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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桃花

    过墓地丛林五百米有一处农屋。

    农屋进门是灶台,一旁是里屋,里屋一边是衣柜妆台,一边是火炕床褥。

    余风躺在火炕上,枕在棉被上,一旁站着一位女子。

    “幼芊,你看他手指头,在动,他好像醒了。”

    听着灵动又活泼的女声,余风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亮齿明眸,虽身着布衣,但尽显美人风范。

    余风还是比较激动的,从来没被美女这样对待。但余秋水的养气功夫在,能不形于色。

    可美人脸蛋离得太近,总归让情窦晚开的余风显得局促不安,他向后逃窜,靠在墙边,谁知美人得寸进尺,像只小狐狸一样,欺身靠近。

    “你躲什么?”

    美人弓着腰,美目流转,眼波不断,她笑着问起余风。

    这时,旁边的矮门进来一位躬着身子的粗衣女子,余风看过去,侧脸极美,有着精雕细琢似的美感,单单侧眸就有摄人心魄之感,浓密的秀发高高盘起,观者的心尖也好似被高高抛起,迷幻极了,又好看极了。

    美妇人轻声呵斥,如同晚春的泉水流响,带着些初夏的暖意,“阿蛮,你下来!”

    面前被唤作阿蛮的小美人不甘心地从土炕上下来,“幼芊,他哑巴。”

    “你不要开腔。”美妇人斥责阿蛮口不择言,又弓腰微笑对着余风说道:“将军,阿蛮不懂事,莫见怪。”

    “将?”余风疑问。

    “原来你不是哑巴。”阿蛮插科打诨,惊奇之色溢于言表,迎来美妇人狠狠一剐后吓得逃离当场。

    “将军,四年前,你带领一队人,从磐金交界婺城救下了我,我便记了您到现在,天天在念,时时刻刻都在念。”美妇人顿了一顿,满目含情,眼角的泪痣似乎也沾染了几分,“您瞧瞧我,连介绍自己都忘了,我姓许名幼芊,将军叫我幼芊就行。”

    余风摇摇头,余秋水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搜寻记忆的全部细节。”

    此话一出,余风顿觉身轻如燕,余秋水和他的记忆变得无比清晰,庞若是在看一部有着最清晰画质的电影,能记清他小学女同桌的橡皮有几个铅笔扎出来的洞,能看清余秋水在四年前割下多少人头,拿回多少城池,抢回多少人民,甚至能数清金国将军有几绺辫子。

    但就是找不到,面前有泪痣的标志妇人是在婺城哪里遇见的。

    “细节?将军在说什么?”许幼芊疑惑询问,但眼见余风满头大汗,马上关切问道:“将军不舒服吗?是不是我把炕烧太热了,都怪我。”

    说着说着竟径自埋怨自己起来,一颦一笑的作态美得不可方物。

    但在余风看来,觉得甚是恐怖。一个连在余秋水记忆角落里都没有位置的女子,竟堂而皇之说些“我们是见过的”的亲近话。

    “幼芊,这里是哪里?你们怎么发现我的。”余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棉被上,他头像是突然被人砸了一下,很疼,只好转移注意力,手边不远处即是纸糊的窗户,窗户外是瑟瑟的秋风。

    是秋天了。

    “哪里,离月华林,就是我们发现您的地方,不远,就半里地。”许幼芊轻置玉臀在炕沿,瞧着余风向外看的侧颜,“将军,您比四年前变得愈加丰神俊朗了。”

    余风一听到哪里二字,顿时敏锐地察觉到不能再多言语,否则无心之举将酿成大错。受限于此,他只得闭口不言,亦或者一个字一个字,间隔较长又缓慢地往外蹦。

    许幼芊也不恼,她温柔着说,“将军好好休息,中午我们吃猪肉。”

    说罢,美妇人回到灶台旁,跟着生火的阿蛮说:“你进去陪陪将军。”

    谁知阿蛮双眸灵动,“怎么陪?这样陪……还是那样陪?”

    “滚滚滚!”许幼芊这才生气了,鼓着嘴驱赶阿蛮进屋。

    阿蛮一进屋,便看见躺在床上的余风,翘着二郎腿,手指绕着圈,嘴上哼着歌,潇洒的像是纨绔公子哥。

    “将军,你这般作态,好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你也不像不识大字一个的古时农村妇女,余风心中暗自道,但他没办法说出来。

    “将军,你怎么又成哑巴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阿蛮身姿柔软,坐在炕沿,看着余风眼眸兀自发亮,说道:“将军,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我手艺可好了,十里八乡人送外号妙手回春许阿蛮。”

    余风一听,虽有些现代良好青年的底线,但仍然毫不犹豫地将一床棉被摊开,摆好枕头大字趴上,右手一拍,吐出一个单字,“请!”

    “好嘞~”许阿蛮听话地脱掉鞋,玉足踩在温暖的炕上,如履平地一般,稳当踩在余风的背上。

    顿时,酥麻香软的感觉侵袭余风的大脑,几日来累积的愤懑被一双白嫩的小脚轻柔安抚。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这要是在洗浴城,不得9998一个钟头?余风越想越爽,一下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嘿嘿,将军,舒服吧?”许阿蛮用手掌顶着房梁,在余风身上来回游走,每到一处,脚掌便微微发力,每次发力,都引来一声舒服至极的闷哼。

    不多时,许阿蛮俏嫩的脸蛋香汗淋漓,余风察觉到后摆摆手。

    谁知许阿蛮看到之后,立马跳起来,像只八爪鱼紧紧箍在余风后背,简直得寸进尺。她还笑嘻嘻地说,“将军,终于抓到你了!嘻嘻。”

    而身体相亲带来的这份柔软触感,让余风顿时血脉喷张,根本不能翻身。

    “冷静一下。”言出法随,余风的血液流向不再集于一点,他理性占据上风后,一字一顿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将军,我好喜欢将军啊,我还记得我和幼芊在边界看到你浴血奋战的样子,当时就决定,非你不嫁。”许阿蛮吐气如兰,没有正面回答,像一条小蛇在余风背上滑腻腻,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他的理性正一点点下降,余秋水的养气功夫在帮忙抵挡。

    “持续冷静。”

    如清风灌脑,余风保持着堪称绝对的清醒,他试图侧个身,但许阿蛮箍得更紧。

    “将军,幼芊和我都对你欢喜得很,正好你死而复生,这里又十分清净,不如我们在此喜结连理,我做小,幼芊做大,生一堆娃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美,多好。”

    余风的理性被身后的温柔乡和灶台传来的猪肉香气,一点点蚕食,直至殆尽。

    殆尽时,屋外秋风呼号。

    能力赋予的冷静破壳之后,是余风自身求生本能带来的理性,他极为克制地说。

    “你松开。”剧烈的疼痛传来。

    “我不。”许阿蛮想搂的更紧,可“八爪鱼吸盘”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接着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条一条地扒开,促使她被迫从余风身上离开,掉在炕上。

    而她小脸蛋从起初的惊诧,逐渐变得惊喜,“幼芊!”

    余风顿觉得轻松,但当他想要下炕的时候,发觉两眼昏花,跟刚出墓地时的反应如出一撤,向后不受控制地躺倒,倒在两根富有弹性的白腿上,默语,“怎么比半个小时还早?”

    待幼芊在炊烟缭绕的灶台旁推门进来后,许阿蛮双眼闪烁着光亮,怀中是昏睡的余风。

    “祂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