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瓦特海姆（其八）
天空的巨神与渺小的凡人，体型如此悬殊。
光芒在两者之间爆发，暴风呼啸，毁灭的射弹击穿房屋，击穿大地，点燃能点燃的一切。摄魂魔穿行于站场，咧开嘴大声嘲笑，嘲笑神明的弱小。
长鞭抽打神体，神明在无声哀嚎。
魔法的光芒在王川身上炸开，尽数被护盾挡住。
黑色粘稠的神血泼洒在大地上，就像一场暴雨。
明明是凡人，为何有如此力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祂拉开与王川的距离，身上燃起金色的火焰。
火焰直射天空，仿佛一道光柱。
……
遥远的沙漠。
这里并不是不毛之地，反而，这里是生机勃勃的代名词。
——虽然这里的生命基本上都是蝎子、秃鹫这种令人厌恶的生灵。
沙漠的深处，有一座广阔的城邦。
这城邦如此之巨大，甚至可以以“国家”来称呼之。
这里是“教国”席伦。
席伦最高的神庙直插天空，那是教国最宏伟的建筑。
神庙内用钻石和一种棕色的岩石装饰，岩石中间的裂隙流淌着金色的岩浆。中央摆着一尊神像，神像像是一块长着火焰翅膀的菱形石头，有烤焦土豆一样的三个东西拱卫在起身边。
祂的名字是普罗维登斯，更为世人所熟知的称号是“亵渎天神”。
身披金棕两色礼服的大祭司尤尼菲德站在神像前，虔诚地低下头。
十二位白袍祭司分列在他的两侧，同样低着头。
这十三人是席伦的最高权利者，分管城邦的军事、文化、建设等等方面的最高权力。
此刻，这十三人齐聚，只因为一件大事：
神谕的降临。
那是凭空出现在神殿中央的文字，用细细的火焰勾勒而成。
“那已经逝去的如今醒来，那已经固定的将被改变，尔等将在吾之神圣火焰下向太阳落山的方向前进。”
尤尼菲德在心中无声感叹，自从神明碎裂，已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神谕了？
身为神官，自己的生命也只有区区的一百年而已。上一次见到神谕，已经是二十年前了。
尤尼菲德看向西方，在白昼之光的照耀下他似乎看到了教国的军队在天神燃烧的神圣火焰照耀下剑指西方，但这幻象仅仅只持续了那一瞬间，就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消失了。
——那个方向有与“亵渎天神”同样强大的存在，必须从长计之。
他定了定神，转向那些白袍祭司们：
“现在，根据神的旨意，我们需要组织远征了。阿尔弥，你来。”
一名年轻的祭司从所属的那一排队伍中走出，站到尤尼菲德面前。
他是阿尔弥，分管城邦的军事诸项。
“两年时间，我要看到一支成型的军队。”
“是。”
年轻的祭司答应下来。
尤尼菲德继续低头面对着神像，那神像的双眼低垂，没有看向任何人。
……
“荷昆”身上爆发的冲天焰柱让王川感到了一丝不妙。
这是什么力量？
金源魄？
他拉开距离，同时指挥摄魂魔进行输出。
然而即使是面对着摄魂魔的围攻，“荷昆”仍然显得沛然不惧。
燃烧着的祂在身前凝聚出一柄赤红的长枪，长枪锁定王川的方向。
无穷光在长枪上流动，似乎有吼叫和悲歌传来，外溢的能量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死……”
长枪射出。
枪尾拖拽的曳光与高热将地上的石板烤炸，路旁的金属全部熔化。托雷·勒夫一只手夹着希琪，另一只手挥动法杖，一个传送门在他身边洞开，他在长枪到来之前就脱离了站场。
三块飞行土豆块与11只摄魂魔挡在王川身前，面对袭来的长枪，他显得无所畏惧。
“这就是金源魄的力量吗？”
他暗自思考。
长枪洞穿摄魂魔，这11只召唤物化为消散的魔力。
“轰！轰！轰！”
飞行土豆块被一个个击碎变成碎片，但每破碎一个土豆块，长枪的速度就会肉眼可见地减慢一分。
最终，在王川的眼前不足一公分的地方，长枪耗尽了所有的动能，还没等坠落到地上就消散了。
“啊……”
神明发出一声叹息，祂身上的火焰慢慢熄灭。
“刚刚那一击，耗尽了你剩下的所有力量吧？”王川看出了对手的颓势，出声询问。
“吾所剩余之金源魄确已全部耗尽……”“荷昆”的声音莫名地坦然，“吾自天外而来争夺金源魄，今日反而耗尽金源魄，也好似戏剧……”
巨大的金色几何体上生长出无数细小的裂纹，好像要碎掉的蛋壳。
“吾本就依靠金源魄维持存在，吾之将死，人类于吾业已无用……”
流光从几何体中间的裂缝中射出，在半空中化成细小的光点进入每家每户。
下一刻，光点变成一个个睡着的人。
“汝，很强，吾不能逼迫汝发挥全部实力，实属遗憾……”
几何体彻底碎裂，化成金色的粉末从天空中飘散，落在地面上，也落在王川身上和羽翼上。
王川从虚空袋里取出半瓶隐身药水倒掉，用空瓶子接了一瓶金色粉末。
“呀——这就是最有意思的旅游纪念品了！”
看着瓶子里的粉末，他的声音里透着高兴。
……
黎明如约到来，瓦特海姆的清洁工发现地上出现了很多难以清理的金粉和黑色粘液，还有无数熔化又凝固的金属。
后来城邦高层下了禁令，这些东西也都被收集起来，存储在学院里。
不过，那些都不是王川要关心的事了。
“阁下，您要离开了？”
坐在托雷·勒夫的办公室里，他看着对面的王川询问。
“嗯，”王川喝了一口茶，“我就是个游客而已，自然要离开了啊。”
“况且，”他摇摇那个瓶子，瓶子里金粉流动，“我的纪念品都拿到了，为什么不走呢？”
放下茶杯，他拍了拍坐在身边的希琪·怯薛。后者现在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还有，我想拜托您一件事，”他对托雷·勒夫说，“我想拜托您教她魔法。”伸手进虚空袋，他掏出一块闪烁着电光的紫色石头，“这个东西就当作您的报酬了。”
身为魔法师，托雷能感受到这石头中蕴含的奇异力量。“这是……”
“星系异石，”王川回答了他的疑问，“凝聚着一位神明的力量，不过很微弱。”
托雷慎重地点点头，把这块石头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那我是不是能认为，您答应了教她魔法？”
“就算是没有这块石头，”托雷笑眯眯地看着希琪，“我也会教她的。这么有天分又肯努力的孩子可不多见了。你就先在我的房子里住下来吧。”
希琪睁大了眼睛，这意味着她能脱离现在的生活状态与困境，复仇似乎并不是遥遥无期的了。
“实在太感谢您了！”
“那我也要走了，”王川站起来掸了掸长袍上的灰尘，走出办公室。
片刻之后他折返回来，手里放着一枚紫色的手环，这是一个名为“魔力再生手环”的物品，对王川没有什么意义，但依旧具有强大的力量。
“喏，”他把手环扔给希琪，“给你的礼物，小孩。”
还没等希琪反应过来，他已经哼着歌离开了。
……
黄昏。
“这地图还真不错啊……”
王川看着手上的羊皮卷轴，这是他花了一枚金币买来的地图，算是眼下精度最高的一份。
“我看看下一个目的地……千星之城兰提努斯？”
卷起地图放进虚空袋，王川走上离开的大道，走向一望无际的原野。余晖照在他身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他是不是前两天那个没凭证的？”守卫们窃窃私语，“他怎么进去的？”
“管他呢。”
光芒在两者之间爆发，暴风呼啸，毁灭的射弹击穿房屋，击穿大地，点燃能点燃的一切。摄魂魔穿行于站场，咧开嘴大声嘲笑，嘲笑神明的弱小。
长鞭抽打神体，神明在无声哀嚎。
魔法的光芒在王川身上炸开，尽数被护盾挡住。
黑色粘稠的神血泼洒在大地上，就像一场暴雨。
明明是凡人，为何有如此力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祂拉开与王川的距离，身上燃起金色的火焰。
火焰直射天空，仿佛一道光柱。
……
遥远的沙漠。
这里并不是不毛之地，反而，这里是生机勃勃的代名词。
——虽然这里的生命基本上都是蝎子、秃鹫这种令人厌恶的生灵。
沙漠的深处，有一座广阔的城邦。
这城邦如此之巨大，甚至可以以“国家”来称呼之。
这里是“教国”席伦。
席伦最高的神庙直插天空，那是教国最宏伟的建筑。
神庙内用钻石和一种棕色的岩石装饰，岩石中间的裂隙流淌着金色的岩浆。中央摆着一尊神像，神像像是一块长着火焰翅膀的菱形石头，有烤焦土豆一样的三个东西拱卫在起身边。
祂的名字是普罗维登斯，更为世人所熟知的称号是“亵渎天神”。
身披金棕两色礼服的大祭司尤尼菲德站在神像前，虔诚地低下头。
十二位白袍祭司分列在他的两侧，同样低着头。
这十三人是席伦的最高权利者，分管城邦的军事、文化、建设等等方面的最高权力。
此刻，这十三人齐聚，只因为一件大事：
神谕的降临。
那是凭空出现在神殿中央的文字，用细细的火焰勾勒而成。
“那已经逝去的如今醒来，那已经固定的将被改变，尔等将在吾之神圣火焰下向太阳落山的方向前进。”
尤尼菲德在心中无声感叹，自从神明碎裂，已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神谕了？
身为神官，自己的生命也只有区区的一百年而已。上一次见到神谕，已经是二十年前了。
尤尼菲德看向西方，在白昼之光的照耀下他似乎看到了教国的军队在天神燃烧的神圣火焰照耀下剑指西方，但这幻象仅仅只持续了那一瞬间，就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消失了。
——那个方向有与“亵渎天神”同样强大的存在，必须从长计之。
他定了定神，转向那些白袍祭司们：
“现在，根据神的旨意，我们需要组织远征了。阿尔弥，你来。”
一名年轻的祭司从所属的那一排队伍中走出，站到尤尼菲德面前。
他是阿尔弥，分管城邦的军事诸项。
“两年时间，我要看到一支成型的军队。”
“是。”
年轻的祭司答应下来。
尤尼菲德继续低头面对着神像，那神像的双眼低垂，没有看向任何人。
……
“荷昆”身上爆发的冲天焰柱让王川感到了一丝不妙。
这是什么力量？
金源魄？
他拉开距离，同时指挥摄魂魔进行输出。
然而即使是面对着摄魂魔的围攻，“荷昆”仍然显得沛然不惧。
燃烧着的祂在身前凝聚出一柄赤红的长枪，长枪锁定王川的方向。
无穷光在长枪上流动，似乎有吼叫和悲歌传来，外溢的能量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死……”
长枪射出。
枪尾拖拽的曳光与高热将地上的石板烤炸，路旁的金属全部熔化。托雷·勒夫一只手夹着希琪，另一只手挥动法杖，一个传送门在他身边洞开，他在长枪到来之前就脱离了站场。
三块飞行土豆块与11只摄魂魔挡在王川身前，面对袭来的长枪，他显得无所畏惧。
“这就是金源魄的力量吗？”
他暗自思考。
长枪洞穿摄魂魔，这11只召唤物化为消散的魔力。
“轰！轰！轰！”
飞行土豆块被一个个击碎变成碎片，但每破碎一个土豆块，长枪的速度就会肉眼可见地减慢一分。
最终，在王川的眼前不足一公分的地方，长枪耗尽了所有的动能，还没等坠落到地上就消散了。
“啊……”
神明发出一声叹息，祂身上的火焰慢慢熄灭。
“刚刚那一击，耗尽了你剩下的所有力量吧？”王川看出了对手的颓势，出声询问。
“吾所剩余之金源魄确已全部耗尽……”“荷昆”的声音莫名地坦然，“吾自天外而来争夺金源魄，今日反而耗尽金源魄，也好似戏剧……”
巨大的金色几何体上生长出无数细小的裂纹，好像要碎掉的蛋壳。
“吾本就依靠金源魄维持存在，吾之将死，人类于吾业已无用……”
流光从几何体中间的裂缝中射出，在半空中化成细小的光点进入每家每户。
下一刻，光点变成一个个睡着的人。
“汝，很强，吾不能逼迫汝发挥全部实力，实属遗憾……”
几何体彻底碎裂，化成金色的粉末从天空中飘散，落在地面上，也落在王川身上和羽翼上。
王川从虚空袋里取出半瓶隐身药水倒掉，用空瓶子接了一瓶金色粉末。
“呀——这就是最有意思的旅游纪念品了！”
看着瓶子里的粉末，他的声音里透着高兴。
……
黎明如约到来，瓦特海姆的清洁工发现地上出现了很多难以清理的金粉和黑色粘液，还有无数熔化又凝固的金属。
后来城邦高层下了禁令，这些东西也都被收集起来，存储在学院里。
不过，那些都不是王川要关心的事了。
“阁下，您要离开了？”
坐在托雷·勒夫的办公室里，他看着对面的王川询问。
“嗯，”王川喝了一口茶，“我就是个游客而已，自然要离开了啊。”
“况且，”他摇摇那个瓶子，瓶子里金粉流动，“我的纪念品都拿到了，为什么不走呢？”
放下茶杯，他拍了拍坐在身边的希琪·怯薛。后者现在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还有，我想拜托您一件事，”他对托雷·勒夫说，“我想拜托您教她魔法。”伸手进虚空袋，他掏出一块闪烁着电光的紫色石头，“这个东西就当作您的报酬了。”
身为魔法师，托雷能感受到这石头中蕴含的奇异力量。“这是……”
“星系异石，”王川回答了他的疑问，“凝聚着一位神明的力量，不过很微弱。”
托雷慎重地点点头，把这块石头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那我是不是能认为，您答应了教她魔法？”
“就算是没有这块石头，”托雷笑眯眯地看着希琪，“我也会教她的。这么有天分又肯努力的孩子可不多见了。你就先在我的房子里住下来吧。”
希琪睁大了眼睛，这意味着她能脱离现在的生活状态与困境，复仇似乎并不是遥遥无期的了。
“实在太感谢您了！”
“那我也要走了，”王川站起来掸了掸长袍上的灰尘，走出办公室。
片刻之后他折返回来，手里放着一枚紫色的手环，这是一个名为“魔力再生手环”的物品，对王川没有什么意义，但依旧具有强大的力量。
“喏，”他把手环扔给希琪，“给你的礼物，小孩。”
还没等希琪反应过来，他已经哼着歌离开了。
……
黄昏。
“这地图还真不错啊……”
王川看着手上的羊皮卷轴，这是他花了一枚金币买来的地图，算是眼下精度最高的一份。
“我看看下一个目的地……千星之城兰提努斯？”
卷起地图放进虚空袋，王川走上离开的大道，走向一望无际的原野。余晖照在他身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他是不是前两天那个没凭证的？”守卫们窃窃私语，“他怎么进去的？”
“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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