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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公平,公平,还是他吗的公平

    威廉听到这两年轻矮人说话如此不客气,起身想怼,却被盖亚死死按住。

    盖亚表情随和,根本不反驳,而是继续道:

    “不错,我记下了,还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提,只要合理,我向你们保证,一并解决!”

    这下矮人们炸开了锅,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喝着酒,一边叫喊着。

    有的说环境太差,有的说工具不行,有的说物价太贵,有的说工资太低。

    到后来一个个就开始提要求,而且越提越离谱。

    这把一旁的威廉和老丹尼气得吹胡子瞪眼,若不是盖亚控制着,想必事态立马会演变成斗殴。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无闻的托母站了出来,她撸起袖子大吼一声:

    “够了!你们这群白眼狼!难道忘了当年是谁收留你们的吗?若不是路易伯爵,你们现在还有几个能坐在这儿喝酒?恐怕都已经成为冰雕了吧!想想我们辗转几个城市,有几个城主愿意收留的?都将这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托母的声音非常洪亮,盖过了嘈杂的争吵声,像一记重锤砸在了众人的心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做人怎么能没有良心?我们矮人不是最重视情义的吗?难道那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教诲到我们这一代就全忘了吗?”

    接连不断的质问,让在场的矮人们陷入了自我反省之中,纷纷沉默着坐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胡须苍白的年迈矮人站了起来,他是在场唯一一个19级的,也是整个小镇里年纪最大的。他一起身,周围的矮人纷纷让开了位子。

    盖亚注意到这个老人刚刚并没有起哄争吵,而是在听到托母说出这番话时才缓缓站起,他的声音并不苍老,反而深沉有力:

    “托母,恩情是一回事,这必须要还,所以我们在这里勤恳挖矿,毫无怨言,但这十几年对我们的压榨也足够还他当初的一句话了吧!

    祖辈的教诲,我相信没有哪个矮人会忘记,但是,我们更应该记得是谁让我们失去家园,是谁让我们祖辈流血!”

    老矮人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矮人和地精们脸色都不好看,显然都在经受内心的折磨,一边是良心,一边是历代结下的仇恨。

    在盖亚身边的托父此时也长叹一口气,他看看盖亚,又摇摇头,猛灌了一口麦酒。

    盖亚此时也一阵头疼,他最怕的问题还是来了,这是个永恒且无解的问题——仇恨。

    一旦结下仇恨,除非赶尽杀绝,不然必定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就在这时,盖亚身后,一个高挑的身姿陡然站起,她声音颤抖,但神情却坚定:

    “所以就要让每一代人都生活在痛苦当中是吗?所以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是吗?那为何还要去繁衍,那为何还要求生?既然明知生下来就会面对痛苦,那索性一起死了算了啊!”

    玛莉卡突如其来的话语怼得老矮人一时无法反驳,支支吾吾了半天。

    “所以说你也舍不得是吧,那这就是生命,而活着就是生命的意义!与其一生带着痛苦活着,那还不如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这一番话不光点醒了众人,同时也点醒了盖亚,他眼前一亮,对这个丰满天真大小姐的看法第一次有了改观,他接过话题道:

    “不错,老前辈。早年彼此之间结下的仇恨我不反驳,我也不好评价谁对谁错,这都是立场问题。你想要复仇,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反对。但请你找好复仇的对象,我们伯爵一家,从没害过一个矮人和地精!”

    盖亚的气势陡然升高,他继续道:

    “若你执意要将所有族人,乃至所有后代都拴上名为【仇恨】的枷锁,让他们痛苦一生,我很想知道,等你死后,灵魂见到祖先,他们是会称赞你呢,还是指责你?”

    老矮人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水,是繁衍下去,还是战斗到底,这历代遗留的问题犹如一座巨山压在他的肩头,让他不自觉的弯下了腰。

    “我...我...”

    盖亚不给他机会,继续乘胜追击道:

    “更何况,就凭现在这个小镇,就凭你们这千余人,还没有资格提复仇!没有实力的人,在哪里都会被人欺负,更何况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但我告诉你们,我,盖亚·路易,伯爵长子,未来的继承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从不恃强凌弱,不管是什么种族,过去有什么仇怨,只要真心跟随我,我都一视同仁!不光如此,我还会倾尽所有,携手共进,一同走向强大!

    而我这次来,就只为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吗的公平!”

    一口气说完,他看向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瞪大双眼,张大嘴巴,盖亚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因为这番话怎么听都像个疯子,像个臆想症患者,在那里独自发癫。

    但玛莉卡信了,因为这一路盖亚就是这样做的,他原谅妹妹,救下自己;他保护属下,身先士卒;他为了还矮人太平,直面危险,甚至为了照顾精灵,掩盖住她的样貌。

    更关键的是,如此天真的幻想,也正是玛莉卡的理想,她舍身保护妹妹,她无条件收留暗夜精灵阿比盖尔,她免费治疗病人,也都是在向自己的理想靠近。

    而盖亚做的这一切比她要优秀得多,怪不得妹妹仅仅和他认识一天,便能死心塌地的跟随他,拥有这样的人格魅力,拥有这样的理想抱负,换做是谁都会心甘情愿为他效力!

    她热血上涌,对盖亚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郑重道:

    “原谅我之前对您的无礼,殿下。莱希纳男爵独女,玛莉卡,今后愿意为您效劳!”

    【忠实信徒+1】

    啊?

    盖亚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和脑海中弹出的信息,有些没反应过来。

    “您的弟弟威廉,誓死跟随您!”

    威廉也起身行礼,此刻他的内心汹涌澎湃,哥哥在他心中的地位再次拔高,已经与父亲相当。

    “伊芙琳誓死为您效劳!”

    “哦~我的王子,我已经迫不......”阿比盖尔恨不得现在就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按在地上,扒光衣服,就地正法。

    可她刚站起身,就被伊芙琳和玛莉卡齐齐按了下来,捂住了嘴巴。

    最后是老丹尼和亲卫们,甚至包括原来是【亡灵乐园】成员的罗伊,他们同样起身行礼,齐声高喊:

    “属下誓死跟随您!”

    【忠实信徒+9】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