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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杨俊的态度

    当晚,陈盛就托人找到江苞,言及张林可能已经知晓当日是江苞将柳氏被抓的消息透露给刘虎,甚至可能是张林故意让江苞为之,让江苞最好直接带人离开张家。

    张林不一定敢杀陈盛,但绝对敢杀江苞。

    但江苞却说张林对待他并无反常,加上他明白自己只有待在张家坞堡,才能对陈盛最有用,于是便恳求陈盛让他继续留在张家,自己务必会倍加小心。

    陈盛也只好拜托祝奥多加关注,免得张林加害江苞。

    这日风雪依旧,陈盛冒雪去了趟县城,去拜访杨俊和王象。

    柳氏去世后,陈盛和张家的关系看似平静无波,实则一触即发,每个不经意间的冲突都可能导致陈盛不得不下定决心全面开打。

    根本不可能会有陈盛准备完全的机会。

    就比如。

    如果张林想要痛下杀机将江苞等人围杀在张家,陈盛就得必须马上做出反应,说服祝奥配合江苞里应外合,一旦在张家失去内应,陈盛攻下坞堡的成功率直接腰斩。

    还是那句话。

    即使他能顺利打下张家坞堡,后续的局面也更为艰难,他这样的做法说难听点就是强盗行径,攻下了坞堡难道还能自立为王不成?县里的功曹黄武绝对不会放过他,他也无颜面对提拔他的杨俊。

    所以陈盛来拜访杨俊就是为了探探他和黄武的虚实。

    陈盛刚一到后院,王象就把他领进杨俊房间。

    杨俊是河东郡人,且刚任白马令不久,一直都住在县府的后院。

    “鸿举,虽然才第二次见你,却好像认识很久一样。”杨俊热情地迎接陈盛,像是相处了多年的老友一样,不称职务不叫陈君,直接表字相称。

    陈盛只觉得受重非常,也实在难想明白为何杨俊作为士族子弟还是县令,为何这么高看他?

    “我见县君亦是如此。”陈盛不卑不亢道,却不敢托大直呼他的表字。

    三人便围着榻上案几坐了下来。

    王象在一旁点了熏炉取暖,又倒了些汤水,招呼陈盛解解渴。

    杨俊从身后的书架里取出一卷竹简,正是之前陈盛所写被王象借回来的那卷,他莞尔笑道:“听羲伯说鸿举是在陈留郡求学时学的这一手书法?”

    陈盛看了眼王象,随后看向杨俊,语焉不详道:“遇到名士讲课,就学了一段时间。”

    “哪个名士?叫什么名字?在陈留郡哪个地方?”杨俊突然变幻脸色,紧绷着脸逼问道,像是审问犯人一般步步紧逼。

    “这......”陈盛难言以对,脸上有些窘迫。

    “哈哈哈!”杨俊转而畅怀大笑,“鸿举勿要介意,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陈盛:“......”

    王象:“......”

    “实不相瞒,当日给你讲课的便是我的恩师。”杨俊语气随和道。

    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了?

    陈盛皱着眉头问道:“县君为何这么说?尊师是哪位名士?”

    “边让,边文礼。”杨俊笑着回道,“鸿举写的行书与恩师八分相似,自从颍川刘德升创出行书,恩师便钟爱推崇,言之字迹妍美,风流婉约,于是勤学不缀,自成风格。”

    “原来是边师?!”陈盛恍然大悟。

    边让不就是后来被曹操给杀的那个海内名士吗?

    虽然史书上关于边让的记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被曹操杀了,但能被称为海内名士的,绝对都是相当有名望和影响力的人。

    竟没想到杨俊师从边让,莫不是把我当成同门师弟了?

    陈盛思考了会问道:“我求学时并不知讲师叫什么名字,县君何以认为是尊师?”

    “哈哈哈!”杨俊得意大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恩师三年前辞官回乡,便四处讲课,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不管是士族寒门亦或者黔首,只要肯听他便讲。”

    “如此说来......”陈盛有些懵的看了看王象又看了看杨俊,选择少说话。

    “不管是从时间还是经历,还有这手行书,全都吻合。”杨俊断定道,随后见陈盛一副懵懂的样子,再次哈哈大笑,“鸿举吓到了吧?没想到你我还有这层关系!”

    陈盛点了点头承认,确实被吓到了......

    “鸿举懂文通章,又能写出这般行书,也足以对得起师父的名声,我说为何见你倍感亲切,原来竟是有这样的渊源。”杨俊呵呵说道,“往后鸿举唤我季才便是。”

    陈盛有些怯声道:“季才兄?”

    “哎。”杨俊高兴地点点头,“往后你我便以师兄弟相称。”

    一旁的王象连忙咳了咳喉咙,给陈盛和杨俊添了添水,不给陈盛推辞的机会,说道:“鸿举上任亭长以来真是好大的名声呀,我们在白马县都听到赞美你的声音。”

    “皆是恪守本分。”陈盛谦虚回道,“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当不得夸奖。”

    随后有些犹豫地说道:“韦乡本地的豪强张家有些难以应付,其余倒是不成问题。”

    “怎么?鸿举怕了?”杨俊若有深意,笑吟吟地问道。

    陈盛对上他的眼神,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态度,他好像对韦乡的事很了解?

    “倒是不怕,只是牵扯到县里,难免有些束手束脚。”陈盛回道。

    “功曹黄武?”杨俊直言了当问道。

    突然,陈盛心中涌出一种战友的感觉,这杨俊好像与我志同道合?或者说利益一致?

    果不其然,杨俊继续说道:“鸿举既然是我的师弟,便尽管放手去做。”

    “得季才兄命,敢不从耳?”陈盛郑重回道。

    三人又继续聊了半天,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趁着天黑之前,陈盛便先请礼告退。

    今日真是不虚此行,没想到两个月前随手写的行书竹简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杨俊的态度不言而喻,陈盛当然不会直接问他,我想要灭了张家,县君怎么看?

    一句尽管放手去做,已经表明了态度。

    为何杨俊就是这么支持看重自己?陈盛满是疑惑,这师弟认的有些随意了。

    难不成他真就单纯觉得自己非常人也?难道我真是霸气外露让人纳头就拜的主?

    显然这个理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陈盛猜测自己应该是踩到他和杨俊共同的利益点上了,也就是说陈盛对付张家对杨俊有益,有了共同利益加上交情,这师兄弟才会一蹴而就,进行得这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