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平
翌日清晨，九月十七，一心客栈。
客栈掌柜忧心忡忡，在账房前来回踱步。
雷五坐在一楼大堂喝茶，面前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他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的样子，充满难以言说的美感。
过了一会儿，从楼梯上走下一个寻常样貌，眼角下点着一颗泪痣，但能见清秀模样的女子。
那女子走到雷五面前，径自坐在雷五对面。
“姑娘？”雷五不动声色，他一时看不清面前寻常清秀姑娘的道行。
那女子说道，“公子意见是加入阿萨辛的编外小队，从另一层面与相国会相配合，阻止刺杀。”
“当然可以，沉岛计划的一环，就是文相国的遇刺。将此破坏掉，当然对阻止沉岛计划大有裨益。”雷五优雅地推出花生米，“吃一点，甚是有味。”
那女子摇摇头，站起来告辞。
客栈掌柜看着女子的背影，想说客人慢走，却慌乱地喊了一声，“然儿……”
雷五摇摇头，他回想起刚才，不免胆寒，他自诩无敌于侦查，却在那女子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线头，以找出她的身份！
又回想着昨日所见，心想：姑娘，你到底是谁？
过了一个时辰，余风登登下楼，身边没有人跟着，一时之间还不适应。
直到一楼，看见那个好看的怪人，他走过去打起招呼来，“早上好，雷先生。”
雷五正在仰面喝汤，闻言便轻轻吸了下鼻子，心中顿生疑窦：奇怪……为什么昨天的味道消失了。
“早上好，唐公子。”雷五笑着打招呼，入目是一双似是藏着浩瀚星辰的眼睛，深邃的令人心颤，面容却与昨日一致，瞧着眼前景象，他双手登时微僵：这个也没有线头。而且，这什么法术，还能整容？！
余风坐下，觉得肚中饥饿，对小二叫道，“他这样的早餐，也给我来一份。”
小二看着掌柜站在门口望着的神情发呆，惊觉有人叫他后，他才回过神来，笑着迎客，“好嘞！”
等着早餐的时间里，余风打量起来雷五：一副稍厚的长款外衣，显得十分文雅。剑眉星目，显得十分英气。唇红齿白，像是南北朝的美男。脖颈如雪白，还十分光洁。
这么盯着的一点点时间里，雷五的耳朵霎时红起来，他端起空空如也的汤碗，想要盖一下，“唐公子，我喜欢女的。”
“咳咳。”余风自觉行为有些冒犯，“我也是。”
两人尴尬地直抠脚，感觉能抠起来高楼……
早餐好不容易上来了，余风登的狼吞虎咽，滑稽模样惹得雷五噗嗤笑出来，“唐公子，你到着实有趣，像个雏一样。”
“然儿……”
余风双眼一凝，他抬头看向失魂落魄的掌柜：老男人正拿着一个艳红的荷包，怔怔端赏，口中呢喃。
雷五饶有兴致地说道，“唐公子，路见不平要出手吗？”
余风摇摇头，低头喝粥，却又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雷五轻嗅，回过身又指着门外，“她昨天去了前面那条街。”
“街上有什么？”
“街下有。”雷五顿了顿，等着余风接话。
“地下天国？”余风夹起一根酸萝卜丝，就着白粥吃起。
“嗯，一处地下赌场，领头的被叫作刀老大。”雷五拈起地下的一块沙土，在鼻边嗅了嗅，站起来说道，“这小妮子被领进地下赌场了，起初只是跟在刀老大旁，看着别人玩。然后被刀老大塞了筹码，小妮子玩了一把，就收不住了。
“越玩越大，渐渐把自己的资本当筹码，最后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衣服，十分坦然，继续玩……有意思。”
嗯，抓住线头了，但还不够。雷五伸出修长的手指，用圆润的指节轻扣木桌，掌柜似是被敲醒一样，“客官？有什么事？”
“给我一件你女儿的私物。”简单的言语却好似不能让人拒绝。
“小二，上去拿。”掌柜眼神呆滞，叫着小二照做。
小二虽然不懂，但身在屋檐，只能照做。
过了一会儿，他拿下来一件内衣，样式可爱。
雷五接过来，余风背着桌子坐，吃起包子来，看着雷五拿着内衣神神叨叨。
掌柜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小二试了下呼吸，平稳变化，但有点不放心，可觉得没有恶意显露，便站在一旁，细细看着。
“今年中秋闹市，朱然被拉到露天戏台后欺辱，衣服被脱光，身体被抽打，被吓到昏厥。醒来时，衣冠齐整出现在一个男人怀里，周围是死在当场欺负她的恶霸。”雷五闭着眼睛，向着余风说起故事，“男人拿起手帕给朱然擦汗，手帕上绣着娟秀的杨字，朱然就觉得这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人姓杨，便杨大哥相称，男人不予否认。”
“刀老大。”余风抿着唇，“怎么感觉那么巧合呢？”
“是，但朱然不傻。”雷五坐在长凳上，呵呵笑道，“她昨天察觉出了刀老大的异样，那不是她想象中的杨大哥。她为了活命，不得不大胆地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羞辱自己。”
“为什么？”余风眯着眼睛。
雷五哑口，小二这时候插入发言，“那个杨大哥的东西，我也能找到！”
小二这次跑得飞快，就跟小时候被父亲追着大街打一样。
雷五接过小二递过来的一张纸。
“妹子上个月拿着这张纸傻乐，我就问，她说这是杨大哥写的情书。”
余风饶有兴致，雷五接过就开始厌恶地揉成团，轻轻一嗅，便面如铁色，冷冷说着，“刀老大原名左小刀，年轻时在寨子里做抢劫的活，但他爱上老大的女人，这事被同僚耻笑。
“四十三天之后，那女人惹了老大生气，被老大勒令当众脱衣，那女人不肯，后被吊死。当时左小刀在外面打劫，他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跑回帮中，女人被吊死在寨门下。
“老大正在气头上，没有人敢把女人放下来。是左小刀，毫不犹豫地放下来，狗腿子为了不得罪，跑着去告状，老大愤怒地跑出来，要杀了左小刀。
“最后却被左小刀反杀。
“现在想来，那手帕所秀的杨字，是那女人赠与左小刀的物件。”
雷五复又浅浅笑道，“所以朱然在初入地下赌场时的不安和左小刀想要吃掉她的那股狂热下，想起了初见左小刀时，对方眼中的那股迷恋。想起自己诉说午夜梦回自己被扒光时，对方眼中的那股恨意。
“她赌脱光衣服，这将会成为免死金牌。
“她赌对了。所有看到的人，都被挖掉了双眼。
“但这样，只是避免她被一群人玩死。
“但是避免不了她被吃掉，只要那之后，那个女人在左小刀心里留下的印迹，就彻底消失了。
“左小刀会忽然发现，一个名叫的朱然的女子成了他的女人，而不是那个吊死在寨子前的女人。
“呃，空气还弥漫着水乳交融……他还在消除那个女人的印迹，他想重新活着。”
余风沉默良久，低着头。雷五靠在账房旁，冷冷看着。
这时，小二扑通跪在地上。
“求求两位异人，救救妹妹！”
接着，小二跪行到余风面前。
“求求你，救救她！”
“唐公子，你再不去，她就要死了。”
客栈掌柜忧心忡忡，在账房前来回踱步。
雷五坐在一楼大堂喝茶，面前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他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的样子，充满难以言说的美感。
过了一会儿，从楼梯上走下一个寻常样貌，眼角下点着一颗泪痣，但能见清秀模样的女子。
那女子走到雷五面前，径自坐在雷五对面。
“姑娘？”雷五不动声色，他一时看不清面前寻常清秀姑娘的道行。
那女子说道，“公子意见是加入阿萨辛的编外小队，从另一层面与相国会相配合，阻止刺杀。”
“当然可以，沉岛计划的一环，就是文相国的遇刺。将此破坏掉，当然对阻止沉岛计划大有裨益。”雷五优雅地推出花生米，“吃一点，甚是有味。”
那女子摇摇头，站起来告辞。
客栈掌柜看着女子的背影，想说客人慢走，却慌乱地喊了一声，“然儿……”
雷五摇摇头，他回想起刚才，不免胆寒，他自诩无敌于侦查，却在那女子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线头，以找出她的身份！
又回想着昨日所见，心想：姑娘，你到底是谁？
过了一个时辰，余风登登下楼，身边没有人跟着，一时之间还不适应。
直到一楼，看见那个好看的怪人，他走过去打起招呼来，“早上好，雷先生。”
雷五正在仰面喝汤，闻言便轻轻吸了下鼻子，心中顿生疑窦：奇怪……为什么昨天的味道消失了。
“早上好，唐公子。”雷五笑着打招呼，入目是一双似是藏着浩瀚星辰的眼睛，深邃的令人心颤，面容却与昨日一致，瞧着眼前景象，他双手登时微僵：这个也没有线头。而且，这什么法术，还能整容？！
余风坐下，觉得肚中饥饿，对小二叫道，“他这样的早餐，也给我来一份。”
小二看着掌柜站在门口望着的神情发呆，惊觉有人叫他后，他才回过神来，笑着迎客，“好嘞！”
等着早餐的时间里，余风打量起来雷五：一副稍厚的长款外衣，显得十分文雅。剑眉星目，显得十分英气。唇红齿白，像是南北朝的美男。脖颈如雪白，还十分光洁。
这么盯着的一点点时间里，雷五的耳朵霎时红起来，他端起空空如也的汤碗，想要盖一下，“唐公子，我喜欢女的。”
“咳咳。”余风自觉行为有些冒犯，“我也是。”
两人尴尬地直抠脚，感觉能抠起来高楼……
早餐好不容易上来了，余风登的狼吞虎咽，滑稽模样惹得雷五噗嗤笑出来，“唐公子，你到着实有趣，像个雏一样。”
“然儿……”
余风双眼一凝，他抬头看向失魂落魄的掌柜：老男人正拿着一个艳红的荷包，怔怔端赏，口中呢喃。
雷五饶有兴致地说道，“唐公子，路见不平要出手吗？”
余风摇摇头，低头喝粥，却又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雷五轻嗅，回过身又指着门外，“她昨天去了前面那条街。”
“街上有什么？”
“街下有。”雷五顿了顿，等着余风接话。
“地下天国？”余风夹起一根酸萝卜丝，就着白粥吃起。
“嗯，一处地下赌场，领头的被叫作刀老大。”雷五拈起地下的一块沙土，在鼻边嗅了嗅，站起来说道，“这小妮子被领进地下赌场了，起初只是跟在刀老大旁，看着别人玩。然后被刀老大塞了筹码，小妮子玩了一把，就收不住了。
“越玩越大，渐渐把自己的资本当筹码，最后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衣服，十分坦然，继续玩……有意思。”
嗯，抓住线头了，但还不够。雷五伸出修长的手指，用圆润的指节轻扣木桌，掌柜似是被敲醒一样，“客官？有什么事？”
“给我一件你女儿的私物。”简单的言语却好似不能让人拒绝。
“小二，上去拿。”掌柜眼神呆滞，叫着小二照做。
小二虽然不懂，但身在屋檐，只能照做。
过了一会儿，他拿下来一件内衣，样式可爱。
雷五接过来，余风背着桌子坐，吃起包子来，看着雷五拿着内衣神神叨叨。
掌柜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小二试了下呼吸，平稳变化，但有点不放心，可觉得没有恶意显露，便站在一旁，细细看着。
“今年中秋闹市，朱然被拉到露天戏台后欺辱，衣服被脱光，身体被抽打，被吓到昏厥。醒来时，衣冠齐整出现在一个男人怀里，周围是死在当场欺负她的恶霸。”雷五闭着眼睛，向着余风说起故事，“男人拿起手帕给朱然擦汗，手帕上绣着娟秀的杨字，朱然就觉得这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人姓杨，便杨大哥相称，男人不予否认。”
“刀老大。”余风抿着唇，“怎么感觉那么巧合呢？”
“是，但朱然不傻。”雷五坐在长凳上，呵呵笑道，“她昨天察觉出了刀老大的异样，那不是她想象中的杨大哥。她为了活命，不得不大胆地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羞辱自己。”
“为什么？”余风眯着眼睛。
雷五哑口，小二这时候插入发言，“那个杨大哥的东西，我也能找到！”
小二这次跑得飞快，就跟小时候被父亲追着大街打一样。
雷五接过小二递过来的一张纸。
“妹子上个月拿着这张纸傻乐，我就问，她说这是杨大哥写的情书。”
余风饶有兴致，雷五接过就开始厌恶地揉成团，轻轻一嗅，便面如铁色，冷冷说着，“刀老大原名左小刀，年轻时在寨子里做抢劫的活，但他爱上老大的女人，这事被同僚耻笑。
“四十三天之后，那女人惹了老大生气，被老大勒令当众脱衣，那女人不肯，后被吊死。当时左小刀在外面打劫，他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跑回帮中，女人被吊死在寨门下。
“老大正在气头上，没有人敢把女人放下来。是左小刀，毫不犹豫地放下来，狗腿子为了不得罪，跑着去告状，老大愤怒地跑出来，要杀了左小刀。
“最后却被左小刀反杀。
“现在想来，那手帕所秀的杨字，是那女人赠与左小刀的物件。”
雷五复又浅浅笑道，“所以朱然在初入地下赌场时的不安和左小刀想要吃掉她的那股狂热下，想起了初见左小刀时，对方眼中的那股迷恋。想起自己诉说午夜梦回自己被扒光时，对方眼中的那股恨意。
“她赌脱光衣服，这将会成为免死金牌。
“她赌对了。所有看到的人，都被挖掉了双眼。
“但这样，只是避免她被一群人玩死。
“但是避免不了她被吃掉，只要那之后，那个女人在左小刀心里留下的印迹，就彻底消失了。
“左小刀会忽然发现，一个名叫的朱然的女子成了他的女人，而不是那个吊死在寨子前的女人。
“呃，空气还弥漫着水乳交融……他还在消除那个女人的印迹，他想重新活着。”
余风沉默良久，低着头。雷五靠在账房旁，冷冷看着。
这时，小二扑通跪在地上。
“求求两位异人，救救妹妹！”
接着，小二跪行到余风面前。
“求求你，救救她！”
“唐公子，你再不去，她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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