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乱臣阳虎
早春清晨的天气、略显一些微寒,这倒是和赵无恤此时的心情颇有些相似之处。
代地的并入自然是让赵氏君臣高兴万分,可代嬴的死却无形中给这件事增添了几分压抑。
“阿姊的丧礼办的如何了?”
“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丧期一过就下葬了!”
“嗯,那就好!另外中牟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问话间,赵无恤这才缓缓转身,看向回话的张孟谈、高共二人。
“佛肸已向外宣布独立了,不过听说其母得知后也表示和他断绝母子关系,也不知是否属实!”
“是啊,而且我听说原本投奔于他的人、都因为此事而离开了他,所以如今正是讨伐他的时候,还望家主您早做决断!”张孟谈也附和道。
“你也这么认为吗?”赵无恤没有直接回复,而是转身询问高共道。
“鄙臣虽生性驽钝,但亦知今日之事可为!”
“但我还是希望此事能和平解决,所以我已经让阳虎前往劝降了!”赵无恤道。
“家主,不可,佛肸此人反复无常,即使今日归降,恐怕明日就会复叛。如今,中牟在他的控制下,早就成了他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他必不会甘心久居在您之下,请您一定要将此人铲除!”听到赵无恤有招降之意,张孟谈急忙劝阻道。
赵无恤自然明白张孟谈之所以让自己杀了佛肸,并不是张孟谈容不下佛肸,而是想帮助自己彻底平定中牟罢了。
所以,赵无恤缓声说道:“张先生所言,我自清楚。只是如今中牟自君父在世时就已经脱离赵氏掌控已久,若是贸然兴兵,怕致中牟民众逼到佛肸此人身边,如此一来,怕反倒是对我不利了。”
“看来是鄙臣考虑欠周了!”张孟谈恭敬道。
与此同时,阳虎、项橐二人奉命来到中牟之后,佛肸不仅没有驱逐二人,反而极尽奉承之礼。
“佛邑宰,今日我奉家主之命来此,想必您应该已清楚了吧?”看着佛肸的一系列表现,阳虎显然、并不想在此浪费时间,所以直入主题道。
“下臣已然清楚,只是此事我一人做不了主,还请容纳下臣和众人商议一二。”
“哼……!佛肸,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和你商量的吗?如今你要么投降,要么等家主亲自领兵攻破中牟后,你亲自去和家主解释吧!”阳虎斥责道。
他原本是鲁邦之人,后来因为在鲁邦作乱失败后、被迫逃到齐邦后,又鼓动齐侯伐鲁。
而待阳虎离去后,鲍国便急忙出来制止道:“君侯,阳虎此人绝不可轻信,他当初作为季孙氏的家臣,却作乱于其背后,这是不忠;况且,此人曾经说为仁不富、为富不仁,这是不义。如今他之所以请您出师鲁邦,是因为齐大鲁小,他能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所以您如果一旦如他所愿,他的欲望就会变得更大,到时候他必然会祸乱我们!”
“您说的有理,只是如今我既已答应,应该如何处理呢?”齐杵臼听后问道。
鲍国立马回复道:“君侯,我们可以事先暗中联络三桓,借他们的手除掉阳虎!”
“他们会答应吗?”齐杵臼继而问道。
“君侯,这点您完全不必担心,如今的三桓心中对阳虎的怨恨自不必说,尤其是季桓子,恨不得杀了阳虎此人,所以我敢断定他们定然不会拒绝!”
“既如此,那您就赶紧安排人去处理吧!”
“诺!”齐杵臼话音刚落,鲍国便领命而去,不久之后,鲍国的家臣便来到季孙氏家中。
“外臣见过季孙家主!”
“先生客气,不知今日造访所谓何事?”季孙斯问道。
“为阳虎而来!”
听了这话,季孙斯立马变了脸色斥责道:“先生若是为帮他求情而来,那请您还是回去吧!”
“您误会了,我来此并不是为了求情,而是希望和三桓联手除掉阳虎此人,不知您意下如何?”宁昱道。
“先生莫不是在哄我吧?齐侯收纳阳虎,我早有耳闻,如今却说要和我们联合除掉此人,是把我当成三岁孩童了吗?”季孙斯顿时起身拔剑对准宁昱道。
“哈哈哈……,我原以为季孙家主和外面所传无二,今日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什么意思?”季孙斯怒道。
“什么意思?坊间传闻季孙家主您勇武、果决,遇事能迅速做出决断。如今我家家主奉齐侯之命派我来诚心邀请您共同诛杀阳虎,而您却畏惧不前,难道不可笑吗?”
“呵呵!我有何惧,只是您齐国阳奉阴违的还少吗?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季孙斯反驳道。
宁昱听罢,顿了顿,缓了缓口气道:“您若是不信,我这有齐侯亲自手书一份,您请过目!”说罢双手便亲自奉上竹简。
季孙斯接过之后,这才开始有些相信,但他始终不敢全信,所以一直不予回复。
宁昱见此,自然知道季孙斯所想。于是对其表示道:“若季孙家主还是不愿相信,我愿让我一族老小甘愿做您的人质,如果齐侯对您有任何欺瞒之处,我全族人任由您处置!”
“那倒不必,先生不必如此,我答应和齐侯联手就是!”季孙斯急忙摆手道。
“既如此,那外臣就在此谢过了!”宁昱施礼道。
季孙斯见罢急忙还礼,但此时二人心中却各有心思,且不说宁昱如何,单论季孙斯,他之所以答应,无非是惧怕齐侯倒向鲁侯,若是如此,恐怕三桓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待宁昱离开鲁邦后,季孙斯便随即命家仆将叔孙州仇、孟孙无忌请来商议。
季孙斯问道:“齐侯欲诛阳虎而阴盟于我,而我也已经同意了,如今请您二位前来,就是看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万一齐侯不顾道义,直接攻伐我等,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孟孙无忌道。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如今晋邦忙于内斗,恐怕根本没办法照拂到你我!”
“那你打算如何应付?”叔孙州仇问道。
“我打算将我们三家城邑的奴隶都集结起来,允许他们之中今日只要成功俘虏阳虎,并成功抵御齐军,就可以免除奴籍!”季孙斯坦言道。
“这恐怕不妥吧?”孟孙无忌听罢有些难以接受。
“这也是无法,若不如此,你我恐怕便会将祖宗家业毁于一旦!届时,你我又将以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也罢,既然你话已至此,看来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二人同意道。
说罢,孟孙无忌和叔孙州仇便起身道:“事情既然已经商议好了,我等现在就回去准备,告辞!”
而另一边,齐邦临淄城内,齐杵臼也在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代地的并入自然是让赵氏君臣高兴万分,可代嬴的死却无形中给这件事增添了几分压抑。
“阿姊的丧礼办的如何了?”
“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丧期一过就下葬了!”
“嗯,那就好!另外中牟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问话间,赵无恤这才缓缓转身,看向回话的张孟谈、高共二人。
“佛肸已向外宣布独立了,不过听说其母得知后也表示和他断绝母子关系,也不知是否属实!”
“是啊,而且我听说原本投奔于他的人、都因为此事而离开了他,所以如今正是讨伐他的时候,还望家主您早做决断!”张孟谈也附和道。
“你也这么认为吗?”赵无恤没有直接回复,而是转身询问高共道。
“鄙臣虽生性驽钝,但亦知今日之事可为!”
“但我还是希望此事能和平解决,所以我已经让阳虎前往劝降了!”赵无恤道。
“家主,不可,佛肸此人反复无常,即使今日归降,恐怕明日就会复叛。如今,中牟在他的控制下,早就成了他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他必不会甘心久居在您之下,请您一定要将此人铲除!”听到赵无恤有招降之意,张孟谈急忙劝阻道。
赵无恤自然明白张孟谈之所以让自己杀了佛肸,并不是张孟谈容不下佛肸,而是想帮助自己彻底平定中牟罢了。
所以,赵无恤缓声说道:“张先生所言,我自清楚。只是如今中牟自君父在世时就已经脱离赵氏掌控已久,若是贸然兴兵,怕致中牟民众逼到佛肸此人身边,如此一来,怕反倒是对我不利了。”
“看来是鄙臣考虑欠周了!”张孟谈恭敬道。
与此同时,阳虎、项橐二人奉命来到中牟之后,佛肸不仅没有驱逐二人,反而极尽奉承之礼。
“佛邑宰,今日我奉家主之命来此,想必您应该已清楚了吧?”看着佛肸的一系列表现,阳虎显然、并不想在此浪费时间,所以直入主题道。
“下臣已然清楚,只是此事我一人做不了主,还请容纳下臣和众人商议一二。”
“哼……!佛肸,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和你商量的吗?如今你要么投降,要么等家主亲自领兵攻破中牟后,你亲自去和家主解释吧!”阳虎斥责道。
他原本是鲁邦之人,后来因为在鲁邦作乱失败后、被迫逃到齐邦后,又鼓动齐侯伐鲁。
而待阳虎离去后,鲍国便急忙出来制止道:“君侯,阳虎此人绝不可轻信,他当初作为季孙氏的家臣,却作乱于其背后,这是不忠;况且,此人曾经说为仁不富、为富不仁,这是不义。如今他之所以请您出师鲁邦,是因为齐大鲁小,他能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所以您如果一旦如他所愿,他的欲望就会变得更大,到时候他必然会祸乱我们!”
“您说的有理,只是如今我既已答应,应该如何处理呢?”齐杵臼听后问道。
鲍国立马回复道:“君侯,我们可以事先暗中联络三桓,借他们的手除掉阳虎!”
“他们会答应吗?”齐杵臼继而问道。
“君侯,这点您完全不必担心,如今的三桓心中对阳虎的怨恨自不必说,尤其是季桓子,恨不得杀了阳虎此人,所以我敢断定他们定然不会拒绝!”
“既如此,那您就赶紧安排人去处理吧!”
“诺!”齐杵臼话音刚落,鲍国便领命而去,不久之后,鲍国的家臣便来到季孙氏家中。
“外臣见过季孙家主!”
“先生客气,不知今日造访所谓何事?”季孙斯问道。
“为阳虎而来!”
听了这话,季孙斯立马变了脸色斥责道:“先生若是为帮他求情而来,那请您还是回去吧!”
“您误会了,我来此并不是为了求情,而是希望和三桓联手除掉阳虎此人,不知您意下如何?”宁昱道。
“先生莫不是在哄我吧?齐侯收纳阳虎,我早有耳闻,如今却说要和我们联合除掉此人,是把我当成三岁孩童了吗?”季孙斯顿时起身拔剑对准宁昱道。
“哈哈哈……,我原以为季孙家主和外面所传无二,今日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什么意思?”季孙斯怒道。
“什么意思?坊间传闻季孙家主您勇武、果决,遇事能迅速做出决断。如今我家家主奉齐侯之命派我来诚心邀请您共同诛杀阳虎,而您却畏惧不前,难道不可笑吗?”
“呵呵!我有何惧,只是您齐国阳奉阴违的还少吗?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季孙斯反驳道。
宁昱听罢,顿了顿,缓了缓口气道:“您若是不信,我这有齐侯亲自手书一份,您请过目!”说罢双手便亲自奉上竹简。
季孙斯接过之后,这才开始有些相信,但他始终不敢全信,所以一直不予回复。
宁昱见此,自然知道季孙斯所想。于是对其表示道:“若季孙家主还是不愿相信,我愿让我一族老小甘愿做您的人质,如果齐侯对您有任何欺瞒之处,我全族人任由您处置!”
“那倒不必,先生不必如此,我答应和齐侯联手就是!”季孙斯急忙摆手道。
“既如此,那外臣就在此谢过了!”宁昱施礼道。
季孙斯见罢急忙还礼,但此时二人心中却各有心思,且不说宁昱如何,单论季孙斯,他之所以答应,无非是惧怕齐侯倒向鲁侯,若是如此,恐怕三桓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待宁昱离开鲁邦后,季孙斯便随即命家仆将叔孙州仇、孟孙无忌请来商议。
季孙斯问道:“齐侯欲诛阳虎而阴盟于我,而我也已经同意了,如今请您二位前来,就是看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万一齐侯不顾道义,直接攻伐我等,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孟孙无忌道。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如今晋邦忙于内斗,恐怕根本没办法照拂到你我!”
“那你打算如何应付?”叔孙州仇问道。
“我打算将我们三家城邑的奴隶都集结起来,允许他们之中今日只要成功俘虏阳虎,并成功抵御齐军,就可以免除奴籍!”季孙斯坦言道。
“这恐怕不妥吧?”孟孙无忌听罢有些难以接受。
“这也是无法,若不如此,你我恐怕便会将祖宗家业毁于一旦!届时,你我又将以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也罢,既然你话已至此,看来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二人同意道。
说罢,孟孙无忌和叔孙州仇便起身道:“事情既然已经商议好了,我等现在就回去准备,告辞!”
而另一边,齐邦临淄城内,齐杵臼也在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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