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做烂尾的诗集
又有一个村民站了出来，他恶狠狠的盯着徐渊，声音也有些歇斯底里。
“徐渊，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在你眼里，只有你有那不屈的意志，而我们都是被圈养得满是奴性的奴隶，对不对？”
“可那又如何？我们就是想活着，哪怕多活一天，多活一刻也是好的，我们不仅想活，还想让自己的后代子孙能活着。”
“这该死的猪圈我们想跳出去的意愿谁也不比你差，可现实就是我们根本出不去！”
“我也知道一代不如一代，我知道这样下去，溪水村迟早灭亡，但最起码眼下还能活着，我们很清楚活着没有希望，我们也不是在为希望而活。”
“我们活着……也仅仅是为了活着，想活着，有错吗？”
那人的最后一语落罢，其通红的眼睛，已然有泪珠滚落。
徐渊默默地看着他，内心不禁深深叹息了一声。
是啊，凡溪水村民，哪一个不比他更清楚这绝望的未来。
跳不出，逃不掉，挣扎不了。
选择战死与苟活到再无价值那天接受碧炎门的无情抹除，都只是各自的选择罢了，没有对错。
若不是自己如今有了一个隐约很强大的靠山，此刻的自己，不正四肢断裂地坐在那烂椅子上，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么。
但问题就在这里。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仗着权势，奴役了溪水村三百年。
如今，自己也有了靠山。
那命运，就必须要由自己掌握。
徐渊望着四周村民，他们看向自己的神情不一。
有的充满绝望，有的满是愤意，也有的人，目光无比复杂，似有憧憬又带着绝望。
他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想活着，并没有错！”
见他这幅模样，不少人顿时长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终于松口，不再拖所有村民下水，肯为自己做错的事承担责任了。
然而下一刻，徐渊的话让众人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但我还是要抗争！”
“什么？你……”
有人气急败坏。
却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村长赵德继罢了罢手：“让他说！”
徐渊眼中突然爆发出一股不屈的精芒，沉声说道：
“若是碧炎门能够保证，到我这一代以后，溪水村不再被奴役，所有族人不再被剥削欺压，那我徐渊永世为奴，又有何不可？”
“但这可能吗？”
“溪水村众族亲们，你们听好了。”
“我徐渊可以接受注定失败的余生，但我绝不容许子孙后代再无希望。”
“我愿承受被奴役一生，但我无法接受后代子孙永世为奴。”
说到这里，徐渊上前几步，来到了那挂着铜钟的石亭前。
他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上，在这一刻竟涌现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
他指着铜钟上刻着的一个个名字。
“三百年前，钟剑离前辈，为反抗奴役，剑劈碧炎门，战死！”
“二百五十年前，莫东来前辈，为带我族逃离，血战妖魂山脉十位大妖，战死！”
“二百年前，我溪水村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天之骄子，我的祖爷爷徐剑，三十年岁于妖魂山脉苦修至宝相大成，与碧炎门主血战三天三夜，后被碧炎门尽全宗之力，围杀而死！”
“还有一百八十年前，一百三十七年前，一百年前，六十年前……”
“看看吧，一个个我族先烈，他们全都在天上看着呢！临死，他们都还在战斗！”
徐渊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四周村民。
“碧炎门那些杂碎，自以为于一代代人中，镇压了我溪水村每一个人不屈的意志，让我辈子弟渐渐天生奴性，再也不会反抗。”
“但我的先辈未曾忘过，我也未曾忘过！”
“我徐渊不求能闻达天下，但我不愿做那烂尾的诗集，要做，就做禁书里最惊天动地的那一段篇章！”
徐渊这一番堪称振聋发聩的话语，震得溪水村民渐渐面露羞愧之色。
是啊。
三百年了，不是没有人反抗过。
相反，这么多年来，反抗一直没有断绝，只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失败的多了，所以所有人都觉得再去反抗已然失去了意义，所以认为不应该再作无所谓的挣扎，应当默默接受自己的命运。
可是，这真的对吗？
就连之前质问徐渊的好几个人，此刻也面色复杂起来。
徐渊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目光看向四周的村民，柔和了许多。
“各位族亲，以前是先辈们在为我族抗争，这一代，既然我是族中天资最高的一位，那这抗争重担，便由我来接任吧。”
“只是，万事万物，都有代价。”
“苟活的代价，是我溪水村民从渐渐消失于这世间。”
“抗争的代价，是把所有人的脑袋都放在了碧炎门的屠刀下。”
“无论你们咒骂我自私也好，天真也罢，抗争之路，我是一定要走下去的。这是我的梦！”
“对我来说，对我辈先烈来说，带着梦想灰飞烟灭，总比永世为奴强上一些，不是么？”
这一刻，大部分人已然开始动摇了。
就在这时，须发皆白的赵德继缓缓走了过来，目光看着徐渊，浑浊的目光中带着一缕深邃。
“徐渊，我听老四他们说，你去参加弟子公试都只是为自己求死罢了，现在却又说反抗，你反抗的底气在哪里？”
“难道仅凭你一腔热血，就想以卵击石吗？”
徐渊沉默片刻，说道：“因为一些原因，我就如曾经的先烈一样，也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机缘，是什么，暂时不能说。”
“但我能说的是，这次的机缘，将是我族唯一翻身的机会。”
赵德继混浊的目光瞬间爆发出一缕精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孩子，此话当真？你要清楚，你现在手里捏着的可是全村人的脑袋，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徐渊点点头：“绝无虚言。”
赵德继沉默片刻，眼神刹那变得坚毅下来。
“乡亲们，渊儿说的不错，与其在未来百年，溪水村彻底没有利用价值而被碧炎门抹除，还不如让渊儿为我族争得那一线天机！”
“徐渊，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在你眼里，只有你有那不屈的意志，而我们都是被圈养得满是奴性的奴隶，对不对？”
“可那又如何？我们就是想活着，哪怕多活一天，多活一刻也是好的，我们不仅想活，还想让自己的后代子孙能活着。”
“这该死的猪圈我们想跳出去的意愿谁也不比你差，可现实就是我们根本出不去！”
“我也知道一代不如一代，我知道这样下去，溪水村迟早灭亡，但最起码眼下还能活着，我们很清楚活着没有希望，我们也不是在为希望而活。”
“我们活着……也仅仅是为了活着，想活着，有错吗？”
那人的最后一语落罢，其通红的眼睛，已然有泪珠滚落。
徐渊默默地看着他，内心不禁深深叹息了一声。
是啊，凡溪水村民，哪一个不比他更清楚这绝望的未来。
跳不出，逃不掉，挣扎不了。
选择战死与苟活到再无价值那天接受碧炎门的无情抹除，都只是各自的选择罢了，没有对错。
若不是自己如今有了一个隐约很强大的靠山，此刻的自己，不正四肢断裂地坐在那烂椅子上，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么。
但问题就在这里。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仗着权势，奴役了溪水村三百年。
如今，自己也有了靠山。
那命运，就必须要由自己掌握。
徐渊望着四周村民，他们看向自己的神情不一。
有的充满绝望，有的满是愤意，也有的人，目光无比复杂，似有憧憬又带着绝望。
他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想活着，并没有错！”
见他这幅模样，不少人顿时长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终于松口，不再拖所有村民下水，肯为自己做错的事承担责任了。
然而下一刻，徐渊的话让众人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但我还是要抗争！”
“什么？你……”
有人气急败坏。
却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村长赵德继罢了罢手：“让他说！”
徐渊眼中突然爆发出一股不屈的精芒，沉声说道：
“若是碧炎门能够保证，到我这一代以后，溪水村不再被奴役，所有族人不再被剥削欺压，那我徐渊永世为奴，又有何不可？”
“但这可能吗？”
“溪水村众族亲们，你们听好了。”
“我徐渊可以接受注定失败的余生，但我绝不容许子孙后代再无希望。”
“我愿承受被奴役一生，但我无法接受后代子孙永世为奴。”
说到这里，徐渊上前几步，来到了那挂着铜钟的石亭前。
他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上，在这一刻竟涌现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
他指着铜钟上刻着的一个个名字。
“三百年前，钟剑离前辈，为反抗奴役，剑劈碧炎门，战死！”
“二百五十年前，莫东来前辈，为带我族逃离，血战妖魂山脉十位大妖，战死！”
“二百年前，我溪水村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天之骄子，我的祖爷爷徐剑，三十年岁于妖魂山脉苦修至宝相大成，与碧炎门主血战三天三夜，后被碧炎门尽全宗之力，围杀而死！”
“还有一百八十年前，一百三十七年前，一百年前，六十年前……”
“看看吧，一个个我族先烈，他们全都在天上看着呢！临死，他们都还在战斗！”
徐渊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四周村民。
“碧炎门那些杂碎，自以为于一代代人中，镇压了我溪水村每一个人不屈的意志，让我辈子弟渐渐天生奴性，再也不会反抗。”
“但我的先辈未曾忘过，我也未曾忘过！”
“我徐渊不求能闻达天下，但我不愿做那烂尾的诗集，要做，就做禁书里最惊天动地的那一段篇章！”
徐渊这一番堪称振聋发聩的话语，震得溪水村民渐渐面露羞愧之色。
是啊。
三百年了，不是没有人反抗过。
相反，这么多年来，反抗一直没有断绝，只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失败的多了，所以所有人都觉得再去反抗已然失去了意义，所以认为不应该再作无所谓的挣扎，应当默默接受自己的命运。
可是，这真的对吗？
就连之前质问徐渊的好几个人，此刻也面色复杂起来。
徐渊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目光看向四周的村民，柔和了许多。
“各位族亲，以前是先辈们在为我族抗争，这一代，既然我是族中天资最高的一位，那这抗争重担，便由我来接任吧。”
“只是，万事万物，都有代价。”
“苟活的代价，是我溪水村民从渐渐消失于这世间。”
“抗争的代价，是把所有人的脑袋都放在了碧炎门的屠刀下。”
“无论你们咒骂我自私也好，天真也罢，抗争之路，我是一定要走下去的。这是我的梦！”
“对我来说，对我辈先烈来说，带着梦想灰飞烟灭，总比永世为奴强上一些，不是么？”
这一刻，大部分人已然开始动摇了。
就在这时，须发皆白的赵德继缓缓走了过来，目光看着徐渊，浑浊的目光中带着一缕深邃。
“徐渊，我听老四他们说，你去参加弟子公试都只是为自己求死罢了，现在却又说反抗，你反抗的底气在哪里？”
“难道仅凭你一腔热血，就想以卵击石吗？”
徐渊沉默片刻，说道：“因为一些原因，我就如曾经的先烈一样，也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机缘，是什么，暂时不能说。”
“但我能说的是，这次的机缘，将是我族唯一翻身的机会。”
赵德继混浊的目光瞬间爆发出一缕精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孩子，此话当真？你要清楚，你现在手里捏着的可是全村人的脑袋，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徐渊点点头：“绝无虚言。”
赵德继沉默片刻，眼神刹那变得坚毅下来。
“乡亲们，渊儿说的不错，与其在未来百年，溪水村彻底没有利用价值而被碧炎门抹除，还不如让渊儿为我族争得那一线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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