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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婚配

    秦有载,县令、县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上者为令,其下为长。

    意思是说,秦国是有县令和县长的区别的,一县的人超过万户,这县的最高行政长官成为县令,如果少于万户,只能是低一个级别的县长。

    本来郿县乃人口大县,远超万户,但自前身擢升之后太过贪腐,导致人口流失,现时已经少于万户了,遂降级为县长。

    其实前身真有些混账,硬生生地将一个如此良县变成劣县,而他还能安稳坐此位,真不知其有大才还是庸才。

    张陌正寻思间,却遭受来自对面褐衣者的怒喝,这话分明带着怨毒和恨意,更听出了要致他于死地之心。

    “对对,本长就在此,既然尔等寻得,便退去吧!”张陌缓了口气,强挤出笑意。

    手中没有了枪,只得拿出县长的威势了,看能否喝退这些人,然而,那作势明显有些示弱了。

    他不知这些人是谁,为何对他有如此恨意,面对如此形势,示弱一点总没有坏处。

    “退去?我等皆为你而来,怎可轻易退去?”一人话语平静,却是满脸怒容。

    旋即众人起哄:“勿赘言,杀之而后快。”

    “然也,我等袭击县卒,已然死罪,拉上一个垫背的足矣。”

    “最重要的是,杀了如此庸官,我等也解气。”

    他们认为刚才对抗的是县卒,袭击县卒形同造反,乃死罪。

    “对,皆杀之。”

    下一刻,褐衣者再次动了,举起手中的残缺武器向着嬴政和张陌杀来。

    “暴徒,杀!”

    嬴政也不示弱,鹿卢剑再次出鞘,对着褐衣者猛喝,郎卫何等精锐,在这一刻迸发了漫天杀气,在护驾同时纷纷举剑对准了褐衣者。

    冲突再次袭来,气氛异常紧张。

    张陌叹气,从褐衣者话中听出个大概,还是前身的罪呐!治下如此,民不反才怪,但面对如此情形,纵使前身再有错,他也急了。

    对方数十之众,而贵人的护卫只有十数,即使武力再高也捉襟见袖,更何况自己无一兵卒在身,即使有着健硕身躯也无法以一敌众。

    “县卒何在?速速擒下犯上者。”

    目前唯一能自救的就是呼来县卒,可县卒似乎集体约好了一般,竟无一人出现,其实从一开始杜申出现到现在,他都看不到一个县卒,断然,他们都抛弃了他这个县长。

    “前身这个县长当得多失败呀!竟无法命令县卒,罢了,拼了。”

    张陌焦急的暗忖,脑子活络开来,要想自救,只能靠自己了。

    “张陌,到我这边来。”

    贵人还是有良心了,喝道。

    但张陌并不回应,深深地吸一口气,反其道而行向前大跨一步,凛然面对着冲杀而来的褐衣者,大喝:“都给我住手,尔等可知他是谁?”指了指贵人,他想依靠贵人的身份喝退褐衣者。

    “乃咸阳来人也。”

    这一声几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用声如洪钟才足有形容,在他认为,只要是咸阳来人就必定不是小官,震慑住这些褐衣者足够了。

    果然,效果非常明显,前冲的褐衣者瞬间停滞,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旋即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张陌松口气,这算是稳住了他们,却没有放松,连忙继续道:“本长知尔等为何要含怒而来,必是受到杜申的唆使。”

    这些人皆黔首,绝对不是杜申的奴隶,而为何敢来县廷闹事,必是受到杜申的挑唆,而挑唆的关键很有可能是拿前身说事。

    对于这一点张陌也能理解,前身将一县治理得一塌糊涂,导致民生凋零,妻离子散,有怨气那是必定的。

    褐衣者没有言语。

    “其实这点本长也深有自责,郿县曾经乃大县,粮食富庶之地,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皆是本长的错。”

    张陌大方承认错误,这也是为博得他们好感,但这还不够,还必须要加大力度,晓之以情才是最好武器。

    究其原因,这些人为何要暴动,只有一个,便是生存空间受到挤压,甚至失去生存条件,他们需要的是能让自己生存下去的物质保障,否则此事难了。

    “但,从今日起,本长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会让郿县重新回到原来的高度,甚至更出众。”

    这不是他撒谎,有着前世治理示范县的经验,他绝对能带领郿县重回原来的高度,他有着这样雄心壮志和能耐。

    但,虽有这份心,褐衣者却一点也不领情,立刻遭到驳斥:“谁会相信你,如此之言你可曾说过?”

    张陌愕然,貌似前身在赴任之时就说过此话,最终却是如此结果。

    “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这话非张陌所说,乃嬴政,见张陌稳住了暴动,他走了出来,指着张陌继续说:“必须要做到,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如其做不到,必按律斩之。”

    这话说得异常严肃,大有张陌做不到便严惩之态。

    张陌愣了愣,回首瞅了一眼贵人,凭空产生一种如见君王的感觉,但并没有多想,连忙对着褐衣者拱手,肯定地道:“本长言出必行。”

    有了咸阳来人之言,再加县长表态,褐衣者情绪算是稳定了很多,却有人提出质疑:“如今我等食不果腹,如何信服?”

    “很简单,县长已种出可亩产七石之粮,足可解决粮荒问题,尔等只需安分守己,每人皆可领到赈灾粮和粮种,届时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对于褐衣者暴动,嬴政没有选择追究,并主动提出赈灾,实乃为安定民心。

    褐衣者听之有露出喜色的,有持怀疑态度的,却无一人再出言,暴动暂时平息。

    还有一点,他们虽怨愤,理性还在,若真杀了县长,杀了咸阳来人,不但他们要死,亲眷也遭殃。

    这算是杜申想不到的吧!

    嬴政见此,便让大家离去,并说三日之后到县廷领粮。

    这下可为难了张陌,他有粮食是不错,可是那是示范县内的,很有可能拿不出来,如拿不出来,如何赈灾?

    这贵人是要将他往火坑里推。

    真不知是谢贵人还是恨贵人好,但褐衣者离去,威胁暂时解除,他也松口气,却不料贵人泼了他一身冷水。

    “张陌,本大人刚才并非虚言,今日郿县之况皆因你而起,你务必要重振郿县,还我大秦一个富庶郿县。”

    “你广种粮之功本大人也会向当朝禀报,以记功绩。”

    大秦有爵位制,欲获得爵位,军者靠战场立功,官吏依功绩。

    张陌不知是喜是忧,愣是当场。

    记功绩本来是好事,却也是坏事,如真能弄出粮来还好,但问题是,如弄不出粮,那便是欺君。

    欺君者,罪责深重,他可不想才穿越而来便夭折。

    还有一点,此刻的暴动算是平息了,可三日之后呢?如其真拿不出粮,恐怕暴动会更猛烈。

    可又不得拒绝,只得强挤出笑容谢恩。

    “当然,现下关中地区粮食短缺,急需赈灾,本大人会在三日之后前来索粮,望你在此期间备好十万石粮食,以备朝廷所需,切勿令人失望。”

    “好了,郿县之行也该结束了,郿县县长贪腐不符,反而有功于我朝,当表功,望再接再厉,切勿辜负。”

    嬴政对着张陌点头,一点也不给其说话的机会,话毕便要离去。

    张陌有苦说不出,十万石粮食就是千万斤,那是巨额,此刻粮荒之际,叫他如何弄到,除非示范县的的粮能够运出来。

    可,上官之言无从拒绝,只能应诺,眼看着贵人上马,他脸色很难看。

    还有,杜申死在示范县里,虽说无人知道是他杀的,却终究在郿县消失,要是主爵都尉追究起来,他脱不了干系,而贵人对此只字不提,此獠分明是在为难自己。

    “对了,你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