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狐假虎威
辞别马墍，来到了恒隆钱行，伙计一听来人认识掌柜，不敢怠慢，奉上茶水后便急匆匆去找人了。
后院的范通正在盘账，听说赵晨来了，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他并没有着急出去，好整以暇的喝起茶来。
在伙计第三次蓄满茶水的时候，赵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伙计明明说过了，范通就在后院，但是却迟迟不过来，这态度可就太说明问题了。
原本还说十有八九，现在他知道夜里的那场大火，一定是范通命人干的。
很好，想玩是吧，我接了。
“哎哟，赵老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范通人未至，声先到。
赵晨也挂上笑脸，起身迎了上去。
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好朋友，热情的打着招呼。
“范掌柜客气，小弟上门叨扰，莫要见怪呀”。
“赵老弟客气，你能来，那是我范通面子，咱们这乡里乡亲的，本就应该多走动才是。”
眼见赵晨这番作态，范通脸上得意之色更盛。心说，这些穷鬼还真是些贱骨头。本来简简单单的事情，偏要搞的这么复杂，害得我范老爷费了这么多功夫。
二人进屋坐下，赵晨率先开口“让范掌柜见笑了，昨日褚远对您不敬，我已经教训他了。今天过来就是和您说说，这事咱们就让他过去得了。毕竟大少爷也是无意中伤了在下。”
“赵老弟果然是讲究人。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在这静江府有什么需要老哥帮忙，只管过来找我。”说这话，又将昨日那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继续道“这些银子是我们老爷的一点心意。老弟莫要推辞了。”
瞥了一眼桌上的银子，赵晨全当没看见，真把你赵大爷当要饭的呢。
他脸上却笑盈盈的说“自那日被范大官人误伤了以后，兄弟我延医用药把家里老本都砸进去了。什么虎鞭，虫草，鹿茸，黄精吃了一大堆。”
而此时的范通还没反应过来，这虎鞭，虫草也能治跌打损伤了？
“对了，还有一个株九百年的人参，啧啧，造孽啊，这可是救命的玩意，家里传了几百年了，白白浪费了。”
“你你你，你放屁。还九百年，你为何不凑个整，说一千年？”范通也想明白了，这泼皮想讹人。
“哦？”赵晨眨了眨眼，似乎用力回礼了一番“啊，是一千年吗？兄弟我脑子有伤，可能记错了。那就是一千年。”
范通站起来，冷笑一声“你找死？”
赵晨扣了扣耳朵，毫不在意道“虎鞭，虫草，鹿茸，黄精共一千贯，人参嘛九百贯，外伤我就不追究了，医药费可是一分不能少哟。”
“哦，不对。人参是一千贯，所以一共两千贯。”
“来人”范通肺都要气炸了。原本这无赖是来认怂的，自己已经差人回禀老爷，事情解决了。
如今来这么一出，回去一顿责罚是少不了。想起自家少爷的脾气，他越想越气，又越想越怕，一股怒火全都撒在了赵晨身上。
咦，上人是吧？
我也有。
“四哥，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总有人不开眼。”赵晨也起身冲着门外喊道。
话音落，老四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了钱行门口，明亮的前厅，微微一暗。
原本范通喊出来的两个狗腿子见状为之一振。
赵晨一看，还是昨天那俩货，忍不住笑了。
他走上前，轻轻的在范通脸上拍了两下，轻声说道“看见这位没？经略使大人的亲军统领。今日我拿不到钱，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范通此刻也顾不上赵晨的羞辱了。
这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整个静江也找不出第二个长得像的。
老四在门口已经听见了赵晨的话，一张脸气的黑如石炭。
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嘴里的小忙，是让自己帮忙讹人。
可是一想分开时将军的嘱托，只能眯着眼睛不说话。
他不配合，在赵晨眼里那是超级配合啊。一副死了老婆的表情，在配上这幅身板，啧啧。
只是这番表情落在范通眼里整个人便沉入了谷底。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件事到底是捅到马暨面前了。
如今邓大人远走苍梧，马暨手握军政大权，要是借此机会出手，打压范家，那他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赵晨猜得出他的想法，自打知道偶遇老干部是马暨后，这个计划就形成了。
现在范通要是能稳得住，其实赵晨也没什么办法，老四不可能真的帮他。
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给他细想的机会。
赵晨猛然间出手，一脚蹬在了范通左膝内侧。
这一觉，顿时疼的范通眼前发黑，一声惨叫，便向一侧倒去。
人刚一斜，只觉得嘴唇撕裂般的疼，整个身体又被拽了回来。
嘴巴疼的让他甚至叫不出来。原来赵晨在一瞬间出手，抓住了他的嘴唇。
“看着我”赵晨贴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现在给你讲讲如果我拿不到钱，会有什么后果。”
另一边，老四不由瞪大了眼睛。心说这小子有点意思，刚才是看走眼了。
随着赵晨手中力度加大，范通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一个小泼皮敢对他范大总管动手，并且在他的地盘。
“你敢打五？”范通想明白了这一点，当即恼羞成怒喊起来。
虽然嘴上传来的痛感又加深了，但是他依旧大喊大叫，含糊不清“好你个豁起，有种烧了爷爷！”
作为范家最有牌面的大掌柜，在本地向来是横着走的，一些低阶官员都不放在眼里。
结果今天栽在一个小小的泼皮手里，这让范通心中的屈辱感超级加倍，从而情绪也更加激动。
身后两个恶奴也试探着靠近，准备先把人抢回来。
赵晨知道不能再拖了，猛然间又是一脚，还是左膝。
“咔”一声脆响。
范通疼的眼前一黑，正准备惨叫的时候，赵晨捏住下唇的手往上用力一提，就将他嘴巴合上了。
“我自然不会杀你。”只见赵晨摇了摇头，目光对上了范通的双眼。
“昨夜，王家母子死于非命，左邻右舍皆被牵连，上百人无家可归。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嗯有放佛”嘴唇被捏着，范通也顾不上疼了，含糊的喊“你休想要下害我。”
“我有说放火吗？”
赵晨手上再次用力，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这就承认了？”
“动手的就这俩狗东西把？假如，”
说完又指了指那两个恶奴
“我是说假如，把这俩人弄进大牢，十八般酷刑挨个来一遍，以他们的忠心，应该是不会供出来你范大掌柜的吧？”
范通顿时恍然大悟，冷汗布满了全身。
这还用想？这两个废物欺压百姓，帮助少爷强抢民女还行，只要进了大牢，别说十八般酷刑，肯定连杀威棒都顶不住。
“到时候，想必范老员外一定会不惜重金，动用关系，为你上下打点，毕竟你是范家老人了嘛，没用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只听赵晨继续说道“不过，毕竟是两条人命，还有数十来户街坊的财产损失，范员外可是有名的大善人，万一他心怀正义，不愿意包庇凶手，大义灭亲，那到时候。。。。”
范通越听心越凉，他岂能不知道自家老爷的为人。要真如赵晨所言，范家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和他撇清关系，他死定了。
想到这，刚激起的勇气又都缩了回去。他脑子飞速旋转，该怎么办。
真给钱？两千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真的给了，老爷照样不能放过他。
在一边的老四此刻眼中满是笑意，好一个狐假虎威，以势压人。反正范家也不少什么好东西，四爷这虎皮，今天给你用用。
后院的范通正在盘账，听说赵晨来了，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他并没有着急出去，好整以暇的喝起茶来。
在伙计第三次蓄满茶水的时候，赵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伙计明明说过了，范通就在后院，但是却迟迟不过来，这态度可就太说明问题了。
原本还说十有八九，现在他知道夜里的那场大火，一定是范通命人干的。
很好，想玩是吧，我接了。
“哎哟，赵老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范通人未至，声先到。
赵晨也挂上笑脸，起身迎了上去。
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好朋友，热情的打着招呼。
“范掌柜客气，小弟上门叨扰，莫要见怪呀”。
“赵老弟客气，你能来，那是我范通面子，咱们这乡里乡亲的，本就应该多走动才是。”
眼见赵晨这番作态，范通脸上得意之色更盛。心说，这些穷鬼还真是些贱骨头。本来简简单单的事情，偏要搞的这么复杂，害得我范老爷费了这么多功夫。
二人进屋坐下，赵晨率先开口“让范掌柜见笑了，昨日褚远对您不敬，我已经教训他了。今天过来就是和您说说，这事咱们就让他过去得了。毕竟大少爷也是无意中伤了在下。”
“赵老弟果然是讲究人。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在这静江府有什么需要老哥帮忙，只管过来找我。”说这话，又将昨日那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继续道“这些银子是我们老爷的一点心意。老弟莫要推辞了。”
瞥了一眼桌上的银子，赵晨全当没看见，真把你赵大爷当要饭的呢。
他脸上却笑盈盈的说“自那日被范大官人误伤了以后，兄弟我延医用药把家里老本都砸进去了。什么虎鞭，虫草，鹿茸，黄精吃了一大堆。”
而此时的范通还没反应过来，这虎鞭，虫草也能治跌打损伤了？
“对了，还有一个株九百年的人参，啧啧，造孽啊，这可是救命的玩意，家里传了几百年了，白白浪费了。”
“你你你，你放屁。还九百年，你为何不凑个整，说一千年？”范通也想明白了，这泼皮想讹人。
“哦？”赵晨眨了眨眼，似乎用力回礼了一番“啊，是一千年吗？兄弟我脑子有伤，可能记错了。那就是一千年。”
范通站起来，冷笑一声“你找死？”
赵晨扣了扣耳朵，毫不在意道“虎鞭，虫草，鹿茸，黄精共一千贯，人参嘛九百贯，外伤我就不追究了，医药费可是一分不能少哟。”
“哦，不对。人参是一千贯，所以一共两千贯。”
“来人”范通肺都要气炸了。原本这无赖是来认怂的，自己已经差人回禀老爷，事情解决了。
如今来这么一出，回去一顿责罚是少不了。想起自家少爷的脾气，他越想越气，又越想越怕，一股怒火全都撒在了赵晨身上。
咦，上人是吧？
我也有。
“四哥，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总有人不开眼。”赵晨也起身冲着门外喊道。
话音落，老四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了钱行门口，明亮的前厅，微微一暗。
原本范通喊出来的两个狗腿子见状为之一振。
赵晨一看，还是昨天那俩货，忍不住笑了。
他走上前，轻轻的在范通脸上拍了两下，轻声说道“看见这位没？经略使大人的亲军统领。今日我拿不到钱，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范通此刻也顾不上赵晨的羞辱了。
这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整个静江也找不出第二个长得像的。
老四在门口已经听见了赵晨的话，一张脸气的黑如石炭。
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嘴里的小忙，是让自己帮忙讹人。
可是一想分开时将军的嘱托，只能眯着眼睛不说话。
他不配合，在赵晨眼里那是超级配合啊。一副死了老婆的表情，在配上这幅身板，啧啧。
只是这番表情落在范通眼里整个人便沉入了谷底。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件事到底是捅到马暨面前了。
如今邓大人远走苍梧，马暨手握军政大权，要是借此机会出手，打压范家，那他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赵晨猜得出他的想法，自打知道偶遇老干部是马暨后，这个计划就形成了。
现在范通要是能稳得住，其实赵晨也没什么办法，老四不可能真的帮他。
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给他细想的机会。
赵晨猛然间出手，一脚蹬在了范通左膝内侧。
这一觉，顿时疼的范通眼前发黑，一声惨叫，便向一侧倒去。
人刚一斜，只觉得嘴唇撕裂般的疼，整个身体又被拽了回来。
嘴巴疼的让他甚至叫不出来。原来赵晨在一瞬间出手，抓住了他的嘴唇。
“看着我”赵晨贴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现在给你讲讲如果我拿不到钱，会有什么后果。”
另一边，老四不由瞪大了眼睛。心说这小子有点意思，刚才是看走眼了。
随着赵晨手中力度加大，范通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一个小泼皮敢对他范大总管动手，并且在他的地盘。
“你敢打五？”范通想明白了这一点，当即恼羞成怒喊起来。
虽然嘴上传来的痛感又加深了，但是他依旧大喊大叫，含糊不清“好你个豁起，有种烧了爷爷！”
作为范家最有牌面的大掌柜，在本地向来是横着走的，一些低阶官员都不放在眼里。
结果今天栽在一个小小的泼皮手里，这让范通心中的屈辱感超级加倍，从而情绪也更加激动。
身后两个恶奴也试探着靠近，准备先把人抢回来。
赵晨知道不能再拖了，猛然间又是一脚，还是左膝。
“咔”一声脆响。
范通疼的眼前一黑，正准备惨叫的时候，赵晨捏住下唇的手往上用力一提，就将他嘴巴合上了。
“我自然不会杀你。”只见赵晨摇了摇头，目光对上了范通的双眼。
“昨夜，王家母子死于非命，左邻右舍皆被牵连，上百人无家可归。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嗯有放佛”嘴唇被捏着，范通也顾不上疼了，含糊的喊“你休想要下害我。”
“我有说放火吗？”
赵晨手上再次用力，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这就承认了？”
“动手的就这俩狗东西把？假如，”
说完又指了指那两个恶奴
“我是说假如，把这俩人弄进大牢，十八般酷刑挨个来一遍，以他们的忠心，应该是不会供出来你范大掌柜的吧？”
范通顿时恍然大悟，冷汗布满了全身。
这还用想？这两个废物欺压百姓，帮助少爷强抢民女还行，只要进了大牢，别说十八般酷刑，肯定连杀威棒都顶不住。
“到时候，想必范老员外一定会不惜重金，动用关系，为你上下打点，毕竟你是范家老人了嘛，没用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只听赵晨继续说道“不过，毕竟是两条人命，还有数十来户街坊的财产损失，范员外可是有名的大善人，万一他心怀正义，不愿意包庇凶手，大义灭亲，那到时候。。。。”
范通越听心越凉，他岂能不知道自家老爷的为人。要真如赵晨所言，范家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和他撇清关系，他死定了。
想到这，刚激起的勇气又都缩了回去。他脑子飞速旋转，该怎么办。
真给钱？两千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真的给了，老爷照样不能放过他。
在一边的老四此刻眼中满是笑意，好一个狐假虎威，以势压人。反正范家也不少什么好东西，四爷这虎皮，今天给你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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