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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入学检测开幕

    这时排在队伍最前面的是荀清,紧随其后的是钟会以及陆逊。荀清突然产生一种自己像是一块吸铁石的想法,自己刚一排队,这两人就紧跟着排过来了,就像已经商量好了一般。

    这一排负责报名的教书先生面容严肃,饱经沧桑的脸上深深刻着几道皱纹,不过满头的乌发证明他的年纪其实还没有太大,他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注视着荀清,使他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数收敛起来,只余下如实说出自己各项报名信息这一个念头。

    “名字。”那教书先生说道。

    “荀清,字墨舟。”

    “年龄。”颍川书院只招收满十八岁且不超过二十岁的青年才俊。

    “十八。”

    “籍贯。”

    “颍川颍阴。”

    “第一次来报名?”每个人终生只有一次报考颍川书院的机会,如果那一次没能考过,即使年龄依然符合要求,明年也不能再第二次报名。

    “对。”荀清点头道。

    “好,下一个。”荀清的报名似乎已经结束了,整个过程甚至还不到十秒。

    “啊?这就好了?”荀清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因为前面一位书生的报名就要两到三分钟的时间,结果到了自己这里只花了不到十秒。

    察觉到荀清诧异的眼神,那位教书先生却笑了,只听他说道:“报名的时间这么长,是因为要做一些审查工作,防止有人谎报年龄或者以前已经报过一次名。至于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怎么可能会弄错。进去吧,笔试会在一个时辰后开始。”

    “啊?”荀清颇有种走了后门的感觉,不仅书院的院长是自己的爷爷,而且这教书先生好像也是自家亲戚!

    “那个,请问您是?”他求证般地问道。

    “荀靖居然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吗?好吧,我是你六叔荀爽,字慈明。”

    “原来他就是荀爽,荀氏八龙之中最出名的。历史上这个时候荀爽应该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不过他现在看上去最多也才五十岁上下。算了,反正我也见怪不怪了,我那爷爷都能多活个几十年,直到现在还在当书院的院长,对比下来,他儿子年轻个十岁似乎也不是太难接受。”荀清有些无奈地想着。

    没错,荀清的爷爷荀淑如果按照正常历史来说的话,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但荀清知道,这里压根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三国世界!

    荀清虽然完成了报名,但没有急着离开前往考场,而是站在报名台后不远处等另外两人报完名后再一起走。“我只是为了等伯言,钟会只是恰好挡在我们俩中间罢了。”他如是想到。

    “下一个,钟家那个一肚子坏心眼的过来报名。”荀爽喊道。不知怎的,荀清仿佛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这六叔对于钟会也很是头大。

    荀公子原本以为十秒通过报名是荀家人的特权,没想到钟会也很快就完成了报名,对此,荀爽的说法是希望钟会快点从自己眼前消失,看到他只感觉到心烦。

    “六叔似乎也被钟会祸害过,看起来还气得不轻……这么大年纪了他也真不容易啊。”荀清在心中为自己的六叔默哀。

    待钟会来到自己身边,他便好奇问道:“钟会,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六叔气成那样。”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小时候和我父亲去慈明大人家做客时,打碎了他很珍爱的一个花瓶,为了不被发现,我把花瓶碎片收到了他家傻儿子荀表的房间,还告诉荀表这是很珍贵的宝藏,要藏起来不能给任何人发现……虽然最后那些碎片还是被慈明大人找到了,不过荀表不肯说这些碎片是哪来的,因此被罚了三天禁足……之后当然还是水落石出了,不过这也导致荀表直到现在对我还有心理阴影,慈明大人见了我也没有好气色。”钟会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地讲述着这段过往,就仿佛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罢了。

    荀清此刻非常能够理解荀爽为何会对钟会持这种态度了,自己的儿子本来智商就不太行,钟会还骗他帮自己包庇罪行,害得人家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他这个当父亲的如何能不生气,更何况,钟会明显没有好好认过错。

    陆逊虽然也来自大家族,但毕竟不是颍川本土的,因此报名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经过繁琐的审查,他终于也是报名成功,与等待多时的两人汇合。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陆逊小跑过来说道。

    荀清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向两人提议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事不宜迟去考场吧?”

    “好。”

    “我没意见。”

    得到两人的肯定答复,于是荀清带头往考场走去,颇有种东道主带客人参观自己家的既视感。报名台的后方是极其宽敞的广场,荀公子一眼扫去甚至觉得这和自己从小长大的清水村差不多大小。一路上他们还见到不少手上捧着比自己还高的书本的书生,皆是一副大敌当前的表情,甚至还有人由于太过紧张腿一软摔倒在地,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

    荀清知道,这些书生寒窗苦读十余载就是为了这仅仅一次的机会,期待着从颍川书院毕业,被哪位诸侯看中,跟随他立下汗马功劳,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而他也知道,这其中的极大一部分人都注定会被淘汰,因为光是他见到的那些历史名人就已经占了几乎一大半的名额了,努力很重要,但天赋也很重要。

    收拾起复杂矛盾的心情,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考场。考场就设置在大广场的正中央,不然仅凭那只能容纳八个人的小教室根本无法让近千人同时参加考试。

    三人选了三个相邻的座位坐下,话虽如此,但其实三个座位之间也隔了不短的距离,至少不能往旁边座位扫一眼就能偷看到对方的答案。荀清坐在两人中间,他自然不会想着去偷看陆逊或者钟会的答案,他也相信这两尊大神肯定不屑于偷看自己的,而且这座位间的距离只有把脖子伸得相当长才有可能看到邻桌的答案,但这样必然会被发现作弊。

    坐上座位之后,陆逊倚着椅子闭上了眼睛,在为即将到来的检测养精蓄锐,而钟会则笑眯眯地紧盯着荀清,仿佛荀清才是他的复习检测用的书本。对比其他那些争分夺秒,恨不得把书吃进肚里的书生来说,这两人简直就像是来这里旅游的一般,荀清见状叹了口气,心想原来这就是学霸的从容自信吗。

    又经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就在荀清困得想要打瞌睡的时候,荀爽慢悠悠地走来,站上考场前的讲台,声音威严地沉声宣布道:“入学检测笔试即将开始,所有考生收起书本,一旦发现作弊行为,立即剥夺入院资格。”说完又有几位教书先生走来,有条不紊地分发着各个科目由竹木制成的考卷,待每位书生手中都拿到考卷,荀爽立即说道:“笔试时间总共一个时辰,写完所有科目的考卷即可交卷……笔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