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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是我的错

    一分钟前。

    “哇哦,是灵能者。”

    原清濯和老狼并肩子来到流里流气,一副地痞流氓气质的上野面前。

    “喂,老狼你和我说说灵能是个啥。”

    原清濯用手肘戳了戳老狼的腰窝,引来了对方不满的回应:“我一个打肉搏的,哪里知道法师怎么丢火球?这tm的和问玛莉娜代数运算怎么做有的一比!”

    “这都不懂在日之城混个毛线啊。”

    原清濯把头探到上野鼻尖前,无比仔细地打量着,口中喃喃有词:“哦哦,原来灵能是这样子的,我完全明白了。”

    你明白了个牛魔酬宾。

    老狼都懒得说了,她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玛莉娜身上……毕竟这是孩子的第一次正式实战,要说她不紧张,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什么?你问玛莉娜以前不是经常和那些混混实战吗?

    那叫单方面的挨打,被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压缩到极限之后会直接从零阶段跳到第二阶段“老狼”,一瞬间全秒了,算个勾八的实战。

    “他的灵能,好像是‘无形的手’……唔,通俗点来讲,应该算得上是念力吧。”

    唉?

    老狼惊愕地转身,望向恍然的原清濯。

    ——他怎么看得出来上野的灵能是念力?

    老狼可以确定原清濯并非是灵能者。

    他对于灵能完全不了解,就像他对于基因潜力激发这事完全是在看见广告后才会升起“让玛莉娜去做”的想法。

    可为什么,他能在这种状况下分析出上野的灵能是“念力”。

    没道理啊。

    “我家狗子在战斗,你还想使阴招?”

    看着面色逐渐狰狞起来的上野和他周身开始掀起波澜的“波”,原清濯冷笑一声,伸手,张开五指。

    “小子,你对于无形大手的理解实在太粗浅了。”

    他缓声说:“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欧内的手!”

    上野两眼一黑,眼前在废弃仓库中的激烈战斗瞬间变作了一片蓝天白云的广阔天地。

    “谁?!是谁?!”

    他悚然地转身,环视四周,却只能看见漫无边际的绿色草坪。

    “念力,很好用吧。”

    平淡的声音回荡在草原上,可上野却找不到发出声音的人。

    就在上野的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只渐渐弯曲的铁勺。

    “它可以掰弯勺子。”

    紧接着,又出现了一根手指粗细的钢筋,在咔嚓的脆响声中,断裂了。

    “它也可以掰断钢筋。”

    目睹了这一切的上野吐了口气,强笑着:“这种简单的事,我也能做到啊。”

    原清濯没有回答他,只是让熟悉的景象出现在了上野的面前。

    这是……日之城?

    上野俯视着那突兀出现的城市,凝望着那市中心有着日冕徽记的高塔——那是他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候,整座日之城仿佛都在磅礴的巨力下缓缓收缩,扭曲,最后化为了一個长满了凸起的小球。

    “当然,它也可以毁灭城市。”

    “这,这是念力……”上野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甚至失去了反抗眼前这个突兀出现的少年的想法。

    “所谓灵能的极限,就是想象的界限,想得到,才能去做得到。”

    原清濯抛着掌心的那个小球:“上野君,你想象得到自己能够打败我的模样吗?”

    上野疯狂地皱眉,想要用他那足以拧断数根钢筋与义体的念力碾碎这个少年。

    “想不到就对啦。”原清濯露出了滑稽的表情,把手掌轻轻放在了他的头顶,“你要是能想到,我就该去remake了。”

    “不过,这居然就撑不住了,还也能算是大数据时代下的新青年吗?”

    原清濯无趣地叹息,瞥了眼脚下盛放着整座太阳系的巨大手掌。

    他闭目,收起了想象的一切。

    “牢原,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一瞬间人就噶了?”

    老狼震惊。

    “不玩汪吧导致的。”

    “?”

    “唉,一个杂鱼而已,被我挥挥手灭掉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还不如看狗子打架,好看又好吃。”

    原清濯扯着老狼盘腿坐下,变出了一堆烤串,开始大快朵颐。

    川又死亡,上野莫名其妙地昏死瘫倒在地,铃木重伤濒死。

    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青山有些苦恼。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就是一次常规的讨伐任务,哪怕敌人的确有些棘手,但有顶级黑客川又远程控制,二阶念力灵能者川又阻碍减速,仁和组最强改造者铃木作为主攻,应该很轻松就能解决掉的吧。

    青山甚至都想好了晚上去哪家酒吧庆祝了。

    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事是突如其来,无法防备的。

    青山已经习惯了,早就习惯了。

    所以,无所谓。

    一刀解决她,然后晚上一个人去小酌一杯吧。

    年过三十的男人直起酸痛的腰,朝着不远处的野兽摆出了剑道的中段架势。

    “来吧。”

    他说。

    ——很危险。

    直觉这样告诉玛莉娜。

    眼前的这个面相半死不活的男人,没有任何改造痕迹的男人危险到能够一刀结果她。

    但这样的危险感只存在于“踏入对方周身五米”的范围内。

    在此之外,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危险感也就勉强比她第一个杀掉的,那个看上去和公司狗没什么两样的家伙高些。

    玛莉娜眯起眼,决定先把脚下的铃木解决掉,不然等到关键时刻,在胜利的前一刻放松警惕然后被对方给干掉怎么办?

    补刀是个好习惯。

    玛莉娜喜欢好习惯。

    她把靴底放在了铃木的头顶,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和解呢?”

    “因为……”血从铃木的口中涌出,他断断续续地呢喃:“我向组长保证过……会解决这件事的。”

    “我本来不想杀你们的。”玛莉娜说:“我只想活下去就行,可你们偏偏不想给我活路。”

    “现在说这些话……你是在小瞧男人的承诺吗,混蛋!”

    铃木壮硕的身躯抽动了两下,他抬起手臂,从中伸出了一支小口径的炮管,可仅仅射出了一发子弹便被玛莉娜踢碎了。

    玛莉娜无感情地回应,

    “好好,是我的错。”

    她再无犹豫,抬脚踩下。

    这一瞬间,铃木静司右胸中搏动的义体心脏永远静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