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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席上

    阳关大道几时现,鬼门关前走一遭。——《评叶扶风》

    却道席上,众人分主客序坐,六人介绍毕。

    叶扶风见军文士沉默寡言,忽然想起前番士兵对他的言语,不由得一拱手道,“前番多谢那位士兵引荐,否则我几乎无法至此。”

    炼君色愠,不悦,忽告离席,军文士会意跟上。

    其余五文士见状,遂扯起家常。商文士叹曰:“我赤城府真可谓是多灾多难,前年客商稀少,今番又有疫病,恐怕更是无一人敢往我赤城府行商,难咯难咯。”

    育文士却道,“何理,正所谓多难兴邦,日后历劫而生者,必有大作为。”

    叶扶风赞同道,“是也,商文士,我正有一计,可使赤城府客商不断。”

    商文士不想有意外收获,大喜道,“先生有何计策,竟可如此?”

    叶扶风缓缓道,“不知商文士可曾听闻流客派所言初始之力乎?”

    “未曾听闻。”商文士摇摇头。

    “所谓初始之力,便是使主客两者可以交换的事物的诞生原因,如今只需调动此初始之力,召集上百人,集印一册,名为天下疫病论,流通各地,则行商必定络绎不绝。”

    “敢问先生,”商文士却有疑惑,“固然可以调集上百人为此事,然则其吃穿用度又由何人安排?”

    “起初可以以主者供养,待客商至,则可以以客商供养。”

    “先生之言,正所谓令人茅塞顿开,先生之言当我一拜。”商文士感激道,当即便要在席上拜了下去。

    叶扶风连忙摆手道,“岂有理身拜白身之理,万望不要再折煞在下了。”

    商文士醒悟,又连忙问道,“虽说先生医术了得,但毕竟德薄望浅,若为先生著述,是否有人会前来购买呢。”

    叶扶风却笑道,“在下虽为微末之辈,然毕竟也为疫病派出身,昔日诸友虽德高望重,然未必肯亲往疫区,则无门无派者,不得著书立说,有门有派者,又见事惜命,如此两者,何愁无人往购乎?况天下,”

    叶扶风顿了顿,喝了口浆水。

    “况天下疫病,所起无非三者,伤病、害病、毒病,其伤病不成疫,唯害病、毒病两者为疫之源头。”

    “后头呢,后头呢?”医文士忍不住问道。

    “且容在下卖个关子,待在下自疫区而出,必将这本《天下疫病论》写完递于诸位观看。”

    五文士对望一眼,皆道,“必定倾力为之。”

    却道幕后两人看完此情此景,军文士道,“我观此子前番言论与此番言语,皆为收买人心之举,不如早除之,以绝后患。”

    炼君却道,“我观之此子却有大才,纵然收买人心又有何事,须知此间我不待二度便要调离,若在此前,为疫病害民,却为灾祸,不如存留此人,以待疫病过后,再听发落。”

    军文士心知无望,便不再劝说。

    两人观望一阵,军文士再说道,“既然炼君心意已定,不如待会出席宣称派一队军士,名为助阵,实为监督。”

    炼君摆了摆手,“你不知其中好大的干系,以往历派历度,面对疫区,无非调用太阴之力,集宏大之伟力,不论好坏,悉数灭之,今番既有医师敢往治,必有凭依,我唯恐你手下军士,受了疫病,却一命呜呼,实为坏事。”

    军文士感激道,“在我观之,炼君实乃栋梁之人。”于是君臣遂言笑不谈。

    两者回到席上,育文士察言观色,见炼君言笑自若,便对叶扶风道,“不知先生近来可有何挂碍在身,但讲无妨。”

    叶扶风被这么一说,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便上下翻找,回神细想,竟是命运圆盘不知遗失到何处了,再一细想,似乎正与张天一有关,遂道,“我有一好友,名为张天一,若此番我不出,愿诸位看顾一二。”

    “张……天一,”育文士手指托着脸,问道,“不知这张天一是何方人士,现居何地?”

    “此番大雨所下泥泞尘土,故此,我正从张天一居所来此,料定痕迹尚未消失,烦请追寻。”叶扶风略一拱手。

    “军文士,速去派军士,确定其址。”

    “是。”军文士略一欠身,以示告罪,然后便急忙地离开了。

    见此状,炼君端坐主位,招呼众人,“都吃啊,别客气,今番是为叶先生践行,怎么吃的都不喜庆,谁要是不领情,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坐在客座的叶扶风却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炼君见状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莫非在为疫区之事发愁吗?”

    “不,疫区之事我料能平定,但有一事情先与炼君商量。”

    “先生但讲不妨。”炼君听到这话,老怀大慰,遂暗自应允。

    “我自疫区而出后,所建之生产《天下疫病论》之所,愿与诸位按例分成。”

    “我是不懂什么天下疫病论是什么,先生但请与五位文士商量吧。”炼君却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先生所言颇合我心,但有一事不得不厘清,就是这按例分成,是怎么个分法?”财文士问道。

    “诸位可曾听闻流客派的切蛋糕一说,我知道诸位很少听闻流客派的消息,毕竟这一派别距此太过遥远。”叶扶风笑了笑,于是五位文士只能随之尴尬笑了起来。

    “确实如此。”商文士点了点头,想让叶扶风继续说下去。

    “既然如此,我便细细地讲讲,话说流客派的一人要过诞辰,其父母邀请宾客前来赴宴,席上有一礼节不能相忘,便是将蛋糕这一种特殊的糕点分给前来宴请的宾客,倘若宾客只有一人,那么便只需切上一刀,便是将蛋糕五五分成给主客两人,现在倘若宾客有九人,那么便需要把蛋糕切成十份,分给宾客众人,然而想把蛋糕切成十份太过麻烦,过诞辰的主人便想出一个妙计,先将蛋糕分成三七分,再将三七分的蛋糕各自切成三份和七份,此之为利益分割。如今工厂也是一样,根据各方所出人力,统共将蛋糕分为多少份,再按各自所出力的大小分割利益,不知各位是否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