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矿底
“今天下矿，你就跟好我别自己瞎跑。”
牧晓睁开眼睛听着一旁正在穿衣服的小山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念叨，他仰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上方，什么都没有去想又什么都想要去想。昨晚睡的并不好，所以小山在一旁说的注意事项牧晓根本没有听进去。
然后牧晓站起身来又一次的跟在小山的后面穿过长而窄的过道，有些人正好是从外面回来，于是两个方向上的人在这狭窄的通道中不耐烦的挤蹭而过。
在这里是从白天到晚上不停工的，有人做白天的活就有人做晚上的活。
门口处两人排着长长的队去领自己的工具，今天的风大了起来，扬起沙砾迷了牧晓的眼睛。这里地方或许是真的在和牧晓作对，空中的沙砾和天上的云层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今天是这三天以来最凉爽的一天。
而牧晓却是在今天下矿。
来到矿井旁一大堆的人正在等待着进到井里，矿井上面有一个看起来很厚重的升降机用来连接地底和地面的，裸漏在外面的只能够看到齿轮在传动，到底是什么给它的动力牧晓并不清楚。
等了一会，其实没有很长时间那个升降机就浮出了地面，牧晓看它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一个生锈的鸟笼子，等到里面塞满了人之后便开始摇晃着下降。
下降的速度并不平均，时快时慢的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底下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等到再往下一段距离之后连上面都开始变得黑暗了。牧晓和小山被挤到笼子的边，他伸出手来抚摸着矿井的内壁，光滑的像是刀切的一样。
“你猜猜这个矿井是怎么来的？这是一片很大的矿区，像这样的矿井遍布在这矿区之上，底下的矿道四通八达，如果是要靠我们的话不知道要挖到哪辈子才能到这么深的地方去。”小山的声音很合时宜地出现在了牧晓的耳边“这是源师弄的，据说只要一拳就轰开了这么深的一个矿井。”
牧晓想了一下这是个怎样的威力，哪怕是在他看来这都是一个很恐怖的力量，在那样的一拳面前他恐怕连个渣都不会剩下。这里竟然存在着这样厉害的人吗，升降梯边往下牧晓边想着。上方的洞口越来越小，而四周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难闻。
四周遍布的浓郁的源量，不知为何虽然现在牧晓不能够使用体内的源却好像可以感知到它们的存在。这里浓郁的源量大概是在开采的过程中从矿石里面逃逸出来的，其实准确的说源量没有味道，只是这样高的浓度充斥在空气中的时候给牧晓的感觉让他将其当作了是一种特殊的味道。
牧晓不喜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是在密林中的那种味道，最好再下点雨，空气中是清新和爽朗，不是那么刺眼的阳光从叶子与叶子的缝隙中落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升降梯落地了，所有人都跟着这个铁笼子颤了一下。
矿井地下并不是完完全全的黑，每隔一段距离会放置着照明用的萤石。升降梯落地之后又重新升了回去，而被送到底下的人朝着不同的区域四散开来。矿道四通八达的有着一个有一个的岔路口，走在里面的牧晓耳边净是铁器撞击着石头发出来的声音。
这矿道倒是比床边的那条过道要宽上不少，可是高度却是只有让一个人站直了腰那样的距离。牧晓一抬头就能够看到有细碎的石头落在他的脸上，这样的环境无时无刻的不在给他施加一种压抑的气氛。
“拿着这个，里面有些萤石早就不发光了。”
牧晓从小山手里拿过了一个用绳子绑着的小小的萤石，但就是这样的光却足以照亮前面的一大片路了。他将这个石头挂在了腰间，于是灯光也跟着步伐前后的摇晃。或许是因为光线摇晃的太频繁，将矿道一侧的什么给惊醒了。
牧晓扭头看向那个地面上的小小黑影紧贴着矿道边缘，而几乎是一瞬之间又隐没在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是老鼠。”小山直到牧晓对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感到奇怪“是不是很神奇，在这距离地面接近千米的地下竟然还有老鼠。不是只是一两只那么简单，是很多很多的，有时候还会看到它们成群结队。”
如果是老鼠的话，刚刚的那个影子未免有些太大了些。牧晓边走边想，那些老鼠在这矿洞中到底吃的是什么？果然如小山所说，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的老鼠，有的甚至直接回从两人的脚下悠闲起穿过，每一只的个头都不算小，在黑暗中眼睛亮着红光。
“下矿的人几乎都不怎么讨厌老鼠。”小山接着说到。
牧晓倒是还好，与其说是讨厌还是不讨厌，不如说是没有感觉。至少它们不会吃人，而那些吃人的妖兽可是直接把你当作是它们的口粮。那就不是讨厌了，而是惧怕，法外之地的人都很惧怕妖兽，源师也一样。
前方突然响起了一声撞击，连带着这里的墙壁都跟着轻微的震动了一下。不知是这里的结构太松垮了还是什么，这样的震动竟然就晃下来不少的尘土，让牧晓那本就不干净的头发更脏了。
往前走去，看到了一群人围绕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他们将那人按在了矿道壁上。地面上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被摁在墙壁上挨打的人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人样。这伙人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于是一起转着头盯着靠近的牧晓和小山。
小山什么话也没有说，脚下的步伐不快也不慢，牧晓跟在小山的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想来也是那种结冰的湖面那样一动也不动的脸。两人从这伙人身后经过，那些人的视线像是针刺着牧晓的身子一样，让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牧晓才敢偷偷回头，那群人没有再理会牧晓他们，自始至终两伙人没有说上一句话。
“他们为什么要打那个人？”牧晓想着小山或许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在上面的时候不相信踩了他们谁的脚，或许是晚上打呼噜吵到了他们，或许是走路贴身而过的时候碰到了肩膀……理由有很多，就算没有也无所谓，想打了就去打，打死了也没有人管。这样的事情不算少见，底下的矿道漆黑无比，每天都有上不去的人。没人管也没人查，别人的死活对其他人也没有所谓。”
这里的空气好像凝固而不流通了，头顶是厚达千米的地面，如同巨山一般压迫着牧晓。
牧晓紧贴着小山说“我刚刚看他们的眼睛好像也亮着红光，就跟那些老鼠似的。”
牧晓睁开眼睛听着一旁正在穿衣服的小山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念叨，他仰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上方，什么都没有去想又什么都想要去想。昨晚睡的并不好，所以小山在一旁说的注意事项牧晓根本没有听进去。
然后牧晓站起身来又一次的跟在小山的后面穿过长而窄的过道，有些人正好是从外面回来，于是两个方向上的人在这狭窄的通道中不耐烦的挤蹭而过。
在这里是从白天到晚上不停工的，有人做白天的活就有人做晚上的活。
门口处两人排着长长的队去领自己的工具，今天的风大了起来，扬起沙砾迷了牧晓的眼睛。这里地方或许是真的在和牧晓作对，空中的沙砾和天上的云层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今天是这三天以来最凉爽的一天。
而牧晓却是在今天下矿。
来到矿井旁一大堆的人正在等待着进到井里，矿井上面有一个看起来很厚重的升降机用来连接地底和地面的，裸漏在外面的只能够看到齿轮在传动，到底是什么给它的动力牧晓并不清楚。
等了一会，其实没有很长时间那个升降机就浮出了地面，牧晓看它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一个生锈的鸟笼子，等到里面塞满了人之后便开始摇晃着下降。
下降的速度并不平均，时快时慢的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底下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等到再往下一段距离之后连上面都开始变得黑暗了。牧晓和小山被挤到笼子的边，他伸出手来抚摸着矿井的内壁，光滑的像是刀切的一样。
“你猜猜这个矿井是怎么来的？这是一片很大的矿区，像这样的矿井遍布在这矿区之上，底下的矿道四通八达，如果是要靠我们的话不知道要挖到哪辈子才能到这么深的地方去。”小山的声音很合时宜地出现在了牧晓的耳边“这是源师弄的，据说只要一拳就轰开了这么深的一个矿井。”
牧晓想了一下这是个怎样的威力，哪怕是在他看来这都是一个很恐怖的力量，在那样的一拳面前他恐怕连个渣都不会剩下。这里竟然存在着这样厉害的人吗，升降梯边往下牧晓边想着。上方的洞口越来越小，而四周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难闻。
四周遍布的浓郁的源量，不知为何虽然现在牧晓不能够使用体内的源却好像可以感知到它们的存在。这里浓郁的源量大概是在开采的过程中从矿石里面逃逸出来的，其实准确的说源量没有味道，只是这样高的浓度充斥在空气中的时候给牧晓的感觉让他将其当作了是一种特殊的味道。
牧晓不喜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是在密林中的那种味道，最好再下点雨，空气中是清新和爽朗，不是那么刺眼的阳光从叶子与叶子的缝隙中落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升降梯落地了，所有人都跟着这个铁笼子颤了一下。
矿井地下并不是完完全全的黑，每隔一段距离会放置着照明用的萤石。升降梯落地之后又重新升了回去，而被送到底下的人朝着不同的区域四散开来。矿道四通八达的有着一个有一个的岔路口，走在里面的牧晓耳边净是铁器撞击着石头发出来的声音。
这矿道倒是比床边的那条过道要宽上不少，可是高度却是只有让一个人站直了腰那样的距离。牧晓一抬头就能够看到有细碎的石头落在他的脸上，这样的环境无时无刻的不在给他施加一种压抑的气氛。
“拿着这个，里面有些萤石早就不发光了。”
牧晓从小山手里拿过了一个用绳子绑着的小小的萤石，但就是这样的光却足以照亮前面的一大片路了。他将这个石头挂在了腰间，于是灯光也跟着步伐前后的摇晃。或许是因为光线摇晃的太频繁，将矿道一侧的什么给惊醒了。
牧晓扭头看向那个地面上的小小黑影紧贴着矿道边缘，而几乎是一瞬之间又隐没在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是老鼠。”小山直到牧晓对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感到奇怪“是不是很神奇，在这距离地面接近千米的地下竟然还有老鼠。不是只是一两只那么简单，是很多很多的，有时候还会看到它们成群结队。”
如果是老鼠的话，刚刚的那个影子未免有些太大了些。牧晓边走边想，那些老鼠在这矿洞中到底吃的是什么？果然如小山所说，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的老鼠，有的甚至直接回从两人的脚下悠闲起穿过，每一只的个头都不算小，在黑暗中眼睛亮着红光。
“下矿的人几乎都不怎么讨厌老鼠。”小山接着说到。
牧晓倒是还好，与其说是讨厌还是不讨厌，不如说是没有感觉。至少它们不会吃人，而那些吃人的妖兽可是直接把你当作是它们的口粮。那就不是讨厌了，而是惧怕，法外之地的人都很惧怕妖兽，源师也一样。
前方突然响起了一声撞击，连带着这里的墙壁都跟着轻微的震动了一下。不知是这里的结构太松垮了还是什么，这样的震动竟然就晃下来不少的尘土，让牧晓那本就不干净的头发更脏了。
往前走去，看到了一群人围绕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他们将那人按在了矿道壁上。地面上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被摁在墙壁上挨打的人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人样。这伙人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于是一起转着头盯着靠近的牧晓和小山。
小山什么话也没有说，脚下的步伐不快也不慢，牧晓跟在小山的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想来也是那种结冰的湖面那样一动也不动的脸。两人从这伙人身后经过，那些人的视线像是针刺着牧晓的身子一样，让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牧晓才敢偷偷回头，那群人没有再理会牧晓他们，自始至终两伙人没有说上一句话。
“他们为什么要打那个人？”牧晓想着小山或许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在上面的时候不相信踩了他们谁的脚，或许是晚上打呼噜吵到了他们，或许是走路贴身而过的时候碰到了肩膀……理由有很多，就算没有也无所谓，想打了就去打，打死了也没有人管。这样的事情不算少见，底下的矿道漆黑无比，每天都有上不去的人。没人管也没人查，别人的死活对其他人也没有所谓。”
这里的空气好像凝固而不流通了，头顶是厚达千米的地面，如同巨山一般压迫着牧晓。
牧晓紧贴着小山说“我刚刚看他们的眼睛好像也亮着红光，就跟那些老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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