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都市言情 » 让你当羊倌练胆,你成全能猎手了 » 第61章 拉步杆儿

第61章 拉步杆儿

    铁钼尔道:“我看不出来。马倌驯马时大多骑骣马,不放马鞍就能把马驯服。像你我骑的马,马背上都有明显马鞍磨出来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出是驯服的马。除了马倌,没人能从这些马背上看出是否被驯服。”

    “当然了,这样也是为了给选马和买马增加不确定性和观赏性,等到选马人准备下场给马套笼子时,才会被告知马匹是否已被驯服。咱们的马已选好,就在这看别人选马,等选马结束后就会有人下场驯马,你好好观看学习。”

    “阿爸,如果买马人驯服不了自己选的马,那该怎么办?”

    “可以请马倌帮忙驯,除非烈性阉马,一般的阉马没那么难驯。”

    这个马场有数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布有简易围栏,几百匹马在场地内自动分成数十个小群体,它们这几天披星戴月从远处奔来,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汗腥味和野性的气息。

    那些高大雄壮的儿马子,将自己的妻妾护在一个布满它的气味的圈子里,然后就在圈子边缘巡视自己的临时领地,防止那些二岁半、三岁的小公马趁乱捣乱。

    那些已被阉割过的公马被儿马子允许留在族群里,那些开始垂涎母马的小公马已被父亲驱离出族群,它们就像是搅屎棍,搅得整个大马群烦躁不安,时不时的去别的族群想要偷香窃玉,被护群的儿马子无情撕咬踢打。

    一时间,整个马场显得十分混乱,到处都是儿马子在追逐小公马,一些小公马身上被打的出血,刚被一匹儿马子驱逐,但无处宣泄的荷尔蒙又促使它们色胆包天,去另一个马群骚扰母马。

    很快,所有买马的人都选中了自己心仪的骏马,那个提前抢走银鬃枣红马的英武少年父子俩下场,首先驯马。

    可能是得到父亲的鼓励,那名少年显得很自信,他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虎背熊腰,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短衣,出场就赢得一阵喝彩。

    父子俩撑杆上马,先把看中的那匹银鬃枣红马从马群里驱逐出来,父亲用套马杆套住马脖子,拉住马,少年快速的给枣红马套上笼子,放好马鞍后飞身上马,一鞭子抽下去,骏马狂奔起来,直到累的浑身是汗,完全听从少年的号令,马就算被初步搞定了,日后对它恩威并施,它就会越来越听话。

    少年骑马绕场转了一圈,还朝王一猛挥了挥手,看样子他非常满意这匹枣红马,驭马去到场外,在栅栏边继续观看场内驯马。

    这种驯阉马,虽然不如草原雄鹰大会上驯儿马子刺激,但它是少年们通往雄鹰大会上的一块试金石。

    铁钼尔说道:“这匹枣红马外型神武,耐力绝佳,美中不足是性子不大,被轻易降服,马性子不爆,爆发力就有欠缺,注定不是你的坐骑。”

    王一猛:“阿爸,你觉得枣红马和斑驳马,哪一个更优秀?”

    铁钼尔:“如果光看外型,两匹马差不多,至于谁能更胜一筹,得等全部上手才能知道。反正是马的性子越烈越好!”

    陆续又有几人驯马成功,还有人的马之前已被马倌驯好,下场骑上就可回家。

    那个瘦高的中年男人,看前面几个人驯马都挺轻松写意,他信心大增,带着同样高瘦的两个儿子下场驯马。

    他们选中了一匹高大的白马,在马群里十分显眼。

    父子三人联袂登场,撑杆上马,进入马群,大呼小叫的喊了无数遍“驾驾驾,吁吁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匹白马从马群里驱离出来,一起满头大汗的围堵白马,并幸运的把一根套马杆套到了白马的脖子上。

    套上马后,套马杆有两种使用方式,一种在马上拉杆,叫马上套马杆,这是草原汉子降服烈马的主流手段,统称为套马杆。

    另一种是套上马后,骑手弃马落地,在地面上拉马,脚步被马拉得向前滑的叫:拉步杆儿。

    马上套马杆使起来相对灵活,但对使用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腰腹力量要足,双臂得有力才能拉得动马,不然马一个前冲就能把人给拽下来。

    而拉步杆儿只要拉杆者扎好马步,双臂拉紧杆子,脚下仿佛装上了风火轮,任由马拉拽前滑而不倒,以此来消耗马的力量。

    可能知道自己力量较弱,这爷仨之前就制定了战术,他们弃用马上杆,改用拉步杆儿

    换作套马高手,即便是一个人此时也已经成功一半了,等马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伺机选好位置,从容果断的靠近马匹,一手抱住马脖子,另一只手趁机给马套上笼子,这马就算是被降服了。

    可这爷仨倒好,既像歹人又像小偷,由于害怕被马蹄踢到,他们个个做出随时可全身撤退的姿态,完全没有了草原汉子誓要征服骏马时,那种一往无前的斗志。

    他们的表情拘谨突兀,喊叫声畏畏缩缩,靠近白马时的动作猥琐畏惧,完全没有他们下场前想象的那样从容淡定,从始至终,他们每个人都哆哆嗦嗦,犹犹豫豫,聪明的白马早就看出他们的虚张声势和底气不足。

    任何一匹骏马,都不会愿意轻易失去自由。

    任何一匹马,都不会臣服于弱者。

    大白马当然要奋力反抗。

    白马的性子暴躁,要为自己的自由做一番抗争,它一个前窜,将那个瘦高中年人拽的失去平衡,扑倒在地。

    可他好不容易套上马,在众人面前怎能轻易松手承认失败,于是死死拉住套马杆不放手,在地上被白马拖着向前。

    在众人的笑声中,见父亲被拉翻,老大跑上前一把拽住杆子换下父亲,却依然拽不住马,被拖得满场跑,踉踉跄跄的狼狈不堪。

    见大哥被白马拉得跌跌撞撞快要摔倒,老二见状冲上来换下大哥。

    这爷仨以为凭借车轮战术肯定能够拉住这匹白马,没成想他们愣是被烈性的大白马拖的绕场地一圈,连滚带爬的他们前赴后继,衣服被磨坏,脸上头上被草地蹭到流血,最后狼狈不堪的各自再无力气拉住白马,只能松手。

    白马带着套马杆满场地的暴躁飞奔,不断的嘶鸣长啸。

    结实的绳子已深深侵入了大白马粗壮的脖颈里,弄得鲜血淋漓,白色的马脖子和大半个马身子已变成了红色,惨不忍睹。

    场外的汉子们顿时喊骂起来:“你们爷仨作孽呀,你们这不是套马,你们这是勒马,是杀马......”

    铁钼尔对王一猛说道:“下一场咱们上,切记切记上去后把一切杂念抛开,拿出你打狼时的勇气和果敢,阿爸助你降服这匹斑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