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清醒梦
与贺知孝的对话，让贺知义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稍微缓了缓，却不得不想，这一切似乎比想象中更加不对劲，他身边的大部分人似乎都和颜悯笙扯上了关系。
可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听闻过什么关于颜悯笙的事，直到最近的这几个月，他才算真正认识了颜悯笙。
即使是这样，他所得到的信息也是断断续续的，无法连贯成一个完整的起因经过结果。
这基本能推出来发生了什么？大抵是他撞见了林允辞的死亡现场，被吓晕了，受到了刺激，失忆了。那么，林允辞又怎么会变成幽灵，难道他也是半神吗？还是说......
以及，什么叫做不敢承认，不被允许，还对不起？
最后，什么又叫做“如同用着上帝视角，就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句话，让贺知义想起了一个之前不经意间发生的小片段。
当初，在自己萌生出想要了解颜悯笙的想法后，就去拿了一堆关于颜悯笙的书回来，一股脑地堆在书桌上，连林允辞回来了都不知道。
林允辞当时是什么反应……他想。
“你要入教了？”他的脸上的不可思议一闪而过，随即带上淡淡的笑意。
贺知义当时看得很认真，于是没有对他说的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现在想起来……
哪怕是幽灵先生，他也从未提到过自己“不信教”这件事，只不过是平常对《十二部》表现得有些无知……
同他这样的人多得是，最多会让简单，这样的人“不诚恳”，而不会想到这样的人“不信教”。
他到底在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贺知义极力在断断续续的记忆中寻找些许可以填补空白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在记忆中看到了什么，他的脑中便充斥“别想了”这个想法。
好杂乱。贺知义闭上眼，渐渐陷入睡眠，合上的眼睛，瞳色不受控制地，缓缓转为金色。
“什么叫做垃圾！他是很好的人，他比任何人，比我更适合在那个位置上！”
诶？什么情况？贺知义僵在一个视角，动弹不得，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动，这里正好可以看清楚正在发生的事。他忽视去视野中那双熟悉的小手，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正在发生的事上。
大概是，吵架？父母和哥哥？他隐藏在阴影中，专注地看着。
“他是垃圾？那你儿子我呢！我是什么，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你以为我想坐到那个位置上吗？你有问过我吗！”
“你个怂货！说出去是我儿子我都觉得丢脸！每一项评分都比不过，你有在努力吗！你说啊！”
“你在我身上发什么脾气！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什么！你在外面最好不要说我的你儿子，我也觉得丢脸。”贺知孝的脸上满是厌恶与排斥。
“有他这样的人当总管理，我变成无职都心甘情愿。”
清脆的一声，贺知孝别过脑袋，脸颊微微泛红，清晰而又浅淡的红色。
“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白眼狼！”
画面一跳，他倒在地上，手臂下是一滩暗红，他的前方，是林允辞失去了一直眼睛的尸体，与抱着他的一双苍白的手。
他抬头，对上那双诡异美丽的眼睛，那只血色的左眼，鲜艳得仿佛要溢出来。
比起林允辞，他更像是一具没有血色的，惨白的尸体。
一个如同从黑色地带爬上来的异种，一个没有呼吸没有生命的活死人，一个苍白的雕塑，一个无悯无悲的......
神明......
泪水渐渐汇聚，凝成一颗水珠滴落，在贺知义的记忆中，溅起水花，荡开涟漪。
他在自己空白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只极为熟悉的眼睛……
嗬！
贺知义从梦中惊醒，呆愣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做了梦，至于是什么梦，他记不大清了，只依稀地记着，那银白色的头发，和那毫无血色的脸.......
颜悯笙颜悯笙颜悯笙！怎么哪里都有他！见了鬼了。在他抱怨的时候，脑袋忽然受到一瞬，犹如钝器抽打的剧痛，梦到的东西暴风骤雨般涌入脑海。
嘶——
这又是，等等我记起了什么？他恍惚了一下，双目无神地把手放下，刚想复盘，就被打断了。
“贺知义？知义？小义？”
“我在，干什么？”贺知义开了门，母亲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丰盛的饭菜三菜一汤都分了一小碗，饭添得就像蒙古包。
“中午了。”她说道：“看你没出来有点担心，今天不用上班吗？”
“休息。”贺知义看到饭，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了过来。
“不是还没有......”
“刚办了个比较麻烦的案子，被赶回来了。”
“你不是才成为正式成员吗？怎么三天两头给人家添麻烦，还被赶回来了，那什么楚......”
“不是，妈，楚无人挺好的。”贺知义现在很累，一闭眼就想起那抹红色的烟花：“我队长怕我累着，因为有个案子，我做了些，关于那个案子的人都回去休息几天了，哎呀，我跟你说你也不懂，不用太担心我，我自有分寸，也不是小孩子了。”
“这样啊。”
“谢谢，麻烦你了，也叫你担心了，我吃完会自己拿去洗，谢谢妈妈。”他心中已是极不耐烦，表面上好声好气地说着。
短暂的尴尬后，他笑笑。
“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周末。”她脱口而出，顿了一下，慌忙找补：“又或者下周，已经很久了，也该回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肯定，后面那句带着慌张。她的说法和补充非常及时，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定就信了她这副模样。
可是贺知义能读到情感，这一切便毫无用处，没想到自己的能力，放在家人的身上最有用，他不是傻子，只是稍微会一点自我欺骗罢了。
贺知义点点头，关上了门。
嗤，我挺没有分寸的。贺知义自嘲地笑笑。他看向周围，不动声色地坐下，把无味的食物强塞进嘴里。
为什么要来看我，确认一下？反正我在房间里你们不是也能看得见吗？
……
“不行吗？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在上面看到林允辞的名字？害怕我知道他的能力是灵体化？”他嗤笑：“你在害怕什么。”
“啊？你在说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怕？我只是觉得和小偷没话可说罢了。”那人一迈腿，坐到桌子上。
“你为什么会来。”
“兔子跟我说，你不是傻子，可我就是觉得你是傻子。”
“傻到明知到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却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他晃着腿，毫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在这张价值不菲的桌子上留下几个脚印。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把它戴好，语气中带着不平：“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当作傻子，啧，真叫人烦。”
“不过啊，为了我的任务，买你个面子，告诉你两点。”那人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第一，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第二，你弟弟很快会想起来那些东西。”
那人笑笑，饶有兴致地欣赏贺知孝惊恐的面容，嘲讽道：“你只是一只什么也不是的蚂蚁罢了，你以为你在对谁作对？”
可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听闻过什么关于颜悯笙的事，直到最近的这几个月，他才算真正认识了颜悯笙。
即使是这样，他所得到的信息也是断断续续的，无法连贯成一个完整的起因经过结果。
这基本能推出来发生了什么？大抵是他撞见了林允辞的死亡现场，被吓晕了，受到了刺激，失忆了。那么，林允辞又怎么会变成幽灵，难道他也是半神吗？还是说......
以及，什么叫做不敢承认，不被允许，还对不起？
最后，什么又叫做“如同用着上帝视角，就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句话，让贺知义想起了一个之前不经意间发生的小片段。
当初，在自己萌生出想要了解颜悯笙的想法后，就去拿了一堆关于颜悯笙的书回来，一股脑地堆在书桌上，连林允辞回来了都不知道。
林允辞当时是什么反应……他想。
“你要入教了？”他的脸上的不可思议一闪而过，随即带上淡淡的笑意。
贺知义当时看得很认真，于是没有对他说的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现在想起来……
哪怕是幽灵先生，他也从未提到过自己“不信教”这件事，只不过是平常对《十二部》表现得有些无知……
同他这样的人多得是，最多会让简单，这样的人“不诚恳”，而不会想到这样的人“不信教”。
他到底在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贺知义极力在断断续续的记忆中寻找些许可以填补空白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在记忆中看到了什么，他的脑中便充斥“别想了”这个想法。
好杂乱。贺知义闭上眼，渐渐陷入睡眠，合上的眼睛，瞳色不受控制地，缓缓转为金色。
“什么叫做垃圾！他是很好的人，他比任何人，比我更适合在那个位置上！”
诶？什么情况？贺知义僵在一个视角，动弹不得，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动，这里正好可以看清楚正在发生的事。他忽视去视野中那双熟悉的小手，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正在发生的事上。
大概是，吵架？父母和哥哥？他隐藏在阴影中，专注地看着。
“他是垃圾？那你儿子我呢！我是什么，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你以为我想坐到那个位置上吗？你有问过我吗！”
“你个怂货！说出去是我儿子我都觉得丢脸！每一项评分都比不过，你有在努力吗！你说啊！”
“你在我身上发什么脾气！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什么！你在外面最好不要说我的你儿子，我也觉得丢脸。”贺知孝的脸上满是厌恶与排斥。
“有他这样的人当总管理，我变成无职都心甘情愿。”
清脆的一声，贺知孝别过脑袋，脸颊微微泛红，清晰而又浅淡的红色。
“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白眼狼！”
画面一跳，他倒在地上，手臂下是一滩暗红，他的前方，是林允辞失去了一直眼睛的尸体，与抱着他的一双苍白的手。
他抬头，对上那双诡异美丽的眼睛，那只血色的左眼，鲜艳得仿佛要溢出来。
比起林允辞，他更像是一具没有血色的，惨白的尸体。
一个如同从黑色地带爬上来的异种，一个没有呼吸没有生命的活死人，一个苍白的雕塑，一个无悯无悲的......
神明......
泪水渐渐汇聚，凝成一颗水珠滴落，在贺知义的记忆中，溅起水花，荡开涟漪。
他在自己空白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只极为熟悉的眼睛……
嗬！
贺知义从梦中惊醒，呆愣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做了梦，至于是什么梦，他记不大清了，只依稀地记着，那银白色的头发，和那毫无血色的脸.......
颜悯笙颜悯笙颜悯笙！怎么哪里都有他！见了鬼了。在他抱怨的时候，脑袋忽然受到一瞬，犹如钝器抽打的剧痛，梦到的东西暴风骤雨般涌入脑海。
嘶——
这又是，等等我记起了什么？他恍惚了一下，双目无神地把手放下，刚想复盘，就被打断了。
“贺知义？知义？小义？”
“我在，干什么？”贺知义开了门，母亲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丰盛的饭菜三菜一汤都分了一小碗，饭添得就像蒙古包。
“中午了。”她说道：“看你没出来有点担心，今天不用上班吗？”
“休息。”贺知义看到饭，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了过来。
“不是还没有......”
“刚办了个比较麻烦的案子，被赶回来了。”
“你不是才成为正式成员吗？怎么三天两头给人家添麻烦，还被赶回来了，那什么楚......”
“不是，妈，楚无人挺好的。”贺知义现在很累，一闭眼就想起那抹红色的烟花：“我队长怕我累着，因为有个案子，我做了些，关于那个案子的人都回去休息几天了，哎呀，我跟你说你也不懂，不用太担心我，我自有分寸，也不是小孩子了。”
“这样啊。”
“谢谢，麻烦你了，也叫你担心了，我吃完会自己拿去洗，谢谢妈妈。”他心中已是极不耐烦，表面上好声好气地说着。
短暂的尴尬后，他笑笑。
“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周末。”她脱口而出，顿了一下，慌忙找补：“又或者下周，已经很久了，也该回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肯定，后面那句带着慌张。她的说法和补充非常及时，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定就信了她这副模样。
可是贺知义能读到情感，这一切便毫无用处，没想到自己的能力，放在家人的身上最有用，他不是傻子，只是稍微会一点自我欺骗罢了。
贺知义点点头，关上了门。
嗤，我挺没有分寸的。贺知义自嘲地笑笑。他看向周围，不动声色地坐下，把无味的食物强塞进嘴里。
为什么要来看我，确认一下？反正我在房间里你们不是也能看得见吗？
……
“不行吗？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在上面看到林允辞的名字？害怕我知道他的能力是灵体化？”他嗤笑：“你在害怕什么。”
“啊？你在说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怕？我只是觉得和小偷没话可说罢了。”那人一迈腿，坐到桌子上。
“你为什么会来。”
“兔子跟我说，你不是傻子，可我就是觉得你是傻子。”
“傻到明知到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却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他晃着腿，毫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在这张价值不菲的桌子上留下几个脚印。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把它戴好，语气中带着不平：“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当作傻子，啧，真叫人烦。”
“不过啊，为了我的任务，买你个面子，告诉你两点。”那人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第一，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第二，你弟弟很快会想起来那些东西。”
那人笑笑，饶有兴致地欣赏贺知孝惊恐的面容，嘲讽道：“你只是一只什么也不是的蚂蚁罢了，你以为你在对谁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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