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很有胆量的太子
承天门外，数以千计的大顺军士兵分列街道两侧，百余名身穿朝服的明朝大臣畏缩等候在金水桥边。
马蹄声响起，从西边街上走来一标人马。
为首壮汉穿蓝色缥衣外罩红色斗篷，头戴笠帽，胯下一匹乌驳马，看起来格外彪悍，长相还算周正就是只剩一只眼睛破坏了容貌，使得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正是大顺国主闯王李自成！
大顺丞相牛金星、军师宋献策等高官骑马陪伴在李自成左右。
看着眼前的承天门城楼，李自成意得志满心情格外畅快。自聚众造反十多年了，经历过无数次厮杀，经历了无数败仗，经历了无数生死，转战数万里，连眼睛都瞎了一只，终于打进了北京城，覆灭了大明，马上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拜见陛下！”明朝降官们纷纷跪地呼喊，争向新主谄媚。
“陛下，这是承天门，是大明皇宫最南面的城门，入了承天门后就是内宫。”一旁的丞相牛金星化身向导介绍道，虽然他也才是举人出身，并没有资格来过紫禁城。
李自成面带微笑打量着眼前的承天门，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把目光看向站在降臣前面三个身穿白色单衣的少年身上。
众降官皆跪，唯有这三个少年昂然站立。较小的两个神色看起来还有些慌张，最大的那少年竟毫无惧色的看向自己。
“这是明国皇帝的三个儿子，太子和永王、定王。据抓住他们的将校说，昨日明国皇帝便把他三人送出宫外，然不管是国丈周奎还是成国公朱纯臣都闭门不纳，眼看走投无路，护送的太监便把他们献了出来。”牛金星说道。
李自成点点头，策马走到三个皇子身前，居高临下满是煞气的问道：“尔等为何不跪？”
被其煞气一逼，较小的永王定王不由得跪了下去，太子朱慈琅却昂然道：“吾是大明太子，岂能屈跪于汝？”
“尔不怕死吗？”李自成怒目喝道，独眼放射出凶光，吓得永王定王瘫倒在地上。
“要杀便杀，切勿乱杀百姓。”朱慈琅丝毫不惧道。
“哈哈哈，”李自成大笑起来，向左右道，“这太子倒是有些胆量。”
“放心，你们小小年纪并没有什么罪恶，我不会杀你们，你父皇呢？”李自成问道。
朱慈琅摇摇头：“父皇想必已经殉国。”
“陛下，双喜将军正在搜寻皇宫，相信很快就能抓到皇帝皇后。”牛金星道。
就在此时，承天门打开，李自成养子李双喜带着一队士兵走了出来，在队伍前方赫然押着一身穿龙袍的秃头男子。
“父亲，孩儿把狗皇帝给您抓来了。”李双喜快步走到李自成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
“这是皇帝？怎么是秃头？”李自成惊讶道。
“孩儿仔细看过，头是刚剃的，也问过抓到的宫人，指认他就是皇帝，这厮定然想着剃头扮做和尚躲起来，没成想孩儿入宫太快没来得及逃。”李双喜笑道。
“头都剃了，既然要化妆逃跑，为何还穿着龙袍？”李自成却疑问道。
“陛下，这里这么多降臣，让他们指认一下就好。”牛金星笑道。
“要我说，皇宫里除了皇帝一个男人，其余都是太监，只要脱了裤子检查不就行了。”一旁的宋献策则凑趣道。
“哈哈哈。”众大顺官员皆大笑起来，折辱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乐趣。
李自成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父皇啊，儿臣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太子朱慈琅突然冲了过来，抱着秃头男子大哭起来。
李自成牛金星等人都松了口气，看来抓到了的真是皇帝。不过出于谨慎，牛金星还是让人去问在场的明朝降臣，证实了面前的人就是大明天子朱由检。在场的大都是明国重臣，绝大部分都见过皇帝，如何认不得皇帝的容貌，即便是剃光了头发也能认得出。
“你他妈谁啊，怎么乱认爹啊！”被朱慈烺一抱，朱伟民差点骂出声来。
刚下煤山便被顺军士兵抓住，尽管他拼命解释自己不是崇祯，却没人肯信。身穿龙袍，长得和崇祯一模一样，小兄弟还在，不是皇帝又是哪个？
别人就算了，抱着自己的少年应该是被抓住的皇子，崇祯皇帝的亲儿子，怎么可能认不出亲爹是谁？还是说自己长得和崇祯真的一模一样？
有心继续否认，然而看着马上那独眼壮汉，应该就是闯王李自成，再看看李自成周围手持武器身形彪悍的顺军士兵，朱伟民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是该揭穿真相，还是干脆就认了这个身份来的好。
讲清自己被抓住作为替身鬼的真相，李自成会不会恼羞成怒当场下令杀了自己？
一个皇帝的替身对李自成来说毫无价值，多半会杀了自己再下令继续搜寻崇祯。
而认了崇祯这个身份的话，会不会被处死？也许暂时不会。
据载李自成对崇祯皇帝评价尚可，说过“帝不甚暗”这样的话。李自成杀了不少明朝藩王宗室，却善待了崇祯皇帝的三个儿子，也许会善待自己这个“皇帝”。
但假的就是假的，若是真的崇祯被抓住或者逃走的消息传来，自己还是免不了一死。
管他呢，先顾眼前吧，反正李自成很快就会被清军击败，兵败大军溃散之时凭自己的身手说不定能趁机逃走。
希望真崇祯能成功逃出去，不要那么容易被找出来。
“皇儿啊！”朱伟民挤了挤眼，从眼角挤出两滴泪珠，使劲抱住朱慈烺，干嚎着，假装伤心难过。
父子相拥，近距离看清了眼前的‘父皇’，听着朱伟民的声音，朱慈烺身体却略微有些僵硬，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却很快隐藏了起来，头埋在朱伟民怀里哭泣起来。很明显这小子已经观察到了些什么。
“父皇！”永王和定王也爬起来，各抱朱伟民一只腿大声哭泣。
父子四人在承天门前相拥而泣，仿佛预示着大明王朝走到了尽头。看此情景，有的降臣脸上露出凄然之色，有的低下了头颅，更多的却漠然看着父子四人。
李自成饶有兴趣的看着相拥哭泣的父子四人，出人意料的并没有打扰，也许对他来说，看着曾经高不可攀的皇帝老子在面前哭泣是难得的享受。
牛金星则目光在降臣脸上不断巡弋，观察着这些降臣们的神色。
马蹄声响起，从西边街上走来一标人马。
为首壮汉穿蓝色缥衣外罩红色斗篷，头戴笠帽，胯下一匹乌驳马，看起来格外彪悍，长相还算周正就是只剩一只眼睛破坏了容貌，使得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正是大顺国主闯王李自成！
大顺丞相牛金星、军师宋献策等高官骑马陪伴在李自成左右。
看着眼前的承天门城楼，李自成意得志满心情格外畅快。自聚众造反十多年了，经历过无数次厮杀，经历了无数败仗，经历了无数生死，转战数万里，连眼睛都瞎了一只，终于打进了北京城，覆灭了大明，马上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拜见陛下！”明朝降官们纷纷跪地呼喊，争向新主谄媚。
“陛下，这是承天门，是大明皇宫最南面的城门，入了承天门后就是内宫。”一旁的丞相牛金星化身向导介绍道，虽然他也才是举人出身，并没有资格来过紫禁城。
李自成面带微笑打量着眼前的承天门，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把目光看向站在降臣前面三个身穿白色单衣的少年身上。
众降官皆跪，唯有这三个少年昂然站立。较小的两个神色看起来还有些慌张，最大的那少年竟毫无惧色的看向自己。
“这是明国皇帝的三个儿子，太子和永王、定王。据抓住他们的将校说，昨日明国皇帝便把他三人送出宫外，然不管是国丈周奎还是成国公朱纯臣都闭门不纳，眼看走投无路，护送的太监便把他们献了出来。”牛金星说道。
李自成点点头，策马走到三个皇子身前，居高临下满是煞气的问道：“尔等为何不跪？”
被其煞气一逼，较小的永王定王不由得跪了下去，太子朱慈琅却昂然道：“吾是大明太子，岂能屈跪于汝？”
“尔不怕死吗？”李自成怒目喝道，独眼放射出凶光，吓得永王定王瘫倒在地上。
“要杀便杀，切勿乱杀百姓。”朱慈琅丝毫不惧道。
“哈哈哈，”李自成大笑起来，向左右道，“这太子倒是有些胆量。”
“放心，你们小小年纪并没有什么罪恶，我不会杀你们，你父皇呢？”李自成问道。
朱慈琅摇摇头：“父皇想必已经殉国。”
“陛下，双喜将军正在搜寻皇宫，相信很快就能抓到皇帝皇后。”牛金星道。
就在此时，承天门打开，李自成养子李双喜带着一队士兵走了出来，在队伍前方赫然押着一身穿龙袍的秃头男子。
“父亲，孩儿把狗皇帝给您抓来了。”李双喜快步走到李自成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
“这是皇帝？怎么是秃头？”李自成惊讶道。
“孩儿仔细看过，头是刚剃的，也问过抓到的宫人，指认他就是皇帝，这厮定然想着剃头扮做和尚躲起来，没成想孩儿入宫太快没来得及逃。”李双喜笑道。
“头都剃了，既然要化妆逃跑，为何还穿着龙袍？”李自成却疑问道。
“陛下，这里这么多降臣，让他们指认一下就好。”牛金星笑道。
“要我说，皇宫里除了皇帝一个男人，其余都是太监，只要脱了裤子检查不就行了。”一旁的宋献策则凑趣道。
“哈哈哈。”众大顺官员皆大笑起来，折辱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乐趣。
李自成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父皇啊，儿臣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太子朱慈琅突然冲了过来，抱着秃头男子大哭起来。
李自成牛金星等人都松了口气，看来抓到了的真是皇帝。不过出于谨慎，牛金星还是让人去问在场的明朝降臣，证实了面前的人就是大明天子朱由检。在场的大都是明国重臣，绝大部分都见过皇帝，如何认不得皇帝的容貌，即便是剃光了头发也能认得出。
“你他妈谁啊，怎么乱认爹啊！”被朱慈烺一抱，朱伟民差点骂出声来。
刚下煤山便被顺军士兵抓住，尽管他拼命解释自己不是崇祯，却没人肯信。身穿龙袍，长得和崇祯一模一样，小兄弟还在，不是皇帝又是哪个？
别人就算了，抱着自己的少年应该是被抓住的皇子，崇祯皇帝的亲儿子，怎么可能认不出亲爹是谁？还是说自己长得和崇祯真的一模一样？
有心继续否认，然而看着马上那独眼壮汉，应该就是闯王李自成，再看看李自成周围手持武器身形彪悍的顺军士兵，朱伟民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是该揭穿真相，还是干脆就认了这个身份来的好。
讲清自己被抓住作为替身鬼的真相，李自成会不会恼羞成怒当场下令杀了自己？
一个皇帝的替身对李自成来说毫无价值，多半会杀了自己再下令继续搜寻崇祯。
而认了崇祯这个身份的话，会不会被处死？也许暂时不会。
据载李自成对崇祯皇帝评价尚可，说过“帝不甚暗”这样的话。李自成杀了不少明朝藩王宗室，却善待了崇祯皇帝的三个儿子，也许会善待自己这个“皇帝”。
但假的就是假的，若是真的崇祯被抓住或者逃走的消息传来，自己还是免不了一死。
管他呢，先顾眼前吧，反正李自成很快就会被清军击败，兵败大军溃散之时凭自己的身手说不定能趁机逃走。
希望真崇祯能成功逃出去，不要那么容易被找出来。
“皇儿啊！”朱伟民挤了挤眼，从眼角挤出两滴泪珠，使劲抱住朱慈烺，干嚎着，假装伤心难过。
父子相拥，近距离看清了眼前的‘父皇’，听着朱伟民的声音，朱慈烺身体却略微有些僵硬，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却很快隐藏了起来，头埋在朱伟民怀里哭泣起来。很明显这小子已经观察到了些什么。
“父皇！”永王和定王也爬起来，各抱朱伟民一只腿大声哭泣。
父子四人在承天门前相拥而泣，仿佛预示着大明王朝走到了尽头。看此情景，有的降臣脸上露出凄然之色，有的低下了头颅，更多的却漠然看着父子四人。
李自成饶有兴趣的看着相拥哭泣的父子四人，出人意料的并没有打扰，也许对他来说，看着曾经高不可攀的皇帝老子在面前哭泣是难得的享受。
牛金星则目光在降臣脸上不断巡弋，观察着这些降臣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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