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刘表问药
荆州刺史府内，时年51岁的的刘表翻阅着文牍，眉眼中满是忧虑。
而他的铁杆心腹蒯良、蒯越兄弟也正在座。蒯良字子柔，蒯越字异度，此二人出身荆州豪门蒯氏。刘表入荆州就是得到他们两个以及蔡瑁的大力支持。
刘表问道：袁军使者此来所为何事？
蒯良道：听陈就所言，是为议和而来。
刘表道：异度是何看法？
蒯越道：主公，孙坚已死，其子尚幼，而袁军中其余将校皆不足虑，此时城外贼军正是群龙无首，惶恐无依之时。倘若我军一鼓作气，追而歼之。再顺江而下，则江东唾手可得。。。
蒯良接口道：而且此次袁军据说只派了孙坚帐下的一名帐房先生前来议和，其诚意只怕有待商榷。不知道会不会只是缓兵之计。不过，陈就还说，此次袁军使者来，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以黄承彦换孙坚尸身。
刘表猛地抬头，眉眼都松开不少：承彦还活着？
蒯良点头道：按照袁军的说法以及传回来的线报，黄承彦确实还活着。
刘表慢慢站起身来，反复踱步，道：承彦必须换回来，但是和议则需好生考虑一番。
蒯良道：据袁军使者的说法，必先有换人而后有和议。。。依属下的看法，只怕还是以天下为重。。。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表重重的哼了一声，对于蒯氏兄弟的忠心，他是从不怀疑的，当初要不是这两位以及蔡瑁，自己哪能坐稳荆州刺史的宝座。但是对于荆州几大家族的明争暗斗，自己也是心里有数的。若要维持自己在荆州的统治，对于几大家族的平衡那是必不可少的。黄祖如果回不来，那黄家将瞬间被其他几大家族瓜分，到时候强弱之势就会改变，自己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思付良久，刘表道：承彦乃我挚友，也是我的姻亲，岂能弃之不顾？何况，孙坚虽死，袁术犹存，承彦不在，谁来领兵？是你兄弟二人，还是蔡德珪？
刘表口中的蔡德珪就是蔡瑁。
蒯良细细一想，现如今荆州兵马大半掌握在蔡瑁之手，唯有黄祖手中的军队可以与之制衡。自己兄弟两人皆不是领军之才，如果黄祖回不来，蔡瑁兼并了黄祖的兵马，那可就一家独大了。
蒯越道：主公所言甚为有理，乱世将至，天下将乱。主公心怀鸿鹄之志，正是该着眼长远。若以死孙坚换活承彦，那确实是我荆州幸事。
在心腹面前，刘表也不遮掩，缓缓道：朝廷暗弱，四方不臣。现如今我据荆襄八郡，正可以之观成败。现在就与袁术拼的你死我活，岂不便宜了他人，殊为不智。承彦乃我荆州帅才，万不能有失。此次交换也能缓解我军与袁术的紧张关系，是谓一举而两得。孙坚也算一时之豪杰，正该送还尸首，让他入土安葬。
蒯良深知军权旁落素来就是刘表不得已的苦衷。当年刘表孤身入荆州，虽依靠几大家族取得了荆州的治权，但是却一直没有钱粮和人手来组建自己的嫡系军队。对于几大家族各自手里的兵马，刘表也是万万不敢强占的。那是他和几大家族之间最敏感的地带，一旦触及，就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黄祖落入敌手之后，刘表试探性的选择了自己的外甥张允来统领其军。但上午的军议上，蔡瑁就提出了统一权属，便于战事的提议，刘表也只能捏着鼻子批准。张允虽然是自己的外甥，但平时与八大家族关系很近，未料到还是引来了猜疑。而黄祖虽然是八大家族的人，却与自己推心置腹，反而成为了领军的最好人选。
蒯越道：只是方才军议，为方便战事，德珪建议统一权属。主公已同意将黄承彦之兵马统归于他调配。。。
刘表摆手道：既然双方要和谈，那就代表战事已歇，此举已无必要。何况，承彦也要平安归来，就仍然由他统帅旧部为好。
蒯越迟疑道：此事只怕还要问过德珪意见。
蒯良却摇头道：主公，我料德珪不会答应。方才军议结束之时，德珪还私下跟我说待他整顿好军队，就要亲自领军，扫平城外贼寇。。。如今突然议和，德珪夙愿难偿，岂会罢休。
刘表猛的将手中刀笔掷到书案，低声道：志大才疏，不知天高地厚。
子柔，你辛苦一趟，前去与众位僚属通个气。明日一早我们召见袁军使者，议定此事！
这个时候，突然有侍者来报，说是黄祖求见。三人面面相觑。。。
张楚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荆州不愧是富庶之乡，这驿馆比孙策家里住的都还舒服，各种配置一应俱全。如果不是身怀重任，自己都舍不得离开。
他刚想带着桓楷等人出去游玩一番，却在门口被一名文士拦住，文士面带微笑的道：在下蒯良，奉刺史大人之名，前来请张使节入府一叙。
张楚拱手回了一礼，径自坐上驿馆的马车，随着蒯良往刺史府而去。
一路上只见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才深知荆州富庶，民生安定非是虚言。也难怪袁术、孙坚要对荆州下手。
不过一盏茶时间，马车停下，张楚下车。引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姿态威仪的超级大石狮子，一座好生富丽堂皇而又不失官家威仪的刺史府。
两人一并进入府内，到得大堂，只见几案正中坐着一名身着普通的老人家，此时正用囧囧有神的目光盯着张楚。
而此时蒯良并没有一并就坐，反而是将大门一关，退到了门外。
张楚大吃一惊，刘表竟然是单独设宴招待自己？
刘表招呼张楚坐到跟前，却不叫人上菜，开口道：先生一账房身份，却跑到我这来谈两军议和之大事，如此儿戏，如何让我能相信贵军之诚意？
张楚施施然道：萧何不过县丞，曹参不过狱掾，谁能料到他日竟然能升堂拜相，一人之下而万人之上？
刘表笑道：下午方见了承彦，略知先生之才。不然以先生自比两位先贤，恐怕就会被我误以为是狂妄之徒，赶出府门。先生此来襄阳，有何感受？
张楚道：张楚虽是刚入荆州，但管中窥豹虽不中亦不远矣。荆州在刺史大人的治下，物阜民丰，俨然天府之国。刺史大人，于国有大功，于民有大德，张楚好生感佩。
刘表抚须笑道：为国治疆，本我宗室之本分，当不得先生夸赞。，据承彦所言，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我自入驻荆州以来，一直有几个心结，不知先生是否可为我解答一二。
张楚拱手道：愿闻其详，张楚但有愚见，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表道：好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先生既为大才，心中必有韬略，不如先生放胆一猜如何？
张楚不假思索的道：荆州豪强可算君侯一疾？
刘表面不改色，轻轻点头道：正是。。。不知于此先生有何见教？
张楚道：君侯南来荆州，本是董卓与袁家博弈之举。董卓不愿袁术轻易占据富庶的荆扬之地，从而一跃成为能与之并肩的诸侯，是以点君侯为荆州刺史，都督荆、扬、交三州军事。而君侯也是因势利导，单枪匹马直入荆州，拉拢豪强，铲除贼逆，稳定了荆州八郡，可谓是天纵奇才！
刘表听的开怀大笑，道：先生缪赞，刘表身为宗室，自当为国尽忠。董贼虽然有其小心思，但正可为我所用，所为曲线救国而已。
张楚继续道：不过，也正因为君侯单人独骑而来，势单力薄。不得不倚重当地豪强，掣肘良多。是谓成也豪强，忧也豪强。荆州本地大权尽数掌握在蔡蒯黄庞习马杨向八大豪族之手，如今荆州虽然是君侯之荆州，但亦是八大豪族之荆州，君侯反而有被架空之虞。。
刘表频频点头，道：先生可谓见微知著，所言俱是事实，此疾该当如何医治？
张楚道：不过是外引得力豪强入荆州，新旧家族互相制衡，则君侯方可有腾挪之法。
张楚道：八大家族于荆州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荆州大事决断，绝绕不过他们，这就引出了君侯第二疾。
刘表凝神静听。
张楚手虚指东北，道：南阳袁术！
刘表抚掌道：正是如此！袁术小儿心怀不轨，但又狂悖无德，屡次进犯我荆州地界，着实是心头大患。不知先生对于你目前这位主公有何看法？
张楚摇头道：君侯既见过黄祖将军，当知晓我实乃孙使君之谋士，跟袁术绝无干系，不然君侯也不会请我来此。
刘表笑道：戏言而已，先生见谅。不知先生于此有何高见，某愿洗耳恭听。
张楚道：袁术占据南阳，又有袁家之鼎立相助，虎视荆州，确实是君侯之大患。君侯想出兵平之，但荆州豪强素来只重自家利益，必然拒绝出兵。卧榻之侧，卧此猛虎，君侯免不了要食不知味，卧不安寝。
刘表深有同感，只是静静听张楚分说。
张楚续道：但是，袁术其人，人如其名。好阴谋小术而缺乏豪杰之气。衔玉而生却不知运用，据天下之富而倒行逆施，以我观之，不过冢中枯骨而已！对于此人，君侯只须一点即可观其自败。
刘表瞬间大喜，道：敢听先生之策。
张衍道：此次袁术退兵息战，本不是为了孙使君。据我猜想，该是想北上攻打他的同族袁绍，如果君侯此时顺势答应和议，示之以弱，削减他的戒心。以他狂傲自大的性格，必定对荆州少有防备。那么，君侯趁此良机，待二袁内斗之时，出兵断其粮道，则袁术必败。袁术虽横征暴敛，但一直以来征伐不断，无有积蓄，一败之下则再难有东山再起之日。而君侯此时只需派人轻取南阳门户重地，则荆襄之地，再无人敢窥探。如此，可解君侯心中第三疾！
而他的铁杆心腹蒯良、蒯越兄弟也正在座。蒯良字子柔，蒯越字异度，此二人出身荆州豪门蒯氏。刘表入荆州就是得到他们两个以及蔡瑁的大力支持。
刘表问道：袁军使者此来所为何事？
蒯良道：听陈就所言，是为议和而来。
刘表道：异度是何看法？
蒯越道：主公，孙坚已死，其子尚幼，而袁军中其余将校皆不足虑，此时城外贼军正是群龙无首，惶恐无依之时。倘若我军一鼓作气，追而歼之。再顺江而下，则江东唾手可得。。。
蒯良接口道：而且此次袁军据说只派了孙坚帐下的一名帐房先生前来议和，其诚意只怕有待商榷。不知道会不会只是缓兵之计。不过，陈就还说，此次袁军使者来，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以黄承彦换孙坚尸身。
刘表猛地抬头，眉眼都松开不少：承彦还活着？
蒯良点头道：按照袁军的说法以及传回来的线报，黄承彦确实还活着。
刘表慢慢站起身来，反复踱步，道：承彦必须换回来，但是和议则需好生考虑一番。
蒯良道：据袁军使者的说法，必先有换人而后有和议。。。依属下的看法，只怕还是以天下为重。。。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表重重的哼了一声，对于蒯氏兄弟的忠心，他是从不怀疑的，当初要不是这两位以及蔡瑁，自己哪能坐稳荆州刺史的宝座。但是对于荆州几大家族的明争暗斗，自己也是心里有数的。若要维持自己在荆州的统治，对于几大家族的平衡那是必不可少的。黄祖如果回不来，那黄家将瞬间被其他几大家族瓜分，到时候强弱之势就会改变，自己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思付良久，刘表道：承彦乃我挚友，也是我的姻亲，岂能弃之不顾？何况，孙坚虽死，袁术犹存，承彦不在，谁来领兵？是你兄弟二人，还是蔡德珪？
刘表口中的蔡德珪就是蔡瑁。
蒯良细细一想，现如今荆州兵马大半掌握在蔡瑁之手，唯有黄祖手中的军队可以与之制衡。自己兄弟两人皆不是领军之才，如果黄祖回不来，蔡瑁兼并了黄祖的兵马，那可就一家独大了。
蒯越道：主公所言甚为有理，乱世将至，天下将乱。主公心怀鸿鹄之志，正是该着眼长远。若以死孙坚换活承彦，那确实是我荆州幸事。
在心腹面前，刘表也不遮掩，缓缓道：朝廷暗弱，四方不臣。现如今我据荆襄八郡，正可以之观成败。现在就与袁术拼的你死我活，岂不便宜了他人，殊为不智。承彦乃我荆州帅才，万不能有失。此次交换也能缓解我军与袁术的紧张关系，是谓一举而两得。孙坚也算一时之豪杰，正该送还尸首，让他入土安葬。
蒯良深知军权旁落素来就是刘表不得已的苦衷。当年刘表孤身入荆州，虽依靠几大家族取得了荆州的治权，但是却一直没有钱粮和人手来组建自己的嫡系军队。对于几大家族各自手里的兵马，刘表也是万万不敢强占的。那是他和几大家族之间最敏感的地带，一旦触及，就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黄祖落入敌手之后，刘表试探性的选择了自己的外甥张允来统领其军。但上午的军议上，蔡瑁就提出了统一权属，便于战事的提议，刘表也只能捏着鼻子批准。张允虽然是自己的外甥，但平时与八大家族关系很近，未料到还是引来了猜疑。而黄祖虽然是八大家族的人，却与自己推心置腹，反而成为了领军的最好人选。
蒯越道：只是方才军议，为方便战事，德珪建议统一权属。主公已同意将黄承彦之兵马统归于他调配。。。
刘表摆手道：既然双方要和谈，那就代表战事已歇，此举已无必要。何况，承彦也要平安归来，就仍然由他统帅旧部为好。
蒯越迟疑道：此事只怕还要问过德珪意见。
蒯良却摇头道：主公，我料德珪不会答应。方才军议结束之时，德珪还私下跟我说待他整顿好军队，就要亲自领军，扫平城外贼寇。。。如今突然议和，德珪夙愿难偿，岂会罢休。
刘表猛的将手中刀笔掷到书案，低声道：志大才疏，不知天高地厚。
子柔，你辛苦一趟，前去与众位僚属通个气。明日一早我们召见袁军使者，议定此事！
这个时候，突然有侍者来报，说是黄祖求见。三人面面相觑。。。
张楚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荆州不愧是富庶之乡，这驿馆比孙策家里住的都还舒服，各种配置一应俱全。如果不是身怀重任，自己都舍不得离开。
他刚想带着桓楷等人出去游玩一番，却在门口被一名文士拦住，文士面带微笑的道：在下蒯良，奉刺史大人之名，前来请张使节入府一叙。
张楚拱手回了一礼，径自坐上驿馆的马车，随着蒯良往刺史府而去。
一路上只见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才深知荆州富庶，民生安定非是虚言。也难怪袁术、孙坚要对荆州下手。
不过一盏茶时间，马车停下，张楚下车。引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姿态威仪的超级大石狮子，一座好生富丽堂皇而又不失官家威仪的刺史府。
两人一并进入府内，到得大堂，只见几案正中坐着一名身着普通的老人家，此时正用囧囧有神的目光盯着张楚。
而此时蒯良并没有一并就坐，反而是将大门一关，退到了门外。
张楚大吃一惊，刘表竟然是单独设宴招待自己？
刘表招呼张楚坐到跟前，却不叫人上菜，开口道：先生一账房身份，却跑到我这来谈两军议和之大事，如此儿戏，如何让我能相信贵军之诚意？
张楚施施然道：萧何不过县丞，曹参不过狱掾，谁能料到他日竟然能升堂拜相，一人之下而万人之上？
刘表笑道：下午方见了承彦，略知先生之才。不然以先生自比两位先贤，恐怕就会被我误以为是狂妄之徒，赶出府门。先生此来襄阳，有何感受？
张楚道：张楚虽是刚入荆州，但管中窥豹虽不中亦不远矣。荆州在刺史大人的治下，物阜民丰，俨然天府之国。刺史大人，于国有大功，于民有大德，张楚好生感佩。
刘表抚须笑道：为国治疆，本我宗室之本分，当不得先生夸赞。，据承彦所言，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我自入驻荆州以来，一直有几个心结，不知先生是否可为我解答一二。
张楚拱手道：愿闻其详，张楚但有愚见，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表道：好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先生既为大才，心中必有韬略，不如先生放胆一猜如何？
张楚不假思索的道：荆州豪强可算君侯一疾？
刘表面不改色，轻轻点头道：正是。。。不知于此先生有何见教？
张楚道：君侯南来荆州，本是董卓与袁家博弈之举。董卓不愿袁术轻易占据富庶的荆扬之地，从而一跃成为能与之并肩的诸侯，是以点君侯为荆州刺史，都督荆、扬、交三州军事。而君侯也是因势利导，单枪匹马直入荆州，拉拢豪强，铲除贼逆，稳定了荆州八郡，可谓是天纵奇才！
刘表听的开怀大笑，道：先生缪赞，刘表身为宗室，自当为国尽忠。董贼虽然有其小心思，但正可为我所用，所为曲线救国而已。
张楚继续道：不过，也正因为君侯单人独骑而来，势单力薄。不得不倚重当地豪强，掣肘良多。是谓成也豪强，忧也豪强。荆州本地大权尽数掌握在蔡蒯黄庞习马杨向八大豪族之手，如今荆州虽然是君侯之荆州，但亦是八大豪族之荆州，君侯反而有被架空之虞。。
刘表频频点头，道：先生可谓见微知著，所言俱是事实，此疾该当如何医治？
张楚道：不过是外引得力豪强入荆州，新旧家族互相制衡，则君侯方可有腾挪之法。
张楚道：八大家族于荆州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荆州大事决断，绝绕不过他们，这就引出了君侯第二疾。
刘表凝神静听。
张楚手虚指东北，道：南阳袁术！
刘表抚掌道：正是如此！袁术小儿心怀不轨，但又狂悖无德，屡次进犯我荆州地界，着实是心头大患。不知先生对于你目前这位主公有何看法？
张楚摇头道：君侯既见过黄祖将军，当知晓我实乃孙使君之谋士，跟袁术绝无干系，不然君侯也不会请我来此。
刘表笑道：戏言而已，先生见谅。不知先生于此有何高见，某愿洗耳恭听。
张楚道：袁术占据南阳，又有袁家之鼎立相助，虎视荆州，确实是君侯之大患。君侯想出兵平之，但荆州豪强素来只重自家利益，必然拒绝出兵。卧榻之侧，卧此猛虎，君侯免不了要食不知味，卧不安寝。
刘表深有同感，只是静静听张楚分说。
张楚续道：但是，袁术其人，人如其名。好阴谋小术而缺乏豪杰之气。衔玉而生却不知运用，据天下之富而倒行逆施，以我观之，不过冢中枯骨而已！对于此人，君侯只须一点即可观其自败。
刘表瞬间大喜，道：敢听先生之策。
张衍道：此次袁术退兵息战，本不是为了孙使君。据我猜想，该是想北上攻打他的同族袁绍，如果君侯此时顺势答应和议，示之以弱，削减他的戒心。以他狂傲自大的性格，必定对荆州少有防备。那么，君侯趁此良机，待二袁内斗之时，出兵断其粮道，则袁术必败。袁术虽横征暴敛，但一直以来征伐不断，无有积蓄，一败之下则再难有东山再起之日。而君侯此时只需派人轻取南阳门户重地，则荆襄之地，再无人敢窥探。如此，可解君侯心中第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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