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该要的必须要
简羽二人虽然是兄弟，但风格截然不同，林简像水，润物细无声，林羽像火，侵略张狂。
如果是林简当面，他就是再愤怒，再咬牙切齿，也会柔声细语。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林简之于苏问，像导师带徒弟，刚柔并济，而林羽像是大师兄上位，可是逮到发威的机会，骂起来根本不心疼。
苏问淡淡笑道：“为什么不呢？王漛能五年功成，我难道就不能一年功成？”
“接连击杀张森尤恒，的确值得惊异，但这并不代表什么，文职司吏本身就只能欺负凡人而已，肉体凡胎当不得真，你若将修行视作儿戏，怕是大错特错。”
“入圣登仙，宁有种乎？王漛可以，我就可以。”
“好一个宁有种乎！”林羽拊掌大笑，“你很对我脾气，只是你的事我做不了主，我会将你的要求如实传达给简哥，你就留在古越族等消息。”
苏问摇头。
“我很不安，不能空等。”
林羽眯起眼睛。
“怎地，想跟我过手？”
苏问道：“做生意讲究钱货两讫，收钱不办事，对双方都不好，无论如何，你也得表明诚意。”
“我若……”
话到嘴边，林羽顿住。
“通窍丹我还有些许剩余，足够一个小境界修行，可暂时给你，不收玄珠，蜕凡真液以及采气晋升法，干系重大，我无法擅专。”
“玄珠司巡守司吏属于武职，应当有斗战之法。”苏问缓缓道。
林羽慢慢伸手腰间：“特招你入楼，简哥省却很多步骤，已是冒着极大风险，就是想帮帮你，倘若他的欣赏，让你误以为能反作要挟，那算我看错你了。”
“对林道兄的崇敬，一直未改，苏某没有任何要挟的意思。”苏问道，“我只是相信海市蜃楼能在部府的压制下运作，一定有一套坚守的规矩，能让所有成员信服，凝聚在一起暗中对抗部府。”
他凝视着林羽，神色认真。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蜃楼的一员，羽道兄三思后行，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举动。”
诚如苏问所言，有林简保举，业已击杀司吏，除却蜃楼令未发，已经是正式成员。
何况……
林羽看向圆台上的尸体，不免想到还有另一具，苏问敢大咧咧蹲在尸体旁边，若说没有后手，他如何相信。
暗黄的书册扔出来。
“御水诀斗战篇，载有顺流步和逆流剑两大秘术，哪怕初入采气都能使用，我这只有抄本，饶价收你百斗玄珠。”
苏问不嫌弃，接过书册就借着洞井天窗的光芒翻阅。
的确是匹配御水诀修行本功的斗战法，顺流步是身法，逆流剑是剑法，讲究浑如水势，守时绵绵不绝，攻时巨浪滔天。
秘籍在手，苏问的心情放松大半，从空间腰带取出一枚玄珠，抛向林羽。
林羽抄手接过，拳头大小，青白间杂，看分量和成色，抵两百斗有余。
“功法百斗玄珠，你给我两百，什么意思？”
“张森尤恒馈赠我不少丹药，有些我不能辨别，古林族既然以种药炼丹著称，再请羽道兄帮人帮到底，送我些辨药识丹之法。”
“馈赠？无耻。”
“两人表示无法在修行之路上走下去，托我载着他们的希望，奋勇向前，输给无名小卒诚然悲痛，若成了大人物登顶的注脚，似也光辉许多。”
“好一张巧嘴厚脸皮，去逛杉杨族恐怕不需掏玄珠。”
林羽虽是如此讥讽着，还是伸手掏一本书册。
“我做功课写的笔记，常见丹药皆在其中，你带回去抄录，明日此时此地再见，把两本册子还我。”
“多谢道兄。”
苏问刚接过学丹笔记，林羽又取出一物。
“雷火炉，禁制法器，还能用三四次，张森尤恒的尸体不要留下痕迹，容易被灵犬追索。”
雷火炉造型如同火龙盘柱，林羽握住把手，拧动开关，顿时火龙张口，吐出一道光点。
光点落到张森遗蜕上，迅速壮大，将之吞噬干干净净，很快只剩灰末。
苏问微微震惊。
这可比喷火器厉害，非但销骨铄金，只留残痕，关键自带灵性一般，主动寻找目标，要是张森尤恒有这种宝贝，他怕是要糟个大糕。
没想到林羽居然将法器甩给他。
“折价八斗玄珠，要不要？”
苏问摸着火龙雕像，居然拿一点不热，问道：“这是什么等级的法器？”
“不入等，厉害的是里面封藏的火种，因杀伤力大，御使容易，位列斗珠部族禁止制约流通的法器之一，对付小族和凡人容易，应付修行者就抓瞎，火龙攻击速度太慢，非但容易被躲过，还可能被灵剑挑回来伤及自身。”
“其实我答应过，留尤恒全尸。”
林羽眉毛上挑。
“你这次是出其不意，玄珠司不相信两人遇害，拖延了时间，加上又是树林，才让灵犬没有用武之地，否则极容易露出破绽连累自身，下次若要对司吏动手，务必向简哥通报，免得再捅出这样的娄子，让我们陷入被动。”
苏问默默点头。
两人分别在鹤鸣山下。
林羽回到芝兰楼，得知鹤鸣部府召集全部司吏的消息，换上公服，施施然赶往部府。
鹤鸣部首倒是没有多大动作，只是嘱托各位司吏不要落单，加强对邑城的巡守，若有离城下族的公务，尽量结伴。
直到半夜，林简下值，俩人才能在芝兰楼叙话。
“都是表面功夫，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要请州府支援。”
林简无奈道：“到时候查不出凶犯，我族免不了要出血，他酿的，当时就不该放任苏问选张森，本来想着给他吃个教训，在鹤鸣邑我能兜住，谁料他干脆利落杀死张森，还把尤恒给砍了，什么玩意！”
“苏问身上恐怕有很多秘密，三个月不到，容貌体型大变，修为进境飞快，王氏传出失踪的弟子，来提王泊的王渔，还有不断能采到的青白玄珠……”
林羽回顾五里亭石台遭遇，沉吟道：“即便张森尤恒前后送死，但毕竟是通窍修士，如何能在极短的时间从容击杀，还没招惹出大动静？
我进阶蜕凡虽短，到底完成全身经脉窍穴的贯通，耳聪目明，感觉敏锐，在进入石台之前，已经预料可能看到张森尸体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苏问的呼吸体温？
现在他要通窍丹蜕凡真液，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完成开脉境的修行……真的要一气突破蜕凡境界？”
林简闻言，陷入沉思。
“他来修行时，我确定籍册上未满十六岁，样貌稚嫩，身形瘦弱，只两三个月就像大了好几岁，身强体壮，面貌成熟，修行疑似迈过开脉境，难道是《斩血经》？”
如果是林简当面，他就是再愤怒，再咬牙切齿，也会柔声细语。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林简之于苏问，像导师带徒弟，刚柔并济，而林羽像是大师兄上位，可是逮到发威的机会，骂起来根本不心疼。
苏问淡淡笑道：“为什么不呢？王漛能五年功成，我难道就不能一年功成？”
“接连击杀张森尤恒，的确值得惊异，但这并不代表什么，文职司吏本身就只能欺负凡人而已，肉体凡胎当不得真，你若将修行视作儿戏，怕是大错特错。”
“入圣登仙，宁有种乎？王漛可以，我就可以。”
“好一个宁有种乎！”林羽拊掌大笑，“你很对我脾气，只是你的事我做不了主，我会将你的要求如实传达给简哥，你就留在古越族等消息。”
苏问摇头。
“我很不安，不能空等。”
林羽眯起眼睛。
“怎地，想跟我过手？”
苏问道：“做生意讲究钱货两讫，收钱不办事，对双方都不好，无论如何，你也得表明诚意。”
“我若……”
话到嘴边，林羽顿住。
“通窍丹我还有些许剩余，足够一个小境界修行，可暂时给你，不收玄珠，蜕凡真液以及采气晋升法，干系重大，我无法擅专。”
“玄珠司巡守司吏属于武职，应当有斗战之法。”苏问缓缓道。
林羽慢慢伸手腰间：“特招你入楼，简哥省却很多步骤，已是冒着极大风险，就是想帮帮你，倘若他的欣赏，让你误以为能反作要挟，那算我看错你了。”
“对林道兄的崇敬，一直未改，苏某没有任何要挟的意思。”苏问道，“我只是相信海市蜃楼能在部府的压制下运作，一定有一套坚守的规矩，能让所有成员信服，凝聚在一起暗中对抗部府。”
他凝视着林羽，神色认真。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蜃楼的一员，羽道兄三思后行，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举动。”
诚如苏问所言，有林简保举，业已击杀司吏，除却蜃楼令未发，已经是正式成员。
何况……
林羽看向圆台上的尸体，不免想到还有另一具，苏问敢大咧咧蹲在尸体旁边，若说没有后手，他如何相信。
暗黄的书册扔出来。
“御水诀斗战篇，载有顺流步和逆流剑两大秘术，哪怕初入采气都能使用，我这只有抄本，饶价收你百斗玄珠。”
苏问不嫌弃，接过书册就借着洞井天窗的光芒翻阅。
的确是匹配御水诀修行本功的斗战法，顺流步是身法，逆流剑是剑法，讲究浑如水势，守时绵绵不绝，攻时巨浪滔天。
秘籍在手，苏问的心情放松大半，从空间腰带取出一枚玄珠，抛向林羽。
林羽抄手接过，拳头大小，青白间杂，看分量和成色，抵两百斗有余。
“功法百斗玄珠，你给我两百，什么意思？”
“张森尤恒馈赠我不少丹药，有些我不能辨别，古林族既然以种药炼丹著称，再请羽道兄帮人帮到底，送我些辨药识丹之法。”
“馈赠？无耻。”
“两人表示无法在修行之路上走下去，托我载着他们的希望，奋勇向前，输给无名小卒诚然悲痛，若成了大人物登顶的注脚，似也光辉许多。”
“好一张巧嘴厚脸皮，去逛杉杨族恐怕不需掏玄珠。”
林羽虽是如此讥讽着，还是伸手掏一本书册。
“我做功课写的笔记，常见丹药皆在其中，你带回去抄录，明日此时此地再见，把两本册子还我。”
“多谢道兄。”
苏问刚接过学丹笔记，林羽又取出一物。
“雷火炉，禁制法器，还能用三四次，张森尤恒的尸体不要留下痕迹，容易被灵犬追索。”
雷火炉造型如同火龙盘柱，林羽握住把手，拧动开关，顿时火龙张口，吐出一道光点。
光点落到张森遗蜕上，迅速壮大，将之吞噬干干净净，很快只剩灰末。
苏问微微震惊。
这可比喷火器厉害，非但销骨铄金，只留残痕，关键自带灵性一般，主动寻找目标，要是张森尤恒有这种宝贝，他怕是要糟个大糕。
没想到林羽居然将法器甩给他。
“折价八斗玄珠，要不要？”
苏问摸着火龙雕像，居然拿一点不热，问道：“这是什么等级的法器？”
“不入等，厉害的是里面封藏的火种，因杀伤力大，御使容易，位列斗珠部族禁止制约流通的法器之一，对付小族和凡人容易，应付修行者就抓瞎，火龙攻击速度太慢，非但容易被躲过，还可能被灵剑挑回来伤及自身。”
“其实我答应过，留尤恒全尸。”
林羽眉毛上挑。
“你这次是出其不意，玄珠司不相信两人遇害，拖延了时间，加上又是树林，才让灵犬没有用武之地，否则极容易露出破绽连累自身，下次若要对司吏动手，务必向简哥通报，免得再捅出这样的娄子，让我们陷入被动。”
苏问默默点头。
两人分别在鹤鸣山下。
林羽回到芝兰楼，得知鹤鸣部府召集全部司吏的消息，换上公服，施施然赶往部府。
鹤鸣部首倒是没有多大动作，只是嘱托各位司吏不要落单，加强对邑城的巡守，若有离城下族的公务，尽量结伴。
直到半夜，林简下值，俩人才能在芝兰楼叙话。
“都是表面功夫，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要请州府支援。”
林简无奈道：“到时候查不出凶犯，我族免不了要出血，他酿的，当时就不该放任苏问选张森，本来想着给他吃个教训，在鹤鸣邑我能兜住，谁料他干脆利落杀死张森，还把尤恒给砍了，什么玩意！”
“苏问身上恐怕有很多秘密，三个月不到，容貌体型大变，修为进境飞快，王氏传出失踪的弟子，来提王泊的王渔，还有不断能采到的青白玄珠……”
林羽回顾五里亭石台遭遇，沉吟道：“即便张森尤恒前后送死，但毕竟是通窍修士，如何能在极短的时间从容击杀，还没招惹出大动静？
我进阶蜕凡虽短，到底完成全身经脉窍穴的贯通，耳聪目明，感觉敏锐，在进入石台之前，已经预料可能看到张森尸体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苏问的呼吸体温？
现在他要通窍丹蜕凡真液，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完成开脉境的修行……真的要一气突破蜕凡境界？”
林简闻言，陷入沉思。
“他来修行时，我确定籍册上未满十六岁，样貌稚嫩，身形瘦弱，只两三个月就像大了好几岁，身强体壮，面貌成熟，修行疑似迈过开脉境，难道是《斩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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