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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钟会的可怕

    两根又细又长的藤鞭宛如深海大章鱼舞动的触手,一旦发现目标,就会毫不留情地将猎物死死地绑住,放进嘴中嚼碎。

    藤藤蛇虽然不会吃掉目标,但从它背部延伸出的藤鞭正牢牢地捆住黑暗鸦,并越来越紧地往内收缩着,以此来让它的对手逐渐失去战斗能力,最终昏倒在地。

    黑暗鸦的翅膀也一并被绑住了,所以它无法使用翅膀攻击来切断这些虽然看着很细但其实相当坚韧的藤鞭,此刻它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危急。

    荀清这时候又看向了擂台另一边的钟会,发现他的神情没有一丝慌乱,甚至嘴角依旧挂着他那标志性的戏谑的笑容,这让还算比较了解对方的荀公子确信钟会还有后手,不会就此败阵。

    他迅速在脑海内思考着是否有什么地方被自己所忽略,可能会成为钟会反败为胜的翻盘点。

    “难道是……鸟喙?”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不断挣扎试图让藤鞭断开的黑暗鸦,一下就看见了对方那看上去很是尖锐的鸟喙,同时联想到黑暗鸦第一个学会的技能,“啄”。

    “藤藤蛇,绑住对手的鸟喙!”很快想通之后,荀清当即就发号施令,藤藤蛇也果断地再次催生出一道藤鞭以相当快的速度冲向对手。

    见状,钟会却笑了,他仿佛心情很好地说道:“你虽然注意到了……可是未免太晚了。”说罢,黑暗鸦顿时怪叫一声,再次使用出“惊吓”技能,让藤藤蛇的藤鞭明显地滞涩了一下,趁着这短暂的机会,它用自己锋利的鸟喙迅速割断了绑在自己身上的藤鞭,然后振翅飞起,再次回到了空中。

    原来钟会一直没有让黑暗鸦直接割断藤鞭的目的在于等待禁止飞行的一分钟时间过去,可以在挣脱藤鞭的一瞬间立刻飞回空中,以防对手的藤藤蛇再次控制住黑暗鸦。

    “你自以为控制住黑暗鸦的翅膀以后,它就没有办法再挣脱开藤鞭,所以就没有再指挥藤藤蛇发动进一步的攻势,而我想要的就是你这一分钟的松懈,成功让我的黑暗鸦再次回到主场。”钟会讲到此,突然顿住了,随即意味深长地再次开口道:“墨舟,你要记住。无论何时,在你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你的松懈很可能就是对手的胜利……”

    钟会讲的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发出声音,但荀清不知为何却从他的口型中清晰地理解了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我可不希望在你被我摧毁之前,就死在了别人的手上。”

    这让听到一半本来还有些感动的荀清顿时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那样,瞬间变得清醒过来,心道钟会果然还是那个钟会,一贯地喜欢恶趣味。不过他还是很感谢钟会给自己好好地上了一课,自己虽然擅长宝可梦系列的游戏,但这里毕竟是现实世界,许多游戏里的战斗方法在这里并不适用,而相反的,一些游戏里做不到的事情在这里却可以轻松做到,这也是他亲身试验过的。所以荀清认为不能仗着自己有丰富的游戏经验就觉得他在实战方面可以放松培养。

    他抬头看向已经重返空中的黑暗鸦,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像先前做的那样,一边指挥藤藤蛇躲开对手的攻击,一边寻找能够破局的机会。

    “等黑暗鸦靠近的瞬间使用瞪眼,让它产生片刻的停顿,趁机用藤鞭控制住它……可这战法已经用过了一次,钟会百分之一千会对此有所防备,必须要想出其它的战术才有可能获胜。”荀清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破局的方法,脸上愁容逐渐变得明显。

    “慈明,你觉得钟士季这位考生如何?”教师席上一位坐在荀爽旁边的教师看着荀清与钟会两人的切磋,突然转头看向荀爽笑着问道。

    “钟士季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永远都在想着怎么祸害别人!”荀爽听到身旁教师的提问,顿时吹胡子瞪眼地骂道,但当他平复下心情之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地说道:“可不得不承认,钟士季的确极有才华,他这种人必定会成为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的主要人物。”

    “没想到他竟然会得到你这么高的称赞。”那位教师看起来很是吃惊的样子。

    “我不是在称赞他,我说他是主要人物是因为我觉得他一定会是那种把乱世这摊浑水搅得越来越浑的人,世道越乱,他的才华才能越好地发挥出来……皇甫兄,你为何突然问我钟会的事情?”

    “啊,是这样。我看到这场切磋,突然就想起了前几天批改的他的兵法考卷。”颍川书院的兵法教师皇甫嵩露出了一副复杂的表情,想了想才说道:“钟士季的兵法考卷绝对是我任职兵法教师的这几年以来,改过的最有……最有个性的考卷,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明明都知道题目的正确答案,可就是故意地忽略掉一些关键点,有意识地让他的最终分数降低。”

    “这个,老夫也有同感!”这时有一道声音从荀爽的另一边传来。

    方才开口之人是一位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还蓄着长长的银白色的胡须,看起来很是慈眉善目,让人不经意间就会对他产生亲近感。他便是颍川书院的数学教师刘洪刘元卓。

    待另外两人将目光转向自己,刘洪继又开口说道:“我在批改他的考卷时就觉得奇怪了,明明更难的题目他都能完美地算出来,可前面那些难度简单,分值较小的题目他却反而空着好几道,连做题思考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有意不写那几道题目一样。”

    “啊,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其余二人顿时又同时看向坐在中间的经学教师荀爽,他们那诧异的眼神就仿佛在说“你也是?”。

    荀爽大致讲了一遍钟会那张经学考卷的情况,与他的兵法以及数学考卷基本上一样,都是故意地空着几道题目不写答案,存心想让自己的考卷分数降低。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在第一轮笔试就被淘汰?”皇甫嵩不解地问道,他像是在问另外两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接下来只是我的猜想,你们听听看就好。”荀爽不自觉地调整了坐姿,轻咳一声开口道:“我曾不止一次看到其他考生找钟士季聊天,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而每次找他说话的对象都是不同的人。因此我怀疑他在入学检测开始之前,就和大部分考生搞好了关系并摸清楚了他们的水平大概在哪。这说不定就是钟士季在为笔试的控分做准备。”

    “控分?”两人异口同声地吃惊说道。

    “可这次参加入学检测的考生足有数千人,他要是一个个问清楚,那该耗费他多少时间?他都不用复习的吗?这要是真的,钟士季未免也太过可怕了些。”皇甫嵩紧皱眉头说道。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或许是我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了,我们还是专心看他们的切磋吧。”荀爽意识到话题逐渐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于是及时的把话题转移回了切磋。

    但当他说完以后,他又抬头望向天空,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可钟士季就是这样可怕的人啊,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