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工水潭
我生平最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尤其是刘思思这个呛口小辣椒，我现在看她真是烦的不行，说的消息还是刘开金这个抛下队友自己逃命的小人，更是没有一丁点儿兴趣，索性扭过头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老舅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时不时咳一嗓子，就这还哆哆嗦嗦的用脱力的手点了根香烟，简嗣年脑门上的血痂已经干了，结在皮肤上，大胡子问老舅要了根烟，也不用打火机，反而凑着刚刚点起来的小火堆直接燃了。
我说你也不怕给你那几根毛烧完咯，头发烧起来可快得很，就眼下哥几个这状态，可没那劲儿给你灭火。
大胡子咧开大嘴想要笑，刚发出一个音，就疼的倒吸凉气，他脸上都是汗混着灰，一道道儿的黑印子，一旁闭着眼的卫开放也是同样的狼狈。
刘思思见我们没人理她，面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尴尬，又好像惊讶于我们的反应，踌躇的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才又恢复了原先气冲冲的样子问我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准备管刘开金了么？
扫了一圈众人，见大家都没有要开口搭理她的意思，她又是一跺脚往里头跑了，临走还不忘狠狠瞪一眼卫开放，我看着她走远了一点，才小声问：“你们说，这俩娘们跟那窝囊废，闹得什么把戏？大胡子，你跟那骚娘们熟，你来说说？”
大胡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不爽的瞪眼，奈何他努力了眼睛也只有一条缝，翘着个兰花指小心的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颊，他才瓮声瓮气说：“你小子少给老子挤眉弄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跟那娘们有一腿。”
我说你要是没一腿，你叫上她干什么？就算有也别害臊啊，这夫妻搭配干活不累，你那相好的一会儿肯定过来看你。
他脸上大概是真的挺疼，说话都不敢做什么大表情，没好气说老子才不想脑袋上整片内蒙古大草原，你小子少咒老子，老子就跟她合作过三回，那三回儿她都没下地，装备倒是整挺好，要不是老卫喊我，我也不得认识这婆娘。
我嘿嘿的笑个不停，肚子一抽抽的疼，两个脚步声愈来愈近，给大胡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我说的对吧，你老相好来瞧你了。
没想到胡蝶一到第一时间就直奔老舅，跟往日柔情似水，走路那屁股都在漂移的模样全然不同，面色严肃的说：“刘开金不见了，他没有出去过，这里头一定有古怪。”
老舅慢悠悠的把烟头塞到鞋底下来回碾了几下，一口烟吐在她脸上，似笑非笑道：“有什么古怪？说不准找到别的路自己跑了呢？”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立马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胡姐，他是你的人，不见了你问我们？我们几个可没那闲工夫去替你看孩子。”
这话说的不好听，刘思思跟在她后头已经气的捏紧了拳头，想要跟我对喷上几句，却被胡蝶拦住，她抿唇一笑，佯装讶异道：“几位该不会是因为刚才我们两个弱女子没有出来跟你们一块打蛇王气恼吧？”说着转头看向大胡子，正色道：“旺子，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他们不知道你可是知道的，后勤基本是不下地的，物资装备这块儿，该准备的我胡蝶没有出什么岔子吧？”
大胡子被点了名，也不好再装哑巴，到底还是有点面子情的，这时候他倒也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但脸色也算不上好看：“你们俩个我不多说，姓刘那小子当时你可说好的那是力工。”
见状，胡蝶又转向卫开放：“老卫，阿金那孩子你知道的，真没有那么多坏心眼，一准就是被吓着了，咱们一起来的，总不能不管他吧？”
卫开放是胡蝶拉来的人，我原以为他怎么也会帮着去找找的，没想到这看着不爱说话的老实汉子倒是硬气，直接拒绝了，说：“你有活儿叫上我，我老卫谢谢你，可那小子，我不会管他死活。”
这话听得我不由得暗暗给他竖大拇指，敞亮，就那小子，压根不值得我们费劲儿去救！
要说这女人心似海底针，真是半点儿没有说错，这娘们竟然突然开始低声下气的道歉：“几位兄弟莫怪，那小子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没经过几回事儿，去的也不过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小地方，想来一时受了惊吓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事儿是他做的不仗义，等把他找回来，要打要骂的，就算是剁他两根手指，几位说了算，我绝不拦着。”
不仗义，确实是不仗义，盗墓这一行当虽然是下九流拿不出手的，也有不少人见财起意，可眼下还没见着什么东西呢碰着点事儿就扔下碰伙的同伴跑了，就凭这孬种的事儿要是传出去，她胡蝶以后在道上都没法混的开。
见我们依旧没有应下要帮忙找人，胡蝶又耐着性子开始分析：“按商爷说的，这斗就在这儿附近了，刚才几位虽然打死了蛇王，可难保不说还有没有第二条，这里始终不是久留之地......”
想起屋顶上那八枚蛇蛋，我心里嘀咕，他娘的，蛇这玩意儿也没听说过是雌雄同体的，想来应该还有一条，别的不说，要是再来一条，我们几个都得直接交代在这儿，想到这儿我给大舅使了个眼色，大舅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没明白我啥意思，我只得用宁波话简言意赅的蹦出一个字：迭。
老舅瞳孔明显瑟缩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我，我用下巴指了指屋顶，伸出一只手偷偷比划：八。
胡蝶还在喋喋不休的试图说服老舅和大胡子，就听到老舅突然打断她：“行了，都收拾收拾，进去看看，东西都背身上。”
大胡子和一直没说话的卫开放的视线在老舅和胡蝶中间来回打转，到底也没说什么，爬起来就开始收拾背包，我也忍着抽抽的疼痛感，起来开始收拾，刚才就是身上没背包，否则我也不用冒着危险跑去拿弹匣子了。
简嗣年跟我黏在一起，趁着大家都在收拾的时候，小声问我什么意思这是。这事儿告诉他也无所谓，他一听，收拾背包的速度立刻快了起来，也没功夫围着我打转了，想来胡蝶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山洞最里头是一个水池子，我们刚来就已经看过了，刘开金跑进来了怎么可能会消失？可刚才我们虽然都在跟蛇王搏斗，但是不可能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看见他跑到山洞外头去，那蛇王也不是吃素的，这一个大活人跑过去，怎么也得抽一尾巴意思意思吧？
可里头就这么大，我们确实也没看到刘开金的身影，只能各自打着矿灯一点一点的在两边的石壁上寻找有没有隐蔽的小洞，老舅甚至在石壁上一点点的摸过去，查看是否有机关，可惜什么都没有，反倒是把我们累得不轻。
我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把水潭边的那些儿白骨随意踢到一边儿，就拿出一块压缩饼干，也不用泡水了，蹲着就吃了一大块，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算把肚子给填满了说：“胡姐，你家那小孬种该不会会飞吧，没准儿变成蝴蝶飞走了。”
刘思思老早就想怼我了，总算是逮住机会了，跟个炮仗一样就冲过来，边说边推我：“他进了这里就没出去过，肯定就在这里，你少胡说八道了。”
我正好就在水潭边上蹲着，她连续推了几下，竟将我直接推进了水潭之中。
落水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娘的，老子一定要弄死这女人！水里实在太冷了，我身上背着包，下沉的速度非常快，我的水性还不错，在短暂的失神后，很快反应过来，往上看了一眼，还能看到白晃晃的亮光在顶上，我舍不得丢下背包，只得咬着牙死命往上游。
这里的水清澈异常，连条小鱼都没有看到，我中途往下看了一眼，只觉得黑乎乎的深不见底，奇怪这个小小的水潭下头竟然这么深，不过此刻也来不及再多想，我得上去按住刘思思暴揍一顿再给她扔进水里，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我没有办法判断这里的深度，不过我从小憋气就厉害，就为了比别人多捞点鱼虾之类的，所以八九分钟没有问题，因此我也没有着急，依旧匀速控制着呼吸往上走。
渐渐地我感觉到这个水潭有些奇怪，广西山里溶洞不知凡几，皆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可这个水潭的石壁好像是人工雕琢出来的，整齐光滑，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终于头顶的亮光越来越近，猛地浮出水面，身上顿时一松。
还没等我抹掉脸上的水珠子，就被两只大手一左一右的拎上了岸，下一秒，就有一张毛巾盖在我头上，我这才看见，老舅，简嗣年，大胡子将我围了起来，三人面上都不乏喜色，大胡子更是大力的拍了我好几下：“老弟，你可差点没给哥哥我吓死！”
我说你再用力拍几下，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他侃大山，连刘思思我都没心情跟她算账，眼神放光的拽住老舅：“舅儿，这池子是人工的！这下头很深！”
“人工的？”好几个声音一块响起，随后所有的猜测顺理成章，简嗣年总结道如果阿龙没有看错，下头可能就是入口了，刘开金大概是找到了地方，自己先下去了。
这个推测非常合理，否则那么个大活人能去哪里？几人商议一番后，老舅决定亲自下去看看，要是入口在下头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入口在某一处石壁上，或是有机关，或是我刚才没看仔细，要么就是在最底下，不过我刚才也说了下头很深，如果在最底下，我们这帮人可就不一定能全部进去了。
老舅跟我一样没有选择卸下背包，下头情况不明，如果有什么意外，身上没点子东西，基本等于找死。
简嗣年给我烧了个火堆取暖，我们四个就围坐在一起死死盯着水潭，对面的胡蝶和刘思思显得跟我们格格不入，刘思思时不时看我一眼，我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大约九分钟，老舅才上来，上岸第一句话就是：“找着了，休息一小时，一小时后准时下去。”
这一小时，谁都没有说话，简嗣年主动值班让我们休息，我们四个也没有客气，躺下就直接睡，看老舅那样儿，我就猜到肯定是在石壁上。
一个小时过得飞快，我觉得才刚刚眯上眼，就被简嗣年叫醒了，浑身发软，用潭水洗了好几把脸才清醒过来，老舅拿出登山绳，将我们五个连在一起，胡蝶见状也没有多话，就这么默默地站在旁边看。
老舅又拿出一根登山绳扔给胡蝶，扯扯嘴唇，微微一笑：“绑上吧，下头不好走。”
刘思思显然是不愿意下去的，眼巴巴地看着胡蝶，等着她拒绝，她好像是有点怕老舅，眼神都不敢跟他对视。
可惜她要失望了，胡蝶二话不说就用登山绳将自己和她连在一起，最后还将最前面一端交到老舅手里：“商爷，麻烦你了。”
老舅毫不客气的接过绳子在手上缠了几圈笑笑没有说什么，我再一次对这个女人的胆子有了新的认知，她这是明知道下去可能有危险，也得跟着下，刚才刘思思推了我之后，上头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以我对老舅的了解和刘思思的反应，想来老舅应该没跟她们客气。胡蝶这么麻利，应该也是怕她们要是不乖乖听话，老舅会直接弄死她们。
七人分成两排站在湖边，这里我们俩的水性最好，老舅在前头开路，我在最后头压阵，胡蝶她们那条登山绳的尾端被我缠在手里，甭管老舅什么打算，十八岁的时候，我就不是个心眼大的人，当时我就准备在下头找机会把刘思思弄死。
老舅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时不时咳一嗓子，就这还哆哆嗦嗦的用脱力的手点了根香烟，简嗣年脑门上的血痂已经干了，结在皮肤上，大胡子问老舅要了根烟，也不用打火机，反而凑着刚刚点起来的小火堆直接燃了。
我说你也不怕给你那几根毛烧完咯，头发烧起来可快得很，就眼下哥几个这状态，可没那劲儿给你灭火。
大胡子咧开大嘴想要笑，刚发出一个音，就疼的倒吸凉气，他脸上都是汗混着灰，一道道儿的黑印子，一旁闭着眼的卫开放也是同样的狼狈。
刘思思见我们没人理她，面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尴尬，又好像惊讶于我们的反应，踌躇的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才又恢复了原先气冲冲的样子问我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准备管刘开金了么？
扫了一圈众人，见大家都没有要开口搭理她的意思，她又是一跺脚往里头跑了，临走还不忘狠狠瞪一眼卫开放，我看着她走远了一点，才小声问：“你们说，这俩娘们跟那窝囊废，闹得什么把戏？大胡子，你跟那骚娘们熟，你来说说？”
大胡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不爽的瞪眼，奈何他努力了眼睛也只有一条缝，翘着个兰花指小心的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颊，他才瓮声瓮气说：“你小子少给老子挤眉弄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跟那娘们有一腿。”
我说你要是没一腿，你叫上她干什么？就算有也别害臊啊，这夫妻搭配干活不累，你那相好的一会儿肯定过来看你。
他脸上大概是真的挺疼，说话都不敢做什么大表情，没好气说老子才不想脑袋上整片内蒙古大草原，你小子少咒老子，老子就跟她合作过三回，那三回儿她都没下地，装备倒是整挺好，要不是老卫喊我，我也不得认识这婆娘。
我嘿嘿的笑个不停，肚子一抽抽的疼，两个脚步声愈来愈近，给大胡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我说的对吧，你老相好来瞧你了。
没想到胡蝶一到第一时间就直奔老舅，跟往日柔情似水，走路那屁股都在漂移的模样全然不同，面色严肃的说：“刘开金不见了，他没有出去过，这里头一定有古怪。”
老舅慢悠悠的把烟头塞到鞋底下来回碾了几下，一口烟吐在她脸上，似笑非笑道：“有什么古怪？说不准找到别的路自己跑了呢？”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立马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胡姐，他是你的人，不见了你问我们？我们几个可没那闲工夫去替你看孩子。”
这话说的不好听，刘思思跟在她后头已经气的捏紧了拳头，想要跟我对喷上几句，却被胡蝶拦住，她抿唇一笑，佯装讶异道：“几位该不会是因为刚才我们两个弱女子没有出来跟你们一块打蛇王气恼吧？”说着转头看向大胡子，正色道：“旺子，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他们不知道你可是知道的，后勤基本是不下地的，物资装备这块儿，该准备的我胡蝶没有出什么岔子吧？”
大胡子被点了名，也不好再装哑巴，到底还是有点面子情的，这时候他倒也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但脸色也算不上好看：“你们俩个我不多说，姓刘那小子当时你可说好的那是力工。”
见状，胡蝶又转向卫开放：“老卫，阿金那孩子你知道的，真没有那么多坏心眼，一准就是被吓着了，咱们一起来的，总不能不管他吧？”
卫开放是胡蝶拉来的人，我原以为他怎么也会帮着去找找的，没想到这看着不爱说话的老实汉子倒是硬气，直接拒绝了，说：“你有活儿叫上我，我老卫谢谢你，可那小子，我不会管他死活。”
这话听得我不由得暗暗给他竖大拇指，敞亮，就那小子，压根不值得我们费劲儿去救！
要说这女人心似海底针，真是半点儿没有说错，这娘们竟然突然开始低声下气的道歉：“几位兄弟莫怪，那小子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没经过几回事儿，去的也不过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小地方，想来一时受了惊吓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事儿是他做的不仗义，等把他找回来，要打要骂的，就算是剁他两根手指，几位说了算，我绝不拦着。”
不仗义，确实是不仗义，盗墓这一行当虽然是下九流拿不出手的，也有不少人见财起意，可眼下还没见着什么东西呢碰着点事儿就扔下碰伙的同伴跑了，就凭这孬种的事儿要是传出去，她胡蝶以后在道上都没法混的开。
见我们依旧没有应下要帮忙找人，胡蝶又耐着性子开始分析：“按商爷说的，这斗就在这儿附近了，刚才几位虽然打死了蛇王，可难保不说还有没有第二条，这里始终不是久留之地......”
想起屋顶上那八枚蛇蛋，我心里嘀咕，他娘的，蛇这玩意儿也没听说过是雌雄同体的，想来应该还有一条，别的不说，要是再来一条，我们几个都得直接交代在这儿，想到这儿我给大舅使了个眼色，大舅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没明白我啥意思，我只得用宁波话简言意赅的蹦出一个字：迭。
老舅瞳孔明显瑟缩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我，我用下巴指了指屋顶，伸出一只手偷偷比划：八。
胡蝶还在喋喋不休的试图说服老舅和大胡子，就听到老舅突然打断她：“行了，都收拾收拾，进去看看，东西都背身上。”
大胡子和一直没说话的卫开放的视线在老舅和胡蝶中间来回打转，到底也没说什么，爬起来就开始收拾背包，我也忍着抽抽的疼痛感，起来开始收拾，刚才就是身上没背包，否则我也不用冒着危险跑去拿弹匣子了。
简嗣年跟我黏在一起，趁着大家都在收拾的时候，小声问我什么意思这是。这事儿告诉他也无所谓，他一听，收拾背包的速度立刻快了起来，也没功夫围着我打转了，想来胡蝶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山洞最里头是一个水池子，我们刚来就已经看过了，刘开金跑进来了怎么可能会消失？可刚才我们虽然都在跟蛇王搏斗，但是不可能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看见他跑到山洞外头去，那蛇王也不是吃素的，这一个大活人跑过去，怎么也得抽一尾巴意思意思吧？
可里头就这么大，我们确实也没看到刘开金的身影，只能各自打着矿灯一点一点的在两边的石壁上寻找有没有隐蔽的小洞，老舅甚至在石壁上一点点的摸过去，查看是否有机关，可惜什么都没有，反倒是把我们累得不轻。
我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把水潭边的那些儿白骨随意踢到一边儿，就拿出一块压缩饼干，也不用泡水了，蹲着就吃了一大块，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算把肚子给填满了说：“胡姐，你家那小孬种该不会会飞吧，没准儿变成蝴蝶飞走了。”
刘思思老早就想怼我了，总算是逮住机会了，跟个炮仗一样就冲过来，边说边推我：“他进了这里就没出去过，肯定就在这里，你少胡说八道了。”
我正好就在水潭边上蹲着，她连续推了几下，竟将我直接推进了水潭之中。
落水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娘的，老子一定要弄死这女人！水里实在太冷了，我身上背着包，下沉的速度非常快，我的水性还不错，在短暂的失神后，很快反应过来，往上看了一眼，还能看到白晃晃的亮光在顶上，我舍不得丢下背包，只得咬着牙死命往上游。
这里的水清澈异常，连条小鱼都没有看到，我中途往下看了一眼，只觉得黑乎乎的深不见底，奇怪这个小小的水潭下头竟然这么深，不过此刻也来不及再多想，我得上去按住刘思思暴揍一顿再给她扔进水里，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我没有办法判断这里的深度，不过我从小憋气就厉害，就为了比别人多捞点鱼虾之类的，所以八九分钟没有问题，因此我也没有着急，依旧匀速控制着呼吸往上走。
渐渐地我感觉到这个水潭有些奇怪，广西山里溶洞不知凡几，皆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可这个水潭的石壁好像是人工雕琢出来的，整齐光滑，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终于头顶的亮光越来越近，猛地浮出水面，身上顿时一松。
还没等我抹掉脸上的水珠子，就被两只大手一左一右的拎上了岸，下一秒，就有一张毛巾盖在我头上，我这才看见，老舅，简嗣年，大胡子将我围了起来，三人面上都不乏喜色，大胡子更是大力的拍了我好几下：“老弟，你可差点没给哥哥我吓死！”
我说你再用力拍几下，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他侃大山，连刘思思我都没心情跟她算账，眼神放光的拽住老舅：“舅儿，这池子是人工的！这下头很深！”
“人工的？”好几个声音一块响起，随后所有的猜测顺理成章，简嗣年总结道如果阿龙没有看错，下头可能就是入口了，刘开金大概是找到了地方，自己先下去了。
这个推测非常合理，否则那么个大活人能去哪里？几人商议一番后，老舅决定亲自下去看看，要是入口在下头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入口在某一处石壁上，或是有机关，或是我刚才没看仔细，要么就是在最底下，不过我刚才也说了下头很深，如果在最底下，我们这帮人可就不一定能全部进去了。
老舅跟我一样没有选择卸下背包，下头情况不明，如果有什么意外，身上没点子东西，基本等于找死。
简嗣年给我烧了个火堆取暖，我们四个就围坐在一起死死盯着水潭，对面的胡蝶和刘思思显得跟我们格格不入，刘思思时不时看我一眼，我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大约九分钟，老舅才上来，上岸第一句话就是：“找着了，休息一小时，一小时后准时下去。”
这一小时，谁都没有说话，简嗣年主动值班让我们休息，我们四个也没有客气，躺下就直接睡，看老舅那样儿，我就猜到肯定是在石壁上。
一个小时过得飞快，我觉得才刚刚眯上眼，就被简嗣年叫醒了，浑身发软，用潭水洗了好几把脸才清醒过来，老舅拿出登山绳，将我们五个连在一起，胡蝶见状也没有多话，就这么默默地站在旁边看。
老舅又拿出一根登山绳扔给胡蝶，扯扯嘴唇，微微一笑：“绑上吧，下头不好走。”
刘思思显然是不愿意下去的，眼巴巴地看着胡蝶，等着她拒绝，她好像是有点怕老舅，眼神都不敢跟他对视。
可惜她要失望了，胡蝶二话不说就用登山绳将自己和她连在一起，最后还将最前面一端交到老舅手里：“商爷，麻烦你了。”
老舅毫不客气的接过绳子在手上缠了几圈笑笑没有说什么，我再一次对这个女人的胆子有了新的认知，她这是明知道下去可能有危险，也得跟着下，刚才刘思思推了我之后，上头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以我对老舅的了解和刘思思的反应，想来老舅应该没跟她们客气。胡蝶这么麻利，应该也是怕她们要是不乖乖听话，老舅会直接弄死她们。
七人分成两排站在湖边，这里我们俩的水性最好，老舅在前头开路，我在最后头压阵，胡蝶她们那条登山绳的尾端被我缠在手里，甭管老舅什么打算，十八岁的时候，我就不是个心眼大的人，当时我就准备在下头找机会把刘思思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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