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命盘与预言
城墙上，净虚散人道：“回魂！”翻手旋掌，轻轻拍向眀羿的背，温暖从眀羿的身体贯穿而入，眀羿只感灵魂似乎也被受了这一掌，从先前的幻象里落进现实，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贵妃将手绢递给了眀羿，眀羿还未完全从刚才的记忆里脱身，有点发蒙，喘着气接过手绢在额头上细细的擦着。
贵妃难掩焦虑，沉着声道：“仙家，如何？”净虚散人收了功力，将两手背于身后，缓缓道：“三皇子未非灵力法术所至，也并未受傀儡咒的侵扰，娘娘大可放心。当年三殿下命盘不清，是因为殿下本源未归本位，所以看不清命盘，如今，本源回归，命盘已清。”
贵妃哦了声，长长叹出口气，下定了决心道：“愿听其祥。羿儿的命盘究竟如何？”净虚散人道：“三殿下是否能成为这天晟之主不好说，但他却是天下混沌之后，可救天下苍生的人。”
贵妃眉头一紧，一字一顿道：“天下混沌之后？”净虚散人道：“贫道已泄露天机，不可再细批皇子命盘。还请贵妃见谅，贫道死不足惜，但却不想因为贫道，给净虚宫引了祸事。当年一见，三殿下看似先天不足，实则本源未归，因此有早夭之相，但却有舍身相救之心。一个五岁的孩童，实再难得。“
贵妃轻轻一凛：“原来当年，散人知道自己曾命悬一线？”
散人捋了胡子并未接话，顿了顿道：”足见三殿慧根非凡，又有系天下的胸怀。贫道感动至极，收三殿下为徒弟，授其净虚诀，固其原神，等待本源回归。今日殿下本源已回归，三殿下已无大碍。”
净虚散人并未继续批眀羿的命格，陷入了沉默，他心知天理的因果循环，只怕今日泄露天机是为了自己的徒儿，又焉知这泄露天机的报应，会不会也应在徒儿身上？
贵妃转问道：“当年陛下请散人给羿儿批命盘，除了想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是天下之主，更想知道的，其实…”
贵妃顿了顿，觉得喉头紧缩，嘴里泛着苦，颤着声道：”他是否会应了南宫世家灭国的预言？”净虚散人没有回答，而此时眀羿手心灼热了起来，他将手掌摊开，那个代表无限的符号印记更淡了。贵妃认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没来由的捂住嘴，飞快的低下头，一滴眼泪从她美丽的脸颊上滑落：“无限者现世，天晟终覆灭。”
眀羿如遭雷击，大惊失色，难道这就是自己成为无限行者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是无限者，从未来穿越到这个时空而成全了这预言？
贵妃悄悄拭去眼泪，抬起头眉毛拧在了一起，眼神复杂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净虚散人批命盘后，知道心地善良的徒弟，却有着煞星的命运，神情失落也扭头看向自己的徒弟；北宫门司统领秦谦刚毅的面庞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不管这天下怎样陛下怎样皇子又怎样，只要是贵妃的决定他就将这命交出去，眼下这三殿下该如何处置？他也看向眀羿。
眀羿感觉到三个人目光里有说不清楚的东西，心里自是一沉，他不没有想到自己的到来，会拉开这天下混沌动荡的序幕，而自己似乎也不是穿越到了别人的身上，而是万年前的自己！而这离奇的身世，眼下却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有个声音在贵妃耳畔鬼魅的轻声对她说：“大义灭亲，杀了他，将这南宫家的预言停止在此刻此地。你依旧是养尊处优的贵妃。”
贵妃朱唇轻启嘴唇轻轻颤了两下，一柄匕首顶在她腰后，那匕首正刺破她厚重的斗篷，挑断她夜行服布料的经线与纬线。贵妃感到乏力与枉然，自己从海家带来的侍女竟然是皇帝的人！
大统领是第一个看到这个突然走向贵妃的侍女，他却没想到贵妃家养侍女却是冲着谋害主子的儿子而来。宫女冷静得可怕道：“都不要动，如果不想贵妃死的话。”
眀羿道：“你不想杀母妃的，也不想杀我。如若你想杀我们二人有的是机会。放下匕首，大统领会送你出宫。”
宫女冷笑了声：“陛下岂会随意动手杀自己的儿子，如若殿下不是无限者，陛下可是动着废太子移储的心思，只怕殿下将来就是这天晟之主了。而今夜，这一切都变了，三殿下的命盘应了南宫家的千年之劫，就只能除了殿下，才能不负陛下所托。”
贵妃冷声道：“好大口气，这城门之上，都是本宫的人。眀羿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不想让他有任何闪失，他要出了什么事，本宫要你九族陪葬！”就在一瞬间，宫女丢下手中的匕首，从袖口掏出了火信，眀羿一凛，忽然明白了石阶上，侍女看向禁军的深意，如果这火信升空，只怕数百禁军精锐和大内高手就会围了上来，墙上的众人将危在旦夕。
眀羿手一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见他五指张开，一朵紫色的火焰悬于掌心，五指一抓，将火信吸了过来，轻轻哄的一声火信被那团紫色的火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大统领跨一步制住了那个侍女，一掌批在其身后，侍女倒了下去，那刚要喊出的示警，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出口。贵妃怔怔道：“净虚诀？羿儿恢复记忆了？”眀羿也怔了怔，摇了摇头。净虚散人从城墙处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伸双指搭在明弈手腕处道：“羿儿的记忆像是封住了，这净虚诀是情急之下爆发的潜意识，还需些时日，至于能不能恢复不好说。不过既然灵力修为有苏醒的迹象，是好事，只要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将比之前修为更高。贵妃徒儿稍加休息，贫道将净虚诀默写下来，徒儿带回去，今夜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劳烦大统领备纸墨。”
散人随大统领去了北宫门司，明羿与贵妃则站在城墙上，明羿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张口问道：“母妃先前可是对羿儿动过杀心？”
贵妃心里一惊像是被戳中了，但只一瞬她就恢复了常情:“羿儿，何出此言？”明羿道：“侍女如果在第一时间点了火信，胜算不是更大么？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威胁母妃刺杀我？”
贵妃一听，虽然被自己儿子怀疑，内心却是欣慰，这个孩子果然还是有失忆前的敏锐，不避讳道：“有那么一瞬间有过，天下大义，宫中的危机，眼前似乎都集中到了你的身上。十年前，你父皇找散人给你批命盘便是怀疑，你会应了南宫世家的预言。南宫世家在千年前建立天晟，建国之初任由不少高门氏族不认南宫家的正统，时局不稳，更有甚者借邪教魔教势力推崇献祭战力邪神愚弄百姓，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妄图将天晟倾覆。彼时净虚道宣扬道法自然，包容万物，不争平静，一扫天下暴戾之气。太清真人，在京都设坛论道十天，肃清邪教妄言奸吝，初定人心，天晟开国太宗皇帝定净虚道为国教，各地兴建净虚道道观，接纳百姓世人因时局困顿无处安放的信仰，天下战火消退，趋于太平。太宗皇帝为嘉奖净虚道为天晟为黎民百姓做出的功勋，前往净虚道道场泰岳山封禅。封禅当日山顶现七彩天光，承上天之意，天晟国运吉泰。却不想忽然狂风骤起，太宗不知何解，命真人推演南宫氏族的命盘。真人闭关三日方出，南宫氏族将会承接上天启示，千年后出现无限者。无限出，天下乱，乱而大治，天下氏族合为轩辕氏，轩辕氏延绵永世。这就意味着无限者现世，天晟会由胜而衰，或者灭亡。”
贵妃将手绢递给了眀羿，眀羿还未完全从刚才的记忆里脱身，有点发蒙，喘着气接过手绢在额头上细细的擦着。
贵妃难掩焦虑，沉着声道：“仙家，如何？”净虚散人收了功力，将两手背于身后，缓缓道：“三皇子未非灵力法术所至，也并未受傀儡咒的侵扰，娘娘大可放心。当年三殿下命盘不清，是因为殿下本源未归本位，所以看不清命盘，如今，本源回归，命盘已清。”
贵妃哦了声，长长叹出口气，下定了决心道：“愿听其祥。羿儿的命盘究竟如何？”净虚散人道：“三殿下是否能成为这天晟之主不好说，但他却是天下混沌之后，可救天下苍生的人。”
贵妃眉头一紧，一字一顿道：“天下混沌之后？”净虚散人道：“贫道已泄露天机，不可再细批皇子命盘。还请贵妃见谅，贫道死不足惜，但却不想因为贫道，给净虚宫引了祸事。当年一见，三殿下看似先天不足，实则本源未归，因此有早夭之相，但却有舍身相救之心。一个五岁的孩童，实再难得。“
贵妃轻轻一凛：“原来当年，散人知道自己曾命悬一线？”
散人捋了胡子并未接话，顿了顿道：”足见三殿慧根非凡，又有系天下的胸怀。贫道感动至极，收三殿下为徒弟，授其净虚诀，固其原神，等待本源回归。今日殿下本源已回归，三殿下已无大碍。”
净虚散人并未继续批眀羿的命格，陷入了沉默，他心知天理的因果循环，只怕今日泄露天机是为了自己的徒儿，又焉知这泄露天机的报应，会不会也应在徒儿身上？
贵妃转问道：“当年陛下请散人给羿儿批命盘，除了想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是天下之主，更想知道的，其实…”
贵妃顿了顿，觉得喉头紧缩，嘴里泛着苦，颤着声道：”他是否会应了南宫世家灭国的预言？”净虚散人没有回答，而此时眀羿手心灼热了起来，他将手掌摊开，那个代表无限的符号印记更淡了。贵妃认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没来由的捂住嘴，飞快的低下头，一滴眼泪从她美丽的脸颊上滑落：“无限者现世，天晟终覆灭。”
眀羿如遭雷击，大惊失色，难道这就是自己成为无限行者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是无限者，从未来穿越到这个时空而成全了这预言？
贵妃悄悄拭去眼泪，抬起头眉毛拧在了一起，眼神复杂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净虚散人批命盘后，知道心地善良的徒弟，却有着煞星的命运，神情失落也扭头看向自己的徒弟；北宫门司统领秦谦刚毅的面庞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不管这天下怎样陛下怎样皇子又怎样，只要是贵妃的决定他就将这命交出去，眼下这三殿下该如何处置？他也看向眀羿。
眀羿感觉到三个人目光里有说不清楚的东西，心里自是一沉，他不没有想到自己的到来，会拉开这天下混沌动荡的序幕，而自己似乎也不是穿越到了别人的身上，而是万年前的自己！而这离奇的身世，眼下却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有个声音在贵妃耳畔鬼魅的轻声对她说：“大义灭亲，杀了他，将这南宫家的预言停止在此刻此地。你依旧是养尊处优的贵妃。”
贵妃朱唇轻启嘴唇轻轻颤了两下，一柄匕首顶在她腰后，那匕首正刺破她厚重的斗篷，挑断她夜行服布料的经线与纬线。贵妃感到乏力与枉然，自己从海家带来的侍女竟然是皇帝的人！
大统领是第一个看到这个突然走向贵妃的侍女，他却没想到贵妃家养侍女却是冲着谋害主子的儿子而来。宫女冷静得可怕道：“都不要动，如果不想贵妃死的话。”
眀羿道：“你不想杀母妃的，也不想杀我。如若你想杀我们二人有的是机会。放下匕首，大统领会送你出宫。”
宫女冷笑了声：“陛下岂会随意动手杀自己的儿子，如若殿下不是无限者，陛下可是动着废太子移储的心思，只怕殿下将来就是这天晟之主了。而今夜，这一切都变了，三殿下的命盘应了南宫家的千年之劫，就只能除了殿下，才能不负陛下所托。”
贵妃冷声道：“好大口气，这城门之上，都是本宫的人。眀羿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不想让他有任何闪失，他要出了什么事，本宫要你九族陪葬！”就在一瞬间，宫女丢下手中的匕首，从袖口掏出了火信，眀羿一凛，忽然明白了石阶上，侍女看向禁军的深意，如果这火信升空，只怕数百禁军精锐和大内高手就会围了上来，墙上的众人将危在旦夕。
眀羿手一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见他五指张开，一朵紫色的火焰悬于掌心，五指一抓，将火信吸了过来，轻轻哄的一声火信被那团紫色的火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大统领跨一步制住了那个侍女，一掌批在其身后，侍女倒了下去，那刚要喊出的示警，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出口。贵妃怔怔道：“净虚诀？羿儿恢复记忆了？”眀羿也怔了怔，摇了摇头。净虚散人从城墙处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伸双指搭在明弈手腕处道：“羿儿的记忆像是封住了，这净虚诀是情急之下爆发的潜意识，还需些时日，至于能不能恢复不好说。不过既然灵力修为有苏醒的迹象，是好事，只要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将比之前修为更高。贵妃徒儿稍加休息，贫道将净虚诀默写下来，徒儿带回去，今夜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劳烦大统领备纸墨。”
散人随大统领去了北宫门司，明羿与贵妃则站在城墙上，明羿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张口问道：“母妃先前可是对羿儿动过杀心？”
贵妃心里一惊像是被戳中了，但只一瞬她就恢复了常情:“羿儿，何出此言？”明羿道：“侍女如果在第一时间点了火信，胜算不是更大么？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威胁母妃刺杀我？”
贵妃一听，虽然被自己儿子怀疑，内心却是欣慰，这个孩子果然还是有失忆前的敏锐，不避讳道：“有那么一瞬间有过，天下大义，宫中的危机，眼前似乎都集中到了你的身上。十年前，你父皇找散人给你批命盘便是怀疑，你会应了南宫世家的预言。南宫世家在千年前建立天晟，建国之初任由不少高门氏族不认南宫家的正统，时局不稳，更有甚者借邪教魔教势力推崇献祭战力邪神愚弄百姓，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妄图将天晟倾覆。彼时净虚道宣扬道法自然，包容万物，不争平静，一扫天下暴戾之气。太清真人，在京都设坛论道十天，肃清邪教妄言奸吝，初定人心，天晟开国太宗皇帝定净虚道为国教，各地兴建净虚道道观，接纳百姓世人因时局困顿无处安放的信仰，天下战火消退，趋于太平。太宗皇帝为嘉奖净虚道为天晟为黎民百姓做出的功勋，前往净虚道道场泰岳山封禅。封禅当日山顶现七彩天光，承上天之意，天晟国运吉泰。却不想忽然狂风骤起，太宗不知何解，命真人推演南宫氏族的命盘。真人闭关三日方出，南宫氏族将会承接上天启示，千年后出现无限者。无限出，天下乱，乱而大治，天下氏族合为轩辕氏，轩辕氏延绵永世。这就意味着无限者现世，天晟会由胜而衰，或者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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