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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闵秀才

    刘能住进苏家,苏家豆腐店就显得有些拥挤了,苏芸芸就在附近买了一处五间带院子砖瓦房给姐姐居住,赵春来和刘能很恩爱,她很快有了身孕。苏芸芸每次回家都买不少补品给母亲滋补身体,赵春来怀孕了也跟着沾光吃了不少,这些补品把她吃的直流鼻血。

    又过了大半年,赵春来要生产了,苏芸芸得到消息从州府赶了回来,到家后就见母亲和刘能愁眉苦脸,姐姐一直都想要男孩,结果生了个女孩。

    “我生的是男孩,你们把我儿子弄哪去了。”赵春来发癔症不愿意给孩子喂奶,还要将孩子扔进马桶溺死,母亲硬从她手里抢下孩子。

    “我不要这个丫头片子。”姐姐看了一眼妹妹叫道,眼神中充满不甘和失落,更多的是害怕,在赵家痛苦的遭遇时刻提醒她,生女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怕妹妹计较头胎生个女孩不再善待她。

    “又发疯!女孩你不要,我要!”苏芸芸接过孩子,孩子一口奶没吃,饿的哇哇大哭,身子皱巴巴的和一个小猴子差不多,赵春来一眼都不愿意看,苏芸芸知道姐姐产后抑郁了。

    “这次生不出来,下次接着生,咱村巩家媳妇不是生了八个女孩子后,终于生出男孩子,还有葛文才家,不也是连生了四个姐姐才如愿,你还年轻,我就不信你生不出男孩。”苏芸芸安慰道。

    “咱家不比以前了,不用看别人脸色,这个家以后都是你的,头胎生女孩子好,以后还能帮你照顾家。”苏芸芸继续劝慰,赵春来情绪缓和接过孩子喂奶。

    “我就是想要一个男孩,你知道吗?在赵家的时候,我想我要是个男孩,他们就不会那么欺负我们了。”赵春来哭了起来。

    “好了,我们现在和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苏芸芸给小侄女取名叫苏婉儿,苏婉儿结合姐姐和牛能长相是越长大越好看,苏芸芸特别喜欢这个外甥女,婉儿也知道好歹,一见到她纠缠着不放。婉儿一岁时,赵春来又怀了身孕。苏芸芸知道姐姐重男轻女的厉害,怕她孽带婉儿就让赵三平认了婉儿做干闺女,可是丝毫改变不了赵春来不喜欢女儿的事实。

    矿山干的还不错,现在已经回本了,赵三平想扩大规模,苏芸芸没有答应,矿山规模上去了,是非也就来了,各种问题就不好解决,要是被人盯上就麻烦了,就凭几人现在的实力是保不住,赵三平听劝后保持现有规模未变。

    赵三平能够独当一面后,苏芸芸的日子过的清闲起来,重新开始读书识字,穿越到了古代,她就成了文盲,古代书籍没几本能看懂,都是繁体字,关键还不断句,现代人的灵魂读古代书籍确实十分吃力。葛学文作为她的启蒙老师是很不合格的,这个半吊子书生连个童生都考不取,可想水平有多差!苏芸芸买了一本《论语》向他讨教,读《论语》是因为有句话说过:半部《论语》治理天下,这本书里面许多内容葛学文都解释不通。苏芸芸只好花钱请教了教书先生才将《论语》看明白,《论语》这本书确实不错,但有些内容不合时宜。

    苏芸芸前后花了一个月时间将《论语》读通,又花了一个月时间重新将《论语》编写一遍,她取其精华去除一些不喜欢的言论写了《简易版论语》,硬是将《论语》缩减一半,同时也通俗易懂。《简易版的论语》编写好后,苏芸芸给三位义哥各送去一本,对他们的最低要求就是会背《简易版论语》。

    葛学文的小饭馆开始盈利了,这意味着终于在州府立住脚了,他的四个姐姐带着一家子也来投奔小弟了。他现在的眼光又高了,小县城的姑娘也看不上,说人家是胭脂俗粉。葛父又开始发愁了,儿子的眼光越来越高,看来要娶大户人家的小姐了,可凭自家的条件,哪家的小姐肯嫁呀!

    赵虎的家里也张罗给他说媳妇,他开窍晚,嘴上说什么“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混账话,苏芸芸知道他还没有碰到自己喜欢的姑娘。终于在州府立足了,苏芸芸的生活也稳定下来,日子却过的闹心起来,金刚巷后街紧邻挑水巷里新搬来一户人家,家里有个读书人,读书人有早起高声读书的习惯,

    苏芸芸将头埋进枕头里也阻止不了高亢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她睁开眼睛看到天色刚朦胧亮,远处还传来公鸡的打鸣声,看来这个读书人是伴随着公鸡第一声打鸣就读书了。大夏科举几乎是寒门子弟出人头地唯一机会,这个读书人真的很刻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听声音是一位年纪不大的读书人,苏芸芸不明白这样死记硬背,除了吵人睡觉还有什么意义。原以为读书人念一会就结束,结果没完没了了,苏芸芸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起身去厕所解手,素素看她起来了赶紧将洗脸水准备好。苏芸芸洗漱完毕就去找花婶了解新来的临街邻居的情况。挑水巷里住的都是穷人,几乎就没有识字的,突然搬来一个读书人是很少见的。

    苏芸芸对周边邻居不熟,平日不怎么与外人打交道,一般都是听花婶和麻姑告诉她,她也就听听不怎么上心。苏芸芸难得的向花婶打听新来的临街邻居,花婶不愧是包打听出身,立刻就将不算邻居的邻居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是个破落户流落至此,家里三口人,没看到家主,母亲带着儿子和女儿从青州城过来投奔亲戚,亲戚没找到就先住下来。母亲叫谢玲燕,三十八岁。一家子指着儿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儿子叫闵信行,十九岁,今年才考取秀才,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叫闵丽,十七岁了,儿子和女儿都没有成亲,我估计都是被退亲了。这一家子都不是好相处的,谢玲燕身体不好,整天哼哼唧唧的,闵丽成天端着大小姐架子什么活也不干,闵信行不是读书就是睡觉,他们租住的是巷子里最破旧的房子,我还打听到,她们已经搬了一次家了,据说是拖欠房东房租被撵出来的。”花婶将打听到的消息全说出来。

    “花婶,你真厉害,人家才搬来,你就把人家查的一清二楚。”苏芸芸笑道,她注意到花婶只顾八卦,连手里的包子都没顾上吃。

    “那是,什么人我打听不到,况且还住在我们后面。”花婶自豪道。

    第二天一早,闵信行准时再次高声念书,还是在读《大学》,和昨天读的内容一模一样,苏芸芸意识到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会如此了,她躺在床上叹气,素素知道苏芸芸被人打扰休息,她和花婶商量决定上门找秀才算账。

    两人拐进挑水巷,这是一条三尺宽的小巷子,巷子两旁低矮破旧的房子,鳞次栉比的一户连着一户,谢玲燕租住的房子在巷子的最后面,房子前面用树枝围了一下做前院使用,旁边就是公共井水所在地,井水周边是一处方便大家洗漱的平台,平台连着一条明沟,明沟里的脏水就从谢玲燕艳艳租住的房子旁边流过汇入更大一条明沟,然后直接排入护城河,这处房子除了便宜实在找不到任何优点,

    花婶和素素找到地方看到两间茅草屋子都关着门,这个时候,谢玲燕出门买菜去了,花婶冲屋里喊道:“这里是闵秀才家吗?”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闵丽从门缝中看到来的是一个气呼呼的小姑娘和一个胖婶子。

    “你家秀才一早就高声读书吵到我家小姐睡觉了,你让他读书声音小些。”花婶叉着腰道。

    “太阳都出来了,你家小姐还没起床。”闵丽见是两个女子才开门答话,只是没掩饰好嫌弃这家小姐太懒的表情。

    “我家小姐睡的晚,我不和你说了,把你哥哥给我叫出来。”素素看出这个女孩竟然敢嫌弃自家姐姐立刻不乐意了。

    闵丽不让她俩进门,素素和花婶就硬闯进门找秀才理论。闵秀才的书房兼卧室很好找,另外一间就是。素素和花婶闯进来时看到一位瘦弱的书生正坐在书桌前写字,他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直到人站在他面前才稍微留意一下。

    “两位私闯民宅有何贵干。”闵信行问道。

    “你读书就不能小点声了。”花婶留意到闵信行穿的长袍打了五块补丁了,袖子口也磨烂了。

    “读书非大声不可,君子养浩然之气。”闵信行毫不理会,他故意拿起一本书当面又大声朗读。

    素素气的一拳就将闵信行打倒在地,接着拳打脚踢,她功夫学的还行,闵信行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闵丽看到哥哥被一个小姑娘打了,立刻出手要救,花婶拦着不让她靠近,最后还是秀才母亲谢玲燕买菜回来才救下儿子。素素和花婶打完人赶紧跑回来把门关的紧紧的,谢玲燕带着女儿追过来堵着门口叫骂。

    麻姑听到门口叫骂才知道家人惹事了,她赶紧将发生的一切告诉苏芸芸。苏芸芸只好亲自出门给人赔不是,打开门看到一位柔弱的女孩搀扶着一位体弱妇人,妇人四十上下的年纪,一脸病色,走路都打颤。母女俩气色都不好,女孩身上衣服有些旧,母亲身上衣服已经有数块补丁,这就是谢玲燕母女了,她们后来和苏芸芸纠缠一辈子。

    “对不住了,我管教家人不严,给你们陪个不是,人没打坏吧。”苏芸芸硬着头皮给人家道歉。

    “你家主人呢,让他出来说话。”谢玲燕艳艳看到一位十多岁的女孩开门,以为是这户人家丫环。

    “我就是这户人家家主,我叫苏芸芸。”苏芸芸自我介绍,

    “你一个小姑娘住这么大的房子,你父母呢。”谢玲燕很吃惊,从外面看这家应该是大户人家。

    “母亲不住在这里。”苏芸芸道。

    “你年纪小,也不能纵容家奴行凶。”谢玲燕道。

    “我没有。”苏芸芸摇头否认。

    “见了长辈也不知道行礼,还顶嘴,一点家教都没有。”谢玲燕皱眉道。

    “你儿子每天早上大声叫嚷,他又不是大公鸡!再说这是居住区,不是菜市场可以随便大声喧哗,惊扰邻里休息也不见得家教好到哪里。”苏芸芸反驳道。

    “我哥哥读书人。”闵丽叫道。

    “读书也不一定要大声呀!从没听说大声喧哗就能中举,要是这样,沿街叫卖的贩夫走卒不都是状元了。”苏芸芸道。

    “你!”闵丽不知说什么好了,鹅蛋脸有些发红。

    “总之是你不对,我儿是有过错,这也不是你让家奴上门打人的理由。你一个女孩子独处一室对人更要谦卑恭敬,不要惹祸上身。长辈说你两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牙尖嘴利逞一时嘴快不是良家女子所为。”谢玲燕说教道。

    “我知道了,我会管教她们的。”苏芸芸道。谢玲燕接着又说教一会儿,看到姑娘态度端正才和女儿回去,苏芸芸憋着一肚子气回来,花婶走了过来,小心的解释事情经过。

    “花婶,今天我要吃烧鹿筋,现在就去做。”苏芸芸看了一眼花婶,一把年纪了还跟着素素胡闹。

    (家里的鹿筋是从落雷山拿回来的,朱二强在小月湖附近开荒种蔬菜引来不少野兽偷食,他就挖了陷阱捕捉野兽,隔三岔五总能捉到野兽(其中包括野鹿)。朱二强贪财,制作了一些鹿筋准备带到山外卖钱。苏芸芸知道鹿筋是好东西,毫不客气“抢”一些带回滁州豆腐店给母亲滋补身体,可能是姐姐烹制方法不对,烧出来的鹿筋又硬,又不好吃。苏芸芸将鹿筋带回全州府让葛学文烹制,这才知道烹制方法复杂,也十分耗费时间,她哪有空花费大量的时间制作美食,想吃直接上吉祥饭店点菜,又省事,又省心,还省钱。可是因为赖账,葛学文将她列为不受欢迎的客人,非要先收饭钱才提供服务,苏芸芸生气的将鹿筋带回来。今天花婶带着素素闯祸,苏芸芸想教训她,同时锻炼她的厨艺,立刻想到烧制鹿筋刁难一下。)

    “啊,小姐,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再说烧鹿筋一时半会儿烧不好,这都快中午了。”花婶道。

    “是呀,没工夫烧菜,有功夫闹事,你现在就去给我好好烧菜!素素呢。”苏芸芸转身看到素素躲在房门口,露出一个头冲她笑。

    “你给我把《精简版论语》抄上十遍,我教你功夫不是让你打架惹事的。”苏芸芸板着脸道。

    “姐,我和花婶对秀才好言相劝,他不听,还气我。”素素道。

    “他是该打,你就不能想个办法教训一下,非要上门打人给我添乱。”苏芸芸骂道,素素不情愿的去抄《论语》了,她最怕读书识字。

    “没抄完,不许出屋子。”苏芸芸紧接着交代,然后带着麻姑出了门。花婶和素素见她走了才松了一口气,两人聚到一起互相埋怨。

    “都怪你,说好上门劝说的,你突然动手打人。”花婶怪罪素素道。

    “花婶,是你先和人家吵起来的,再说我把秀才打倒,你不也踢了几脚吗?”素素不服道。

    “啊,你都看到了!小姐带麻姑去干什么了,中午还回来吗。”花婶赶紧转移话题。

    “应该不回来了,中午我们吃什么。”素素关心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是呀,中午我们吃什么,烧鹿筋要先将干鹿筋泡好,然后油炸,再蒸制,最至少要烧半天呀!”花婶为难道。

    “十遍论语,我半个月也写不完呀!”素素托着腮发愁道。

    “那你还在这蹲着,该干嘛,干嘛去,中午我烙葱油饼吃。”花婶说完到院角摘了一把小葱。

    “再炒两个鸡蛋。”素素苦着脸回屋写字去了。苏芸芸带着麻姑在吉祥酒楼吃的午饭,这次付了帐,然后到街上买了桂圆、红枣、鸡蛋和老母鸡。

    “小姐,这都是妇人坐月子吃的。”麻姑好心提醒道。

    “是呀,打了秀才,我上门赔礼道歉,心不甘情不愿呀。”苏芸芸道。

    “呵呵。”麻姑笑道,她有些不明白苏芸芸打什么主意,但没多话。

    麻姑与苏芸芸相处半年,知道她主意大,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生活。两人拎着东西来到挑水巷,很快找到谢玲燕住址,苏芸芸看到一群主妇在井水边淘米、洗菜、洗衣服,毫无顾忌的大声说笑,编排各自家长里短。她终于明白闵信行为什么要一大早读书了,只有那个时侯才能静下心来读书。

    苏芸芸硬着头皮登门道歉,闵丽堵着门不让进,骂道:“你们还来干什么,还想打人,你要亲自动手不成。”

    “素素不该打人,秀才没打坏吧,我送些补品过来,再次道歉。”苏芸芸还未成婚,登门拜访显得十分无礼。谢玲燕听到苏芸芸亲自带着礼物登门道歉皱眉,大户人家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个女孩明显不是官宦人家出身,谢玲燕猜测应该是商户子女,她不愿意和商户多打交道,但还是出于礼貌让人进了屋子。苏芸芸看到这处租来的房子就是两间破房子,母女俩住一间,剩下一间作为秀才的卧室和书房。

    苏芸芸明显感到谢玲燕的态度不好,两人是话不投机,她将补品放到桌子上和谢玲燕客气几句就要回去,苏芸芸临走对着躲在屋里的闵信行道:“秀才,你家境不好,我给你找个教书的活计,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收入。有了一两银子,你家日子就好过多了,读书人穷则独善其身。你要是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连累家人受苦,这书,不读也罢!”

    “你说什么呢!我儿有功名在身,迟早是要出人头地的。”谢玲燕刚要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可是苏芸芸已经离开了。

    苏芸芸到家时花婶还在厨房忙,素素见她回来了赶紧过来伺候,苏芸芸立刻把她赶回去写字。麻姑买了些包子和馒头回来当晚饭,苏芸芸吃完就回屋休息了,她两天没睡好,困得慌。花婶吃着包子发愁,晚上还要盯着火烧菜。

    “别烧了,回去吧。”麻姑道。

    “那怎么行,小姐吩咐的。”花婶道。

    “这东西你就是烧好了,小姐也不吃的,她就是教训你一下,这个岁数了还和素素胡闹。素素打人你不拦着,行了!把火灭了回家吧。”麻姑道。

    “哎,可惜这锅好料。”花婶心疼锅里的好菜。

    “要不你端回去吃吧。”麻姑道。

    “不,在小姐这干活,手脚一定要干净。拿了一回就想拿二回,不可以,明天我早些过来炖给素素吃。”花婶正色道,她知道前一位厨娘被赶走原因,自认为做事手脚一定要干净。

    “好吧!”麻姑叫素素过来关门就各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苏芸芸睡了个好觉,她边吃早饭边检查素素抄写《简易版论语》的进度。苏芸芸翻看作业,挑出一些字写的不好的,素素字写的十分难看,前几页还能看出写的是什么,后几页可以说是鬼画符。

    “这几页重写。”苏芸芸道。

    “啊!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素素讨饶道。

    “跟你说过了,十遍《论语》没抄完,不许叫我姐,重写!”苏芸芸板着脸道,素素很不情愿的回房写字去了。麻姑等素素走了过来劝解,道:“小姐,你就饶了素素吧!她也是一时情急才犯的错。”

    “我要磨磨她的性子,素素性子有些偏激,做事爱走极端。”苏芸芸解释道。

    “小姐,闵秀才在门口说要见你。”花婶过来道。

    “知道了,要他等一下。”苏芸芸起身来到素素房里,看到她手脚并用的在写字,那架势比打拳还辛苦。苏芸芸拿过几张纸,从笔筒里拿了一支毛笔蘸上墨汁写信。

    “你的字写的也不好看。”素素道。

    “所以你才要多练,你写的字都不能见人了。”苏芸芸脸色有些发红的胡扯,素素没有听出这句话的语病接着写字。苏芸芸写好信找来一个信封装起来,让花婶用饭粒封好封口交给闵信行,

    花婶见苏芸芸没有找她麻烦松了一口气,她对闵信行道:“小姐说了,让你拿着这封信去城北四海镖局找赵虎,他接了信会给你一个交代。”

    闵信行拿着信走了,他昨天想了一夜终于面对现实,家里就靠母亲变卖嫁妆生活,母亲嫁妆已经见底了,家里每月有一两银子收入就可以维持下去。闵信行来到四海镖局门口,他先整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进了院子点名要见赵虎。

    赵虎有些不明白这个白面书生找他干什么,他撕开信封掏出信纸就见信上写着:二哥,给你送去一鸟人教你们念书识字,此鸟每日清晨高声鸣叫吵人睡觉,你每月给他一两银子给我买个安静。

    赵虎笑着对闵信行道:“好,你就留在我这教弟兄们念书识字,我每月给你一两银子,我这要早到,越早越好。”

    “信上写的什么。”闵信行看到这位壮汉笑的很开心。

    “没什么。”赵虎赶紧将书信收好。

    闵信行每天一早要赶到城北,早上是镖局最忙碌的时候,大家没空跟他识字,镖局里面也没多少人愿意识字,闵信行就找个角落读书。下午,大家有空了,闵信行开始教书,可这帮粗人就没几人愿意学,赵虎规定他每天必须早到,还不许迟到。闵信行终于明白苏芸芸打的什么主意了,她是花钱买个安静。

    事情平息后,花婶和素素在城东菜市场碰到谢玲燕。素素买了一包瓜子吃,还从贴身荷包里掏出一个纸包,纸包里包裹着姜糖,拿出一块糖换口味,她每月有三百文的零花钱,差不多都买零嘴吃了。素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她在家里什么活都可以干,也可以不干,苏芸芸对她没要求,平日里没事干就跟在花婶身边打杂。花婶看到谢玲燕艳也来买菜,她热情同人家打招呼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小姐罚过我了,我抄了《论语》,抄了十遍呢。”素素伸出一个巴掌挥舞。十遍《论语》,字写的不端正就重写,素素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写完,她死的心都有了。

    谢玲燕看了她俩一眼没说什么,这两人在主家过的很好,尤其是素素,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丫环,谁家丫环过的这么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