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苏醒（二）
“那你以为是多久？”钟繇不禁有些疑惑，满脸吃惊地问道。
殷谌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以为过去了几十年了，我觉得我都快老死在悟境中了。”
钟繇和池照檐一脸看傻瓜的模样，目瞪口呆地看向秦舞镜，表示询问：“你看这小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老人站在离殷谌很远的地方，此时，殷谌才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他立刻起身，朝着老人深深的躬身：“谢先生传道之恩？”
老人只是笑笑：“这是你自己的机缘，我顶多算是个领路人，说说你都经历了什么？”
殷谌先是讲述了一下自己寻找先天真灵的过程，众人倒是没有多么惊讶，他们都知道先天真灵本就与自身为一体，想要寻到，一般来说都是感知，进入绝对寂静的修行状态，也就是《五时歌》中的第五时，这样才能感知到那一点先天真灵，如殷谌这般直接进入了悟境，在悟境中追寻过去，多次与先天真灵对话，其实就是在见真我，这是一种修行境界。
众人自是知道，虽然不曾经历，但是却是可以明晰的。
殷谌并没有说自己见到那个被关在塔中的女人，只是说自己进入了一座塔中，在那里学会了一套剑术。
众人吃惊，钟繇更是吃惊不小，她每天早早地起来练剑，这个家伙却是做个梦，悟个道就学会了一套剑法，这让她觉得自己修行都白修了。
就连平日里冷淡得不得了的池照檐也有些嫉妒。
老人看着殷谌，没有多说些什么，在他想来，那肯定是那个从坠子中出来的虚影教给他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殷谌，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殷谌心下有些紧张，心想他怎么知道我见到了一个人的，但还是记得临走前，那人的嘱咐，不要告诉别人见过她，于是他是这样回答的：“见到了，在那座塔中，有一百零百个影子，每个人都在使一套不同的剑法。”
他这样说自是没有人会猜到什么，毕竟藏在天姥山禁地中的那座塔，哪怕是秦舞镜也没有资格知道它的存在，它早已经消失在历史中了，毕竟那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就存在的东西，又从不出世，自然被人遗忘掉了，无论是谁，大概都不会想到那座塔去，自是可以说的。
秦舞镜则更加确定就是那个人，因为，他见到的也只是一道影子罢了。
这时候，殷谌才记起钟繇刚才叫老人“秦爷爷”，他于是好奇地问道：“老先生是姓秦吗？”
老人微微笑着：“老夫秦舞镜。”
“多谢，秦老先生传道护道之恩。”殷谌又一次行了一个大礼。
老人摆摆手表示不用，池照檐看着殷谌的变化，还记得那日在小店中时，殷谌明明就是一个小屁孩，怎么悟了一次道，就变得像个小大人一样了：“你是不是悟道悟傻了，怎么变得跟个教书先生一样，一套一套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殷谌也是没有办法就解释说：“最开始我以为我出不来了，感觉在那座塔中颓废了几个月的样子，最后枯坐无聊，不生不死，不饿不困，我都要疯了，那里半点声音都没有。
后来我就学着一百零八道人影练剑，你知道我练了多久吗？我每一套剑法都感觉练了几年才练会，用了不知道多久才将一百零八套剑法练会。
可是我又发现，剑法没有神意，于是又从头开始练，一直练习到能抗衡那里散乱却凌厉的剑意为止，当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我觉得我在那里过了半生，我都以为我永远出不来了，没想到，出来的门就在塔中心，我闯过无边的剑意才出来的。”
两人都被惊讶得目瞪口呆，齐齐望向秦舞镜，瞪得老大的双眼中只有一种意思：“真的有这种情况出现吗？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在吹牛？”
老人示意两人稍安芜杂：“理论上来说……这种情况……是……是……是有的。”
两人听他语气，一脸不相信你的样子，老人咳嗽一声说：“是有这种情况出现的，只是很少而已。”其实老人心里也在想，这是什么古怪的法门，完全没有听说过。但老人还是要保持一种高人的风范，可不能说实话。
殷谌可不傻，一看这两人就知道被震惊了，他想起那天在小饭馆他一脸傻帽的模样，于是心里坏笑起来，他故作惊讶地说道：“难道你们不是这样的吗？你们在那里待了多久？”
两人一脸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脸偏朝一边，表示我不认识你。
钟繇忽然想起一件事，让殷谌赶紧展示一下他的剑法。殷谌却是不自信的，觉得自己居然只是悟道一个月，那学来的东西肯定不能当真，于是推脱，说忘了，钟繇和池照檐一幅“你骗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敷衍也这么敷衍。”的模样。
老人也好奇殷谌到底学了个什么样的剑法，于是说道：“展示一下看看，老夫也是很好奇的。”
殷谌可以搪塞两位少年朋友，但是却不能搪塞秦舞镜，因为，秦舞镜对他有传道护道之恩，殷谌在那座塔中却是经历了将近半生的考验，虽然还保留着少年之身，但在性情和修养上，却是已经有了一个成年人的修养，虽说并不是全部，但他确实是不同了。
经不住众人怂恿和好奇的眼神。但他没有打算展示全部，因为，人终须藏拙。
虞归婉曾告诉他这套剑法叫作“九极真剑”，但殷谌不知道的是，这是虞归婉现编的，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十二元真剑”，不知道是因为她忘记了名字，还是故意的。
几人来到树下，钟繇和池照檐站在大树下，秦舞镜也站在远处。
“需要剑吗？”钟繇问道。
“不用。”两字出口，众人只觉得一阵风起，钟繇和池照檐只感觉一股冷风扑面。
只见殷谌并拢剑指，指尖一道三尺长的剑气凝聚，双脚一前一后，在地上一跺脚，殷谌就获得了一个很快的速度，一剑刺出，只听“唰”一声，被殷谌带起的树叶被穿了一长串。
紧接着，顺着扑开的剑势一招断三江横转，在四周划出一个透明的巨大的圆盘，殷谌在其中，殷谌冰冷森寒，众人看着，觉得心下都有一股寒意。
殷谌本就是刚醒过来，此时还收不住自己练剑留下的锋锐之意。
接着，殷谌的剑或斩或刺，或劈或撩，每一击都让人有一种森冷凌厉之感。
尤其是，殷谌一进入练剑的状态，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越来越快，众人只见他在那片草地间，每一剑之后，身后都跟着一道残影，辗转腾挪之间，如浪卷西风。有一种飘零游曳的美感，可以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但我还是想用一句诗来形容：“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那种凌乱中透出的优美，无法具体而说，只能说狂野而舞。
剑锋所过，残影如同被切开的水面，不懂剑的人看了，怕是要以为殷谌手中拿着一根漏水的水管，每一剑都像是舞动一道水旗一样。大舞狂轮，泼洒自如，如墨上剑仙，剑下尽是破开的大墨。
剑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剑术变化并不太大。众人听到殷谌说是一百零八剑，就以为殷谌施展了一百零百式，实则不然，剑法融入了他自己的神意，一剑便可是万剑，无穷演化，无穷招式。
虞归婉曾说过，一百零百是取个圆满之意，她对于自己创造的这套剑法，相当满意，世间剑术之尊，当属虞归婉。
一百零百是十二个极数之和，九是数之极，而不是剑之极，一百零百剑，可以是一剑，也可以是无数剑，剑法之根是一百零八，但剑招之极应该是无穷。
殷谌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以为过去了几十年了，我觉得我都快老死在悟境中了。”
钟繇和池照檐一脸看傻瓜的模样，目瞪口呆地看向秦舞镜，表示询问：“你看这小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老人站在离殷谌很远的地方，此时，殷谌才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他立刻起身，朝着老人深深的躬身：“谢先生传道之恩？”
老人只是笑笑：“这是你自己的机缘，我顶多算是个领路人，说说你都经历了什么？”
殷谌先是讲述了一下自己寻找先天真灵的过程，众人倒是没有多么惊讶，他们都知道先天真灵本就与自身为一体，想要寻到，一般来说都是感知，进入绝对寂静的修行状态，也就是《五时歌》中的第五时，这样才能感知到那一点先天真灵，如殷谌这般直接进入了悟境，在悟境中追寻过去，多次与先天真灵对话，其实就是在见真我，这是一种修行境界。
众人自是知道，虽然不曾经历，但是却是可以明晰的。
殷谌并没有说自己见到那个被关在塔中的女人，只是说自己进入了一座塔中，在那里学会了一套剑术。
众人吃惊，钟繇更是吃惊不小，她每天早早地起来练剑，这个家伙却是做个梦，悟个道就学会了一套剑法，这让她觉得自己修行都白修了。
就连平日里冷淡得不得了的池照檐也有些嫉妒。
老人看着殷谌，没有多说些什么，在他想来，那肯定是那个从坠子中出来的虚影教给他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殷谌，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殷谌心下有些紧张，心想他怎么知道我见到了一个人的，但还是记得临走前，那人的嘱咐，不要告诉别人见过她，于是他是这样回答的：“见到了，在那座塔中，有一百零百个影子，每个人都在使一套不同的剑法。”
他这样说自是没有人会猜到什么，毕竟藏在天姥山禁地中的那座塔，哪怕是秦舞镜也没有资格知道它的存在，它早已经消失在历史中了，毕竟那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就存在的东西，又从不出世，自然被人遗忘掉了，无论是谁，大概都不会想到那座塔去，自是可以说的。
秦舞镜则更加确定就是那个人，因为，他见到的也只是一道影子罢了。
这时候，殷谌才记起钟繇刚才叫老人“秦爷爷”，他于是好奇地问道：“老先生是姓秦吗？”
老人微微笑着：“老夫秦舞镜。”
“多谢，秦老先生传道护道之恩。”殷谌又一次行了一个大礼。
老人摆摆手表示不用，池照檐看着殷谌的变化，还记得那日在小店中时，殷谌明明就是一个小屁孩，怎么悟了一次道，就变得像个小大人一样了：“你是不是悟道悟傻了，怎么变得跟个教书先生一样，一套一套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殷谌也是没有办法就解释说：“最开始我以为我出不来了，感觉在那座塔中颓废了几个月的样子，最后枯坐无聊，不生不死，不饿不困，我都要疯了，那里半点声音都没有。
后来我就学着一百零八道人影练剑，你知道我练了多久吗？我每一套剑法都感觉练了几年才练会，用了不知道多久才将一百零八套剑法练会。
可是我又发现，剑法没有神意，于是又从头开始练，一直练习到能抗衡那里散乱却凌厉的剑意为止，当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我觉得我在那里过了半生，我都以为我永远出不来了，没想到，出来的门就在塔中心，我闯过无边的剑意才出来的。”
两人都被惊讶得目瞪口呆，齐齐望向秦舞镜，瞪得老大的双眼中只有一种意思：“真的有这种情况出现吗？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在吹牛？”
老人示意两人稍安芜杂：“理论上来说……这种情况……是……是……是有的。”
两人听他语气，一脸不相信你的样子，老人咳嗽一声说：“是有这种情况出现的，只是很少而已。”其实老人心里也在想，这是什么古怪的法门，完全没有听说过。但老人还是要保持一种高人的风范，可不能说实话。
殷谌可不傻，一看这两人就知道被震惊了，他想起那天在小饭馆他一脸傻帽的模样，于是心里坏笑起来，他故作惊讶地说道：“难道你们不是这样的吗？你们在那里待了多久？”
两人一脸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脸偏朝一边，表示我不认识你。
钟繇忽然想起一件事，让殷谌赶紧展示一下他的剑法。殷谌却是不自信的，觉得自己居然只是悟道一个月，那学来的东西肯定不能当真，于是推脱，说忘了，钟繇和池照檐一幅“你骗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敷衍也这么敷衍。”的模样。
老人也好奇殷谌到底学了个什么样的剑法，于是说道：“展示一下看看，老夫也是很好奇的。”
殷谌可以搪塞两位少年朋友，但是却不能搪塞秦舞镜，因为，秦舞镜对他有传道护道之恩，殷谌在那座塔中却是经历了将近半生的考验，虽然还保留着少年之身，但在性情和修养上，却是已经有了一个成年人的修养，虽说并不是全部，但他确实是不同了。
经不住众人怂恿和好奇的眼神。但他没有打算展示全部，因为，人终须藏拙。
虞归婉曾告诉他这套剑法叫作“九极真剑”，但殷谌不知道的是，这是虞归婉现编的，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十二元真剑”，不知道是因为她忘记了名字，还是故意的。
几人来到树下，钟繇和池照檐站在大树下，秦舞镜也站在远处。
“需要剑吗？”钟繇问道。
“不用。”两字出口，众人只觉得一阵风起，钟繇和池照檐只感觉一股冷风扑面。
只见殷谌并拢剑指，指尖一道三尺长的剑气凝聚，双脚一前一后，在地上一跺脚，殷谌就获得了一个很快的速度，一剑刺出，只听“唰”一声，被殷谌带起的树叶被穿了一长串。
紧接着，顺着扑开的剑势一招断三江横转，在四周划出一个透明的巨大的圆盘，殷谌在其中，殷谌冰冷森寒，众人看着，觉得心下都有一股寒意。
殷谌本就是刚醒过来，此时还收不住自己练剑留下的锋锐之意。
接着，殷谌的剑或斩或刺，或劈或撩，每一击都让人有一种森冷凌厉之感。
尤其是，殷谌一进入练剑的状态，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越来越快，众人只见他在那片草地间，每一剑之后，身后都跟着一道残影，辗转腾挪之间，如浪卷西风。有一种飘零游曳的美感，可以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但我还是想用一句诗来形容：“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那种凌乱中透出的优美，无法具体而说，只能说狂野而舞。
剑锋所过，残影如同被切开的水面，不懂剑的人看了，怕是要以为殷谌手中拿着一根漏水的水管，每一剑都像是舞动一道水旗一样。大舞狂轮，泼洒自如，如墨上剑仙，剑下尽是破开的大墨。
剑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剑术变化并不太大。众人听到殷谌说是一百零八剑，就以为殷谌施展了一百零百式，实则不然，剑法融入了他自己的神意，一剑便可是万剑，无穷演化，无穷招式。
虞归婉曾说过，一百零百是取个圆满之意，她对于自己创造的这套剑法，相当满意，世间剑术之尊，当属虞归婉。
一百零百是十二个极数之和，九是数之极，而不是剑之极，一百零百剑，可以是一剑，也可以是无数剑，剑法之根是一百零八，但剑招之极应该是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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