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二十五章：老人
老板先前并没有让殷谌觉得讨厌，但此刻的他落在殷谌眼中，似乎变得高大起来，就是那种夜里在梦中梦见的高大，能吓死人那种。
那般壮硕的手臂将殷谌拖过来，让殷谌面对着他，殷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男人双眼怒目圆睁瞪视着殷谌，鼻中还喘着粗气，面容黝黑发福。
男人揪住殷谌胸前的衣襟，也不管殷谌此时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他看着殷谌嘴角残留的食物残渣，二话不说，先给了殷谌两耳光。
殷谌也不敢反抗，毕竟自己偷吃了人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倒霉，殷谌已经连续挨了好几个耳光了，如果他将来回想起来，会不会疑惑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打人耳光。
男人一边打了殷谌两耳光。一边在嘴里骂着难听的话，这边老板娘才慢悠悠地赶了过来，嘴里也是满口污言秽语，但是骂归骂，一边又劝说男人停手。
殷谌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一边又拼命想要挣脱男人的手，双手死死抓着男人拽着他衣襟的手，不觉指甲已经掐进男人肉里。这不禁惹得男人又是惊怒交加，另一只手又要落在殷谌脸上。
就当殷谌觉得手掌就要落在脸上时，男人的手臂却被人握住，殷谌睁眼去看时，却发现正是那个撞到自己的人，他瘦弱的手掌只是轻轻握住男人的手臂，男人便怎么也打不下。
老人微微笑着，也不管那男人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周围的人都惊讶了，男人“啊”的一声，手上吃疼，不禁将抓住殷谌的手松开了。双手齐出要从老人手里挣脱出来。挣扎半晌，老人纹丝不动。
男人先是恐吓老人：“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老人只是微笑看着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男人还是吃疼，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说道：“老杂种，给老子放开，否则我让你出不了龙羊峡。”
老人声音温和，倒是没有和老板计较：“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不觉得丢人吗？”
男人手臂吃疼，弯腰驼背，口中道：“谁让这小杂种偷东西。”那边女人也是泼辣，对着老人就是破口大骂，一边伸手去掰老人的手，但她却发现自己够不着，因为老人将男人提起来了。举得很高，周围人本来还在劝人，也有人解释说是殷谌偷人家东西，男人才打他的。
见老人单手提起一个大男人，心下骇然，均都开始为男人求情，所有人都乡里乡亲的，总要帮着说几句，也不愿意因为一些小事，闹出大问题来。
老人随意将男人放下，也不为难他，只是对着众人说道：“那小孩饿了好几天了，所以才偷了你的东西，多少钱，我替他付了。”
男人先是不敢收老人的钱，先前还威风赫赫的中年男人，此时却没有了先前的气势，他有些畏惧地拒绝道：“不用了，本来也没有多少钱。”
老人看向他，眼神有些犀利，男人见状又说道：“两文钱。”
老人掏出钱付了，又说道：“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谁都有个遭难的时候。”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老人就是个普通的乡下老人，可是他那可怕的力量又让人不敢亲近，更不敢将他想象成一个普通的老头。
众人齐齐应声说是，就是不知道几人真心，几人假意。
转过头，却发现，少年已经不见了。老人轻笑着，似是并不意外。
这边，殷谌一摆脱男人的手，便像是脱离猫爪的老鼠一样，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他找到一个岔口，一溜烟跑了进去，跑得远了，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身体紧紧贴在树身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尽可能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
双眼死死盯着树后面的路口，生怕那人又追过来。
半晌也没有人追过来，殷谌心下微微放松下来，但依然警惕地看着路口的方向，只是从之前的贴在树上，变成坐在地上，此时他的背后还被汗水浸湿，额头上的汗水才开始嗒嘀嗒落下。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不跑了吗？”听得出来，声音中带着淡淡地笑意。但也是这种声音最吓人，因为对方有恃无恐正在调侃自己，根本不怕自己跑掉，这是人类的正常反应。
占上风的人会肆无忌惮地嘲笑弱者，就像猫嘲笑被它堵住的老鼠。
殷谌被吓的尖叫一声，一个激灵弹起来，就要跑，但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手抓住衣领又给他拉了回来，他回头，却发现是先前那个挡住他去路的老人。他高高地鼻子下面，灰黑相间的胡子中间，嘴角擎着淡淡地笑意，但是殷谌却是死命挣扎。老人也随他挣扎，等殷谌挣扎累了，才将他放在先前的位置上做好。
殷谌哪里还敢跑，只能乖乖地坐在那里，心中打鼓，眼中一副认命了的神情。
老人淡淡地说：“这就认命了，不接着跑了。”
殷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着，他也算感觉出来了，老人似乎没有恶意，淡淡的道：“又跑不掉。”接着又道：“你干嘛追着我不放，我们没有仇吧！就算真的有仇那也应该是我来报仇吧？要不是你挡住我去路，我哪里会被人抓住。”
老人哈哈一笑，却是说道：“偷人家东西当然要付出代价了，既然东西都吃了，被人打两个巴掌也是应该。”
殷谌也只能无言以对，没办法，谁让人说的是对的呢，只是他心中还是不服气说道：“我就拿他一个火烧，他从街头追到结尾。”后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生着闷气，轻哼了一声。
“也就是打不过你，你个死老头。”
老人看他不服气，于是又说道：“那汉子本来是要用石头丢你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殷谌没有注意去听他后面的问题，倒是生气道：“他还打算用石头丢我？”他本来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但转身看见老人，又重新坐了下来。
老人走上前同他一道坐在地上，也不怕地上脏了他的衣服。
老人说：“这不是我说的重点。”
殷谌：“那为什么？”
老人没有迟疑的说道：“因为良知，老板虽然打了你两巴掌，但却没有要加害你的意思，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听老人这样说，殷谌不禁回想起殷家大宅里面死的人，那些人里面有很多都是像他一样的普通人，有很多像他一样还是个孩子，他们或许在睡梦中，就被那些大人物随手一招的余波杀死，他们死之前，没有人考虑他们的死活。
但先前那汉子虽然恶语连天，却没有对他下重手，给他两巴掌，一是为了让他自己出气，二是给自己长个教训。
殷谌不禁无声。
那般壮硕的手臂将殷谌拖过来，让殷谌面对着他，殷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男人双眼怒目圆睁瞪视着殷谌，鼻中还喘着粗气，面容黝黑发福。
男人揪住殷谌胸前的衣襟，也不管殷谌此时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他看着殷谌嘴角残留的食物残渣，二话不说，先给了殷谌两耳光。
殷谌也不敢反抗，毕竟自己偷吃了人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倒霉，殷谌已经连续挨了好几个耳光了，如果他将来回想起来，会不会疑惑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打人耳光。
男人一边打了殷谌两耳光。一边在嘴里骂着难听的话，这边老板娘才慢悠悠地赶了过来，嘴里也是满口污言秽语，但是骂归骂，一边又劝说男人停手。
殷谌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一边又拼命想要挣脱男人的手，双手死死抓着男人拽着他衣襟的手，不觉指甲已经掐进男人肉里。这不禁惹得男人又是惊怒交加，另一只手又要落在殷谌脸上。
就当殷谌觉得手掌就要落在脸上时，男人的手臂却被人握住，殷谌睁眼去看时，却发现正是那个撞到自己的人，他瘦弱的手掌只是轻轻握住男人的手臂，男人便怎么也打不下。
老人微微笑着，也不管那男人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周围的人都惊讶了，男人“啊”的一声，手上吃疼，不禁将抓住殷谌的手松开了。双手齐出要从老人手里挣脱出来。挣扎半晌，老人纹丝不动。
男人先是恐吓老人：“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老人只是微笑看着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男人还是吃疼，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说道：“老杂种，给老子放开，否则我让你出不了龙羊峡。”
老人声音温和，倒是没有和老板计较：“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不觉得丢人吗？”
男人手臂吃疼，弯腰驼背，口中道：“谁让这小杂种偷东西。”那边女人也是泼辣，对着老人就是破口大骂，一边伸手去掰老人的手，但她却发现自己够不着，因为老人将男人提起来了。举得很高，周围人本来还在劝人，也有人解释说是殷谌偷人家东西，男人才打他的。
见老人单手提起一个大男人，心下骇然，均都开始为男人求情，所有人都乡里乡亲的，总要帮着说几句，也不愿意因为一些小事，闹出大问题来。
老人随意将男人放下，也不为难他，只是对着众人说道：“那小孩饿了好几天了，所以才偷了你的东西，多少钱，我替他付了。”
男人先是不敢收老人的钱，先前还威风赫赫的中年男人，此时却没有了先前的气势，他有些畏惧地拒绝道：“不用了，本来也没有多少钱。”
老人看向他，眼神有些犀利，男人见状又说道：“两文钱。”
老人掏出钱付了，又说道：“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谁都有个遭难的时候。”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老人就是个普通的乡下老人，可是他那可怕的力量又让人不敢亲近，更不敢将他想象成一个普通的老头。
众人齐齐应声说是，就是不知道几人真心，几人假意。
转过头，却发现，少年已经不见了。老人轻笑着，似是并不意外。
这边，殷谌一摆脱男人的手，便像是脱离猫爪的老鼠一样，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他找到一个岔口，一溜烟跑了进去，跑得远了，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身体紧紧贴在树身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尽可能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
双眼死死盯着树后面的路口，生怕那人又追过来。
半晌也没有人追过来，殷谌心下微微放松下来，但依然警惕地看着路口的方向，只是从之前的贴在树上，变成坐在地上，此时他的背后还被汗水浸湿，额头上的汗水才开始嗒嘀嗒落下。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不跑了吗？”听得出来，声音中带着淡淡地笑意。但也是这种声音最吓人，因为对方有恃无恐正在调侃自己，根本不怕自己跑掉，这是人类的正常反应。
占上风的人会肆无忌惮地嘲笑弱者，就像猫嘲笑被它堵住的老鼠。
殷谌被吓的尖叫一声，一个激灵弹起来，就要跑，但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手抓住衣领又给他拉了回来，他回头，却发现是先前那个挡住他去路的老人。他高高地鼻子下面，灰黑相间的胡子中间，嘴角擎着淡淡地笑意，但是殷谌却是死命挣扎。老人也随他挣扎，等殷谌挣扎累了，才将他放在先前的位置上做好。
殷谌哪里还敢跑，只能乖乖地坐在那里，心中打鼓，眼中一副认命了的神情。
老人淡淡地说：“这就认命了，不接着跑了。”
殷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着，他也算感觉出来了，老人似乎没有恶意，淡淡的道：“又跑不掉。”接着又道：“你干嘛追着我不放，我们没有仇吧！就算真的有仇那也应该是我来报仇吧？要不是你挡住我去路，我哪里会被人抓住。”
老人哈哈一笑，却是说道：“偷人家东西当然要付出代价了，既然东西都吃了，被人打两个巴掌也是应该。”
殷谌也只能无言以对，没办法，谁让人说的是对的呢，只是他心中还是不服气说道：“我就拿他一个火烧，他从街头追到结尾。”后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生着闷气，轻哼了一声。
“也就是打不过你，你个死老头。”
老人看他不服气，于是又说道：“那汉子本来是要用石头丢你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殷谌没有注意去听他后面的问题，倒是生气道：“他还打算用石头丢我？”他本来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但转身看见老人，又重新坐了下来。
老人走上前同他一道坐在地上，也不怕地上脏了他的衣服。
老人说：“这不是我说的重点。”
殷谌：“那为什么？”
老人没有迟疑的说道：“因为良知，老板虽然打了你两巴掌，但却没有要加害你的意思，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听老人这样说，殷谌不禁回想起殷家大宅里面死的人，那些人里面有很多都是像他一样的普通人，有很多像他一样还是个孩子，他们或许在睡梦中，就被那些大人物随手一招的余波杀死，他们死之前，没有人考虑他们的死活。
但先前那汉子虽然恶语连天，却没有对他下重手，给他两巴掌，一是为了让他自己出气，二是给自己长个教训。
殷谌不禁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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