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遗嘱
陈澜沉默了。
他知道柳婉定会有此一问，但他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要说不是他杀的，也的确说的过去。
毕竟是王阳明主动用“噬魂转生”夺舍他在先，他拼死反抗也差点被抹杀。之后能侥幸活下来，也是因为有玄天仙藤的帮忙，不然早就灰飞烟灭了。
要说是他杀的，好像也解释的通。
王阳明通过夺舍秘法进入他识海中，与他抢夺肉身的控制权殊死一搏，毕竟是因为他才死的。虽说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但玄天仙藤一直沉睡在自己体内，与自己同生共死，他做的也就等于是自己做的。
所以，也可以是说陈澜被迫杀了王阳明。
柳婉哭红的双眼一直望着陈澜，希望从陈澜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她不希望是眼前这个少年亲手杀死了自己爷爷，她也不信……
因为几个月前，她和爷爷才刚救下这个落水昏迷的少年。
救命之恩，怎能以刀剑相报。
见柳婉这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神情，陈澜缓缓闭上双眼，长长舒了声气，最终无奈的点了下头。
见陈澜真的承认了，柳婉不住的摇头，眼泪顿时像泄了闸的洪水，泛滥汹涌，根本止不住……
她再也控制不住近乎崩溃的情绪，声音带着哭腔问道：“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爷爷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爷爷会死？”
她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更不愿相信陈澜刚才的话。
陈澜看着眼前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心疼的很想一把抱住安慰她，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但他却没有勇气，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陈大哥……你还记得你发过的毒誓吗？”柳婉此时哭的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滚烫的泪水像一柄柄短剑，直接刺穿陈澜的灵魂。
陈澜一直认为自己很善辩，他觉得只要他想赢，就没有人能把他说服。
但此刻面对眼前哭成泪人的少女，他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甚至连开口都很难做到。
过了许久，陈澜终于鼓足了勇气，从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
柳婉转身准备离开，走到大门前时，头也不回的冷冷问道：“我记得你之前曾问我，如果我爷爷不在了，我会怎么办，当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想来，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是！”
“我还说过，有些事情，我解释不清楚。这些事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也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我只是为了自保，并非故意要伤害谁。”
陈澜终于开口解释，但此刻他内心却很是复杂。
柳婉听完没有任何反应，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就径直离开了。
陈澜若有所思的看着柳婉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内，一片狼藉。还有这些依旧被自己控尸术控制的村民，不禁摇头苦笑。
随后一个个擦掉这些村民眉心的血迹，解除控尸术，这些凡人应声倒地。
长时间被法术控制，已经使他们消耗了太多体力，休息几个时辰自然就会醒来……
陈澜不想再解释什么，他很累，此刻身心俱疲。
他也不在乎这些凡人怎么看，他唯一在乎的……
回去的一路上心情都很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柳婉。
“已经待了这么久，是时候离开了！”
陈澜看着远处的天边，将亮未亮，朝霞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钻出来。
他快步往回走，想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里。
进门感知了下，柳婉此时在房间不知在做些什么。
陈澜不想，也不敢再去打扰，他现在很怕见到柳婉。
于是回房间立刻找到藏在床底的葫芦，拧开盖子连喝了几口。
虽说身上被王阳明戳的十二处窟窿早已不再流血，伤口也在一直慢慢恢复中。
但痛感还是一直在的，并且吐血三次，精元损耗也很大。
更何况夺舍过程中，神魂多少也受了些影响。
再者，还修炼了被王阳明动过手脚的《泣血宝典》，虽说能感觉到不对劲，但到现在也不知道问题具体出在哪里。
匆忙收拾了下东西，陈澜就准备离开此地。
虽说他很想去找柳婉拿到王阳明那本真的《泣血宝典》，但此时的二人，还是不见面为好。
柳婉没提着菜刀追着自己砍，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若再厚颜无耻的去问她要功法，那得多大的心才能做出来这种事。
陈澜想了想，颇感无力的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
刚走出房间门就发现柳婉已经在等自己，桌上还放着收拾好的行囊。
“柳姑娘，不用你亲自赶，在下这就走……”陈澜识趣的说道。
“带我走……”柳婉语出惊人。
陈澜仿佛没听清，一时间有点懵。
“你说什么？”
“带上我，一起走……”柳婉看着陈澜，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你……”陈澜顿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爷爷他给你留了封信，要你亲自拆启。”
柳婉说着把一封还未拆封的信笺递给陈澜，陈澜满脸疑惑的接过拆开。
信笺内容如下：
“前辈，如果你能读到此信，说明我已经失败了。我王阳明几十年来，过的如履薄冰。机缘巧合踏上这修仙之路，几番历经生死，还是未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上天既然赋予我灵根，又走上仙途，为何此生却无机缘追寻大道，我实在心有不甘。为求长生不死修炼这魔功《泣血宝典》，终因急于求成自食恶果。
王某一生行事从不向人解释，成王败寇自有天定。然而我孙女柳婉与此事无关，相信你能做出自己的判断。屋内暗格中藏有我数十年来收敛的家当，也都一并归于你了。请务必善待她！
前辈，无论你究竟来自何处，是真是假。你身具天灵根，又持法宝傍身，想必定能在这修仙路上走的更远。
人生苦短，终归尘土。凭什么仙家就可以遨游天地，而我等凡人就只能做这井底之蛙。
这世间多少好景色，你就代我去看看吧！”
陈澜看着信笺，又看了看柳婉，问道：“你爷爷说的暗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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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柳婉定会有此一问，但他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要说不是他杀的，也的确说的过去。
毕竟是王阳明主动用“噬魂转生”夺舍他在先，他拼死反抗也差点被抹杀。之后能侥幸活下来，也是因为有玄天仙藤的帮忙，不然早就灰飞烟灭了。
要说是他杀的，好像也解释的通。
王阳明通过夺舍秘法进入他识海中，与他抢夺肉身的控制权殊死一搏，毕竟是因为他才死的。虽说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但玄天仙藤一直沉睡在自己体内，与自己同生共死，他做的也就等于是自己做的。
所以，也可以是说陈澜被迫杀了王阳明。
柳婉哭红的双眼一直望着陈澜，希望从陈澜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她不希望是眼前这个少年亲手杀死了自己爷爷，她也不信……
因为几个月前，她和爷爷才刚救下这个落水昏迷的少年。
救命之恩，怎能以刀剑相报。
见柳婉这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神情，陈澜缓缓闭上双眼，长长舒了声气，最终无奈的点了下头。
见陈澜真的承认了，柳婉不住的摇头，眼泪顿时像泄了闸的洪水，泛滥汹涌，根本止不住……
她再也控制不住近乎崩溃的情绪，声音带着哭腔问道：“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爷爷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爷爷会死？”
她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更不愿相信陈澜刚才的话。
陈澜看着眼前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心疼的很想一把抱住安慰她，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但他却没有勇气，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陈大哥……你还记得你发过的毒誓吗？”柳婉此时哭的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滚烫的泪水像一柄柄短剑，直接刺穿陈澜的灵魂。
陈澜一直认为自己很善辩，他觉得只要他想赢，就没有人能把他说服。
但此刻面对眼前哭成泪人的少女，他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甚至连开口都很难做到。
过了许久，陈澜终于鼓足了勇气，从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
柳婉转身准备离开，走到大门前时，头也不回的冷冷问道：“我记得你之前曾问我，如果我爷爷不在了，我会怎么办，当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想来，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是！”
“我还说过，有些事情，我解释不清楚。这些事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也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我只是为了自保，并非故意要伤害谁。”
陈澜终于开口解释，但此刻他内心却很是复杂。
柳婉听完没有任何反应，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就径直离开了。
陈澜若有所思的看着柳婉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内，一片狼藉。还有这些依旧被自己控尸术控制的村民，不禁摇头苦笑。
随后一个个擦掉这些村民眉心的血迹，解除控尸术，这些凡人应声倒地。
长时间被法术控制，已经使他们消耗了太多体力，休息几个时辰自然就会醒来……
陈澜不想再解释什么，他很累，此刻身心俱疲。
他也不在乎这些凡人怎么看，他唯一在乎的……
回去的一路上心情都很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柳婉。
“已经待了这么久，是时候离开了！”
陈澜看着远处的天边，将亮未亮，朝霞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钻出来。
他快步往回走，想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里。
进门感知了下，柳婉此时在房间不知在做些什么。
陈澜不想，也不敢再去打扰，他现在很怕见到柳婉。
于是回房间立刻找到藏在床底的葫芦，拧开盖子连喝了几口。
虽说身上被王阳明戳的十二处窟窿早已不再流血，伤口也在一直慢慢恢复中。
但痛感还是一直在的，并且吐血三次，精元损耗也很大。
更何况夺舍过程中，神魂多少也受了些影响。
再者，还修炼了被王阳明动过手脚的《泣血宝典》，虽说能感觉到不对劲，但到现在也不知道问题具体出在哪里。
匆忙收拾了下东西，陈澜就准备离开此地。
虽说他很想去找柳婉拿到王阳明那本真的《泣血宝典》，但此时的二人，还是不见面为好。
柳婉没提着菜刀追着自己砍，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若再厚颜无耻的去问她要功法，那得多大的心才能做出来这种事。
陈澜想了想，颇感无力的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
刚走出房间门就发现柳婉已经在等自己，桌上还放着收拾好的行囊。
“柳姑娘，不用你亲自赶，在下这就走……”陈澜识趣的说道。
“带我走……”柳婉语出惊人。
陈澜仿佛没听清，一时间有点懵。
“你说什么？”
“带上我，一起走……”柳婉看着陈澜，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你……”陈澜顿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爷爷他给你留了封信，要你亲自拆启。”
柳婉说着把一封还未拆封的信笺递给陈澜，陈澜满脸疑惑的接过拆开。
信笺内容如下：
“前辈，如果你能读到此信，说明我已经失败了。我王阳明几十年来，过的如履薄冰。机缘巧合踏上这修仙之路，几番历经生死，还是未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上天既然赋予我灵根，又走上仙途，为何此生却无机缘追寻大道，我实在心有不甘。为求长生不死修炼这魔功《泣血宝典》，终因急于求成自食恶果。
王某一生行事从不向人解释，成王败寇自有天定。然而我孙女柳婉与此事无关，相信你能做出自己的判断。屋内暗格中藏有我数十年来收敛的家当，也都一并归于你了。请务必善待她！
前辈，无论你究竟来自何处，是真是假。你身具天灵根，又持法宝傍身，想必定能在这修仙路上走的更远。
人生苦短，终归尘土。凭什么仙家就可以遨游天地，而我等凡人就只能做这井底之蛙。
这世间多少好景色，你就代我去看看吧！”
陈澜看着信笺，又看了看柳婉，问道：“你爷爷说的暗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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