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汤姆
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迅速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而害怕这种情绪，对于她这个年纪还是藏不住的，西里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握着自己衣角的小手传递来的颤抖。
他转过半身把女孩搂在怀里，脸贴着自己的肚子埋了进去，似乎有股潮意润湿了衣服。
男人轻轻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安抚道：“没关系，别害怕。”
但是整个过程都是下意识的，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道挂在柜台上的人影。
或者说是，尸体。
不知道是被烧死的还是被勒死的，这具尸体自上而下全是大火燎过后的痕迹，焦黑的结了痂的皮肤上，到处是绽开的血肉，爬着密密麻麻的苍蝇在蠕动行走。这人的双眼已经被烧成了一对黑窟窿，依稀有两道血泪挂在脸上。
然而他的脖颈间却缠绕着一圈完全没有烧灼痕迹的麻绳，麻绳的一端被固定在天花板上，勒得死死的以至于颈骨很明显地断折变形，以至于尸体的脑袋歪倒着屈向左胸。
最显眼的还是它胸前被铁钉穿透进皮肉里的木牌，看上去像是酒吧原本用来固定客人点单用的签字板，上面用已经变成褐色的血写着一行字。
“与黑魔王为敌者必遭此报。”
西里斯咬紧了牙。
赫敏轻轻挣扎着想要从西里斯怀里出来，与此同时她闷闷的声音也响起：“我可以了，让我看看吧。”
“……这是酒吧的老板，老汤姆。”西里斯低沉着嗓子道：“我从家里被赶出来的时候曾经在这儿开了一个房间住过一阵子，他对我很是照顾。”
“……真是遗憾。”赫敏终于缓解了情绪，捏着鼻子强迫着自己忍受恶心的气味，抬头看向这具在她眼里依旧狰狞可怖的尸体。
“小孩子不应该看这些。”收敛了情绪，西里斯想要阻止赫敏继续被这人间惨剧荼毒，却被她抬手阻止。
“正常小孩子的确不该看这些。”她的视线已经停留在半空中的老汤姆身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至于眼眶里自然而然变得湿润，瞳孔也缩聚成一个黑色小点：“但正常小孩子可不会亲眼目睹双亲被杀之后又凭借魔法手刃两个杀人凶手不是吗？”
被她这犀利的反问噎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西里斯的嘴徒劳无功地张合了一下。
“我很抱歉，”他低下头去，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垂丧的气息：“也许我应该把你送去福利院，你应该作为一个正常的麻瓜——抱歉——凡人女孩长大，而不是像这样被我扯进巫师的世界——”
“但这是我的选择，”赫敏坚定地反驳着他的自责：“不是被你扯进来，而是因为我要为我的父母报仇，主动地进来。”
“而且，”看西里斯似乎还是有些局促，赫敏勾起嘴角浅浅笑了起来：“别忘了，如你所说。我可是个默然者，身体里潜藏着随时会失控的黑魔法。只有在巫师的世界，我才能找到方法解决掉它。”
“所以，我生来就是巫师，”她的笑不知为何有些悲凉地味道，老实说这种情绪出现在一个不过12岁的女孩脸上还真是让西里斯心中五味杂陈：“这是我难以逃脱的宿命。”
“……你可真是能说会道。”他终于也无奈地笑了。
二人终于停下了不合时宜的对话，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汤姆身上。
“应该是食死徒下的手。”西里斯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摸被火烧得酥脆的地板，捻了捻黑色的灰烬：“普通的魔法火焰达不到这种程度的破坏力，只有黑魔法才能制造出这样的效果。”
“应该是厉火。”他点点头算是肯定自己的猜测。
“到底什么是黑魔法？”赫敏没有和西里斯站在一起，既然男人没有阻拦，就说明此刻的环境不存在危险的陷阱埋伏——除非他没有发现。但是女孩很信任同伴在这方面的敏锐度与战斗力。
她忍着不适在酒吧大堂里查看着，试图在大火燃烧的痕迹之下发现些蛛丝马迹——虽然是一个除了一手爆发默默然还什么都不会的菜鸟，但赫敏并不认为魔法代表一切。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需要施法人付出代价，且对受法人或事物造成巨大伤害的魔法，都可以被归结为黑魔法。”西里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扩散着，回音显得有些模糊：“与其对应的是白魔法，施法难度小，消耗魔力低，且大部分效果不会对他人造成巨大伤害。”
赫敏皱了皱眉头，感觉他的分类有些武断。但毕竟她对于魔法只存在于现今了解的只言片语，因此也无从反驳。
把这个答案记在心里，赫敏决定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搞搞清楚。
西里斯那边有了新发现：他在一个水桶里找到半张浸没在桶底的报纸。
看样子这玩意儿能从厉火下幸存也真是梅林眷顾：清水的浸泡让报纸不会被点燃，而又随着水分的蒸发殆尽得以不被分解。
“来看看。”他呼唤着赫敏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皱皱巴巴的报纸摊平在地板上，双膝跪下，把魔杖凑上去想要看清模糊的字迹。
赫敏毫不顾忌满地的灰烬，有些迫不及待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撩开垂下的长发看向报纸。
“预言家——这报纸叫预言家什么报？”
“预言家日报，”西里斯向她解释残缺的部分：“英国巫师界销量最高的报纸，基本每个家庭都有订阅。”
女孩点点头了然于心，继续辨认着文字。
“古灵阁是——？”
“抱歉，等我看完了再挨个给你解释。”西里斯有些霸道地打断女孩一个又一个的提问，他的情绪明显急躁了起来，放在报纸上逐字逐句随着轻声细念而移动的手指也在轻轻颤抖。
赫敏很理解他脱离巫师界十几年后对于现今消息的渴望，因此只是嘟了嘟嘴，通情达理地安静了下来。
“魔法部下令要求搜查古灵阁713号金库，威森加摩表示此举并无得到授权，妖精坚决反对声称这是对古灵阁规则的践踏……”
他的视线又跳跃到另一块：“霍格沃兹开学在即，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什么？？？”
然而害怕这种情绪，对于她这个年纪还是藏不住的，西里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握着自己衣角的小手传递来的颤抖。
他转过半身把女孩搂在怀里，脸贴着自己的肚子埋了进去，似乎有股潮意润湿了衣服。
男人轻轻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安抚道：“没关系，别害怕。”
但是整个过程都是下意识的，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道挂在柜台上的人影。
或者说是，尸体。
不知道是被烧死的还是被勒死的，这具尸体自上而下全是大火燎过后的痕迹，焦黑的结了痂的皮肤上，到处是绽开的血肉，爬着密密麻麻的苍蝇在蠕动行走。这人的双眼已经被烧成了一对黑窟窿，依稀有两道血泪挂在脸上。
然而他的脖颈间却缠绕着一圈完全没有烧灼痕迹的麻绳，麻绳的一端被固定在天花板上，勒得死死的以至于颈骨很明显地断折变形，以至于尸体的脑袋歪倒着屈向左胸。
最显眼的还是它胸前被铁钉穿透进皮肉里的木牌，看上去像是酒吧原本用来固定客人点单用的签字板，上面用已经变成褐色的血写着一行字。
“与黑魔王为敌者必遭此报。”
西里斯咬紧了牙。
赫敏轻轻挣扎着想要从西里斯怀里出来，与此同时她闷闷的声音也响起：“我可以了，让我看看吧。”
“……这是酒吧的老板，老汤姆。”西里斯低沉着嗓子道：“我从家里被赶出来的时候曾经在这儿开了一个房间住过一阵子，他对我很是照顾。”
“……真是遗憾。”赫敏终于缓解了情绪，捏着鼻子强迫着自己忍受恶心的气味，抬头看向这具在她眼里依旧狰狞可怖的尸体。
“小孩子不应该看这些。”收敛了情绪，西里斯想要阻止赫敏继续被这人间惨剧荼毒，却被她抬手阻止。
“正常小孩子的确不该看这些。”她的视线已经停留在半空中的老汤姆身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至于眼眶里自然而然变得湿润，瞳孔也缩聚成一个黑色小点：“但正常小孩子可不会亲眼目睹双亲被杀之后又凭借魔法手刃两个杀人凶手不是吗？”
被她这犀利的反问噎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西里斯的嘴徒劳无功地张合了一下。
“我很抱歉，”他低下头去，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垂丧的气息：“也许我应该把你送去福利院，你应该作为一个正常的麻瓜——抱歉——凡人女孩长大，而不是像这样被我扯进巫师的世界——”
“但这是我的选择，”赫敏坚定地反驳着他的自责：“不是被你扯进来，而是因为我要为我的父母报仇，主动地进来。”
“而且，”看西里斯似乎还是有些局促，赫敏勾起嘴角浅浅笑了起来：“别忘了，如你所说。我可是个默然者，身体里潜藏着随时会失控的黑魔法。只有在巫师的世界，我才能找到方法解决掉它。”
“所以，我生来就是巫师，”她的笑不知为何有些悲凉地味道，老实说这种情绪出现在一个不过12岁的女孩脸上还真是让西里斯心中五味杂陈：“这是我难以逃脱的宿命。”
“……你可真是能说会道。”他终于也无奈地笑了。
二人终于停下了不合时宜的对话，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汤姆身上。
“应该是食死徒下的手。”西里斯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摸被火烧得酥脆的地板，捻了捻黑色的灰烬：“普通的魔法火焰达不到这种程度的破坏力，只有黑魔法才能制造出这样的效果。”
“应该是厉火。”他点点头算是肯定自己的猜测。
“到底什么是黑魔法？”赫敏没有和西里斯站在一起，既然男人没有阻拦，就说明此刻的环境不存在危险的陷阱埋伏——除非他没有发现。但是女孩很信任同伴在这方面的敏锐度与战斗力。
她忍着不适在酒吧大堂里查看着，试图在大火燃烧的痕迹之下发现些蛛丝马迹——虽然是一个除了一手爆发默默然还什么都不会的菜鸟，但赫敏并不认为魔法代表一切。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需要施法人付出代价，且对受法人或事物造成巨大伤害的魔法，都可以被归结为黑魔法。”西里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扩散着，回音显得有些模糊：“与其对应的是白魔法，施法难度小，消耗魔力低，且大部分效果不会对他人造成巨大伤害。”
赫敏皱了皱眉头，感觉他的分类有些武断。但毕竟她对于魔法只存在于现今了解的只言片语，因此也无从反驳。
把这个答案记在心里，赫敏决定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搞搞清楚。
西里斯那边有了新发现：他在一个水桶里找到半张浸没在桶底的报纸。
看样子这玩意儿能从厉火下幸存也真是梅林眷顾：清水的浸泡让报纸不会被点燃，而又随着水分的蒸发殆尽得以不被分解。
“来看看。”他呼唤着赫敏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皱皱巴巴的报纸摊平在地板上，双膝跪下，把魔杖凑上去想要看清模糊的字迹。
赫敏毫不顾忌满地的灰烬，有些迫不及待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撩开垂下的长发看向报纸。
“预言家——这报纸叫预言家什么报？”
“预言家日报，”西里斯向她解释残缺的部分：“英国巫师界销量最高的报纸，基本每个家庭都有订阅。”
女孩点点头了然于心，继续辨认着文字。
“古灵阁是——？”
“抱歉，等我看完了再挨个给你解释。”西里斯有些霸道地打断女孩一个又一个的提问，他的情绪明显急躁了起来，放在报纸上逐字逐句随着轻声细念而移动的手指也在轻轻颤抖。
赫敏很理解他脱离巫师界十几年后对于现今消息的渴望，因此只是嘟了嘟嘴，通情达理地安静了下来。
“魔法部下令要求搜查古灵阁713号金库，威森加摩表示此举并无得到授权，妖精坚决反对声称这是对古灵阁规则的践踏……”
他的视线又跳跃到另一块：“霍格沃兹开学在即，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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