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作为
东烬匆匆赶回来，把东西一股脑都放下，又急忙把面板打开。
“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他把帽子挂好：“所以来晚了，林娥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现在去联系江清酒。会尽量在上头的人接触到这个案子之前撤回来，也会尽力避免扯上你。”
“好。”这声音像是叹息，宛如松一口气一般带着气音，是不同于东烬那般慌忙的平静。
“希望你可以让你的下属都注意点。”
“我会让他们都管好嘴的。”
“不是......好吧，也差不多。嗯，我只是希望你能提醒一下他们，好让他们明白一下，”颜悯笙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发出的声音宛如夜深人静时的低语：“让他们清楚这样做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害了他们自己。”
“务必。”
颜悯笙的话，比起提醒，更像是警告，警告一个特定的人。
他抬眼看了眼贺知义，又转头看向内室。
“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我会尽力办好的，路上小心。”
颜悯笙又看了眼内室，补充道：“给尚珉一点私人空间，叫他们不要太为难他，他胆子比较小。”
“你不去看看吗？”
“不了。”颜悯笙走到门前，感应门簌簌几声打开。他没有动，转过身看向东烬，直到听对方说出一个肯定的“好的”之后才离开。
感应门缓缓合并。
“贺知义。”东烬的语气中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在干什么。”
“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登记了他，然后上传了。”
“是啊，不就是要这么做吗，这不是规定吗？”
“贺知义，职位越高责任越重。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待着他出什么事吗？”
“可是......”
“高职出了问题，人们就会根据Ta去追溯根源，他要出了什么差错，倒霉的是你，你要清楚这一点。”
“有的时候，别被一些私人恩怨而产生的逆反心理害得自己。我一直在教你不要那么冲动了，我知道你本质是好的。”东烬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职位很高，不过人是不错，脾气好也不记仇，要是别人，你现在已经走了。”
看贺知义没有反应，像是走神似的，东烬又气又笑：“走去白色地带的走。”
“啊，”贺知义的表情有些惊恐：“高职也不可以乱杀r......”
“他那是高一点吗？他那职位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杀了都有一堆人给他拍手叫好，连罚钱都不需要。”
“弄清楚，他是教主，国教的教主。”
“可是我哥哥是......”
“什么？你指的是总管理吗，那他更有理由杀你了……”东烬看了一眼消息，朝贺知义挥挥手，往边上走开。
“喂？江清酒女士......”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那一刻，他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仿佛是要把他的鼓膜震裂开来。
他紧紧地握住刀柄，往那个人身体里扎。刀划开那个人的皮肤，穿过他的手心，刺伤他的身体。血一点一点从伤口处溢出来，蔓延开来，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热气。
他没有尖叫，似乎是将所有力气压在那把刀上，直至指尖发麻，他的脑海中也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他冷漠到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很平静地看着那人挣扎，绝望，死亡。
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必须死，放过他，死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没有放过那人。
懊悔如洪水涌来。
他杀人了……
他杀人了！
一个生命，被他......就这样轻易地......杀掉了......
他可以放过那个人的，他可以的，就只需要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把手松开就好，这样那个人就没事了，可是......
不对，即使他会因此死掉，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杀那个人的理由啊！
现在，一丝安慰的话他都听不下去，那个医生安抚着他，让他不要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他的确是恐惧，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份“恐惧”，绝不是为“自己杀了个人”这个事实而恐惧，而是对自己当时所产生的情绪而恐惧。
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在笑什么？他为什么要把那把刀拔出来，再......为什么？
“滚出去啊……”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流露出一种极端压抑的痛苦，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他的脖子，要使他窒息，要将他杀死。
他紧紧压着头，极力遏制住那股仿若将要从脑袋里迸发而出的剧痛……
“花尚珉？”
刹那间，什么也没有了。
他犹豫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哥？”
男人浑身溃烂，周身散发着浓厚的恶臭。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就像是半脚踏进死亡边缘的人垂死挣扎，混杂着不甘和愤怒。
消瘦面容上的那双向外突出的眼球已经浑浊不堪，也差不多到了临界点。此时此刻，吊着他的，唯有愤怒一物罢了。
无论是谁看，都会觉得，这个人，大概是活不过今天了。
少年若无其事地站在床边，脸上仍带着微笑，带着那种让人挑不出错的笑容。
“您也到年纪了，是时候该交给我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职位......才，才把他们......”
“怎么会，”少年低语：“我是为了艾拉啊。”
很可惜，男人最后没能听到这句话。
“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他把帽子挂好：“所以来晚了，林娥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现在去联系江清酒。会尽量在上头的人接触到这个案子之前撤回来，也会尽力避免扯上你。”
“好。”这声音像是叹息，宛如松一口气一般带着气音，是不同于东烬那般慌忙的平静。
“希望你可以让你的下属都注意点。”
“我会让他们都管好嘴的。”
“不是......好吧，也差不多。嗯，我只是希望你能提醒一下他们，好让他们明白一下，”颜悯笙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发出的声音宛如夜深人静时的低语：“让他们清楚这样做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害了他们自己。”
“务必。”
颜悯笙的话，比起提醒，更像是警告，警告一个特定的人。
他抬眼看了眼贺知义，又转头看向内室。
“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我会尽力办好的，路上小心。”
颜悯笙又看了眼内室，补充道：“给尚珉一点私人空间，叫他们不要太为难他，他胆子比较小。”
“你不去看看吗？”
“不了。”颜悯笙走到门前，感应门簌簌几声打开。他没有动，转过身看向东烬，直到听对方说出一个肯定的“好的”之后才离开。
感应门缓缓合并。
“贺知义。”东烬的语气中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在干什么。”
“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登记了他，然后上传了。”
“是啊，不就是要这么做吗，这不是规定吗？”
“贺知义，职位越高责任越重。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待着他出什么事吗？”
“可是......”
“高职出了问题，人们就会根据Ta去追溯根源，他要出了什么差错，倒霉的是你，你要清楚这一点。”
“有的时候，别被一些私人恩怨而产生的逆反心理害得自己。我一直在教你不要那么冲动了，我知道你本质是好的。”东烬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职位很高，不过人是不错，脾气好也不记仇，要是别人，你现在已经走了。”
看贺知义没有反应，像是走神似的，东烬又气又笑：“走去白色地带的走。”
“啊，”贺知义的表情有些惊恐：“高职也不可以乱杀r......”
“他那是高一点吗？他那职位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杀了都有一堆人给他拍手叫好，连罚钱都不需要。”
“弄清楚，他是教主，国教的教主。”
“可是我哥哥是......”
“什么？你指的是总管理吗，那他更有理由杀你了……”东烬看了一眼消息，朝贺知义挥挥手，往边上走开。
“喂？江清酒女士......”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那一刻，他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仿佛是要把他的鼓膜震裂开来。
他紧紧地握住刀柄，往那个人身体里扎。刀划开那个人的皮肤，穿过他的手心，刺伤他的身体。血一点一点从伤口处溢出来，蔓延开来，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热气。
他没有尖叫，似乎是将所有力气压在那把刀上，直至指尖发麻，他的脑海中也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他冷漠到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很平静地看着那人挣扎，绝望，死亡。
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必须死，放过他，死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没有放过那人。
懊悔如洪水涌来。
他杀人了……
他杀人了！
一个生命，被他......就这样轻易地......杀掉了......
他可以放过那个人的，他可以的，就只需要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把手松开就好，这样那个人就没事了，可是......
不对，即使他会因此死掉，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杀那个人的理由啊！
现在，一丝安慰的话他都听不下去，那个医生安抚着他，让他不要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他的确是恐惧，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份“恐惧”，绝不是为“自己杀了个人”这个事实而恐惧，而是对自己当时所产生的情绪而恐惧。
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在笑什么？他为什么要把那把刀拔出来，再......为什么？
“滚出去啊……”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流露出一种极端压抑的痛苦，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他的脖子，要使他窒息，要将他杀死。
他紧紧压着头，极力遏制住那股仿若将要从脑袋里迸发而出的剧痛……
“花尚珉？”
刹那间，什么也没有了。
他犹豫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哥？”
男人浑身溃烂，周身散发着浓厚的恶臭。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就像是半脚踏进死亡边缘的人垂死挣扎，混杂着不甘和愤怒。
消瘦面容上的那双向外突出的眼球已经浑浊不堪，也差不多到了临界点。此时此刻，吊着他的，唯有愤怒一物罢了。
无论是谁看，都会觉得，这个人，大概是活不过今天了。
少年若无其事地站在床边，脸上仍带着微笑，带着那种让人挑不出错的笑容。
“您也到年纪了，是时候该交给我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职位......才，才把他们......”
“怎么会，”少年低语：“我是为了艾拉啊。”
很可惜，男人最后没能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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