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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寒石

    越往矿洞深处走去,易法年便越发觉空气变得闷热起来,不知是何处吹来的风,扑到人脸上时有一股灼烧的感觉。

    待许仲二人终于在他的不远处停下了脚步,他方发现周身的热流是这里的岩石带来的,四面的石头皆泛着赤色,似乎里面包裹着浓浓的熔浆。

    “那妖怪去了哪里?怎会如此安静?”程伦心道,抬头四望,又催动神识观照,方发觉不远处一根巨型石柱有些异常,上次来时并未看到这根石柱。

    “大概那石柱正是煞妖所化。”许仲道,又看向易法年,“你如果不走,便和往常一样,在后方开启防御阵。”易法年听罢,立即照做了。

    程伦盯着那石柱的情况,忽觉地面一阵摇晃,碎石乱颤,只见那石柱炸开,接着便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羽毛如雨一般从天而降,落到防御阵发出的声音,像是冰雹打到了瓦片上。那煞妖状如飞禽,身上羽毛坚若琉璃。

    “它的威力果然不似上回一般强了!”程伦一面说着,一面催动剑诀,行过一片乱石碎羽,向那煞妖接近,只见他手中木剑离手,似箭一般飞出,击穿煞妖的眼睛。剑回手时,煞妖的那只眼睛才涌出滚烫的黑血。

    上回来时,许仲便看出这煞妖的弱点在双目,但当时只破了一目,如今双目已破,应是得手了。

    许仲正欲上前去和他一道看看此处有什么宝物,只觉地面忽然又开始颤动,便忙叫程伦回来。

    程伦也发觉周遭情形突生异变,连忙飞身往回赶,谁知脚下的地面忽然咔咔作响,瞬间便生出无数纵横交错的裂痕,头顶上的岩石也开始松动,直至地面完全碎裂后,那下方像是有什么引力一般,此处岩洞尽数下陷。

    许仲与易法年二人早往回退了数步,只见方才三人所在的地方已经全部塌陷了下去,巨大的坑中有无数煞气传来。

    “程伦!”许仲将神识往下探去,只觉深不可测,思前想后,拿出一张御风符便跳了下去。易法年在后面见了,倒也不敢跟他一起跳,不知这两人还能不能活,他左思右想,转身往矿洞出口的方向跑去,若要救这两人,还是得先回去把这事告诉姑姑才是。

    且说许仲只身下去后,进入一团黑气之中,下落不久,便见得一道白光刺入眼中,再睁开时,只见此处竟是一片冰雪之地。

    “师父!”却听得是程伦的声音,许仲来到他身边,好在他并无大碍,只见程伦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手掌大小,通体似雪。

    “难不成那煞妖之宝,藏在这种地方,正是你手里这块石头?”许仲纳闷道,去摸那块石头时,却并未觉察出任何灵气,只是碰触起来有一股奇寒,应是一块寒石。

    许仲又观察着周遭情形,是此前从未听人说过的,矿洞中竟有这样一番天地。但细看四面八方山石的构造,其实与矿洞无异,只是这儿莫名多出了冰层。

    “莫非矿洞中那些暗河,皆是以这般冰雪之地为源?”程伦纳闷道。

    “当心!”

    许仲打断了他的话,察觉周围有些异样,程伦也警惕起来。只见恍然间有人影闪过,许仲心下立马反应过来,或许此地还有尸煞存在。

    事实证明他所想不假,许仲察觉身后似有煞气传来,回头看时,但见一个面色惨白、穿着古怪的修士出现在二人身后。

    那修士见了程伦手中的石头,却自手中变出一面铜镜,只往程伦身上照去,程伦心知不妙,将石头一扔,又把身上外罩的法袍披风一扯,挡住那镜光,只见那衣服在眼前冻结,碎了一地。

    许仲当下便自手里凝出一道剑气,一声“去”后,指那尸煞的铜镜,便将其击了个粉碎。程伦又立即发出木剑,正想斩下那尸煞的头颅,谁知忽然感到神识一阵颤动,飞剑与他失了联系,正落入了那尸煞手中。

    程伦惊讶无比,那木剑并非纯粹的法器,而是剑诀的一部分,与他神识融合许久,又如何会落入尸煞手中。

    “此人生前应是个神道修士,修为不在我之下!”许仲当即反应过来。

    那尸煞将手中木剑一转,便提剑向程伦刺来,好在他虽手中无实剑,却仍然能以剑气发挥剑诀,但那尸煞虽身无剑诀,便是直砍直刺,他也难以招架。

    许仲见状,催动玄真气法,飞身过去,只一拳打在尸煞身上,将其击飞,重重砸入冰层之中,二人又各自召出符箓,扔向尸煞,把整面石壁连通冰层炸了个粉碎,一时尘烟四起。

    谁知瞬息之间,那木剑竟又从碎石中冲出,直向二人刺来,许仲只把程伦一推,两人各向一边闪躲,木剑直击在石壁上,碎了一地。

    两人不敢掉以轻心,但那尸煞始终是没了动静,萦绕在环境中的煞气也逐渐褪去。许仲却忽然觉得手臂上有刺痛传来,竟是方才被那中了煞气的秋水木剑所伤。

    “遭了!”许仲心下一紧,这尸煞的煞气十分强烈,只是一道表皮之伤,那黑气竟也径直往皮下钻去,染到了经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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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法年赶回驻地时,便只问姑姑回来了么,弟子却告诉他易皓彩中了散修的神器,正在观中运功调养,易法年忙进了观中,只见易皓彩正在静室中静坐养息,易法然和几个弟子也在一旁。

    易法年还没喘口气,便忙向她道:“姑姑,方才我们三人去的那处矿洞塌方了,当下却不知那二人情况如何!”

    易皓彩听罢,心下只一惊,便又觉得绞痛无比。

    “我跟你去看看罢。”易法然听了他所说,起身道。

    二人忙走出道观,只见一群人正自不远处往驻地过来,当中却有一台轿子被簇拥着。

    “那是什么人?”

    易法然拿眼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日矿脉营地的管事,后边那轿子里的人,想必就是城主。

    只见管事快步走到道观门前,道:“城主大人到,尔等还不速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