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回忆
贺知义印象中的哥哥，再怎么忙，也总会抽出时间来陪自己。
他很爱贺知义，却排斥同为家人的父母。对此的原因，贺知义心知肚明，因为贺知孝并没有打算在他面前伪装自己，强行营造出一副阖家欢乐的模样。
排斥父母......贺知孝之前不是这样的，贺知孝的改变，似乎是在他曾经因为自己和父亲说了什么，发生了点事，而和父母大吵一架，摔门而出之后……
贺知义现在仍清楚地记得他的样子。
那张脸上，是忍耐，是愤怒，是气急败坏，而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写着的字，反而是痛苦，自责，且无能为力……
这成了贺知义很长一段时间的恶梦。就因为他有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而所有人，都恰好也有这段记忆。
那是一段刻意插入的，没有个前因的记忆，年幼无知的他甚至对那短短两句话里所透露的人，物，事，一定也不了解。
是他忘记了吗，可那也太奇怪了，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贺知孝一直包容着他，即使知道是他告的密。
他一直强撑着，过了那么久，却要因为他晕倒而赶回来。
再之后，他道歉了，父母原谅了，就这么简单，这么轻易的，一切翻篇，再之后，哥哥越来越忙......
贺知义看向天花板。
他不大懂贺知孝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又或者说他太过于了解贺知孝，太懂他了，所以才会这样，觉得他现在做的每件事都格外古怪……
从抱着他，一句句说着“没关系，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这样对待你……”这样的话，到如今的让他避开他们的父母。
贺知义叹了口气，在笔记上删删改改：“大整改”，“宽容化”，更改主脑与政府的条约，新增三项规定，废除侦组申请……
这些看上去无厘头的决定，似乎都可以找到一些零碎的关系将此串联起来，可都因时机不正确而起了反作用。
就像是依照他人设立好的道路，故意去模仿他人的样子，一步步地，别扭地走着。
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住，贺知义宛如被按下暂停键。
你用了林允辞的计划？
他不受控制地张了张口，又及时止住了。
……
“爸爸。”他扒着门，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有事......”
“怎么了？”
“我发现，哥哥好像......”
不，他打断思绪，新建了一个笔记，他是有这样一段记忆，这是无可置疑的。可奇怪的是，这记得太清楚，清楚到他能回忆起当初的大部分细节。
相比之下，他的其他记忆都很模糊，特别是他受刺激晕倒之后，再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甚至带着大片空白。而那些稍微有点印象的，也是在别人的话语中渐渐完善的，可偏偏那段记忆。
是因为他有负罪感才记得那样清晰吗？还是说......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可能会出现的想法。
如果这是为了修缮某些漏洞而加入的呢？一个使事件发生的合理起因——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的告密行为，引起一个老古板父亲的愤怒，从而使得“事件”合理发生......
小说看多了的人会这样想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太正常不过了吧，这怎么可能，就是单纯的负罪感吧，他自嘲道。
……
“好险好险好险！”他慌忙稳住多米诺骨牌塔，瞪了对面那人一眼：“我说啊，兔子先生，你差点毁了一大杰作。”
“杰作？”兔子看了着奇丑无比的塔一眼，发出惊叹的声音：“哦——”
“你不懂艺术。”
“的确不懂。”
“所以我在这里该怎么称呼你？”
“清茶，我深思熟虑后的名字，简直是太棒了……不是，你无视我的话！”
“我没有，这个名字，我当然懂。”兔子笑笑，却没有再把话说完。
……
“程星河，现在你那里还缺人吗，我再推荐一个人。”
“不容拒绝啊，我到时候会补到名单上的，12区的贺知义，对吧。”
颜悯笙回给他一个微笑，程星河顿时觉得头隐隐作痛。
“哦！贺知义，我认识！”旁边的人插嘴道。
“你到时候回8区去，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危险？艾拉还有比我更危险的东西存在吗？我可没有那么较弱，基本上整个艾拉......”
“不是弱不弱的问题，你太‘重要’了，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段。”
“而且人群中或许存在没有芯片的人，你的人设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能力。你切换得那么熟练，很容易被他们拿去做文章，从而引发恐慌。”程星河打断他：“你明天就回去。”
“还有，你们两个别对那个孩子那么过分，林允辞的死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你才比他大几岁，一口一个孩子孩子的。”
程星河没有理会他的找茬，仍是盯着颜悯笙。
“悯笙，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因果，林允辞的所作所为是他的‘因’，而他最后的死亡是他应得的‘果’，那是他的报应。”
“你不是学外星的，那叫‘塔罗牌’，和叫‘星图’的东西吗，怎么学成‘算命’了，你学杂了。”颜悯笙毫不留情地，明摆着的讽刺道。
“命运的东西只会因为文化而区分开来，说到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方法不同罢了，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去‘特地’学哪一个，这你们都清楚我为什么需要。当然，我也只是对你说一些我的想法，和那些无关。”
“正如同你说的，‘因果报应’，那同样可以解释为贺知义结下了‘因’，而我，就是他的‘报应’。”
“你......”
“开玩笑开玩笑，程星河你也太过于较真了，知道结局，懂得预知了不起啊。对了。”颜悯笙的声音变得舒缓温和。
“你知道艾拉的第一大禁书吗？就是那本听说会打破艾拉的政治，祸害艾拉人民，导致艾拉覆灭等一系列灾难……于是才被第十三位教主封印为禁书的，一本‘外星’读物。”
程星河思索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我知道，传闻它是那位魔女为了毁掉艾拉，从一个叫做银河系的星系带来的，是一颗名为‘地球’的行星上的文明所写的。”
“啪。”颜悯笙一拍手打断他，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而我几天前恰好拿到了一本书，一本早该在几百年前就应该被全部销毁掉的，那本禁书。”颜悯笙笑道：“更好笑的是，我是在教堂里发现它的。”
“在触及它的同时，我得到了记忆传承。”
“曾经有人恰好懂一些那里的语言，我们试着去拜访了对方。而颜悯笙身为教主，也有些基础，学了些东西后，我们便试着翻译了一下。”
“这让我们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它的意思非常的有趣。你知道它翻译过来，是什么吗？”
看着程星河惊恐的神色，旁边的那人笑出了声。
颜悯笙轻声道。
“Utopia，乌托邦。”
他很爱贺知义，却排斥同为家人的父母。对此的原因，贺知义心知肚明，因为贺知孝并没有打算在他面前伪装自己，强行营造出一副阖家欢乐的模样。
排斥父母......贺知孝之前不是这样的，贺知孝的改变，似乎是在他曾经因为自己和父亲说了什么，发生了点事，而和父母大吵一架，摔门而出之后……
贺知义现在仍清楚地记得他的样子。
那张脸上，是忍耐，是愤怒，是气急败坏，而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写着的字，反而是痛苦，自责，且无能为力……
这成了贺知义很长一段时间的恶梦。就因为他有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而所有人，都恰好也有这段记忆。
那是一段刻意插入的，没有个前因的记忆，年幼无知的他甚至对那短短两句话里所透露的人，物，事，一定也不了解。
是他忘记了吗，可那也太奇怪了，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贺知孝一直包容着他，即使知道是他告的密。
他一直强撑着，过了那么久，却要因为他晕倒而赶回来。
再之后，他道歉了，父母原谅了，就这么简单，这么轻易的，一切翻篇，再之后，哥哥越来越忙......
贺知义看向天花板。
他不大懂贺知孝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又或者说他太过于了解贺知孝，太懂他了，所以才会这样，觉得他现在做的每件事都格外古怪……
从抱着他，一句句说着“没关系，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这样对待你……”这样的话，到如今的让他避开他们的父母。
贺知义叹了口气，在笔记上删删改改：“大整改”，“宽容化”，更改主脑与政府的条约，新增三项规定，废除侦组申请……
这些看上去无厘头的决定，似乎都可以找到一些零碎的关系将此串联起来，可都因时机不正确而起了反作用。
就像是依照他人设立好的道路，故意去模仿他人的样子，一步步地，别扭地走着。
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住，贺知义宛如被按下暂停键。
你用了林允辞的计划？
他不受控制地张了张口，又及时止住了。
……
“爸爸。”他扒着门，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有事......”
“怎么了？”
“我发现，哥哥好像......”
不，他打断思绪，新建了一个笔记，他是有这样一段记忆，这是无可置疑的。可奇怪的是，这记得太清楚，清楚到他能回忆起当初的大部分细节。
相比之下，他的其他记忆都很模糊，特别是他受刺激晕倒之后，再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甚至带着大片空白。而那些稍微有点印象的，也是在别人的话语中渐渐完善的，可偏偏那段记忆。
是因为他有负罪感才记得那样清晰吗？还是说......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可能会出现的想法。
如果这是为了修缮某些漏洞而加入的呢？一个使事件发生的合理起因——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的告密行为，引起一个老古板父亲的愤怒，从而使得“事件”合理发生......
小说看多了的人会这样想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太正常不过了吧，这怎么可能，就是单纯的负罪感吧，他自嘲道。
……
“好险好险好险！”他慌忙稳住多米诺骨牌塔，瞪了对面那人一眼：“我说啊，兔子先生，你差点毁了一大杰作。”
“杰作？”兔子看了着奇丑无比的塔一眼，发出惊叹的声音：“哦——”
“你不懂艺术。”
“的确不懂。”
“所以我在这里该怎么称呼你？”
“清茶，我深思熟虑后的名字，简直是太棒了……不是，你无视我的话！”
“我没有，这个名字，我当然懂。”兔子笑笑，却没有再把话说完。
……
“程星河，现在你那里还缺人吗，我再推荐一个人。”
“不容拒绝啊，我到时候会补到名单上的，12区的贺知义，对吧。”
颜悯笙回给他一个微笑，程星河顿时觉得头隐隐作痛。
“哦！贺知义，我认识！”旁边的人插嘴道。
“你到时候回8区去，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危险？艾拉还有比我更危险的东西存在吗？我可没有那么较弱，基本上整个艾拉......”
“不是弱不弱的问题，你太‘重要’了，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段。”
“而且人群中或许存在没有芯片的人，你的人设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能力。你切换得那么熟练，很容易被他们拿去做文章，从而引发恐慌。”程星河打断他：“你明天就回去。”
“还有，你们两个别对那个孩子那么过分，林允辞的死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你才比他大几岁，一口一个孩子孩子的。”
程星河没有理会他的找茬，仍是盯着颜悯笙。
“悯笙，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因果，林允辞的所作所为是他的‘因’，而他最后的死亡是他应得的‘果’，那是他的报应。”
“你不是学外星的，那叫‘塔罗牌’，和叫‘星图’的东西吗，怎么学成‘算命’了，你学杂了。”颜悯笙毫不留情地，明摆着的讽刺道。
“命运的东西只会因为文化而区分开来，说到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方法不同罢了，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去‘特地’学哪一个，这你们都清楚我为什么需要。当然，我也只是对你说一些我的想法，和那些无关。”
“正如同你说的，‘因果报应’，那同样可以解释为贺知义结下了‘因’，而我，就是他的‘报应’。”
“你......”
“开玩笑开玩笑，程星河你也太过于较真了，知道结局，懂得预知了不起啊。对了。”颜悯笙的声音变得舒缓温和。
“你知道艾拉的第一大禁书吗？就是那本听说会打破艾拉的政治，祸害艾拉人民，导致艾拉覆灭等一系列灾难……于是才被第十三位教主封印为禁书的，一本‘外星’读物。”
程星河思索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我知道，传闻它是那位魔女为了毁掉艾拉，从一个叫做银河系的星系带来的，是一颗名为‘地球’的行星上的文明所写的。”
“啪。”颜悯笙一拍手打断他，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而我几天前恰好拿到了一本书，一本早该在几百年前就应该被全部销毁掉的，那本禁书。”颜悯笙笑道：“更好笑的是，我是在教堂里发现它的。”
“在触及它的同时，我得到了记忆传承。”
“曾经有人恰好懂一些那里的语言，我们试着去拜访了对方。而颜悯笙身为教主，也有些基础，学了些东西后，我们便试着翻译了一下。”
“这让我们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它的意思非常的有趣。你知道它翻译过来，是什么吗？”
看着程星河惊恐的神色，旁边的那人笑出了声。
颜悯笙轻声道。
“Utopia，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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