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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利益之争

    昨夜下过雪,灰黑色的坞堡城墙披上雪白的铠甲,银装素裹。

    张家厅堂内,张林穿着狐皮大氅坐在红木案几旁,一名小婢端过来铜盆载着清水,她双腿跪地,举着铜盆等着张林洗漱。

    水盆里冒起缕缕热气,看着有点烫,她举得久了双手有些颤抖。

    “嘶——”张林刚触到水面霎时缩手回来,“你是想烫死我!”

    “哐当!”铜盆被他一脚踹翻在地,热水泼洒在小婢的脸上,从脖子流淌进身子里,她的脸上烫出红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知道烫了还不滚去换一盆?!”张林怒声呵斥道。

    小婢慌忙退下,又给去换了一盆温水。

    待张林洗漱完后,又端上来一碗冬葵温韭,用葵菜和韭菜煮成的肉粥。

    这个时节当然不是葵菜韭菜生长的季节,但张林就好这口,便花了些心思,从温室里培养出来。

    “叫张伯和黄固进来。”张林吃过早饭,便叫小婢去厅堂外通传。

    早已等候多时的张伯和黄固没一会就来到厅堂,他们手里都捧着一卷账册。

    他们都是张家的管事,张伯负责农事以及农村借贷管理,黄固负责张家生意上的往来,每逢年末他们都得上交账册,供张林审查。

    “天气冷了,大郎注意添衣。”张伯笑眯眯地讨好,一张肥脸如春日里的花朵般灿烂。

    “大郎请看。”黄固率先将自己手中的一卷账册递了上去。

    张林靠坐在椅子上,摊开竹简大致看了一下,账册记载的条目不多,只要利润不比去年少,他也就过过眼就了事。

    “黄管事辛苦了。”张林眯着眼满意地将竹简合上,随后睁开眼看向张伯。

    张伯颔首会意小跑过去,将竹简递上,天气明明很冷,他的额头却渗出几滴汗水。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林的表情,从面无表情到眉头紧锁,接着咬牙切齿,目光如火。

    “张伯!”张林大发雷霆将竹简甩在地上,如天空炸下一道闪电。

    张伯吓得霎时跪倒在地,将头埋进地板。

    “今年收的田契、借贷足足比去年少了一半!你好大的胆子!”张林站了起来,如巍峨山岳的气势压得张伯栗栗危惧。

    “不是我,我怎么敢这样......”张伯涕泪横流,委屈至极。

    “那就给我一个解释。”张林的语气比冬日的天气还要寒冷。

    张伯怯怯地抬起头,小心谨慎地说道:

    “自从陈君上任亭长,他乐善好义接济乡里,卖地和借贷的人都大大减少,他时常巡视乡里,我一去收账就会碰到他,他总是和我作对,我见陈君是大郎好友又是亭长,只得给他面子......”

    “这么说还怪我了?”张林皱着脸似笑非笑道。

    “不不是......”张伯声如细蚊。

    “你给他面子不给我面子是吧?”

    张林赫然大怒,毫不留情地朝着张伯的肚子猛踹几下,直把张伯踹得四脚朝天。

    “到底谁是你主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张林踹上劲儿了,一脚脚用力地踩在张伯的身上。

    张伯卷缩着身子不敢有任何反驳,他深知此时要是敢顶嘴,只会更惨!

    一旁的黄固咽了咽口水也不敢上前劝慰。

    “呼呼......”张林扶着腰,踹得直喘大气,“狗东西吃得可真够肥的......”

    突然。

    厅堂传来欢快的脚步声,侧殿跑出来一个肥嘟嘟的小孩,看上去只有六七岁,不知是在哪里玩耍而后误入此地。

    “阿父!”小孩看着卷缩在地上的张伯,下意识地小跑过去,担忧问道:“阿父你怎么啦?阿父你没事吧?阿父......”

    张伯捂着嘴角血迹,双眼被涕泪淹住,突然间睁大双眼,连忙将儿子推出厅堂,怒斥道:“谁叫你进来的?快给乃公滚出去!”

    “阿父你没事吧?”小孩弱弱地问道,却是不肯离开。

    张林阴笑着走了过来,捏了捏小孩的脸,随后看向张伯,“你看你们父子俩吃得多肥?知道是吃谁家的粮吗?我供着你养着你儿子,你却忘记了自己姓什么?”

    “知错!我知错!”张伯重重地磕头,砸得地板邦邦响,脸上的惊惧尤胜刚才。

    “噗通!”

    一声闷响,猝不及防间,张林一脚把小孩当成球踢,直把他踹出三五步远。

    “知错!我知错!”

    张伯的心就像被重棒敲击一般,连滚带爬地来到儿子身旁,抱着晕死的儿子嚎啕大哭,嘴里止不住地认错。

    “下不为例,滚下去。”张林的怒气瞬间消逝,转脸又是神态自若的模样。

    一旁的黄固看得胆战心惊,双股打颤,声音似棉花般轻道:“大郎,张伯管着所有的农事,这样做会不会太伤他了?”

    “伤你老母个头!”张伯抓起桌子上的瓷碗直接砸了过去,“你也滚下去!”

    黄固捂着头连忙道歉,随后慌慌张张地退出厅堂。

    “狗一样的东西,还能反了天不成?”

    张林喜怒无常,胸膛再次起伏着怒气,嘴里骂的不止是张伯。

    没过一会小婢把黄勇通传了进来,黄勇刚进厅堂就见地上一片狼藉,呵斥着小婢道:“还不赶紧打扫干净!”

    “阿勇,过来陪我说会话。”张林招了招手,黄勇立即坐到他的身旁。

    “我刚才问过黄固了,是因为陈盛的事?”黄勇阴沉着脸问道。

    张林没有回答,若有深意地瞥了黄勇一眼,只听黄勇怒而不满道:“大郎你是怎么恩义对待陈盛众人皆知,可那陈盛竟不识好歹!处处跟我们作对!”

    “阿勇严重了。”张林安慰道,“陈君身为亭长,有些事是难免的嘛。”

    “哼!大郎你给他送钱送粮,他倒好!揪着张伯不放毁了我们多少收益?我手下的游侠们处处被他敲打,昨天有个兄弟见刘虎妻貌美就调笑了两句,结果被刘虎毒打一顿,我看陈盛是要上天呀!”

    黄勇满是牢骚,装了一肚子的怨气。

    “不至于此,那刘虎是刘虎,陈君是陈君嘛。”张林面色平静,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还不是陈盛给他壮的胆子?”黄勇哼了哼气,摇头道:“那祝奥也是整天往陈盛的亭部跑,他还知道谁是他的恩主吗?”

    “韦乡到底是张家说了算,还是那陈盛说了算!”黄勇说出诛心之语。

    张林瞬间挺直腰杆,面目阴狠道:“唯有阿勇真心为我考虑,我晓得了。”

    “那就先试试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