泉？”
死亡之钟敲响。
“她好像认识你……欸？她不是名智音七竹吗？”
死亡之言宣告。
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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