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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卜二怒揭名门望,封鸣暮晚欲托付

    “二老爷!卜二求见!”紧促的声音传来,一个下人跪地道。

    卜二?丁玄业半响未想起,倒是在旁的梅络轻轻讽笑,那个酒鬼?他求什么?

    “传进来吧。”丁玄业不满道。

    不多时,卜二入园,一见诸人,当即跪下大哭道:“二老爷,我卜二惨啊!没了哥长扶持,还遭梅络他和他梅家人欺负,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丁玄业无言以对,在他眼里,卜二才是蛀虫,只知倚老卖老,耍酒取乐。

    “休得忽言乱语,梅管家的品性我自见得,你莫不是见梅管家起了嫉妒之心,在此囗出狂言?拉下去,关起来!”丁玄业不满道。

    梅管家不由笑笑,一挥手,两个下人上去。

    “老爷不可听信他一面之词啊老爷!我卜二的忠心日月可鉴,老太爷也教过我书的,老爷!”卜二忙喊着叩头道。

    “还敢胡言乱语,梅管家杖毙。”丁玄业见卜二竟拿老太爷来说事,不由生怒,道。

    两个下人拉起卜二就要走,卜二似乎疯魔般。

    “哈哈哈,好啊!一群败坏祖宗基业,不晓光耀门楣,只知贪欢享乐的无耻之徒!放印子的假模假样,背里谋划的伪君一个,老太爷怎留下你们这群畜生!花柳混的花柳混,横行乡的横行乡,瞒戚朋的瞒戚朋,好一个“名门望族”!”卜二疯道。

    “给他闭上!”丁玄业震怒道。

    下人把卜二施出去打晕,但卜二晕见还喊道:“立牌坊的立牌坊,出外情的……”

    直令丁玄业,张夫人,许姨娘,元暮,王与樱等脸添三分怒色,惟苏封鸣阴睛不定,不知何番心思。

    余人尽不做言语,宴席冷下场去。

    宴后,张夫人给苏家三人备了住处,回了院。

    “卜二也算半个豪杰,子安你可晓得?”暮夜,丁元夜丁元观二人于园中共赏月。

    “此前闻听一二,未全知。”丁元观道。

    “他去后,老太爷的亲兵卫也就断了。”丁元夜叹了一声道。

    “自三十七年前一讨寒狄起,穆宗,顺宗,敬宗三代而衰,家族这棵参天树,也将枯绝于世。”丁元夜继续道。

    “秉烛多思非解意反添愁,无将于此。”丁元观道。

    “子安自心知肚明,唉,过几日祠堂族祭,你可回脉里?”丁元夜问道。

    “观听叔父言。”丁元观道。

    “也好,如此,方是两全之策。”丁元夜道。

    “天色近暮,秉烛且回,我且独看夕阳。”丁元观看着红日已倾,离夜不远,道。

    “秉烛拜退。”丁元夜行礼缓步而去。

    丁元观只漠然而望着夕阳,似又勾起许些旧忆。

    只闻喃喃道:“夕阳余晖……”

    “柔儿,汐儿,少言谨语,此处之深浅,如无浪之静海,却不晓下有何海兽翻腾。”苏封鸣至张夫人所备庭院,对苏家下人使个眼色,令其驻守于外,随道。

    “的确,清柔以为,恐风波将近。”苏清柔皱眉道。

    “阿姐,怎么了吗?是哪段话?”苏清汐颇为不解的问道。

    “汐儿,可当心,这话岂又是闹着玩的?你也不见,他又如何了。”苏清柔细声解释道。

    “慎言,岂不闻。”苏封鸣一指墙壁道。

    “柔儿,汐儿,且回房歇息,为父自有打算。”苏封鸣又言道。

    清柔沉默不语,拉着清汐行礼告退。

    且不说明日,只说当晚。

    苏封鸣叩门而入丁元观院中,然却是三更半夜,倒显诡异。

    “望子安照看一二小女。”苏封鸣道。

    “姑父何暮晚未清之时叩门?”丁元观不解道,其正欲睡,却闻叩门音,见是苏封鸣。

    “吾见族内多怨,细观之下,唯子安秉烛二人方可使二女为依。”丁元观忽觉苏封鸣双眼无神,面色惨白,闻此言,惊入心来。

    “非是他事,只是照应一二,如今之侯伯府内,恐只余尔二人可称清了。”苏封鸣续言道。

    “然我见汝弟秉烛实常人也,其性仁厚,恐落下什么,且担其心有别。”苏封鸣观察丁元观面色道,见面色如常,心中不由一怔。

    “姑父高看子安,子安实非良材,不过庸人,怎令姑父高看?”丁元观推辞不受。

    “若子安为庸人,则天下之贤人,不过两手尔。”苏封鸣笑道,只是略显无奈。

    “姑父还请赐教。”丁元观道。

    “唉,古人云,富贵之家,五世则斩,书香门弟,十世则绝,道德传家,百世而不亡,丁苏二氏互为姻亲,名为扶助,又何尝不是枷锁?”苏封鸣叹气道。

    “姑父慎言,子安不敢续听。”丁元观低下头,不敢再看苏封鸣。

    “罢了,明日吾即往京去之,二女还望多照应一二。”苏封鸣面色透悲,长叹囗气道。

    “君子本分,子安非真君子,亦愿从之。”丁元观仍旧低头,说道。

    苏封鸣欲言未休,只长叹,回身而去,丁元观施礼而送。

    苏封鸣次日辞了丁玄业,却将一锦囊予清柔。

    “至此吧,清汐你先回,我与你姐有些言谈。”在马车上,苏封鸣道。

    “柔儿告辞,父亲平安。”苏清汐落下泪来,下车行了一礼,乘另车而归。

    “父亲,此是何意?”苏清柔见苏封鸣将一锦囊拿出,不解道。

    “此中共三层,一层为解困之一人,一层为救命之人,一层为托付之人,切记,可调。”苏封鸣语重心长道。

    “另多看着汐儿,我早年找青须子前辈算过,福薄。”苏封鸣摇头叹道。

    “父亲,柔儿自当谨记。”苏清柔平淡道,但却泪要涌出。

    “好了,回吧,该起疑了。”苏封鸣叹气的望着清柔道。

    “清柔这就回去。”苏清柔似乎带点哭腔道。

    马车二驻,苏清柔于车下行了一礼,漠送车马远去。

    待已看不见,终止不住,落下泪来。

    “小姐,该回去了。”鸣雁道。

    鸣雁扶着苏清柔上了马车,车夫一抽马鞭,驰奔返城,幸未离城远,不过片刻。

    “小姐,雁儿觉得这主母家好生怪异。”在车上,鸣雁道。

    “怎得怪异?快说来听听?”苏清柔眼泪早已擦过,不再流,只是泛红,听闻此言,不由笑道。

    “那个老仆说的,还有今起来,听说些怪事,鸣雁觉得要不陪老爷入京吧。”鸣雁有些不安道。

    “何事?”苏清柔依旧笑道。

    “鸣雁听说……”鸣雁凑到苏清柔耳旁,窃窃私语道。

    只见苏清柔面色冷淡,不知喜怒。

    “好一个攀权附贵,母亲家的下人当真如此?”苏清柔沉声问道。

    “奴婢自然不会有半句假话,小姐要相信奴婢啊!”鸣雁见苏清柔动了怒,忙道。

    “我自是晓得,罢了,雁儿,由他们去吧,无非是欺我没娘,父亲入京不在罢了。”苏清柔忽得一松,平淡透丝凄凉道。

    随不做言语,落轿即去。

    鸣雁随后,低头不知面色。

    “阿姐回来了!”苏清汐瞧见清柔一脸漠然平淡的返回,忙欢喜道。

    “嗯,汐儿,阿姐先睡会儿。”苏清柔冷淡入了屋,只留下苏清汐及其丫环鸣鹤不解其意,望向鸣雁。

    “不用问了,汐儿进来,陪阿姐睡会儿。”且听苏清柔声音从屋内传来,不知喜怒,冷淡至极。

    苏清汐忙入了屋,只留下两个小丫环面面相觑,只得低头入屋,待听令使。

    丁元观院内,子安秉烛奕。

    “子安可算的准乎?”丁元墨将白子一落,似转败为胜,不由一笑道。

    “自是准的,秉烛可是小看为兄了。”丁元观见丁元墨神色如此,轻笑一声,回道。

    “哦?果真如此?秉烛若输,自当认赌服输,任兄长差使。”丁元墨见黑棋破绽百出,觉子安假作声势,随道。

    “兄长错矣,且看盘西南。”一道女声传来。

    丁元墨定睛一看,果是,四黑已连,余一子正握子安之手。

    “小妹好眼力,若非是小妹,恐兄长已落其套也。”丁元墨笑笑,将白子落下,而此时,恰为元墨之回合。

    丁元亭将扇遮住嘴,羞笑一声,道:“哦?可在看往东六列之处。”

    丁元墨望去,哑然当场,只得起身抱拳行礼。

    “兄长之奕,乃彼之长,秉烛竟以已以短攻彼之长,实夜郎自大,如此,自当愿赌服输。”

    “兄长勿急,由小妺替你下了。”丁元亭笑然道,看向丁元观。

    “玉立且坐,你执黑,我执白,黑子先行。”丁元观平静道,只眼神透出赞赏之色。

    “小妹便先行一步了。”丁元亭一笑,正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但却下了一个令丁元观不得不注重之处。

    “小妹之奕较旧多有长进,为兄恐当败于小妺之手。”丁元观平淡的凝视丁元亭道。

    “非也,兄长已浸此中多道,小妹不敢妄自认同。”丁元亭道。

    二人面色不动,黑白两色交错更替,其中不番三子,四子欲连。

    丁元墨早坐定,令下人泡下茗茶,饮了一囗,看二人博奕,端是悠闲。

    柳十钱仔细读完,见无差错,又执笔修补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