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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铜人油罐

    这个溶洞的构造可以说是曲折离奇,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小岔路,一路上都有带着大片红痕的钟乳石时不时出现,也不知道这里的蝙蝠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一点也不怕人,时不时就从脑袋上掠过,地上还不时蹿出一条巴掌长的蚰蜒,李思思刚开始还不停尖叫,到后面好像哑巴似的,满脸都是大滴汗珠,死死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声音。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们都没有看到刘开金的身影,到后半段,更是一丝有人进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再发现。这个溶洞好像就走到了尽头,尸臭味也愈发浓烈,隔着口罩我都忍不住干呕,老舅终于放下罗盘说到地方了。

    我从最后头走上去,两边依旧是跟之前一样的钟乳石,正前方却是一扇宽一米二左右,高度在两米二左右的墓门,上方门额做成祥云状,门扉上的石刻彩绘历经千年,早已褪色,但是雕工十分出色,布局分为上下两部分,下方是左右各十二名侍女,身着古装,面带微笑。上半部分则是雕刻着乘龙驾凤的仙人,最中间雕刻的最大的一架龙凤鸾车上,则是一男一女,衣着华贵,面露神圣慈悲之色。

    门槛则是一整条的长方形石块,上面密密麻麻雕着十分细小不易察觉的图案,或者说是同一个字,我不认识,简嗣年猜测大概率是当时南疆地区的一种特殊文字,在这里含义不外乎那么几种,要是诅咒上面写的大概就是擅入者死之类的,要么就是祈祷墓主死后成仙之类的。

    溶洞里本身就比外头要凉上一些,听到有诅咒,我的汗毛就控制不住的集体起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他这诅咒生不生效?

    大胡子打着小手电研究墓门两边石壁的位置,听到我的担忧哈哈一笑说这玩意儿对文盲无效,看都看不懂,管他那么多干个球!我一听还真他娘的怪有道理的,老子看都看不懂,跟这诅咒从源头上就对不上号啊。

    这么一想,我这小心脏就安了不少,连夸大胡子这人平常看着粗粗笨笨的,没想到粗中带细,思考问题的方式另辟蹊径,具有极强的哲理性,值得学习。

    大胡子看了一会儿起来指着大门右侧石壁下方一处九十度挨着墓门的位置问老舅:“商爷,这地方下铲子试试?”

    他们速度很快,老舅刚点头,大胡子和卫开放就拿出折叠铲和榔头锥子捣鼓开了,我偷摸着问简嗣年这都有门了为啥还费劲打洞?不是有机关么?咱们开机关进去呗,费这劲儿做什么?

    简嗣年一言难尽的看了我一眼,才说那墓门我们要开就凭现在的装备和人手,大概率是不行的,还是打洞快。没成想我自以为问的小声,却被大胡子听了个正着,他边卖力边哈哈哈哈的嘲讽我说:“阿龙你个青瓜蛋子,咱们是盗墓贼,就是得挖洞,才有仪式感知道不?要不人老外怎么吃块牛肉都要点两根蜡烛呢?”

    我一听就知道他在蒙我,却被老舅瞪了一眼,骂道:“你他娘的,少给老子丢人了,光这门就起码按吨算,后头还有顶门石,你来开?喊你多读点书你非看片!”

    丢了人还顺便挨了一顿骂,我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休息,反正也没我的事儿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持续了有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停,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被老舅他们的说话声吵醒:“挖到夯土层了,他娘的得换铲子。”

    我睁开眼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围了过去,就连刘思思都被胡蝶扯着凑在一旁,也赶紧跟了过去,只见那地方出现一个黑黝黝的长方形盗洞,长约55厘米,宽约45厘米,这位置就只能容纳一个人爬进去,洞口的地散落了一地的碎石块。

    大胡子和卫开放已经从里面退了出来,俩人累的不轻,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手上接洛阳铲的动作不停,灌了几大口水,大胡子又钻了进去,里头地方有限,他们俩轮着来。

    马上要到地方了,我也没有再睡,此时精神头足的不行,蹲在门边围观,只见卫开放从里头不停地往外送土,我打着手电看出来的夯土,黄色泛着点白,中间还夹杂了不少陶器碎片,还有不少砂砾小石子的。

    大概两小时,刘思思都睡着了,里头原本插插插的声音变成了清脆的砖石的敲击声,我一听眼睛就亮了,正想问是不是通了,就听到里头连续猛烈好几下重重的敲击声,卫开放和大胡子都退了出来,卫开放手上还拿了一块断裂的青砖,他把青砖递给老舅,只说了一句:“通了。”

    刚打通的盗洞是不能立刻进去的,里头那都闷了上千年了,空气质量用屁股想都知道有多差,我们几个凑在一起看那块青砖,简嗣年只看了一眼就确定:“应该没错,菱纹砖。”

    大胡子眼神炙热,两只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红的手不停地来回搓:“他娘的,刚下水那会儿我还想着这冢子该不会是个水洞吧,没想到我一闻那味儿,这里头干得很叻,那朱砂味儿都窜出来了,里头好东西铁定少不了,哈哈哈哈不赖不赖。”

    他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一般来说古代的盗墓贼是不拿一些明显能表示墓主人身份或者特别容易被发现是水头的东西的,那时候你不小心拿了点不符合身份的东西出去,刚出手没准就被人逮了,尤其是玉器一类的,只要近代没有同行光顾,我们这一把就算是捡前辈的漏,收获也能不错。

    通了一段时间风,我们感觉差不多了,老舅钻进去点了根蜡烛,烛火跳动着没有灭,我们就抄家伙挨个往里钻,休息后的刘思思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至少没有跟刚才似的一副魂魄离体的样儿了,胡蝶搂着她小声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依旧是老舅打头阵,我殿后,当时我那心情真是既激动又紧张,这也是头回正经下斗呐,也不知道里头咋样,该说不说大胡子和老卫这手艺真不错,这洞带拐弯的,将近有十米,平平整整的,要钻出洞口的时候,我看简嗣年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洞口处的青砖,我也跟着瞅了一眼,原来是空心砖,里头是黄色的土,他见我好像有兴趣,随口提点了一句:“这花纹的青砖,典型的汉墓。”

    我爬出去站起来的瞬间,浑身一抖,只感觉这里面阴冷的离谱,比外头那水里还凉,里头的腥臭味特别重,就算通了一会儿风,也感觉没什么大用。

    老舅他们已经分散开来了,大胡子这个盗洞直接打到墓门后头,这是一个甬道,足有三十平方左右,正中间是一辆青铜马车,一共五匹马,每一匹马形态各不相同,长得也不一样,每一匹都是拖车的动态动作,栩栩如其,表情活泼可爱,马身上原本应该是有涂彩漆的,不过此刻颜色都已经十分暗淡基本看不出了。

    大胡子、简嗣年和胡蝶、刘思思都围着那马车转悠,大胡子那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不停地说:“这他娘的要是能弄出去,不得发了?三辈子都吃不完了。”

    我看青铜马车第一眼就觉得震撼,真他娘的牛啊,不过理智还是在线:“这玩意儿就算能弄出去,你也得吃三辈子免费花生米。”

    开什么玩笑,青铜器,这么大件的青铜器,弄出去都得费半条命,就算弄出去,也是找死。

    戴着口罩我看不清大胡子的表情,但是从他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也能猜到他此刻心情有多么美妙,那嘴也是压根停不下来:“娘咧,里头得有多少好东西?”

    我没搭理他,拿着手电筒四处看,这甬道两侧的墙上竟然是大片的壁画,上头的内容基本相同,都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带黑须身着玄色外袍,坐在青铜马车上,或者那男子身着朱色外袍撸着袖子与人宴饮,林林总总,我只感觉这人衣服还挺多,各色各样的。

    转悠到最里头角落之时,发现老舅正蹲在地上拿着小手电不知道在看什么,凑过去一看,原来这地上还放着一个双耳青铜罐子,罐身上的浮雕好似是什么虫子,顶盖上正中间有一个洞。我边瞅边说:“老舅,这东西大小应该能带出去,装包不?”

    老舅拧着眉毛,没搭理我,反而喊了简嗣年过来,我撇撇嘴,暗想:你个老瘪犊子还瞧不起我?这玩意儿顶天了不是个尿壶就是个咸罐子,甭管是啥拿出去卖了不就完了,至于求助专家么?

    他这一招呼,人全来了,简嗣年蹲在老舅身边,从裤袋里掏出一双手套才上手摸了一下青铜罐子上的锈斑说:“东西是好东西,上头的红斑绿锈都很正,就是这个器型的东西没听说有出土的。”

    我一听乐了,说老简你这是要翻车啊,这玩意儿正不正的还用得着你说?

    简嗣年没理我,反而指着罐肚上正中间的一个字说:“这字我不认识,不太像正统传下来的文字,我个人认为可能是古苗文。”

    一听有字,大胡子和胡蝶就激动了,连连说赶紧装起来吧,咱又不是来考古的,甭管是啥,有字就大涨啊。说着大胡子就要掏袋子装,简嗣年犹豫着想阻止,就见大胡子一把就抓住罐盖上的小圈给提了起来。

    结果那玩意儿不是整体的,是分开的,他一用力,就给盖子拿了起来,罐身在地上纹丝不动。

    盖子起开的瞬间,我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还不等我有什么反应,就见老舅和简嗣年快速站起来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其余人被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倒退了几步,慌乱之中,我只瞥见那罐子里好像有东西。

    大胡子看着我们都退后,也吓一跳,一手拎着盖子一手拿着麻袋就往后蹿,我们警惕的看着那罐子,半天没人敢动,我的小心脏紧张的都快蹦跶出来了,那罐子也没啥动静。

    大胡子一拍大腿说:“瞧你们那胆子,差点没给爷爷我吓死,快别磨叽了,按这速度咱得搁这儿呆几天?”说着自顾自走了过去,一把提起青铜罐剩下的部分,打着手电往里头看了一眼嘀咕:“这玩意儿以前是油罐吧?这么老大的油罐子,得装多少猪油?你看这赵佗,油都没来得及吃完还剩着么老多就下葬了,啧,匆匆忙忙的。”

    下一秒我就看他将青铜罐子倒扣在地上敲了好几下,那罐子里果然下来一些黄色的油脂里头还夹着这一丝丝黑色的应该是血的东西,我嫌弃的不再去看,就听简嗣年冒出来一句:“这是人油。”

    大胡子吓得慌忙扔掉那罐子,还用手在石壁上擦了两把,满脸的恶心:“小简,你可别蒙哥哥啊,你咋知道这是人油的?”

    没想到,回答的不是简嗣年,反而是刘思思幽幽的说:“他说的是真的。”

    一股寒气直冲我天灵盖,还来不及我们再多说什么,只见流出来的人油里头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的小圆球,其颜色和人油最上面的一层血丝相近,刚开始我没看出来,此刻它们单独滚到旁边,一粒粒的数量众多,才引起了注意。

    老舅他们显然也看到了,连卫开放都骂了一句娘,本来反应最大的刘思思此刻反而显得最为镇定,她直勾勾看着那些小圆球说出了更吓人的话:“每一颗就是一个殉人。”

    我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那青铜罐哪里能装这么多人的油,这起码三四十颗!”这个罐子撑死也就能装二三十斤,三四十个人的人油根本装不进。

    这点,我们谁都不明白,而且,什么叫一个人是一颗?那一颗也就指甲盖大小,怎么就是一个人了?刘思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追问之下她就说这是直觉。

    我张嘴就想骂,就瞄见那黑色的圆球突然好像舒展开了,舒展?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就见那些圆球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慢慢的长出了三对细足,随后淅淅索索飞快向离得最近的大胡子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